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親朕

“親朕。”

“褚曜,我讨厭你,我讨厭死你了!”

眼前的人像是再也忍受不住的,嘴上說着厭惡的話,可通紅的眼尾,淚珠一顆又一顆的滾落。

泣不成聲的模樣,像是傷心到了極點,她死死咬着唇,身子因着激動的情緒不住顫動着。

“陛下既是厭惡我,不若直接将我打入冷宮一了百了,何必鈍刀子磨人?就連太後娘娘也比你待我溫和。”

“這天這麽熱,連個冰鑒也不給,哪有這樣的。”

她哭的抽抽噎噎的,聲音帶着哭腔的控訴。

好似他才是那個惡人。

本是正兒八經的吵架,氣氛緊張,可叫她後頭的一句這麽一攪和,莫名增添了幾分喜感。

聽到喬姒提到當初的事情,褚曜氣極反笑,本是生氣的。

可緊接着又從她嘴裏聽到厭惡的字眼。

他明明該毫無所動,畢竟如今她的生死榮寵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可看着女郎通紅的那雙眼睛,到了嘴邊的斥責遲遲說不出口。

屋內只剩下女郎一聲又一聲的哭音,身子抽泣着,哭得跟天塌了似的。

像是小貓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心頭撓來撓去。

不疼,就是心煩。

褚曜握緊手,聲音有些生硬道:“不許哭。”

喬姒不為所動,甚至轉過身繼續哭。

“...”

她與褚曜,最直接的源點無非是退婚一事。

她在他聲名狼藉時毫不猶豫離開,做不得假。

可是喬姒不能承認,只要她咬死了這其中有內情。

一個深愛他,卻因為家族被迫退婚的人,不是比昔日情人,更加打動人的存在嗎。

而這一點,自然不能由她說出來,而是讓褚曜自己去發現。

人總會格外相信自己看見和聽見的事實,縱然那不是真的。

...

半晌,喬姒正哭着,身子陡然被人強硬的轉了一圈,正對上男人的胸膛。

他垂眸對上她的眼睛,大手掐住她的下颌,逼近些許。

她一時反應不及,倒吸了一口冷氣,連擦眼淚的動作都忘了,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的臉在眼前不斷放大。

漆黑的眸色猶如望不到底的黑潭,山根高挺,長眉上揚,帶着幾分桀骜,顯得兇神惡煞。

他湊近些許,眼神掃過她的唇,定格在她眸中,神色危險,說出的話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你知不知道,越是這般哭,只會讓朕更想...”

後面的話隐沒于風中,可離褚曜一步之餘的喬姒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偏下颌被人掐着動彈不得,只能擡起臉驚恐的看着他。

“你,你!”

瞧着女郎臉上的驚慌,褚曜神色如常,半點看不出是能說出那般下流話的家夥。

“還哭嗎?”

他冷聲詢問。

喬姒咬緊唇,眼神頗有些哀怨的瞪着他,礙于淫/威,只能恨恨作罷。

她磨了磨牙,小聲道:“無恥。”

說罷像是害怕褚曜報複,立馬挪開了眼神。

又慫又嬌。

因着方才哭過,女郎臉上泛着潮紅,眼睛濕漉漉的,細小淚珠挂在睫毛上,顯得她越發可憐。

而就是這副柔弱無辜的皮囊,連他在內,不知騙過了多少人,只怕連那位賀青都不知道吧。

郎君自顧自的思索着,捏着她下颌的手不自覺的摩挲着瑩白的肌膚。

粗糙的指腹按在女郎白皙的脖頸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

薄嫩的皮膚下是緩緩跳動的血管,只需他微微用力,面前的人便能立時香消玉殒。

這般心口不一的騙子,若是旁人,早就被他淩遲處死。

可唯獨她,不知要如何。

他目光下移,盯着那張微微張開的紅唇,就是這張嘴,最愛說些謊話來哄騙人。

被死死捏住命門的喬姒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眼前的情景和夢中的情景不斷重疊,生怕男人下一刻就要如夢中一般化為惡鬼。

喬姒只覺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因着緊張,胸脯不住起伏着。

半晌,她才找到聲音,結結巴巴的想要轉圜餘地。

“陛,陛下。”

“這裏,他碰過嗎。”

幾乎是在她出聲的下一刻,褚曜的聲音緊接着壓上。

柔軟的唇瓣忽而被粗粝的指腹攀上,按壓,揉搓着,麻木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喬姒瞳孔驟縮,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看着他,想要辨別是不是她聽錯了。

瞧着人直勾勾的盯着他,半晌也沒動作,他有些不耐煩,手下使了幾分力。

疼痛促使着喬姒清醒,眼前的人就這麽看着她,神色淡漠,似乎什麽都沒放在眼裏。

可頸處不斷施加的壓力告訴她,他并非如此平靜,方才的一切也不是假的。

她吞了吞幹澀的嗓子眼,聲音有些艱澀。

“沒,沒有。”

喬姒說完下意識咬唇,卻忘了唇上的指腹還停留在此。

柔軟的下唇收進濕潤口腔,連帶着一小節指腹被齒咬住,進入了一處軟嫩的溫柔鄉。

褚曜瞳孔微縮,望向她的眼神瞬間暗沉,猶如蓄勢待發鎖定了獵物的惡狼。

喬姒心頭一跳,後仰着脖子,想要後退着吐出嘴中的手指。

可那根手指反客為主,徑直按住了推開他的丁香小舌,還迫使她張開嘴。

粗糙的指腹猶如巡查的官兵,一點點的巡查領地,檢查有沒有敵人造訪。

異物闖入,她吞咽不及,眼中蒙上一層淚意。

少頃,男人才似玩夠了,收回手。

旋即又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微紅的眼,發號施令。

“親朕。”

捏着她脖頸的那只手不斷用力,讓她被迫獻上自己,不容她一點點的反駁拒絕。

親就親,幹嘛這麽用力,恨不得把她脖子都掐斷似的。

喬姒心中有些忿忿不平的腹诽。

她垂着眼,柔軟的睫毛撲閃,似是不願。

可接着下一刻,她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腳尖微踮。

喬姒發現,也只能親到他的下颌。

本就泛紅的臉更紅了,粉撲撲的跟桃子似的。

“親,親不到。”

她有些尴尬,嗫嚅着,聲音帶着顫,嬌得能滴出水。

她羞赧的睜開眼,因着緊張,烏黑的眸子蒙上一層淡淡的水意,像是下一刻又要哭出來了。

不就是沒親到,至于哭嗎。

褚曜不理解喬姒難言的尴尬,聞言也只是“嗯”了一聲。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帶着隐秘的欲/色。

捏着下颌的手倏爾下移,掐住了她的腰肢,緊接着微微用力。

女郎的腰肢極為敏/感,被措不及防的掐住,整個人都僵住了,沒等她說什麽。

天旋地轉間,身下轉瞬換了地方。

臀下觸到堅硬冰冷的木桌,她下意識扭動,卻被腰間的大手死死禁锢。

身前是堅硬挺闊的胸膛,身後是無處不在的大手。

尤其是腰間不容忽視的灼熱,燙的要命,她身子微微往前,帶着細微的顫,求饒似的看着他。

“陛下——”

女郎的臉紅得要命,眸中水霧潋滟,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如不堪一折的芙蓉。

“嗯?”

他并不急着動手,只是垂下頭望向她。

兩人的距離極近,呼吸交纏,稍不注意就能觸碰彼此。

“陛下是不是還讨厭妾身?”

喬姒輕輕擡眼,眼中藏着緊張,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頭都在打鼓。

素日裏那些個少年郎君的心思最好猜,哄哄就能騙過去了。

可唯獨褚曜,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心思像是無所遁形。

她總得先要探探底,才知道今後要如何行事。

時辰一點點過去,可身前依舊沒有傳來回答,褚曜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

女郎眼尾越發泛紅,有些難堪,也有些後悔。

是她貪功冒進了。

喬姒咬了咬唇,忽而伸手攬住他,直起了身子主動送上,封住了他的唇。

似乎這般就能将方才的一切全都抹去,讓其不存在。

若有人闖入,便能看見一副活色生香的場景。

耀眼日光透過明紙落在窗棂,香爐內燃的熏香袅袅盤旋于塵光中。

坐在桌案上的女郎面若桃花,身姿妖嬈,如同柔弱無依的菟絲子,死死地纏着眼前的郎君。

而郎君毫無所動,就這般站着任由女郎動作,像是不為所擾的神祇,靜看她的所作所為。

可細看下,卻能發現郎君垂在身側的手,青筋畢露,喉結微滾,隐忍着克制。

喬姒自顧自的動作了大半晌,唇都被蹭得紅腫,可眼前的人依舊毫無所動。

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着她的後頸,像是逗弄貓兒似的。

就像是她一個人唱着獨角戲,他冷眼旁觀,瞧着她的媚态,獻媚與讨好。

難堪與羞赧充斥在心頭,眸中積蓄的淚珠再也控制不住的成串滾落,她挫敗的想要後退。

下一刻,褚曜動了。

大手阻止了女郎想要後退的動作,撐着她腰肢往前送。

他看着她淚眼朦胧的模樣,眼底毫無憐惜。

“這就不行了?喬姒,贖罪,要有贖罪的姿态。”

他聲音低沉,說着一手掌控住她的後腦,送着人入懷,緊接着将那抹肖想已久的紅唇吞噬。

喬姒才發現,對比褚曜的動作,她的可謂算是清粥小菜。

男人的血液似乎天生充斥着暴戾,蠻橫着橫沖直撞,将她的一切包納其中,盡情的占有,戲弄,掌控。

冷冽的雪松充斥在鼻尖,讓喬姒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整個人好似都要被他吞噬殆盡。。

她掙紮着想要後退,不過退開一息,很快就被男人不緊不慢的拉了回來。

似攻城掠地的敵軍,男人不滿足外城的淺嘗即止,而是朝着更深處發起進攻。

她都快喘不過氣了,這人都還不放過她,喬姒扭着頭想離開,可唇忽而被人咬了一下,泛着刺痛。

她倒吸一口冷氣,嗚咽着,卻半點得不到憐惜,反而自開城門讓人得了便宜。

柔軟的舌被人借機纏住,貝齒每一寸被男人細細臨摹,癢意要滲透到骨子裏去。

因着男人掐住了她的下颌,她連閉嘴都做不到,只能顫動着身子任由人嘬弄,舔舐,淚水不自覺的從眼尾滑落。

顫顫巍巍的身子很快覆上一層薄汗,軟酥香膩,甜香從女郎瑩白的肌膚一點點滲透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喬姒下颌酸痛得厲害,快要窒息了。

“不,不要了。”

喬姒嗚咽着想要推拒,只是甫一推開,男人便更進一步。

面前的胸膛猶如堅不可摧的城牆,任由她捶打,卻巍然不動。

喬姒覺得自己好似一顆成熟的果子,被人逼迫着擠出甘甜的汁水,她嗚咽着搖頭說沒有了。

可來人不相信,覺得這顆成熟的蜜桃內裏還藏着更多甘甜的汁水,不斷誘哄着,探索着,甚至于雙管齊下。

期間還不忘威脅她。

“還敢讨厭朕嗎?”

被迫‘割地賠款’的小美人只能抽抽搭搭的搖頭,說着再也不敢的話。

...

午後日頭正好,耀眼的日光透過軒窗而入。

裏屋卻是光線暗淡,層層帷幔之內,女郎躺于床榻上,粉面含春,烏發貼在瑩白的肌膚上。

往上是一張嬌媚精致的玉顏,那雙總是風情潋滟藏着無數心思的眸子緊緊閉着,眼尾連帶着鼻尖泛着紅,淚痕清晰可見。

褚曜的視線下移,看着那抹分外鮮紅的唇微微有些腫起,就連睡夢中,女郎還不時抽泣着,像是被欺負慘了。

就該這樣,她合該是這樣。

被禁锢在床榻之上,讓她半點壞心思都生不出來,只能被迫受着他給予的一切。

管他什麽賀青張青,從今以後,她的一切只能是他的。

對于被欺負慘的喬姒,褚曜絲毫沒有愧疚。

做錯了事,自然是該好好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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