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婚 耍流氓

第24章 婚 耍流氓。

車窗外, 街景不斷倒退。

在姜漫狐疑的目光下,陳沁松開了她的手,掩飾似地撩一下耳發, 扭頭看向車窗外, “藝人戀愛結婚, 對事業肯定會有一定影響, 但也要看結婚對象是誰。”

“所以姜漫,你的結婚對象是誰?”

姜漫沒來得及深究陳沁的反應,被她問住,有些尴尬。

吞吞吐吐一陣,才小聲道:“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是……談序。”

陳沁凝重的神情一僵,滿心擔憂化散, 她暗暗松了口氣。

原來是談總。

幸好是談總!

陳沁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鎮定自若地喝了一口, 神色恢複如常, 對姜漫道:“那你大可放心,和談總結婚, 利永遠大于弊。”

姜漫認真聽着,點了點頭,又問:“請問沁姐,弊是?”

陳沁深深看過去,想了想,還是不想打擊她:“可以忽略不計。”

姜漫似懂非懂, 眸色又複雜起來。

車廂內安靜片刻,陳沁喝了好幾口水。

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清了清嗓,狀似随意地問了姜漫一句:“談總……和你表白了?”

姜漫正拿着手機寫備忘錄,頭也沒擡:“沒有。”

談序表什麽白,他倆只是結婚又不是談戀愛。

陳沁蹙眉,有些迷糊了,“那你們要結婚?”

姜漫:“還不一定,就是今早,他随口問了我一句。”

陳沁:“……”

她怎麽聽姜漫的意思,好像沒太把談總的求婚當回事。

不過想想也是,事後的清晨,談總随口問一句?

這求婚也是挺随便的。

陳沁腹诽着。

後來轉念一想,談序那種母胎單身到現在的稀有品種,可能壓根兒不知道對于女孩子而言,求婚是需要儀式感的。

而且以他和姜漫之間的身份差距,他能主動提結婚,已經是圈子裏一大新鮮事了。

說出去都沒人敢信的事,談序卻真的做了。

陳沁還是很欽佩他的。

至少談總對姜漫不只是玩玩而已,他是真的喜歡她,要娶她做談太太。

所以求婚随便就随便吧,人家姜漫都沒說什麽。

陳沁想了很多,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像個老媽子似的,操心起了談序和姜漫的事。

擰開水又喝一口,她清空了這些雜七雜八的思緒,剛想略過此事。

誰知,姜漫又繼續道:“他說可以試婚一年。”

陳沁扭頭看向她,表情呆住。

姜漫并未察覺,只一邊在手機上删删改改,一邊把談序求婚時所說的,一五一十告訴陳沁:“還說要是一年後我對這場婚姻不滿意,可以離婚。”

“到時候他會把名下的全部財産,分我一半。”

姜漫話音落定,車廂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她将最後一條要求寫進備忘錄裏,又檢查了一遍,滿意地把手機息屏。

姜漫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視線落到對面的陳沁身上,終于察覺到了車廂內不知何時起,靜谧得詭異。

陳沁坐在那裏,表情僵硬,像一尊石塑。

她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沁姐?”姜漫茫然,朝她湊近些,“你怎麽了?”

陳沁感覺自己心髒停跳了好久,從姜漫說談序願意退而求其次,同她試婚一年開始。

她的三觀,就一直在被刷新。

最後姜漫說,如果一年後她和談序離婚,能分得談序名下一半財産。

陳沁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

她悔過,她有罪。

幾分鐘前,竟還覺得談總這婚求得随便,毫無儀式感可言。

現在,陳沁只覺得談總這婚求得太實在,太隆重了!

姜漫沒有當場答應他的求婚,簡直是種罪過!

“沁姐?”姜漫擡手在陳沁眼前晃了晃,有些擔心她。

陳沁眨了眨眼睛,終于從內心劇烈的震撼中掙脫出來。

她雙眼明亮地看着姜漫,強忍着滿腔振奮激動,壓低了聲音:“姜漫,你就算不喜歡談總,熬也要把試婚這一年熬過去,知道嗎?”

姜漫呆住。

陳沁一臉嚴肅真誠:“聽姐的,人咱可以不喜歡,但是錢不可以不要。”

“有錢不要是傻子。”

姜漫:“……”

她還是第一次見沁姐這麽財迷。

不過想想也是,談序名下一半財産,可不是小錢。

只要誘惑足夠大,欲望自會吞噬人心,扭轉人性。

姜漫也不例外。

她之所以會認真考慮和談序結婚這事,不也是因為他願意以一半身家作為賭注,為她托底。

如果婚姻是一場豪賭,談序已經替姜漫承擔了所有的風險。

她本沒有資格與他坐在一張賭桌上,但他給了她資本。

-

翠羽明珠的飯局安排在錦臣酒店。

訂了一個古香古色的雅間,擺了一桌。

姜漫和陳沁趕到時,翠羽明珠品牌方的經理和設計團隊的設計總監,以及市場部主管、廣告部創意總監等都已經到了。

雙方互相打了招呼,先後入座。

翠羽明珠的朱經理和善地對姜漫笑:“姜小姐今天是素顏嗎,和試鏡那天相比,竟是別有一番韻味呢。”

這話無疑是在誇姜漫生得好看。

語氣随和,并不輕佻,所以聽起來倒也悅耳。

姜漫客氣一笑,“朱總過譽了,化了淡妝的,僞素顏罷了。”

大家随便聊了幾句,問了下姜漫之前都有什麽作品,又詢問她後續檔期安排。

陳沁很快把話題接過來,游刃有餘地應付着品牌方的一幫大男人。

直到造型師和攝影師,以及負責廣告拍攝的導演進入包房,大家的注意力才集中到他們身上。

令姜漫詫異的是,翠羽明珠派遣負責後續廣告拍攝的導演,竟是顧家千金顧蔚然。

從顧蔚然進門起,翠玉明珠的人便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恭謹客氣地同她打招呼。

剛才還在姜漫和陳沁面前悠然自得的幾個大男人,此時面對顧蔚然,卻個個伏低做小,謹小慎微,像是被拿捏了七寸似的,拘謹不少。

陳沁也有些意外,在此之前,翠羽明珠的廣告導演一直是固定合作的一位圈內大佬。

“抱歉,我們來晚了。”顧蔚然進了包間,先撩着眼皮把衆人打量一番。

看見姜漫時,視線停留了幾秒,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她穿了件BURBERRY定制款的長風衣,鮮亮的白色,既襯膚色,又顯氣質。

搭配是同色系的連衣裙和高跟鞋,言行間,清麗動人,儀态大方,渾身上下都透露着名門千金的矜貴優雅。

姜漫跟着陳沁站起身打完招呼後,便默默收回打量的視線,端起手邊的花茶喝了一小口。

心裏不由想到談序。

像顧蔚然這樣的大美女,有才有貌,又和他門當戶對,他幹嘛不娶?

想不明白談總的心思,姜漫斂回了思緒。

端正坐姿,像只吉祥物似的,乖巧坐在陳沁身邊。

人已經到齊了,朱經理讓服務員上熱菜,大家一邊吃一邊聊。

顧蔚然自然而然成了話題中心,朱經理幾人圍繞着她家裏長輩、國外留學經歷,細細打聽個遍。

姜漫跟着聽了一些。

越發覺得這位顧家千金,和電視劇裏演的那些千金小姐很不一樣。

顧蔚然很優秀,人長得漂亮,還是畢業于紐約大學的高材生。

從小到大,成績優異,思想獨立,有着明确的人生目标,簡直就是新世紀女性的典型代表。

只是,不知為何,姜漫總覺得顧蔚然似乎不怎麽待見她。

好幾次,姜漫撞見她落過來的視線,裏頭是明晃晃的打量,以及隐隐的輕視。

姜漫本想無視,但一想到後續還要和顧蔚然合作拍攝廣告,心下一橫。

她倒了一杯酒,笑盈盈去敬她:“顧導,我也敬你一杯。”

顧蔚然似有些詫異,沒想到姜漫會主動和她攀談。

愣怔片刻,她才端起酒杯,迎上她噙笑的目光。

陳沁在姜漫身邊握緊了酒杯,有些擔心。

但見姜漫一臉淡然,她便坐着沒動,靜觀其變。

只見姜漫率先喝完酒,爽快利落。

随後,不卑不亢地開口:“冒昧問一句,我是不是哪裏得罪過顧導?”

顧蔚然那杯酒還沒喝,幽幽看了姜漫一眼,扯了扯唇角:“沒有。”

姜漫:“可您剛才一直在打量我,似乎有些不高興。”

顧蔚然微微挑眉,“我只是在想,姜小姐生得的确很美。”

“也難怪能夠在試鏡環節,豔壓群芳,拔得頭籌。”

話落,顧蔚然喝了酒,放下酒杯,“可惜那天我沒在現場,未能一睹姜小姐風采。”

随後她扭頭,對朱經理道:“聽說試鏡結束後不久,星野的談總到公司來了一趟,給你們提了些建議?”

朱經理神情一僵,頓時冷汗直冒,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顧小姐從哪兒聽到的消息,談總只是找我們顧總喝了杯茶而已。”

他話落,心虛般朝姜漫那邊看了一眼。

雖然這個話題點到即止,但姜漫和陳沁卻都明白了什麽。

尤其是姜漫。

當初她在試鏡現場看見喬薇,便覺得自己一定是沒戲了。

因為喬薇身後有錢家,她既然參加了試鏡,就說明,她已經将翠羽明珠代言人視為囊中物。

可最終,翠羽明珠敲定的代言人卻是姜漫。

這件事對于姜漫而言,無疑是意外之喜。

她還以為是翠羽明珠的試鏡選拔足夠公平公正,連喬薇身後的錢家都不能左右選拔結果。

所以她才能憑借實力勝任他們家的代言人。

但剛才顧蔚然的話,卻如一抔冷水,迎頭澆在姜漫身上。

她從沒想過,談序私下裏會插手她的工作。

所以她能擔任翠羽明珠的代言人,并非因為她自己有能力,而是因為……談序?

這件事,就像一團濃霧萦繞在姜漫心頭。

接下來的飯局,她有些心不在焉。

只在衆人喝酒時,跟着舉杯,一杯接一杯,沒怎麽停歇。

陳沁很擔心她喝醉,勸了兩次。

姜漫笑說沒事,轉頭又繼續倒酒,像是特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有些事陳沁不能言說,譬如讓姜漫去試鏡翠羽明珠代言人這件事,的确是談序的意思。

至于談總是否插手了試鏡結果,陳沁不得而知。

姜漫這個年紀,最是自尊心強的時候。

不然她也不至于被華夢埋沒,至今還是個十八線小演員。

她不能提談總,怕說了以後姜漫自尊心作祟,反倒離間他們的關系。

飯局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散席時,姜漫已經醉得左右不分。

陳沁扶她上車,送她回家。

途中姜漫睡了會兒,下車時,腦袋似乎清醒了些。

她堅持不讓陳沁送她到家門口,要自己從小區門口走回去。

“你醉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去。”陳沁揪着眉,“你想走回去可以,我陪你走。”

姜漫無法拒絕,于是她們在小區門口下車,戴好口罩,簡單僞裝,便慢悠悠朝小區裏走。

一路上,夜風清涼,風裏有淡淡的花香味。

姜漫走在前面,陳沁便跟在她後面,看她搖搖晃晃的身影,心髒揪得緊緊的,半點不敢分神。

姜漫一直往前走,最後在一棵海棠樹下的長椅坐下來。

夜風吹動她脖子上的絲巾,吹冷她白皙纖細的手和臉頰。

陳沁走過去,只見姜漫從包裏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幾秒鐘後,電話好像接通了。

陳沁聽見姜漫醉意朦胧的聲音,有些沙啞:“喂,談總……”

她當即打起了精神,湊過去看姜漫的手機。

确實是打給談總的語音電話,而且已經接通了。

靜谧的夜裏,陳沁隐約聽見手機裏傳出談序的聲音,“姜小姐,你聲音怎麽了?”

是關心的語氣,冷沉中有種不可言說的溫柔。

姜漫垂下眼睫,另一只手扯了扯脖子上的絲巾。

這絲巾是談序當初為她準備的,用來遮她脖子上的吻印。

姜漫動了動唇,聲音很輕,“你能不能來我家小區?”

喝醉了的嗓音,像感冒了一樣沙啞。

加上姜漫低沉的語調,聽起來有些委屈巴巴。

陳沁的心都軟成了一團,想抱她一下。

何況手機那頭的談序。

幾乎沒有片刻猶豫,男人溫沉應了聲好。

随後陳沁聽見談序讓司機掉頭,緊接着,他又溫聲和姜漫說話:“等我一個小時?”

姜漫用力點頭,傻乎乎的,絲毫沒意識到她和談序打的語音電話,不是開視頻。

他根本看不見她點頭。

陳沁好笑地接過了姜漫的手機,在她身邊坐下,讓有些暈乎乎的姜漫靠着她的肩膀。

然後才對手機那頭的談序道:“談總,我是陳沁。”

“姜漫她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我會陪着她在小區裏的長椅坐着等您,您放心。”陳沁言簡意赅,把事情說完。

談序那邊沉冷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但是陳沁知道,如果她把手機交還給姜漫的話,談總肯定還要再多說幾句的。

可惜姜漫已經靠在她肩膀上昏昏欲睡了。

她今晚,真的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輕。

五十分鐘後,一輛黑色賓利從車道開過。

片刻又退回來,停在了姜漫和陳沁面前。

vinson從副駕駛下來,急急忙忙去拉開後座的車門。

一身黑色西服的談序從車裏下來,修長的身影往海棠樹下一站,被旁邊路燈暖軟的光線拉出一道明暗不清的影子。

陳沁扶着姜漫的肩膀,和迎面過來的談序做了交接。

她想說什麽,但看見談序冷沉嚴肅的臉,頓時沒了勇氣。

“那麽談總,我就先回去了。”陳沁一向有眼力見。

談序來了,這裏也就沒她什麽事了。

“嗯。”男人沒說什麽,只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vinson道:“送一下。”

vinson欲言又止,和陳沁對了一眼,把人牽着上車去。

幾分鐘後,黑色賓利車開走。

這條不算寬敞的小道上便只剩下長椅上剛睜開眼的姜漫,以及單膝半跪,扶着她雙肩蹲在她跟前的男人。

夜裏十一點多的光景,小區裏很難見到人影。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野貓的叫喚聲,和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姜漫眼神迷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恍惚,“談序?”

她不太确定是他。

男人騰出一只手,摘下她的口罩。

将他溫熱的掌心,修長的指節,貼到她左邊臉頰,“嗯,是我。”

他回答她,嗓音不同于平日的冷沉,頗有幾分溫柔寵溺。

姜漫冰涼的小臉感覺到了暖意,忍不住歪着腦袋在他掌心蹭了蹭,唇角彎彎地笑着:“好舒服。”

西裝革履的男人身形一僵,不自覺地滾動一下喉結,拇指指腹輕輕摩挲搓揉她的臉,觸感十分細膩柔軟。

“外面這麽涼,怎麽不在屋裏等我?”

姜漫搖搖頭:“池月在家,我一回去她就會抓着我問東問西,像只鬧山麻雀,可吵人了。”

談序被她嘟着嘴嫌棄的小表情逗笑,沒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啞聲:“她都問你什麽?”

姜漫:“問我到底要不要和談總結婚啊。”

她回答得太爽快,一點防備也沒有。

談序知道,這是因為她醉了。

心下微動,忍不住又問:“那你怎麽想?”

“要不要和談序結婚。”

他語速很慢,怕她醉了,聽不清。

話落時,心髒懸到了嗓子眼,緊張感油然而生。

姜漫低垂的眼睫微擡,一雙明亮的眼睛,似蒙了薄薄的輕紗,霧蒙蒙地看着他。

直看得談序頭皮發麻,渾身線條繃緊,屏住呼吸,陷入更深程度地緊張。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既期盼又懼怕,喜半參憂,不知所措。

“姜漫。”談序喚她,聲音微啞。

姜漫嗯了一聲,擡起一只手,覆在了他落在她頰側的手背上。

目光盈盈看着他,似醉非醉的朦胧眼神:“我寫了個備忘錄……”

“要是談總能接受我提的要求,我就答應談總的求婚。”

她一本正經地對他說完,就去包裏翻手機。

談序還在分析她剛才的話。

半晌才反應過來,姜漫這是答應和他結婚的意思。

緊繃的神經頓時松緩下來,男人低頭慢慢呼了口氣。

一顆心,總算落回原位。

落在姜漫肩膀的手稍微緊了緊力道,談序擡眸一笑,溫聲道:“我接受。”

他坐到姜漫身邊,“明天你把那些要求發給我,我讓人拟一份書面協議。”

姜漫在包裏翻手機,沒多久,她翻出一個充電寶來,轉頭遞給談序:“給你,你先看看吧,我寫了好多要求呢。”

談序看着她的眼睛,接過了她的充電寶,薄唇勾着淺淺弧度,“無妨,談太太的要求,我都滿足。”

姜漫也看着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揪着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頭好暈啊……我是不是磕到腦袋了。”

談序幫她揉了揉太陽穴,把人拉到懷裏,替她遮擋一些夜風,“沒有,你只是喝醉了。”

姜漫沒吭聲了,在他懷裏乖乖靠了一會兒。

忽地又昂起腦袋,望着他的下巴:“談序……”

男音沉沉嗯了一聲,低眸望進她迷蒙的眼睛。

姜漫不知想到什麽,不開心地揪起細眉,“備忘錄裏還得加一條。”

談序愣住,一時竟不知她是醉還是醒。

“加什麽?”

“結婚以後你不準插手我工作的事。”

“為什麽?”

“因為我自尊心不允許。”

“……”

“還有!結婚以後我不會變成喬薇那樣。”

“哪樣?”談序不明白。

姜漫揪着他西服衣角揉搓着,不回答,只悶聲說了句:“反正我堅決不會對你動心的。”

談序:“……”

他有點跟不上她跳脫的思維了。

還有,什麽叫堅決不會對他動心?

為什麽要堅決。

沒等談序追問,姜漫忽地從他懷裏爬起來坐直,兩只手抓着他一條胳膊,目光灼灼盯着他。

談序頓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迎着她滾燙的視線,呼吸漸漸亂了分寸。

姜漫忽然一本正經地說起了她備忘錄裏記錄的那些要求。

“我們先隐婚一年,不辦婚禮,只領證。”

“婚後你不可以幹涉我的工作,我也不會幹涉你的。”

“我可以陪你回家應付你家裏人,你也要陪我回家應付我姥姥姥爺。”

“一年裏,你要是有什麽不滿,也可以提出來……我這個人,一向很講道理,也很公平。”

“……”

她說了很多,說了很久。

談序靜靜聽着,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自始至終沒有反駁她一句,她那些要求,無論是有理的還是沒理的,他都全盤接受。

姜漫說到最後,自己停下來,抿了抿有些發幹的嘴巴。

話音一轉,很有禮貌地問了一句:“談總,我能親你一下,然後再摸摸你的腹肌嗎?”

談序一直認真聽她說話,聽到這句,差點沒繃住。

姜漫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愣怔片刻後,談序把她拉進懷裏,修長指節輕捏着她的下巴,垂眸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姜漫的眼神,懵懂又赤誠。

談序的眼神,卻含着興味和危險。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目光旖旎地在她臉上流轉一圈,停在她嫣紅唇上。

喉結微滾,啞聲笑了一下,微揚的語調有些蔫壞,“姜小姐,對我耍流氓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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