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長安吃驚的看着藍司焱,首次認真的打量這人的臉,然後發現……

這眼生的人仔細一看還怪好看的。

她無知有求知欲的問;“他身上的衣服換洗過,有血腥味,你也聞的出來嗎?”

藍司焱說除非他殺了人後在海水裏泡了數日,否則時間短的話即便換洗過衣服我也可以聞出來。

長安說“是因為你是練武之人?”

藍司焱回答說“不錯,我不止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他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臭味,而且這種臭味你身上也有。”

長安:“……”

吓一跳的她飛快的擡起手腕聞了聞;“臭味,重嗎?是藥的味道還是其他的?”

藍司焱見她緊張兮兮的有些莫名,道“你們女人身上都有的。”

長安緊張的表情一頓,女人身上都有的,這人說的臭味該不會是胭脂水粉吧。

眼角餘光瞥見桔子走過,她張口喊住人,讓過來。

然後露出個讨好的笑問一臉明顯高冷不愛多話卻不知為何會願意與她多話的藍司焱;“公子,你聞聞她身上的味道,是不是這種。”

桔子冷不丁的看到一個雖然臉有巴掌印可是一雙冷淡的眼神好像一汪潭水會吸引人般的英俊男人,臉立即一紅的;“二,二姑娘……”

長安并沒見藍司焱有什麽動作,只在桔子過來站定時,就朝她點頭說“就是這個味道。”

長安汗顏,認真亦無奈的解釋:“兄臺,這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女人都愛塗抹的,你連這個都不懂,你真的有媳婦嗎?”

藍司焱眉眼動了動,飛快的說“有。”

“她死了。”然後轉移話題;“她身上的味道和那個大漢身上的是一致的。”

長安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看了看桔子,再看看藍司焱,立即就猜到了點什麽。

這庶姐……

即便是在這種時刻也不忘記找自己麻煩是嗎?

她說“我知道了,多謝兄臺提醒,桔子,你可以走了。”

桔子茫然的點頭,走的時候用手指捏住了金兒的衣角把她帶離了幾步:“金,金兒,那個公子和二姑娘說的味道,是什麽味道啊?”是她身上的香味嗎?

金兒回答;“臭味。”

桔子一張冒着粉紅泡泡的臉立即被戳破,絕望的看了眼金兒,又紅又發燙,然後飛快的跑了。

金兒繼續走神的說着:“不過現在問清楚了,是這個公子把胭脂水粉當臭味,哎,怎麽跑了?”算了,不關她的事,還是回去伺候姑娘吧。

轉身……

走回正好聽到長安在向那好看的公子哥道謝。

長安雖有所感覺可若沒有藍司焱她是無法确認的,故而謝了他後也給允回報的說“兄臺的你兒子還小,你一個大男人帶着孩子不方便也沒有奶喝,若是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幫你的孩子找位暫時的奶娘。”

藍司焱一個大男人并不知道小孩子這東西還需要喝奶這會被顏長安一提起,飛快的回頭看了眼自己那個好想丢了的‘兒子’

若那髒娃娃真需要喝奶,他一個大男人是絕不可能向一個陌生的女子提要求的,所以顏二的這回報眼下正是他所需要的。

藍司焱飛快答應:“好。”

他向來不喜欠人,尤其是女人。

于是作為道“作為回報,有什麽事幫忙,你可以來找我。”

第一卷 穿越重生 052章 惹是生非

長安搖搖頭的一笑;“不用,你剛才已經幫了我了。”

藍司焱擡了擡眼皮子淡聲說“在這之前,你救了……我的兒子。”四字說的異常不順口,好在沒人察覺:“我不喜欠人的。”

長安心想,這倒和她一樣。

都是同一類人,于是對藍司焱不喜欠人的那份心情能理解,她答應道“那好吧,若是有什麽需要兄臺幫忙的,我一定會喊你,不過你都會什麽啊。”

藍司焱長這麽大還沒人問自己會過什麽。

粗略被一問,遲疑了一二想到上次相遇這女人對青獅好像異常推崇是因為武功?垂眸想了想的,他果斷的說“什麽都一半一半的,你……遇上麻煩了先來找我問問再說吧。”

長安愕然了一瞬,半秒,不着痕跡的點頭說“好。”

藍司焱看她答應的飛快有種被對方當做了放大話的人,不過并無解釋,回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先頭他帶這髒娃娃過來是想看完病後就回客棧去的,不過如今他卻改變主意了。

青獅下落不明,這髒娃娃是青獅失蹤前留下的,又不會開口,他身上又無銀子。

他得想辦法在知道青獅的下落前,治好他的傷并讓他免于被餓死,留在顏二身邊等顏太守回來,令他出人幫自己找人,是比較妥當的選擇,這麽想着,不由盯着顏長安忙碌的背影細細的思索起來。

于是半個時辰後。

長安正接過施粥記冊子的活,從她剛出來的帳篷裏飛快的跑來幾個小姑娘的身影,高興的告狀;“顏二顏二,那邊剛才有人差點打起來了。”這幾個小姑娘與長安年紀相仿,喜歡長安這個長得漂亮又好心的太守家姑娘,所以想盡法子的想同長安親近做朋友,只要一有什麽狀況都會來告訴她。

長安一看,是自己剛才出來的帳篷,趕緊問:“怎麽回事?”

幾姑娘叽叽喳喳的說“新來的難民長得有些好看,所以帳篷裏好多姑娘想找他說話,可他不樂意。”

長安囧了囧的;“那後來呢?”

小姑娘們說“那俊公子臉黑了,有些吓人,那些姑娘就退回去了。”

長安松了口氣說那就好。

然而這聲好道的有些早,短短兩個時辰內,不管她施粥,照顧傷者,端粥還是做什麽,都會有人跑過來跟她告狀,一切都圍繞着那個長的有些俊的公子被姑娘們纏上如何如何,長安聽罷覺得這麽下去不是事,正好眼前路過個小衙役,她喊住;“那個誰……”

小衙役忙小跑上前;“顏二姑娘有什麽吩咐。”縣太爺發過話了,不管顏二姑娘說什麽除了殺人都得照做。

顏二哎了聲的道“我這不停有人來說那邊帳篷有個長的好看的公子被纏,你去看看下,要是有什麽情況的話該恐吓恐吓該吓吓,讓那些姑娘別再纏着人公子。”

小衙役呆然,幽怨的抱怨:“顏二姑娘你說這長得好看的人真是走哪都吃香,連在難民帳篷裏也是,真讨厭。”

長安哭笑不得的道“別說別人啦,就是你自己也是一樣的,好看的和不好看的站在一起按照正常人的心理不論男女都會沖好看的多看幾眼的。”

小衙役說“這倒也是,那顏二姑娘,我去了。”

長安點頭說辛苦。

然後繼續忙碌。

不到一刻鐘,一聲尖叫從帳篷突破天際在天邊回蕩着久久不散的回音。

長安吓的手裏的筆都哆嗦了一下;“怎,怎麽了?”

這聲音好像是……顏若水的?

正想着呢,剛剛跑走的小衙役飛快的跑過來;“二二二……二姑娘你快去看看吧不好了。”

長安心頭一突吓的連計較被連喊三聲二都沒心情;“怎麽了?不會出人命了吧?”

小衙役說“現在還沒出,不過一會就說不定了,你快去看看吧。”

長安說好吧,讓他留下來說“這人傷口我已經上了藥了,你替他把紗布包上一層再把這瓷瓶裏的藥在外層紗布倒上一圈綁好就好了。”

難民聽到顏二走開前還不忘記自己這小小賤民的傷口,頓時感動不已;“顏姑娘你有事就去處理吧,我這沒事的。”

長安匆匆點頭,伶起裙角用來到這裏後從沒有過的速度跑向那個帳篷裏,掀開一看,地上雖然灰不溜丢的可沒血跡,顏若水一副要瘋了的表情可人也好站着,表情鮮活,至于那個俊公子兒……

呃,被兩名衙役抓着。

她按了按胸口緩了氣息才慢步走過去問:“出什麽事了?”

顏若水嘤嘤嘤的哭着,滿臉崩潰;“二妹妹你看!”指着地上。

長安:“???”

目光往地上看,不知誰在這裏剃掉的頭發,灰地鋪暖隔濕氣的稻草,還有一塊小磚頭。

她不解的;“地上有什麽?”

顏若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一副你是不是眼瞎了的表情,崩潰道“頭發,我的頭發。”

長安:“……”

哦。

地上那頭發是顏若水的啊。

長安往她頭上一看這才發現了右邊臉頰的确實有一截短了的頭發:“這就是你剛才發出尖叫的原因?”

顏若水瞪她說“你這什麽口氣!他居然用刀子弄我頭發,太可惡了,一個……”賤民二字叫她硬生生的咽在喉裏:“可惡的人。”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行為确實可惡。”長安認同的說“不過大姐姐,我能問一問他為什麽要割斷你的頭發啊?”

顏若水還在心疼自己被割斷的頭發,跺腳道“我怎麽知道,我就和他說了兩句話不到,他就忽然抽出一把不知道哪裏來的刀子把我頭發割了,二妹妹你也是怎麽管的人,身上帶着利器的人居然也把他放進來要是傷了人怎麽樣。”她講到這裏已經是意圖煽動帳篷裏的難民令他們生起恐懼之心從而對顏長安不滿。

帳篷裏的有些膽子比較小的難民也确實被顏若水的話說的面起恐懼。

長安眼角餘光看到,瞥了眼顏若水那斷發一眼,手呈劈狀一掌橫過去,然後輕而易舉的落在了顏若水的脖頸處,然後輕飄飄的開口;“大姐姐現在還這麽覺得嗎?”

第一卷 穿越重生 053章 什麽都會一點

顏若水面色呈驚:“什麽?”

長安收回手說“連我都能夠輕而易舉的趁你不防把手架在你脖子上倘若的我手是刀,這會你可能已經躺再地上了,若這人心懷殺意,你覺得,你現在還能這麽站着?張子,你說,怎麽回事。”

從剛才就急得不行的張子被點名飛快的開口說“顏二姑娘這事很不能怪藍十,從他進來後就不停的有姑娘過來騷擾他不止姑娘連男的都藍十剛失了娘子這會兒子又病着心情不好呢,結果顏大姑娘一過來……”

顏若水;“你閉嘴。”

長安扭頭看她:“為什麽要閉嘴?難道大姐姐說了什麽不可告人的話?”

顏若水臉一綠,她還真确實說了。

長安對被吓到的張子說“繼續說。”

張子心有恐懼不大敢說了。

顏如水剛松口氣呢,被兩名衙役押着的男人就盯着顏長安,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這女人一走過來問我是哪裏的小倌,長得這麽俊。”

小倌,也被稱做兔爺,比青樓女子更叫世人看不起的。

長安忍不住看顏若水:“他沒一刀砍了你,你真該回去拜佛了。”

在現代要點面子的男人被稱一聲小白臉都要爆走打人,何況是在這重名譽的古代,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受得了。

顏若水沒料到這個男人這般可惡,只要要點面子的男人被人這麽說不是都該不敢張口說出來嗎,他怎麽敢。

見四周的人都用指責的目光看自己。

她漲紅着臉說“我也,我也只是随口說一聲而已,誰叫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長安聽得頗是無語:“所以這也得罪大姐姐你了?長得好看怎麽了?我也長得好看啊,難道長得好看就活該被大姐姐你說這種侮辱人的話了?把人放開。”最後一句是對衙役說的。

“不許。”顏若水從被顏長安的厚臉皮自誇驚的呆住中回過神來,怒道“不管怎麽樣,他割斷了我的頭發,比如付出代價,最起碼給打十仗,二妹妹你別忘了我們的身份。”

就算再親民……

她們也是顏家的兒女。

顏家兒女身份擺在這裏就算父親在親民,身為女兒,她被一個下賤的難民割斷了頭發,這要叫顏太守知道,就算是顏若水錯在先也必然不可能沒想法。

萬惡的官民之分啊。

長安看着咄咄逼人不的顏若水,對藍司焱問:“刀子呢?”

藍司焱橫了眼身邊的衙役。

衙役忙把刀子拿出來雙手供上:“二姑娘,就是這把兇器。”

長安接過了這把兇器,然後,抓起一截頭發刷的一下,用刀子利落的割斷,然後抓着這一截斷發問道“現在,我和大姐姐你一樣斷了發,這一截斷發就當我替他向大姐姐賠罪,那十仗,也可以免了吧。”

顏若水沒想到顏長安會這麽做,一時半會,遲遲回不過神來。

藍司焱看着那一截斷發,也是有些沒想到。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別說女人,便是男人,也将頭發視之很重,眼下這女人居然說斷發就斷發。

為了他?

要不是清楚自己眼下是什麽狀況藍司焱會把顏長安劃到和京城中那些狗皮膏藥一樣,但他很清楚自己眼下是個什麽狀況,所以亦很清楚,顏長安此舉和那些女人所圖的是不同的。

“為什麽?”他盯着那半截斷發,張口問說。

顏長安沒想到這句話不是出自顏若水之口而是出自這個男人,而且保住一命了他的眼神好似,也沒什麽波動,見狀她忍不住狐疑的問說“你好像從頭到尾都很冷靜淡定啊。”

藍司焱頓了一秒,說“我是被吓的。”

長安:“是嗎?我看不出來。”

藍司焱鎮定的說:“是,你看不出來是因為我這一路難下所受到的比現在的境況危險一百倍,丢了小命都有過,而現在,你擺明了會救我,所以我才不會緊張。”

确實……

受災受害在難民增多的同時盜匪也不會少,一路過來怕是路上有不少兇險的情況。

雖然覺得這男人有說不出的古怪,可他說的話又沒毛病,長安被說服了,轉頭去看顏若水說“大姐姐,看在我的頭發上,算了吧。”

顏若水想說我憑什麽看在你的面……不,你的頭發上算了。

可衆目睽睽之下她不敢說出來,不然真的就落了個壞名聲了。

憋了又憋的,她壓着火氣說“竟然二妹妹執意保護這個人,那我還能說什麽,桔子,走!”她甩袖走人,不一會,外頭就傳來馬蹄聲遠去的聲音。

青兒忍不住擔憂的出聲:“姑娘,你也太沖動了。”

長安也後悔的點頭說是啊;“我太沖動了。”

“剛剛應該先安撫大姐姐,讓她把登記的事做完在走的,這會又得讓青兒你做了,少了一個人手。”

青兒:“…姑娘……我不是說這個啊,大姑娘回府後肯定會找夫人說……”說你的不是的這句話她沒敢說出來。

長安見她急出汗了,搖搖頭的問說“這事我做錯了嗎?”

青兒蹙眉:“在青兒看來,姑娘自是沒錯。”可在大姑娘看來和說來就未必了。

長安不忍心她繼續提着心,喂了個定心丸的說“放心,你家姑娘心中有數,三哥那邊估計也知道這事了,你把大姐姐登記的活接過手繼續做下,估計已經完成一大半了很快就好,順便告訴三哥說這裏處理好了讓他不用過來。”

青兒聽着她從容的語氣心裏也不由自主的被順平,點頭說好。

然後就是……

長安扭頭看着藍司焱那張明明髒了灰泥土可依舊不知這人是做什麽出身的,渾身上下有種難以言語明白的氣質,還有這張臉……

她想了想的張口說“有力氣嗎?”

藍司焱正在想事情,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什麽?”

長安重複一遍的問說“能搬重物之類或者有什麽擅長的活嗎?”

藍司焱想說我擅長練兵,可這話在喉嚨繞了一圈,咽回去,想到在京中是平時在練武場操練手下,還有爬高山等一切訓練,不清楚長安意圖,他垂下眸子掩去裏頭的情緒選擇了保險一點的說法“我,什麽都會一點,你想做什麽?”

第一卷 穿越重生 054章 女兒生氣了,要告狀

長安聽到什麽都會一點松了口氣,她還真怕聽到什麽都不會的答案。

她解釋說“你生得比較好看容易惹眼,又剛失了娘子這會帶着孩子心情怕是不好,也不想頻繁招到姑娘們或者紅娘來說親吧,加上你需要養孩子,正好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我回頭看看有什麽活給你安排下,你轉移過去做,可以帶着你兒子,可以嗎?”不忘記征詢他的意見。

藍司焱不得不說,就現下的處境而言,顏長安安排的很周到。

可是……

他忍不住的看着眼前這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你……顏二姑娘對誰都這麽周到嗎?”

長安坦然的搖頭“不是啊,像你一樣有難處的很多,我只能盡我所能幫我所看到的和碰上的并且覺得可行的,加上,這事嚴格來說是我大姐姐錯在先,也算補償于你了,如何?”

如何。

比起在這裏受到各種‘紅娘’的騷擾,藍司焱自是寧願去幹活的。

加上這是顏長安的一片好意,他點點頭的說“好。”

長安見他答應了,也展顏一笑;“恩,那藍公子先稍等,我回頭問一問有什麽可讓你做的,再讓人來通知你。”

藍司焱想說那你不來了嗎?不過這話顯然他現在的身份不适合問出口,會被當登徒子,于是繼續點頭:“好。”

長安安排很快。

人走後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過來把藍司焱領走到一個庫房交給了管事,而且是顏家的庫房。

管事驚訝的看看他;“這是你兒子嗎?”

藍司焱單手抱着‘兒子’微一颔首:“恩,他娘親去世了。”

管事立即面帶同情的不多過問,領着他到一間正在建的小瓦房面前,問;“做過嗎?”

藍司焱:“……”

他只住過,卻不曾建過。

于是坦誠回答;“不。”

管事略遺憾,這身材架子不能做建房可惜了,沒辦法的領他到一堆瓦磚前說“不會建沒關系可以慢慢學來日方長,先搬東西吧,每搬一百塊可以拿十個銅板,有些重,你可以少量搬,包吃包住,所以不用擔心夥食。”講着又去看藍司焱,擔心他嫌銀子少。

藍司焱瞥了管事一眼的,看透他的心情。

銀子确實是少,不過他不是沖着銀子來的,所以對這安排沒什麽意見。

“可以。”藍司焱直徑的朝瓦磚的地方走去。

管事:“????”

一臉蒙的張口想說你抱着孩子怎麽幹活啊,然後就見這個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輕,輕,松,松到他以為自己眼花的拿了五快挖磚,然後還讓旁邊的人往上疊加了五塊,一共十塊,然後穩穩當當的運到庫房裏頭放好,出來。

管事已經驚呆:“等等等等……”

藍司焱稍頓腳步,看他,蹙眉想不會做錯什麽了吧?

他沒做過這種活,所以不清楚;“我看別人都是這麽做的。”

管事意識到他誤解了罷手說“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抱着娃……”

藍司焱哦了聲扭頭說“自己抱緊點別摔下來。”

小家夥聽懂了,點腦袋,拿雙手抱緊藍司焱像挂件一樣的。

管事:“……”

可以的,這也很厲害。

不過:“藍十啊,你可以把你兒子放下來,讓他呆着,然後自己幹活的,抱着兒子多累啊。”其實主要是尼瑪這人一個頂十個用啊!

一只手就輕松拿十塊,兩只手不就可以二十塊瓦磚了?

那可得上百斤了。

辛德管家這是送了個寶過來啊,下次得謝謝他。

藍司焱聽說要放下娃,搖頭說不必;“他怕生,這樣就行,自己抱好,摔死了我不管的。”

小家夥腦袋聽話的點點。

管家見狀頓時也沒轍,不過因為多了藍司焱一天下來幹活的速度比往昔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樂得他找管家使勁的誇了一頓。

太陽落山時,顏夫人派了綠衣過來招呼長安和顏子玉回府用飯,這個時辰長安已經不便留下,在程縣令拍着胸脯說交給他後,長安和顏子玉便一坐車一騎馬的往府裏走。

長安坐上車後,看到綠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頓時猜到了,問說“綠衣,是不是大姐姐向母親告我狀了。”

綠衣震驚而飛快的看她一眼。

長安一看這表情就知道,得,說中了。

“二姑娘,不是大姑娘是柳姨娘……”綠衣遲疑的說了一聲後講:“我知二姑娘是好心,可人言可畏,二姑娘以後還是莫要與大姑娘再起什麽沖突了,對你不好。”她是誠心誠意的。

長安向她感激一笑,卻沒答應。

有些事,不是她不想不願意就可以避免開的。

其實綠衣想說二姑娘可以和三公子通聲氣讓三公子幫幫忙,可她是夫人身邊的丫鬟,一切要以夫人的意願為主,所以到底沒說出這一話。

顏府,大堂。

以柳姨娘為首在座的姨娘氣氛都有些凝固,唯有紅姨娘目光不住擔憂的往外跑。

這柳姨娘剛剛把她們喊上一塊來找夫人張口就說二姑娘荒唐對姐姐不尊重,還有和旁的男人走的過近等種種罪名一兜的壓下來,紅姨娘當時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尤其找了人來問發現柳姨娘說的确實好像是差不多的。

所以她就更擔心長安了……

這一會可該怎麽對付啊。

正想着呢,門檻外一道纖影閃現,長安帶着綠衣款款而來,忙碌了一日的衣裳有些沾了些許血跡和泥土,不過她好似沒看到一樣,依舊坦坦然然。

“二……”柳姨娘一副質問的表情正要開口。

長安搶先一步的匆匆行了禮後,直視顏夫人嘟着嘴的開口;“母親,女兒生氣了,要告狀。”

顏夫人眉梢挑挑:“說來聽聽。”

長安擡頭勇敢無畏的說“女兒要告大姐姐的狀!’

一屋子人;“……”

柳姨娘懷疑自己聽錯了。

紅姨娘磕瓜子的動作也仿佛按了慢進一樣,有些僵,要不是眼睛眨動頻率飛快還道她是被點穴了。

顏夫人看了眼綠衣,猜到了大概,心想這招先發制人用的倒好;“正巧,你大姐姐剛才也在告你的狀呢。”她口氣似笑非笑的好似知道什麽一樣。

第一卷 穿越重生 055章 有點老爺風範

長安鎮定而坦然的撇着小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女兒在門口聽到了,女兒一進屋柳姨娘就沖女兒瞪眼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呢,不然我怎麽會氣不過想沖母親告狀呢。”

柳姨娘這會可算回了神來,振振有詞的說“二姑娘好一個惡人先告狀,你大姐姐被登徒子割了頭發要抓起那人你不幫着就算了還阻止還替那個人出頭是幾個意思?姨娘聽說那人生的好看,知道秦公子一事上我們二姑娘也受到了委屈,可二姑娘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啊!”她口口聲聲之意都是顏長安為了賭氣而為。

紅姨娘暗暗擔憂的看着長安,卻看到後者沖她輕眨了下眼,立即有點愣住,哎呀……這一堆罪名都往腦袋扣了這二姑娘還不着不急的,感覺……有點老爺風範。

長安沒理柳姨娘一大兜話擡頭問顏夫人:“母親你信長安是姨娘口中這樣的人嗎?”

柳姨娘沒料到這顏長安不直視自己的問題反而向太太抛出問題,張口道“二姑娘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長安不理她,只拿那雙大眼睛瞅着顏夫人,手裏的帕子還扯啊扯,好似怕聽到什麽否認的答案而緊張一樣。

顏夫人看得瞬間軟了心,說“若信,這會你還能站在這裏說話。”話落音,清晰的看到地上跪着的人兒化開一個開心的笑容,笑的人心頭那最柔軟的部分也跟着融開一樣,她忙板起臉:“不過,不過你大姐姐頭發确實斷了一截,我也派人去問過,城門口先頭确實你和你大姐姐起了沖突。”

長安腳動了動,不過下一秒卻頓住了。

顏夫人卻是了然,每每這猴孩子撲上來沖自己撒嬌時就有這舉動,這會估計是礙着人多,忍住了。

“母親,大姐姐頭發斷了一截,我也斷了一截啊,你看。”長安把自己的簪子取下來,一頭青絲柔順的傾洩而下,那一截斷發也清晰的入了大家的眼裏,才緩的說“柳姨娘只說我與大姐姐起沖突,不幫大姐姐,可知大姐姐在這前頭做了什麽?”

她将藍司焱帶着兒子失了娘子之事講了一遍,又把顏若水怎麽向人家說的那兩句話講了一遍;“雖說……大姐姐是有身份人,那藍公子并無什麽身份,只是一個平民,可這當口,我們顏府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人眼裏,很容易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難民開城放進如此的大事,加上早日父親傳遞上的文章一旦到了聖上面前加上小澄縣中有白府令小客棧,母親和柳姨娘難道就沒想過,皇上可能派人監督着?”

柳姨娘瞬間結巴了;“不……不可能吧。”

長安大着膽子的問;“在京城的時候諸位姨娘和母親可曾想過,有一天父親會被皇上所貶到這裏來,我又何曾想過,有一日,我的生母姨娘會棄我而離開。”講到最後她坦坦然然的嘆了聲氣。

一屋子人;“……”

這麽紮心的話就不要這麽直接的說出來了吧。

磕瓜子的紅姨娘說“我覺得,二姑娘講的話沒毛病,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小澄縣真的有聖上的人……”

其他幾個姨娘不由看向主心骨。

顏夫人飛快的看了眼長安,然後開口說“從今天起,傳令下去,顏府上下所有人都給我夾着尾巴做人,人若犯我,我們自當不必客氣,但若是人不犯我們,我們卻去犯人,到時候落了什麽話柄,別怪我和老爺保不住你們。”

這話說的有些直白。

可在座的都是知道顏府如今是個什麽情勢的。

上不招本家待見,皇上那邊也猜不透是善意還是惡意。

但總歸來說夾着尾巴做人沒壞處。

屋裏幾姨娘齊刷刷的去看柳姨娘,在座中,若說他們誰最可能惹事,非最有野心的柳姨娘和顏若水莫屬了。

她們平時是願意站隊,可是……一旦涉及自己腦袋的生死大事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柳姨娘沒想到自己一下成為了衆人所敵視的,又氣又惱的看了眼長安,開口說“僅僅只憑二姑娘的猜測就這般未免也太……”

“未免也太什麽?”顏夫人淡聲的打斷她的話;“若非長安提出,你我之間誰能想到這一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皇上真的派了人在小澄縣中審查,那你覺得,僅僅可能只有聖上的人嗎?”

別忘了……

京中有位比皇上對老爺,對他們,還更虎視眈眈的一頭野狼呢。

柳姨娘也想到了,冷汗大滴的落下。

長安暗自給嫡母點了個贊,不愧是當家作主的人這腦筋轉的就是快。

關于皇上派人探查她也并非虛言,而是原主的記憶裏卻有這麽回事,只不過上輩子的原主一心撲在嫁進秦家,兩耳不聞其他事,所以具體如何也不清楚,就知道,皇上埋在小澄縣的人在後邊引發了令她那位太守父親差點腦袋就真的被砍了的事。

而那個人……

好似在後來的事中原主也從旁人口中隐得知是皇帝身邊最唯以信賴的左臂右膀,也是京裏別人稱其暴君的藍司焱,藍世子。

“我……我知道了。”終是腦袋重要,柳姨娘頂不住壓力的妥協還不忘辯解一二:“大姑娘也只是天性爛漫并非故意所為,也不知其中深意才有了這一出,倒是二姑娘讓人令眼相看,我和太太都不曾想到的事,你卻想到了。”

長安鎮定的說“柳姨娘過獎了,長安就是怕死的緊,珍惜小命然後難免就想多了些。”

這直白的毫不做作的話怼的柳姨娘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長安本還以為她會找身體不适的借口然後離開,結果等大家坐在一起用膳時,她才發現,柳姨娘的心理素質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居然能若無其事的拉着顏若水跟沒事人一樣坐下來用飯。

果然……

後宅女人沒一個簡單啊。

長安暗嘆一聲,用完飯,姨娘陸續下去,長安卻沒回自己院子,而是湊到了嫡母的院子裏去,綠衣正在掌燈;“二姑娘。”

第一卷 穿越重生 056章 暴君之名

長安問;“我來找母親聊天,母親睡了嗎?”

顏夫人的聲音從珠簾後傳出來;“進來吧。”

長安立即像個猴子一樣的溜進去,然後直徑的湊到嫡母身邊特假的說“母親你還沒睡啊。”

顏夫人似笑非笑的看她。

長安化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眼巴巴的開口;“母親我能不能到你身邊做啊。”

顏夫人拒絕的話到喉邊想到了今兒派去的人說的話,二姑娘用武力鎮壓了鬧事的人,二姑娘親力親為,二姑娘如何如何……特別中意的一句話是雅嬷嬷說的,二姑娘頗有你年輕的風範。

“過來吧,正好我有話問你。”她嘆氣的妥協。

長安眼睛一亮,立即飛快的蹬開腳上的鞋子然後爬上床塌腦袋望嫡母的肩頭靠了去,小手掩唇打了個呵欠:“母親你身上真香。”

顏夫人說“和你這一身比我自是香的。”這猴妮子回來後這一身髒衣也不曾換,虧得自己能忍受她過來靠着自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