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為什麽章節名不能重複我會很苦惱 我要……
第44章 為什麽章節名不能重複我會很苦惱 我要……
“你這個失去了清白之身, 渾身髒污的賤女人,憑什麽玷污神仙的東西?!”
盛靈被打了一棍子,那棍子是掃帚的把手, 而掃帚是用來掃寺廟髒污的東西。
“滾出去,滾遠點!”和尚嫌棄的将她踹了出去, 呸了一口,“佛家重地, 你這女支女還想偷貢品, 沒打死你是我佛慈悲!”
盛靈忍着眼淚,灰溜溜的跑了出去,在不遠處蹲着的盛澄見到盛靈開心的揮手:“阿娘!阿娘我在這!”
盛靈擦掉眼淚,走過去抱住盛澄,笑道:“阿娘偷到東西吃啦。”
可盛澄只是呆呆的看着盛靈, 直到盛靈慌張的問他:“澄兒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賀良景愣神的四處望了望, 這是哪?方才盛澄的手突然抓住自己,随後他聞到一股馨香, 醒來時人就已經在這了。
眼前的女人眉眼與盛澄有七分相似,她的手撫摸他的臉頰, 賀良景不适的退後兩步, 警惕的想要問她是誰,可才要開口, 賀良景整個人窒息一般喘不上氣。
“你怎麽了?”盛靈擔憂道,“不舒服要和阿娘說!”
賀良景咬咬牙:“我……”我服了, 他就猜盛澄這人身上會有貓膩, “我是盛澄,對嗎?”
“完了……不會餓傻了吧。”盛靈從兜裏掏出一塊沾滿灰塵的饅頭,她往衣服上擦了擦, 塞進賀良景嘴巴裏,“快吃,你這孩子是不是餓出病來了。”
“沒傻,我沒傻,阿……”賀良景抿抿唇,“阿……阿娘,我們快回家吧。”
盛靈松了口氣:“好,我們回家。”
等到他們回到了一座破舊的寺廟裏,盛靈熟練的在那座生滿苔青的神像面前跪下叩頭,賀良景想要扶起她,道:“你平白無故跪它幹什麽?”
盛靈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臉:“上神會保佑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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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手并不細膩,可賀良景竟然有些不争氣想要落淚,他掏出了盛靈塞給他的饅頭,掰了一半遞給盛靈,說:“雖然我有事沒事也向流星許願,但我知道神是不會管我們的。”
盛澄始終在影響賀良景的行為,他貼着盛靈坐下來,小心的吃着手裏的半個饅頭,頭靠在母親肩膀上,仰目看着眼前的神像,那石塑的手上有一只蜘蛛正在織網,他聽見盛靈說:“過幾天我準備去拉糞車,我問了糞夫,他說我一趟來回有兩個銅板,攢一攢,說不定就可以帶你去看大夫了。”
“大夫?”賀良景愣了下,“我需要看大夫麽?”
盛靈笑道:“行動稍微劇烈些就呼吸不上來,這還沒病麽?”
盛澄還有這病?同行這幾天他沒看出來啊。
他的母親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說:“我們阿澄最最懂事了,以後一定會有一具可以蹦蹦跳跳的,健康的身體的。”
賀良景疑惑道:“盛澄……我是說我,我是怎麽出生的呢?”
“……”女人沉默了很久,“以前阿娘在一個很大很大的房樓裏,那裏有許多比阿娘還要漂亮的女人。我們一天到夜會見不同的男人,某天你的爹爹來了,他剛碰到阿娘就說阿娘漂亮,後來他接連來了好幾天。”盛靈喃喃道,“那時候他說會贖我出去……”
“後來盛澄就降臨在阿娘肚子裏啦,可是他們都不準我生下你,要我把你打掉,阿娘哪裏舍得?于是某天夜晚,阿娘縱火燒了那座房子,趁亂逃了出來。”
賀良景問:“那我那個便宜爹呢?”
盛靈聞言凄慘笑道:“噓,你爹爹是大忙人,等到有了空閑,會來這兒接我們娘兒倆回去的。”
賀良景明白的閉上嘴。
破廟始終不是個好住處,但一個柔弱婦人和一個跑幾步就喘氣的小孩撐不了氣候,這廟好在沒人,若是有人不要臉的要搶地盤,那賀良景和盛靈也只能認倒黴露宿街頭。
今日從寺廟偷來的兩塊饅頭一天一塊,賀良景在長澤派好日子過久了,重新體驗一回不是乞丐但也差不離的日子還有些不習慣,最慘的是賀良景雖然有意識,殼子仍然是盛澄,盛澄以前這身體比流浪時候的賀良景還要吃力,他看着盛靈這樣嬌小的人去拉糞車,而自己連忙都幫不了時,嫌棄的不得了:“盛澄不是我說你,你這跑幾步就要死要活的樣子能不能争點氣?”
他倒是想在人流裏順摸些錢,可又怕被人發現連撒腿跑都跑不了。
賀良景就這麽餓着肚子,焦慮愧疚,且自我嫌棄的過了一個星期。
當他看到盛靈鞠躬哈腰接過今日工錢時,再也忍不住了,夜晚盛靈又在跪拜神像,賀良景站在她身旁,阿娘兩字越說越順口:“阿娘,我便宜爹在哪啊?我想去找他。”
盛靈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全身被烙鐵燙過一般疼,強撐精神道:“……別找了,你爹爹很忙的。”
賀良景無奈道:“我的出生他也有責任,就算是他先不要我們的,但不找找看誰又說得準呢?”說不定就良心發現收留他們了呢?再差給幾錠銀子打發也不錯。
見盛靈猶豫的模樣,賀良景乘勝追擊:“我也想爹爹了,我想見他一面,瞧他是什麽模樣。”
盛靈最終松了口,告訴賀良景他爹爹是東江一位姓張的公子——原來是張府,賀良景知道目标,決定明日去張府碰碰運氣,可身旁的盛靈卻突然身形搖晃,口中吐出淤血,血像花一樣濺在地上。
此刻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賀良景還是盛澄,他的心一瞬間沉到谷底,渾身發顫,連話都說不清了:“阿娘,阿娘……你怎麽了——”
盛靈想要安慰他沒事,可眼前發昏,下一秒直接暈倒在地。
東江已經快要入冬,張府前跪着一個衣衫褴褛的小孩,他大喊道:“張家的公子在青樓裏與我母親盛靈相識,揚言要贖我母親,可在母親懷上我後卻遲遲未等到張家公子履約,母親冒着會被打死的風險生下了我。”
路過的行人議論紛紛,守門的下人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在沒收到命令前不敢輕舉妄動。
賀良景忍住咳嗽,繼續道:“我身上流着張家的血液,但我不奢求認祖歸宗,眼下我母親病重,請求公子兌現承諾,予母親應有的錢財!”
緊閉的大門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賀良景咬咬牙,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直到喉嚨嘶啞再也說不出話來,那扇緊閉的朱紅大門才打開一條縫,一名丫鬟從裏面出來,她手裏端了盆水,全數澆到了賀良景身上。
冷風吹滿賀良景的身體,他不住哆嗦,頃刻間悲憤交加,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不是會因為這些事哭的人,只能理解為盛澄在那時或許是這樣的心情。
丫鬟尖銳道:“我家老爺說了,從沒有遇見過什麽盛靈,也從未去過青樓那種藏污納垢之地,你這個不知從哪來的野種莫要血口噴人!”她指揮那兩個守門的下人,“給我打,打走為止!”
棍棒落在賀良景身上時,讓他不禁回想起以往自己當乞丐的日子。果然窮人的苦是相通的,而富人的快樂是各樣的,賀良景如此嘲諷的想着。
他什麽錢都沒撈到,反而帶着一身傷踏上回家的路。路過繁華的街市時,一位年輕的女人攔下他,輕聲問道:“小朋友,你怎麽了?”
賀良景擡頭,愣住了,眼前的女人竟有五分像何月,她遞給賀良景一張幹淨的帕子,溫柔問道:“擦一擦吧,我帶你去醫館。”
而賀良景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向這個女子跪下,哀求道:“不要緊,我不要緊的,可是我的娘親……救救我娘親——”他不敢碰到她的裙擺,縮成一團匍匐在地,“我什麽都可以做的,求求您救救我娘親吧。”
女人說:“你的娘親也病了,是嗎?”
賀良景點頭。女人從荷包裏給了他一錠銀子,道:“你拿這個錢去醫館裏請大夫,如果治病還有不夠的,來何府找我。”
他千恩萬謝的叩首走了,急忙喊了郎中前往破廟,那郎中盯着盛靈的臉,半晌掀開盛靈身上的草席給她搭脈。賀良景緊張道:“大夫,我阿娘她怎麽樣了?”
“能治。”郎中說,“但一次問診怕是不夠,你娘積郁成疾,又時常勞作,不得溫飽,病上加病,不好處理。”
賀良景問:“那總共需要多少費用?”
郎中說:“你給一次的錢就夠了。”他笑眯眯的看向沉睡的盛靈,“我有空會時不時來看看情況的。”
賀良景心生怪異,但這個幻境裏,他雖穿成了盛澄,但又時時刻刻受到盛澄曾經選擇的影響。
或許那時的盛澄并沒有覺得何處不對,只認為找對了郎中,遇到了好人。
日子一天天走過,吹來的風也逐漸寒冷,樹梢上的枯葉都落了完全。在郎中的治療下,盛靈的身體開始一天天變好,從一開始不能清醒,到現在能下地走動。但失去了盛靈的那點工錢,兩人的生活更加捉襟見肘起來,賀良景只能決定去寺廟偷些貢品。
而這次他卻異常順利,一路上沒被任何人發現,完美的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但心中的慌亂讓賀良景加快了回家的腳步,他有着隐隐的直覺,今日發生的事情,将會改變盛澄個盛靈這兩人的一生。
在這個幻境裏呆了這麽些天,賀良景其實并沒有猜透盛澄究竟目的為何。
難道是要自己可憐他?
可自己可憐他的話,誰來把馮鄉還給他?
這些想法在他聽到破廟裏傳來盛靈痛苦的呻,吟聲時,通通都抛在腦後了。
他驚慌失措的跑進廟裏,眼前的場景讓賀良景的心髒被捏緊成一團——盛靈被那名郎中壓在身下不停侵,犯着。
她的衣服在掙紮途中全被撕碎了,臉上赫然有幾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賀良景顧不得手裏偷來的吃食,他惡狠狠撲過去,一把推開盛靈身上的郎中,目眦欲裂嘶吼道:“你在對我阿娘做什麽?!”他殘損的身體吭哧吭哧的喘着氣,感到不能呼吸,可他只是護在自己母親身前,眼眶發紅道,“我他媽要殺了你,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