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嗯 喝醉後從屋頂摔下去會收獲一個骨折……
第18章 嗯 喝醉後從屋頂摔下去會收獲一個骨折……
顧玉垂眸靜靜地看着湖面的賀良景,半晌站起身離開了此地。
他沒有回無銘峰,反而去了上次賀良景暈倒的地方——也就是謝玄易曾說封印了那位魔界少主所用武器的荒山處。
顧玉起先并沒有抱有期待,只是簡單的結印試着探尋那把魔器的位置,但他竟然能感應到有器物在回應他的探尋。
顧玉眉頭緊鎖,在十分鐘後發現了魔器埋藏之地,然而此時他卻抱着手在胸前,猶豫下一步行動。
這個東西為什麽會回應他的召喚?謝玄易不是說一般人就算找到了它也是沒有靈氣的廢銅爛鐵嗎?自己又不是魔,和魔界的器物怎麽會有共鳴。
前些日子做的夢沒有得到解答,因而一直在顧玉心裏萦繞,謝玄易有心隐瞞,沒有正面回答他,可顧玉從不是個願意糊塗的人。他在原地思忖許久,終究還是施法将器物拿了出來。
那是一把長槍。槍身沒有磨損,锃亮如同新鑄,但這無論怎麽看都只是把普通的長槍,沒有任何靈力附着,顧玉有些意外,假若不是這把槍在回應他——
“你是我的轉世……看來師姐還是救了我。”
顧玉回過頭,怔愣住了,眼前突然出現的靈體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不用驚訝,現在的我只是特意留下的一抹神識。”
顧玉皺眉道:“你是誰?”
靈體淡淡答道,“你是我的轉世,我是你的前身。衡熹真人座下親傳,如果長澤派還沒滅門,那你應該有所耳聞。”
各門派關于初代劍聖的記錄都很少,甚至連長澤派都未記錄其真名,按常理來說并不應該,如此富有盛名之人,記載卻寥寥無幾,這一度讓修仙界的後人感到不解,甚至懷疑是否真的有此人存在。
顧玉道:“你為何要特意留一抹神識附在這魔器上面?”
“……我想見一個人。”
Advertisement
“是誰?”
靈體突然笑了:“這把長槍的主人。”
顧玉心下一驚:“……曾經的魔界少主?可他已經被你殺死了。”
“沒錯……是被我殺死的,所以之後我準備去陪他。”靈體想要觸摸顧玉手裏的長槍,又瑟縮回來,“如今你還未恢複記憶,我不妨告訴你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靈體繼續道:“大戰之時,全修仙界的期望都壓在我身上,我卻并未打算與他生死兩隔,但我是個愚鈍的人,天真的以為事情還能挽回……所以最終上天給了我懲罰,他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我的轉世……”靈體将手掌撫摸在顧玉的心髒處,冷漠的看着他,“你找到他了嗎?”
“魔是魔,人是人。”顧玉沉下臉,手放在了劍柄上,“你若是我的前世,則應悔過為何與想要放過攻陷人間的魔。現如今留下一抹神識,還想讓我繼續步你後塵?”
靈體嗤笑一聲:“……步我後塵?”他的身軀在漸漸變淡,這證明那時留下的神識正在開始消散,“……師姐說的對,我有時候是挺傻的。”
“……你費那麽大功夫留下這抹神識,就只是想說這些嗎?”顧玉不解。
“我還以為會見到轉世後的他,哪怕不說些話,看一眼都好,卻沒想到看見了我自己——我沒有自言自語的愛好。”
顧玉煩躁道:“你是你,我是我。”
“那你為什麽會突然來這裏找這把長槍。”
顧玉啧了聲。
三千年的黑暗太過漫長,而重見天日只是一瞬,眼前的自己逐漸散盡,好像方才的談話僅僅是顧玉的一場夢,“無論如何,靈魂會指引你找到他——”
賀良景正在顧玉房間的屋頂上看月亮,因為他師尊的屋子是最高最幹淨的,幹淨是由于顧玉有些潔癖,連屋頂有時候都要用清潔咒清洗一番。
黃昏時周蘭突然讓他來藏刃峰,她偷了她爹釀的果酒,送了一葫蘆給他,賀良景收到的時候晃了晃,嫌棄道:“你撒尿在葫蘆裏了啊?”
周蘭給了他一腳:“神經病吧你。”她道,“這是我爹釀的果酒,他平時不讓我多喝,可我嘴饞,今天好不容易趁他不在費勁心思偷出來一壇,舀了幾勺裝裏面了。”她哼哼兩聲,“姐妹我夠意思吧?”
賀良景寶貝似的捂在懷裏:“真的假的。”
“還能有假?”周蘭囑咐道,“你少喝點,偷偷喝,不然你師尊要找我麻煩的!”
賀良景拍胸脯保證:“放一百個心吧,我肯定不敢多喝的。”
周蘭狐疑道:“真的假的。”
賀良景眨眼:“真嘟真嘟。”
今晚師尊不回峰,兩個師弟也早早休息了,賀良景爬上屋頂,一邊天上挂着的月亮,一邊打開酒葫蘆:“飲酒要适量,我先喝一口。”
賀良景喝下一口舔舔嘴巴:“好像沒嘗到味,再喝一口。”
“哎呀喝太快了,再喝一口。”
“月亮那麽大,我慶祝一口。”
“都喝一半了,不如再來一口。”
賀良景不是個省心的,因此也是從來沒什麽自制力的,在吃喝玩樂這一方面,賀良景一直堅定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顧玉回到無銘峰時并沒有在房間裏見到賀良景,問了舒斂舒迩他們也說不知道,巡了一圈才發現這人躺在自己的房頂上睡覺。
顧玉将人給晃醒,賀良景睜眼看到是顧玉,瞪大雙眼道:“師尊真成仙了,月亮成他腦袋了……”
顧玉:“……”他從賀良景懷裏拿出抱着的葫蘆,打開聞了聞,“……賀良景你喝酒了?!”
賀良景聽到顧玉少有的震怒的聲音,不由得虎軀一震,連餘下的酒意和糊塗都被這劍一般的寒氣給吓醒了,他立馬從躺變為立正:“沒,就一點點點點。”
顧玉沒有信他的鬼話:“誰給你的?”
“……我,那個……”
“如果你喝醉後不小心從這兒掉下去,而我又不在這裏無法及時救助,以你如今的修為萬一沒有特地用靈力護身,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顧玉冷下臉,“賀良景,我是不是對你——”
賀良景低下頭,思考着一百種能解決目前狀況的方法,可最終還是覺得裝可憐最為有用,他手指揪着自己的衣角,害怕的縮起脖子:“……師尊,對不起。”
顧玉瞧見不遠處舒迩舒斂在樹後躲着偷看,又看着眼前賀良景緊張的模樣,忍了又忍,扶額道:“拿好你的東西,我們現在禦劍前往武當。”
賀良景回屋拿了自己的行李,舒斂舒迩過來擔憂道:“大師兄你沒事吧,師尊剛才看起來好吓人。”
賀良景笑了笑:“師尊刀子嘴豆腐心,也就只是兇一下啦。何況是我做的不對。”他摸了摸兩個師弟的腦袋,“師尊真的沒有你們想的那般可怕。”
他看見窗外的顧玉正擡頭望着院裏的梨樹發呆,走過去咳嗽一聲,道:“師尊,我東西拿好了。”
顧玉冷淡的點頭:“走。”
“可我禦劍飛行學的還不是很好……”
“你自然與我一乘。”
“嘿嘿嘿。”賀良景抱住顧玉的手臂,撒嬌道,“我就知道師尊雖然生氣了,但也舍不得讓我受苦。”
顧玉低頭問他:“既然如此,那酒誰給你的?”
賀良景:“……”師弟們,其實師尊還是有點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