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021章 第 21 章

21、

“咳咳咳……”控制不住地咳嗽聲響徹了屠靈壑的角落。

竹清平微微皺了皺眉,随即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對方的背部,緩緩地拍打着。

“沒事嗎?”

“沒……”司爵立刻回答了他,但是那雙眼睛中充滿着警惕,“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哪句話?”竹清平被他這麽一句話給問到了。

見此,司爵總算明白是他自己太緊張了。“沒事,只是嗆到了。”

“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司爵:……

怎麽感覺像是安慰小孩子似的。

哦,他現在的确是個小孩模樣。

他抽搐了下嘴角,将自己到嘴的髒話咽了下去。

竹清平并不知道司爵此時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如果要是知道大約也只會哭笑不得。

因為夜間寒涼,再加上司爵不能顯露自己已經開光的實力,于是便縮在角落,默默地感受着火舌的溫度,但即便如此,依舊還是覺得寒冷。

可就在司爵顫抖的時候,溫暖的屏障再次将他整個覆蓋住,随即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起來,他的顫抖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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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對着竹清平,默默地睜開了眼睛,但是很快那雙漆黑如夜的眼眸便又再次緊閉,只留下均勻的呼吸聲。

身後的竹清平似乎還有什麽動作,但很快便也躺了下來,司爵感受到了對方那溫熱的後背所傳遞出來的熱度。

一夜安然過去,翌日一早,當司爵悠悠然起床的時候,發現竹清平已經醒來打坐了。

如此勤奮,不免讓司爵多看了幾眼,因為他本以為以竹清平的資質,再加上他主角團的地位,應該是不需要多麽努力的。

而且在他妹妹寫的那本書裏,雖然也有提到竹清平修煉的事,但大部分還是寫竹清平和主角金世羽之間那黏黏糊糊的愛情故事,經常讓司爵有點看不下去。

雖說妹妹不敢真的給他寫黃/書,但司爵能夠感受到妹妹寫黃的努力與堅持,因為她經常用言語來寫明男性的魅力,例如關于竹清平那便是早上是白衣訣訣大師兄,端莊有禮自持穩重,而晚上便是如狼似虎,甚至會用各種辭藻才贊美竹清平的身體魅力,有關于手指的、眼角的亦或者是那精瘦的腰……

想到這裏,司爵便下意識地看向了對方的腰間。

司爵其實沒有關注男人腰部的習慣,因為哪裏會有大男人會盯着另外一個大男人的腰看的?

這一次,真的是司爵第一次忍不住看向一個男人的腰,而妹妹誠不欺他。

這腰,即便是司爵,都得贊嘆一聲——絕!

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那白玉腰帶系在他的腰間,正正好地勾勒出了竹清平完美的腰際線條,甚至能夠從那薄薄的一層白紗衣袍之下,感受到那介于男人與少年之間的腹肌力量,緊致的肌肉能夠看出他定然沒有疏于修煉。

司爵下意識地就拿他的腰跟自己以前的腰對比了下,最終得出結論:竹清平的腰好是好,但還是自己的腰部更加有男性力量,至于這種用一只手掌就可以握住的腰身嘛……太娘了。

想到這,男性的本能令他有點得意得挑了挑眉。

可能是因為司爵的目光實在是過于的明目張膽,甚至沒有任何的隐瞞,所以很快竹清平便已經發現了他的視線。

那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冰冰冷的眼眸如同竹林間穿梭的冷風一般席卷了司爵的全身,讓他下意識地全身顫栗。

但那種感覺不過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見。

竹清平那冰冷的眼眸再次變得柔和了些,多了一種對小輩的疼愛,“抱歉,剛剛下意識對你用了點威懾。”

威懾,這是久修大陸大部分修士踏入心動階段,必定會學會的一個……如果非要解釋,那就是游戲中的被動技能。

司爵對此很了解,雖說他妹妹的小說中幾乎沒有幾個重要的劇情,但是威懾這種事情還是會提到的。

“沒關系。”司爵實話實說。

雖然說當時他的确感受到了如墜冰潭的痛苦,但是很顯然竹清平已經在第一時間強行卸下了威懾,為此,他也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而且司爵也知道要強行撤去威懾,是會反噬到自身的。

想到這一層,司爵的心情不免有點微妙,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竹清平要為他這麽一個不起眼的背景板做到如此的地步。

他搞不明白,于是将之歸為竹清平人設的加持,在天道的作用下,必須當個毫無任何污點的大師兄。

可這種情況下,他本身身體內的靈氣就在橫沖直撞不夠穩定,現下又強行止住了威懾這個被動激動,受到的傷害就更多了。

這于他們的目前狀況來說是不利的。

司爵沒忍住就将自己內心的困惑說了出來。“其實我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因為我修為很低,不會受到威懾太多的傷害。”

威懾的确是如此,只有越強大的修士才越能感到靈氣的威懾感,而大部分普通人都是感受不到的。

雖然說司爵的确是用隐匿靈石将自己的修為給藏匿了起來,但他的修為很低,也幾乎感受不到威懾的痛苦。

“的确是如此,但身體還是會受到影響。”竹清平輕輕笑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的模樣,用淡淡的語氣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司爵皺了皺眉。

蠢貨。

好在竹清平并不清楚司爵在心裏默默地罵他,不然他或許也會感到難過。

司爵習慣了掠奪,習慣了争鬥,習慣了爾你我詐,所以在極致到愚蠢的好意面前,實在是有點受不住,他在原地如同失去了血色一般站立了許久,終于還是選擇轉身看向別處。

“昨夜一天我們也沒有遇到危險,說明這屠靈壑之中沒有危險的猛獸。”

“嗯。”竹清平見司爵說這話,便也認真地思考起來,“如果是這樣,或許我們可以找找離開的路。”

“只要找到水源,那麽就有生路。”

這話令竹清平有些詫異,他微微挑了挑眉,“你倒是知道很多。”

“……”司爵很快找到了理由,“小時候一個人,不學會這些那可不行。”

這句話,令竹清平再次不吭聲了。

司爵并不清楚竹清平此時到底在思考什麽,但是他清楚一定是在可憐他,這種感覺令他渾身都不太舒服。

他從未在其他人面前示弱,即便是小時候真的全然沒有戰鬥力的時候,他也沒有乞求過任何的幫助——應該說,如果他示弱,他或許早就死了。

“走吧。”司爵壓低了嗓音,幾乎是全身不舒暢地擠出了這麽一個詞。

竹清平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好。”

一開始司爵還有點全身不舒坦,但是過了一會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尋路這件事情上。

當他們不斷往前走,他們就好像只是在不斷往前走。

周圍的石壁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穿行在這兩片石壁之前,面前是一片離得極其遠的光芒,從石壁之間的間隙之間破山而來。

沿途他們依舊看到了許多堆疊在一起随便丢棄在地面之上的白骨,最恐怖的還有一些沒有分解結束而極其惡心的屍體。

竹清平雖說經常會下山驅逐妖邪,但也從未見過如此的景象,一時之間,竟是有點反胃,甚至就對着石壁的角落幹嘔起來。

這樣的反應自然引起了司爵的注意,他低頭看看那長出無數蛆的屍體,心裏嫌棄了一聲竹清平脆弱,但想是這麽想,最終他還是盡了人事,走到了竹清平的身邊,伸出如今小小的手掌,輕撫起他的背部。

竹清平的身體有點微僵,薄薄的白衫之下的肌肉微微繃緊,司爵在這個時候還忍不住挑眉在心底贊嘆了一句對方的身體确實不錯。

而也就在司爵有點心猿意馬的時候,竹清平卻是用白色的袖子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随即轉過身來,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着他。

這讓司爵驀地就回過神來,一時也有點緊張竹清平是否是看到了他內心的想法,他其實對欣賞有魅力的人沒有任何性別上的要求,也就是說,只要合他的眼緣,他或許都能對他/她産生想法,只是之前忙于工作,對此興趣缺缺,而之前忙于工作,自然也是毫無想法。

不過現在嘛……

這單獨兩人,的确忍不住想入非非,畢竟竹清平作為攻一的臉,實在是過分的完美了,更不用說此時的他還有點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的獨特青澀感,更是令司爵喜歡。

但也止于喜歡了。

他很快就恢複了理智。

“沒事了?”

“嗯……”竹清平回答是回答了,但是那眼神依舊充滿着複雜。

司爵的手又摸了一把竹清平那精瘦的腰,這才收了回來,一時心裏竟然還有點可惜。

好在竹清平根本對此沒有任何的想法,他只是對另外一件事很好奇。“你不怕的嗎?”

可他問完,便又抿了抿唇。

司爵想,看來這個問題又要加深竹清平的誤會了,不過……

或許這也是好的方法,于是他抿住即将翹起的嘴角,平靜地回答。“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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