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策

第十六章 下策

言清漓的方子對疫症起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容陽城的疫症徹底被遏制住了。之前那些瞧不上她的大夫全部心服口服,紛紛虛心向她請教,言清漓倒也不吝賜教,一邊照顧病患,一邊與那些大夫讨論醫理。

言琛站在城樓上,目光掃過那些逐漸有了生氣的患病百姓,最後又落在那忙碌着的少年身上。不知為何,他腦中突然出現兩日前那少年仰着頭,用濕漉漉的眼睛驚慌失措望着他的模樣。

言琛倏地蹙起眉頭,臉色冷凝下來。

在旁陪着的董城始終在察言觀色,疫症之事雖已解決,可他渎職之事尚沒有着落,如今他這容陽知府到底能不能繼續做下去,全看這言小公爺是否願意保他一保。董城正想探探言琛口風,但見言琛突然冷下臉,又生生将話憋了回去。

好在言琛的冷色只是那麽一瞬,下一瞬,他的眼神又恢複成了平日的淡漠,讓人瞧不出在想些什麽。

董城順着言琛的目光去看,剛好看到言清漓在喂一個病患喝藥,便借題發揮的笑道:“燕公子,下官瞧這顧大夫年紀輕輕,醫術倒不比宮裏的禦醫差,看來我們是不必再請太醫過來了。”說完,董城就暗中打量起言琛的神色,若言琛也說“不必了”,那便是無意将他渎職一事上報朝廷了。

可言琛充耳未聞,什麽也沒說,這讓董城尴尬不已,他只好硬着頭皮又堆出滿臉笑:“言……燕公子,下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

“既是不情之請,便不必說了,本公子三日後就會啓程前往盛京,董大人好自為之。”言琛對董城所求之事心知肚明,但若包庇這樣一個狗官,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百姓。

“言小公爺,小公爺……”董城見言琛下了城樓,急的都忘記叫燕公子,可他那五短身材如何追得上言琛的步子,只能盯着言琛走遠的背影恨恨罵了幾句,覺得不解氣後,又踢了身旁的士兵一腳。

言清漓将藥方與如何照看病人等事宜交代給其他大夫後,便回去休息了,這兩日她忙的像個陀螺,連飯都沒吃上幾口,更別提去言琛面前晃了。

她前腳剛邁進房間,玉竹就急忙湊上來,“小姐,奴婢今日偷聽到一事!”

“何事?”言清漓拉過一張杌凳坐下,活動了起了僵硬的肩膀。

玉竹跑去門口張望了一翻,随後謹慎的關上門,再跑回到言清漓身邊,與她小聲道:“奴婢聽到,那董大人今夜欲将他女兒送進言小公爺房裏,婢子還聽到……”玉竹臉色一紅,向言清漓附耳低語:“他們打算……”

言清漓挑起秀眉,“這董城當真是狗急跳牆了,如此下策都想得出?”

玉竹為言清漓捏着酸痛的肩膀,猶豫着問:“……小姐,那我們該如何做?是否将此事透露給言小公爺,博取他的好感?”

言清漓垂下眸,思索片刻後勾起唇角:“不,我們不僅不能透露,還要去助上一臂之力。”

……

夜裏,言琛練完劍回到房中,剛一推門,便聞到一股香甜的桂花香,随即立刻察覺到床上有人。

“誰,出來。”他抽出劍慢慢向床榻走去。

床上的人整個蒙在被子,隐隐還發出細微呻吟,聽聲音,當是個女子。

言琛眸色驟寒,定是董城又送來的什麽美人。

劍尖即将挑開被子,裏面的人卻忽然自己掀開來——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登時出現在言琛眼前。

“燕公子……”董娥嬌雙腮泛紅、香汗淋漓,她一邊揉弄着自己的乳,一邊将雙腿緊緊夾在一起扭蹭,“燕公子……你終于……回來了燕公子……”

言琛瞳孔一縮,猛的将那被子又挑了回去,将董娥嬌蓋了個嚴實,他轉身就向外走,可方才那股桂花又悄悄在房中彌漫開。

言琛頓時眩暈了一瞬,随即也開始渾身燥熱起來。

董娥嬌見言琛要走,忍着蝕癢慌忙從床上下來,趕緊從後面抱住他,“別走……燕公子……”

堂堂容陽知府的小姐,此刻竟比那青樓妓子還要風騷,董娥嬌尚存一絲理智,難免為自己感到羞恥。可她想起父親交代的話,又立刻抛開一切雑念,使出渾身解數引誘眼前這個男子。

父親說了,這燕公子乃是盛京的言小公爺,他們董家有把柄在他手裏,今後董家命運如何全憑言小公爺的一句話,可這言小公爺軟硬不吃,父親便只能出此下策。若她今夜能與言琛共度一夜良宵,将生米煮成熟飯,那麽言琛便是染指了朝廷命官之女,即便他再不情願,她董娥嬌也是他的人了,屆時言琛為隐下自己污了官員之女這罪名,也得盡全力保全他們董家。

董娥嬌死抱着言琛不放,其實她心裏也是樂意如此的。

寧朝女子誰人不知言小公爺言琛的大名?只可惜她不過是個小小容陽知府之女,若不是有今日這個機會,她哪敢肖想這等男子?成為言琛的女人,哪怕只是做他的妾室,也是風光無限的。

董娥嬌畢竟也是知府之女,養的嬌俏可人,平日容陽的男子個個逢迎着她,她對自己十分有信心。

聽說這言小公爺從不近女色,冷傲的很,可再冷傲,不也只是個男人嗎?是男人便會好女色,只要她今夜将他服侍好了,說不定他嘗到甜頭後會夜夜想着與她行這男女之事,到時她躍上高枝,董家也能跟着飛黃騰達了。

只是沒想到父親給她的這催情香竟這般厲害,董娥嬌比言琛聞那香氣更久,此刻她已雙腿虛軟,花水流的滿腿都是,方才躺在床上時,更是險些忍不住自己用手破了身子。

言琛想甩開身後的董娥嬌,奈何她如漿糊一樣糊在他身後,而他聞着那不斷竄入鼻息的桂花香,身體的某處也開始發生變化,他想運轉內力調息抵禦,可卻連內力都提不起。

他目光在房中掃了一圈,最後在窗下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小小的香爐,那香爐中的香已燃到了一半。言琛猛的将手中的冷月劍擲出,劍風将那剩下的半柱香斬斷。

“燕公子,娥嬌會好好服侍你……嬌娥……呃……”董娥嬌的手剛要順着言琛的身子向下探,便突覺後頸一痛,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言琛忍着躁動的欲火與暈眩推開門,險些撞到門口來人。

言清漓睜大眼睛後退半步,驚訝的問道:“……燕公子,你怎麽了?怎麽臉這樣紅?”說着,她還踮起腳将手覆在言琛的額頭上,“呀!這麽燙!”

少年動作間帶起了淺淺藥香,言琛猝不及防被這只微涼的手貼在額上,竟覺得身體裏那份燥熱有些許緩解。

“……你有何事?”言琛推開言清漓,慣來清冷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微不可察的沙啞。

言清漓正色道:“是這樣的,在下聽聞燕公子三日後便要回盛京,就想着來問問,可否一起——”言清漓突然住了口,因她瞥見言琛身後的房中,赤身裸體的董娥嬌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言清漓的臉霎時紅的像熟透的蘋果,她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向言琛,語無倫次道:“燕公子……你和……董小姐……你們……”

見那少年一臉撞見了什麽秘密而惶恐不已樣子,言琛咬緊牙關,也無暇多做說明,他想起這少年是個大夫,立刻握住他的手臂:“我房裏的香有問題,給我號脈。”

言清漓一愣,霎時明白過來,手指輕捏住言琛的手腕為他號脈。

言琛倚在門框邊,控制不住的口幹舌燥,他低頭看着那才到他肩膀的少年。少年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白嫩細膩,小鹿般的眼眸半垂,眼尾微微上挑,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妩媚,尤其那兩片紅潤的唇,更是……”

言琛猛的将手抽回,心裏生出對自己的震驚和惡心。

而言清漓對他這般突然的舉動仿若未覺,一臉凝重的與他說道:“燕公子,是催情香,這香……十分強橫。”

——第十七章 小事(哥哥肉湯)

言琛殺氣騰騰的就要走,言清漓猜他定是想找董城算賬,趕緊拉住他,“燕公子,你這個樣子要去哪?董小姐還在你房中,若被人瞧見了,你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放手。”

“不放!”

言清漓使出渾身的勁兒,生拉硬拽的将言琛拖了回來,結果進屋時被門檻絆了一腳,直接拉着他雙雙摔倒在地。

言琛呼吸停滞。

那少年與他四目相對,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又熱又甜的噴在他臉上。

不知為何,這少年身子也異常嬌軟,言琛覺得自己好像壓進了一朵雲中,所觸之處軟彈不已,叫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捏。

言清漓輕聲抽氣:“燕公子……”

言琛驚醒過來,那少年正咬着唇,滿臉通紅的看着他,他低頭看去,自己的手掌正扣在那少年聳起的胸脯之上。

聳起的胸脯……

“你……”

言琛收回手,眼裏滿是震驚,“……你是女人?”

言清漓羞赧的別過頭,“燕公子,你、你硌到我了……”

聞言,言琛猛然發覺自己下面早已硬成烙鐵,緊貼在那少年,不……是少女的小腹之上。

他喘着粗氣,渾身如火燒,想起方才摸到的那團綿軟,欲火瞬時又被點燃,下身之物緊跟着就又怒漲幾分,硌的言清漓直皺眉頭。

言琛勉力從言清漓身上翻下,踢了一腳旁邊的木椅:“用這個……打暈我。”

“打暈你也沒用。”言清漓看了言琛一眼,從地上爬起來,“你等我一下。”說着,她就跑去用被子卷起地上昏迷不醒的董娥嬌,将她拖了出去。

片刻後,她又氣喘籲籲的跑回來,攙扶起言琛,“跟我來!”

言琛被言清漓帶去了藥房,藥房裏擺着個浴桶,浴桶中置滿了水,正冒着熱氣,還飄出濃郁的草藥清香。

“進去。”言清漓将言琛推進那藥浴中,随後自己也跨了進去。

“你!”浴桶窄小,容納言琛自己都勉強,何況多了個言清漓。此刻那少女與他面對面貼在一起,又衣衫盡濕,玲珑身段展露無遺。

言琛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他雙眼通紅的就要站起來,言清漓趕緊按住他。

“那催情香裏摻了東西,針對的就是你這種習武之人,若不發洩出來,會傷了身子,你方才可有感覺內力在流失?若你不想變成廢人,就別亂動了!”

“那你要如何做?”言琛拼命克制着,生怕自己會對眼前這少女做出什麽不恥之事。

言清漓深吸一口氣,伸手于水下摸索到了言琛的兩腿之間,那胯間之物隔着衣袍都已翹的老高,她想也不想就握了上去。

言琛立刻悶哼一聲。

“顧、青、離!”

“燕公子,若你不需要我用手幫你,那我便去把董小姐拖回來,我是大夫,總不能眼看着你憋死。”

掌中之物被握住後登時就又粗了一圈,言清漓已經一手不能完全握住,那盤繞其上的青筋隔着衣料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少女嘴上說的義正嚴辭,可到底還是紅了耳根,握着那肉棒的手也開始抖個不停,動作十分青澀,她将頭低下,不敢去看言琛布滿寒意的眼睛,認真的幫他纡解。

這種事,吃虧的到底是女子,哪怕她是個醫者,做的治病救人之事,傳出去也必定名聲盡失。

言琛眼裏的冷意漸漸散去,而後閃過一絲動容,“滾出去”三個字硬生生卡喉嚨裏,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而在言琛沒看到的地方,言清漓的眸子裏,已經沒了羞澀與緊張。

如今寧朝文勝武弱,武将世家中,能頂起戰場半邊天的除了武英侯府,便只剩下一個言國公府,而言國公府,又僅靠一個言琛。

武英侯府已經與三皇子綁在了一起,言國公府卻還未站好隊,這兩年,言琛多得昌惠帝依仗,這樣一股勢力她怎麽可能便宜給二皇子或是其他任何人?當然是要想盡辦法将言琛争取到她與寧天麟這一邊。

可如何争取?那麽多人盯着這一塊肉,只有先下手為強。

她這具身體裏雖與言琛流着同樣的血,可僅憑這點脆弱的血緣關系能令言琛心甘情願的為她所用嗎?

自然不能。

能令一個男人去為一個女人赴湯蹈火的,只有兩樣,虧欠與愛。

做事就要做萬全,她就是既要讓言琛覺得虧欠于她,又要讓他愛上她。

泡在水裏的兩人都未曾說話,只聞深淺不一的呼吸。言琛牙關緊咬,将唇繃成了一條直線,汗珠順着額側流下,滑過下颌,落在喉嚨上。

言清漓看着眼前男人的喉嚨滾了一下,那顆汗珠便滴落到他濕透的衣襟上,她垂下眸繼續認真的撫弄他的陽物。

言琛可以清楚感受到那雙小手雜亂無章的撫摸過他每一道溝壑,再用掌心包裹住前端輕揉,最後緊緊攥住,不住的套弄。

體內那股肆虐的燥熱随着那只小手的動作,得到了些許舒緩,可随之而來的,卻是另一種沖動。

言琛忍不住低頭看向那少女,少女始終低着頭,只露出泛紅的耳尖,細白的脖頸上覆着一層薄汗,散發着清淺藥香。

原來她竟是個女子。

若她是女子,那他之前會産生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覺也就說得通了。

言琛正出神的瞧着言清漓,卻沒想到她忽然擡起了頭,在與他的目光撞上後,那少女眼裏頓時閃過驚慌無措,紅霞直接飛了滿臉。

方才還大氣凜然的說自己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這會兒才知道羞了?

當真是……有些可愛。

言琛鬼使神差的拉下了言清漓頭上的白色發帶。發髻散落,一頭烏發傾斜而下,俊秀少年瞬間就成了麗色少女。

言清漓沒想到言琛會突然有此舉,她怔了一下,言琛就已經低下頭,吻在了她唇上。

言清漓瞳孔張大,本能的想要躲閃,可她羽睫輕閃了幾下後,又閉上眼任那男子在她唇上厮磨。

言琛呼吸灼重的吻着言清漓,或者說只是在她唇瓣上毫無章法的吮着、咬着。

她怎麽哪裏都這般軟?

吻着這軟嫩的唇,言琛覺得下腹中那團火愈燒愈旺,原始的欲望如大火燎原,将他殘存的理智燒的精光。

他欺身壓近言清漓,雙掌扣住她的腰,用力的捏了幾把後又向上移,終于尋到了更加柔軟之處。

“唔……”言清漓吃痛悶哼,言琛的手隔着衣衫用力揉捏她的乳,還将她嘴唇也咬的疼,而她握在手裏那物也開始頻頻向前頂。

她一直等到言琛開始剝她的衣裳時才推了推他。

一個男人若太容易得到一個女人,是不會對她念念不忘的。

言琛被言清漓這一推有了片刻清醒,可他一看到那少女衣衫半解的模樣,又克制不住下腹的躁動。

他猛的将言清漓轉過身子,濺起四散水花,在她耳邊壓抑的說了聲“抱歉”後,便将陽物貼在她的臀上抽送起來。

言清漓背身坐在言琛腿上,言琛一手扣着她的肩膀,用硬邦邦的肉棍隔着衣物蹭着她的臀縫,一手從她腋下穿過,用力抓着她的乳兒揉搓,他粗重的喘息噴在她耳邊,讓她酥了半邊身子,禁不住也有了感覺,淺淺呻吟了幾聲。

過了許久,言清漓感覺到那緊貼她臀縫的硬物顫抖了幾下後,身後的男子終于停了下來。

她理好淩亂的衣衫,從桶中出去,言琛待氣息平複之後,也跟着出來。

兩人都是從頭濕到腳,衣裳沉甸甸裹滿了水緊貼在身上,在地上留下一大灘水漬。

言清漓擡頭去看言琛,他眸中的欲色已然褪去,正一語不發的盯着她。

“想要我如何補償你?”言琛緩緩開口,從言清漓紅腫到唇上移開目光:“我已有婚約在身,除了不能娶你,其他條件都可滿足你。”

他們雖然沒有真刀真槍的做到那一步,可方才那些事也足以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在言琛看來,妻子是誰都無所謂,可他現如今的婚事乃是皇帝親賜,板上釘釘,他無法許眼前的少女為妻,可若許以妾室,又顯得看輕了她。

“燕公子已經定親了?”言清漓擡起頭,神情錯愕。

言琛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失落,沉默了一瞬道:“是。”

見那少女咬着唇撇開眼,言琛便又覺得有些愧疚,“若你不介意我有正妻……”

“不必了!”少女搖搖頭,将貼在臉上的濕發順到耳後,朝言琛笑笑,“燕公子不需要補償我,我是個醫者,做的不過是治病救人之事,且你我也并未真的發生什麽,這點小事,燕公子無需放在心上,沒什麽大不了的。”

小事?沒什麽大不了?

言琛覺得這幾個字眼聽着很不舒服,卻又說不上為什麽會不舒服。

“燕公子既已無礙,在下便回去休息了,對了,還請燕公子替在下保守女兒身的秘密,不然董大人說不好會治我個什麽欺官之罪。”言清漓灑脫一笑,拱手離開,又是一幅少年做派。

言琛蹙了蹙眉,再擡眼,那少女就已走遠了,地上只留下一串濕腳印。

回到自己房間後,言清漓松了口氣,她于黑暗中靠在門板上,緩緩勾起了一個淺笑。

這世上有這樣一種男子,從不輕易對女子動心,可一旦他對某個女子動心了……那便誰也取代不了。

言琛便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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