第22章 質疑

質疑

雖然仁安知道母後不太在意自己和姐姐這兩個女兒，但出塞和親這樣大的事，母親也定會猶豫勸谏。

“你不要拿你母後來壓朕!”北涼皇帝龍顏大怒，起身走上前指責跪在地上的仁安。“這北涼朝是朕的天下，只有天子一言九鼎，這和親你是同意也成，不同意也得成!”

仁安公主擡眸看着皇帝，不禁心酸悲涼，她的聲音哽咽，極力忍住自己的委屈。這其中有身為嫡公主的不甘，還有對自己及母後、姐兄弟一支自尊的維護。“仁安……跪安。”

說罷，仁安公主也不等皇帝的話，面色堅韌不屈，頭一次任性妄為，起身一揮裙擺離開了禦書房。

……

走在宮牆內的青磚路上，仁安步履猶豫。她想去找母後訴苦，但又怕将此壓力給到母親。

北涼皇後是皇帝的原配，從太子府時就一直伴其夫左右，家境也自然是顯貴。

然而如今皇後年老色衰，本身脾氣又不佳，随着年輕寵妃入宮，帝後早已離心。城安與仁安性子也都不像其他庶出公主喜好撒嬌讨巧。所以北涼皇後一支，除了幾位皇子憑借嫡出身份得了些益處，其他并沒有什麽太好的地方。

仁安身後的連翹一邊跟着，一邊悄悄暗自打量自家主子 : 從禦書房出來，公主就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這是怎麽了？

“仁安!”

忽聽有人叫自己，仁安公主一回頭，竟然是姐姐城安公主，攜着身後一衆宮女太監。

仁安喜出望外，連忙走上前。“姐姐，你今天也進宮了？”

“嗯，”城安公主點點頭，“今日母後要去城外白山寺祈福，便宣我與她一起去。母後知道你不喜遠足，又不信這些，也就沒宣你去。”

“是。”聽到遠足，仁安心思暗淡了些。

看出妹妹面有愁思，城安看着仁安。“那你今日進宮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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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仁安公主看了眼周圍，也知道此事根本瞞不住，周圍又是姐姐家和自己家的丫鬟太監。“想讓我和離，再嫁西戎。”

“啊？”城安公主有些吃驚，沒想到父皇忽然想讓仁安遠嫁，雖然早有聽說西戎求親，但城安一直以為和親的會是欣妃家的寒煙。“不是有寒煙麽？”

“父皇說寒煙……尚年幼。”

城安公主眼神流離，頓時了解。片刻，她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丫鬟太監和連翹領意退下。

“阿姐？”仁安看着城安公主，不知城安為什麽要讓下人們退下。

“仁安，如今就你我二人，阿姐也不和你藏着掖着了。”城安公主看着仁安，面色冷淡。“父皇讓你而不是寒煙去和親，除了應該是欣妃從中作梗，應該……還有其他原因吧？”

仁安擡眸看着姐姐城安，不确定她是否知道方楚寧的事情，便沒敢多說。

城安公主看着仁安。“當初方楚寧正值女扮男裝的案件疑雲時，你卻匆忙嫁給了她，我就覺得奇怪。你從來不與宮外人來往，怎麽就與她情投意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