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046章 第 46 章

48、

“你是想要吓死我嗎?”看到來人的一瞬間, 司爵便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同時狠狠地瞪了一眼澤音。

小澤音的表情非常微妙,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司爵身上背着的行李, 随即才緩慢地移回到了司爵的臉上。

他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他想說的一切。

司爵懶得理他, 提着行囊打算繼續跑。

“你跑什麽?莫非……”小澤音的聲音在司爵的面前更為低沉, 有種在幽深洞窟中折返回來的聲響。

司爵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 聽到小澤音的話又轉頭回來。“別瞎猜。”

“哦,難道不是因為你那小情郎跟別人跑了你生氣了?”

這句話差點就讓司爵踏出去腳差點拐了下,他幾乎可以說是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向了澤音,如同他說的話簡直不可理解。

“什麽小情郎?”

“就你日日夜夜挑燈寫信的情郎啊。”

司爵給整懵逼了。

“你說啥?”

“情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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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沉默了。

澤音的表情猶如個小惡魔。“我說對了,所以你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就沒有想過你說的太過于離譜, 所以我沒話說了?”

司爵第一次被別人的一句話氣到直接沒有脾氣。

“哦, 沒有想過。”小澤音慢悠悠地坐在了床上,翹起了二郎腿, 一副慢悠悠老神在在的模樣。“我也沒見過你對其他任何人寫了那麽長久的書信, 說你對他沒點想法誰信啊。”

司爵微微眯了下眼睛。“你知道他是誰?”

“昂。”澤音非常沒有腔調的點了點頭,同時道:“不就大師兄嘛,你的眼光确實也不錯……”

他話沒說話, 就發現自己的嘴巴被人用法術給堵上了。

“嗚、嗚……”澤音嘗試着說了兩句, 愣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只得憤怒地瞪向了始作俑者, 眼神中滿是對他的不屑,大約是在說“看你這家夥,敢做不敢認啊”。

司爵都快被他給氣笑了。

“你做混沌獸那麽多年, 知道什麽叫做情郎嗎?”

這話大約是帶着幾分戲谑與不屑, 讓澤音感受到了不快。

“怎麽就不知道?好歹我也活得比你久。”

“那你也沒喜歡過誰。”司爵完全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澤音:……

澤音發覺司爵當真是個不肯認輸的老狐貍,至少在他面前從來沒有輸過, 可是即便他氣得牙癢癢,也依舊沒有贏過司爵的機會。

他不耐地撅了撅嘴,不太耐煩的樣子,心思卻活絡了起來,甚至考慮起真的找個情人的可行性。

若是等他找了個情人,司爵可就沒有這麽說他的理由了。

他的想法朝着獵奇的方向一去不返,而司爵的思考方式沒有他那麽的奇怪,所以自然也就無法理解對方的感受,只是自顧自地繼續道:“跟你說這些做什麽,我走了,別攔我。”

“那可不行。”

一說到這事,澤音那是一點也不帶猶豫的。“你還不能走。”

“我走不走跟你有什麽關系?”司爵忍不住就脫口而出,而且他也真的奇怪為什麽澤音突然就這麽不想他走,畢竟之前澤音倒也沒有表露出什麽非他不走的态度來。

“你以為我想啊?”澤音沒勁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實話實說。“我還不是被逼的,虛了老是讓我看着你點,讓你最近絕對不要随便離開仙劍派。”

這句話裏頭的含義有點深刻。

虛了到底不會随便做些無聊的事,于是他立刻察覺到了此處的怪異之處。

“不讓我離開仙劍派?”

“嗯哼。”澤音沒有什麽骨頭似的躺在了屬于司爵的床上,這樣的行為讓司爵沒忍住皺了皺眉頭。

“給我起來。”

澤音剛剛坐下,司爵那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澤音下意識地爬了起來,只是這個動作做完之後,連他自己都感到了尴尬,于是他又後知後覺惡狠狠地瞪向了司爵的方向,像是在因為司爵而憤怒,又像是因為自己而惱怒。

可司爵并不打算關注澤音的情緒。

他懶懶地瞥了他一眼,見澤音并不打算繼續坐在他的床上才算是收回了自己那并不太友好的視線。

澤音雖說是不爽,但到底沒有打算繼續去挑戰司爵的權威,可能心底深處,他還是對司爵感到恐懼的,所以他不敢真的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好吧,那我先不走了。”司爵直接将行李給重新丢回了自己在虛無真人這裏住所的床鋪上。

決定連夜逃跑的是他,結果現在毫不猶豫決定留下來的也是他。

澤音都被他這變臉速度給整的呆滞了。

“你就這麽不走了?”

“嗯,不走了。”

這次換司爵回到了自己的床鋪邊,他略微有點嫌棄地将澤音坐過的地方拍了拍,這才有點不甚滿意地扯開了自己的被褥,然後站在原地,雙手抱胸,露出和煦的微笑,看向了澤音的方向。

這樣的表情是全然的請君離開的意思。

“曉得了曉得了。”澤音雙手攤開,舉在自己的耳邊,那神态,若不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做出來的,真的像個油膩的大人。

他沒有再說一句話,便轉頭離開了司爵的房間。

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若非不是因為虛了修士平日裏總是孝敬他幾杯好酒,他才懶得做這種費勁不讨好的事情。

這次,想來虛了修士必須再送他兩瓶好酒了。

他想到這,竟有些喜上眉梢,走路都比以往快了幾分。

反觀司爵,倒是的确冷靜了下來。

他剛剛的行為确實有失理智。

畢竟他作為天道中設計的一環,定然是沒有資格離開故事主線的,所以他根本逃不走,所做的一切努力也不過只是徒勞。

與其浪費這種時間,不如直接躺平等待。

好在,一切倒也沒有那麽的差。

至少,他現在已經搶走了虛無真人這尊大佛。

現在唯一令他頭疼的只有竹清平成為他臨時教導這件事,畢竟他無法确定竹清平是否會将那天道之子金世羽也一同帶來。

當然,即便他來,現在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問題的,因為虛無真人已經前去閉關,短時間內定是不可能出關。

按照原著劇情來看,這次的閉關應該會持續十年,也就是說這十年間,他會是安全的。

再者,故事的重要劇情本就是在十年後展開,那個時候攻二才會出現,繼而出現N攻搶奪一受的經典戲碼。

他犯不着因為十年之後的事情就開始杞人憂天,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辦法趕緊繼續破壞金世羽的機緣,這樣至少能夠給他更多活下來的機會。

夜已然深了。

可司爵的思緒卻在不斷的斟酌與思考之中越來越清晰,逐漸彙聚成一串能夠連接起來的音符,而一切都需要由他來譜寫。

這件事聽起來容易,實際上充滿着艱難險阻。

窗外隐隐約約有蟬鳴,司爵在黑夜中那雙锃亮的眼睛,孤獨地望着外頭被風吹拂起來的樹葉,無端就想到了在現世的親人。

即便是為了回到親人的身邊,他也必須要繼續在這個世界和天道鬥下去。

想着想着,睡意流進了他的識海之中,他漸漸地睡着了。

……

晨曦灑在幹淨敞亮的房間裏,也喚醒了本還在沉睡的司爵。

司爵緩慢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恍惚間好似看到了個人影,那人影在隐隐綽綽之間,在晨曦的光芒之間,多了一分恬靜與聖潔。

那剛起床時還有點滞澀的大腦,還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什麽,只是隐約覺得那味道莫名有些熟悉,令司爵并未感到警惕,反而讓他生出了更多的疲憊與困意來。

眼簾漸漸又閉合上,眼前的光重新變為了無盡的黑暗,司爵在迷蒙之中再度陷入沉睡。

這一睡,便不知過了多久,再次清醒過來的司爵是猛然清醒的。

他那滞澀的大腦終于恢複了正常,同時想起了之前那看到過的人影。

他帶着警惕直接睜開了眼睛,重新看向了之前見到人影的位置。

可是這一次,竟是空無一人。

難道是他做夢了?

司爵略微沉思了片刻,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這天色,已經很亮了,同時也是司爵平日醒來的時刻。

他從床上快速地爬了起來,然後盯着之前看到那人影的位置看了許久。

那地方空空如也,全然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司爵蹙着眉頭在原地踱步了好幾圈,終究還沒有看出點什麽來。

只是心裏卻并未放松哪怕一絲一毫。

他給自己使了個淨水術,很快就踏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間,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陽光對于他說異常的刺眼,于是沒忍住微微半合上了眼睛。

“你醒了?”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清冷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早晨顯得尤其的清晰,穿透了世界傳遞到了司爵的耳邊。

司爵的身體竟然因為這道聲音而震了下,随之而來的是一身冷汗,讓他全身都顫栗了下。

真他娘的,他被吓到了!

鬼知道他怎麽沒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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