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齊光哥哥

“齊光哥哥。”

不是為了賀青。

褚曜眼神微閃,卻沒做聲,繼續聽着喬姒在那裏上氣不接下氣的解釋着。

“妾身,妾身是故意放出病重的消息。”

褚曜當然知道,只是他眉頭微挑,故作不知的詢問。

“為何?你可知,欺君乃是重罪。”

說到後頭那句重罪,褚曜特地加重了聲音,顯得幾分兇惡冷漠。

喬姒看着他依舊冷冽的眉眼,心中有些忐忑,還是大着膽子沒有遠離,她軟着身子,沒骨頭似的輕靠在他身上。

少頃,沒見着人推開,她躊躇着開口,語氣三分惶恐七分委屈。

“妾身,妾身見着陛下不來看妾身,以為陛下厭惡妾身不願意再看見我,妾身不敢再讓陛下煩心,不曾想,陛下竟是來了!”

說到後面褚曜來的時候,女郎的語氣帶了幾分雀躍。

自以為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神色,然後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裳。

“陛下別生氣了好不好,妾身知錯了。”

只這一句,還真當他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不成。

見着褚曜不為所動的模樣,喬姒有些挫敗的垂下頭。

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女郎臉上不知所措的惶恐模樣,默不作聲的想要看着她還有什麽招數。

半晌,褚曜正思忖着,忽而察覺到身前一空,只見原本貼着他的人跟個鹌鹑似的低着腦袋遠離。

活像是個受氣包要遠離這個地方似的。

他氣極反笑,往日不是挺知情識趣的,怎麽如今他尚且還沒說什麽,她就放棄了。

說到底,不過是不在意罷了。

褚曜嘴角輕輕扯動,諷笑一聲,諷刺自己居然還對此抱有期待,難不成是瘋了,還是沒被耍夠。

或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既如此,到了現在,這個錯誤也是該被糾正。

他眉眼微恹,準備掀開被子起身離開。

将将動作一瞬,下一刻胸前傳來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推拒着他往後。

他瞳孔微縮,順勢被壓在了床頭,後腦抵着柔軟的床幔,後背靠在堅硬的欄上,鼻間襲來淡淡的蜜桃甜香。

他下意識擡頭看她,卻被女郎柔軟滑膩的柔荑遮住雙眼。

眼前陷入黑暗,一切變得不可控起來。

“喬姒,松手。”

寂靜的殿中,郎君緩緩出聲,聲音冷淡如冰。

喬姒輕咬着唇,潔白的齒陷入柔軟花唇,心跳如擂。

她望着他,深吸一口氣,膝行幾步,旋即垂首。

見着人久久不回,褚曜皺緊眉頭,擡手就要将她的手拽下。

溫熱的唇瓣倏爾貼上,柔軟如雲,顫顫巍巍的猶如鮮嫩的豆腐,一碰就碎,內裏是甘甜的汁水。

他想要掙脫的動作微不可查的一滞,随即不動聲色的放下。

昏暗的殿內,只燭火蕩漾,透過紗幔将人的影子投在上方。

身子窈窕的女郎半壓在郎君身上,郎君似全然被壓制的躺在女郎身下,動彈不得。

女郎一手遮住郎君的眉目,另一只手則攀在他的肩上穩住身形。

喬姒本就是一時沖動,待醒過神,只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可事已至此,望着被遮住眼的褚曜,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褚曜只覺得喬姒實在是慢吞吞,什麽也不做,就只是貼在他的唇上。

一下又一下的輕咬,淡淡的疼帶着癢,像是被小獸啃噬着心尖,欲壑難填。

褚曜輕仰着頭,有些難耐,露出一截脖頸上喉結不住滾動。

直到半晌後,喬姒想要挪開後退。

終于,再也忍不住的。

他伸出手一把掐住女郎的腰肢,一手攀上她後頸,微微用力,便将人按了回來,無法掙脫。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喬姒心下一跳,驚呼還未出口,就被人封住了唇舌。

灼熱的呼吸交纏在彼此之間,脆弱的唇齒失守,餓極了的猛獸瘋狂在其中掃蕩,汲取着甘甜的津液。

腰間那只大手肌膚存在感的不時上移,揉捏摩挲着那根凸出的脊骨。

對比褚曜,喬姒實在是瘦弱得驚人,一手可攬,偏不是瘦骨嶙峋,帶着幾分肉感,溫香軟玉般叫人忍不住喟嘆。

喬姒被摩挲着只覺得那一塊酥酥麻麻的,火燎一般。

眼尾泛出生理性的淚意,濕漉漉的,轉眼淚珠落下,卻被男人一道吻落。

他的眼還被她的手所覆蓋,分明是看不見的模樣,可喬姒平白覺得他一定是在看着她。

她睫毛不住顫動,還未從方才那番猛烈的攻勢中回過神來時,就再次被含住了唇舌。

舌尖被反複吸吮碾壓,連帶着唇瓣紅腫起來,每一次接觸都帶着刺疼。

喬姒吐息急促,只覺得身前被不斷擠壓,都快要呼吸不了時,褚曜才終于離開。

他輕輕握緊手,忽而将人推離一寸,将覆在眼上的手拿下來,仰視着上方的喬姒。

少頃,他眼底欲色被壓下,眼神恢複清明。

“你想要什麽?”

權利,地位,亦或者是為了...賀青。

褚曜靜靜的看着她。

因着方才的動作,鮮豔的口脂早已暈染開來,些許沾染到了郎君的唇上。

若不是這一點,只怕旁人都猜不出他方才那般激烈。

喬姒臉上因着急促的呼吸泛着潮紅,聽到褚曜的質問聲。

她沒有選擇低頭,而是正面對上他的眼神。

喬姒眼神認真。

“妾身,想要陛下不要生氣了,原諒妾身,好嗎?”

喬姒沒有明說是什麽,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并不是表面上這一處。

貌美的女郎在他懷中,滿心滿眼的都是他,讓他別再生氣。

若是其他的兒郎,早軟了心腸同意。

可褚曜不是。

他眉頭輕揚,手肘靠在床欄上,帶着幾分散漫恣意。

望向她的眸子漆黑如古井,看不出波瀾,他一字一句道:“不行。”

喬姒雖然早知道褚曜沒這麽容易哄好,可真聽到不行,還是忍不住挫敗。

男人的話毫不留情,不給一絲希望。

喬姒忍不住想到他方才那副恨不能将她吃了的樣子,有些生氣。

“那,那陛下為何又要親妾身?”

要是不願意,不應該将她推開就是了,怎會繼續下去?

“不能嗎?”

聽到這話的褚曜,面色如常,像是司空見慣般。

“投懷送抱而已,朕幹嘛要拒絕?”

好理直氣壯且有道理的一番話,喬姒瞪大了眼睛看着人,半天都沒想到反駁的話來。

她氣得咬緊唇,撐着手就要離開。

甫一起身,腿不小心勾在男人的小腿上,身子失去重心,不僅沒能離開,反而徑直摔在他身上。

“又來?”

郎君的話從耳邊不鹹不淡的傳了過來。

喬姒臉“噌”地紅了,但為了不落下風,硬撐着回了一句。

“妾身可不像陛下,對人投懷送抱司空見慣。”

這話對褚曜來說不痛不癢,他看着還要掙紮離開的人,瞧了眼外頭,天色已然不早了。

他掐住她的腰肢将人騰空放在了裏側,又将薄被拉了上來,将人裹成一團,跟個小蠶蛹似的。

喬姒扭了扭,沒掙開,鬧氣般拉長語調。

“熱。”

褚曜充耳不聞,“忍着。”

暑月白日燥熱,到了晚上就有些冷,且喬姒又貪涼還放了小冰鑒在殿內。

先前喬姒還掙紮着,到了後頭反而自己裹緊了些。

将她所有動作盡收眼底的褚曜,見狀唇角輕勾起弧度。

還真是像一只小蠶蛹。

相顧無言,喬姒不是傻子,若是褚曜厭惡她到了極點,早把她趕出去了。

只是她也不能再去戳他還生不生氣的問題,不然反而又翻出舊事就糟糕了。

她悄悄摸摸的往褚曜那邊挪了挪,看着他閉着的眼睛,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陛下?”

沒回。

難不成睡着了?

喬姒降低了聲音,又喊了一聲。

“齊光哥哥?”

齊光是褚曜的表字,是從前二人親昵時,喬姒最愛喚的,這樣就會顯得二人親近些。

見褚曜沒動靜,她又喊了一聲。

幽靜的內室,暗香浮動,女郎嗓音甜膩,軟綿綿的,聲調上揚,跟小鈎子似的。

“還睡不睡了?”

褚曜沒睜開眼,聲音有些不耐煩。

喬姒暗戳戳的又挪了幾下,眼巴巴的望着他。

“妾身,妾身想求陛下一件事。”

褚曜眉心微跳,聲音冷了幾分。

“喬姒,別得寸進尺。”

她是不是忘了,他可沒說答應要原諒她的話。

喬姒失望的“哦”了一聲,扭過頭沒再說話,像是就這般放棄了。

這般放棄實在不像是她的風格,褚曜本以為過會喬姒定然會忍不住的再說一遍,可等了許久,他都沒聽到聲音。

他睜開眼望了過去,發現人閉着眼睛,睡得安詳,哪有半分糾結失望的模樣。

倒是他自個兒自作多情了。

褚曜盯着她,眸色晦暗,半晌一把捏住她的臉,用了幾分力氣。

白嫩的臉上瞬間泛紅,留下一個指印來,喬姒也被疼醒了。

褚曜罕見的有些心虛,他收回手,面色如常的繼續閉着眼。

“說。”

“啊?”

喬姒朦朦胧胧的睜開眼,還沒醒過神,可很快,就明白了。

也沒管為什麽臉疼,翻過身支起上半身望着他。

“過幾日就是太後娘娘的壽辰了,想來那日宴會盛大,定然許多達官貴人都會來妾身往日身份卑賤從未見過這般大場面,父親來信說,家中姊妹尚且待字閨中,也想來開開眼,便央我來求求陛下。”

女郎的聲音溫柔,言語間帶了幾分天真,和顯而易見的對父親的孺慕之情。

後妃與前朝通信可是重罪,那喬仲海不會不知,可就是知道,竟還寫這封信。

這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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