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第28章 028

靠着耳麥中提姆的幫助, 艾瑞格白天在公司裏應付得游刃有餘，有些來不及的也依靠布魯斯·韋恩平時裏營造的草包美人形象混了過去，沒有任何人懷疑他的身份或者能力。

很快，一天的工作結束, 夜幕降臨, 艾瑞格待在韋恩企業旗下的酒店房間裏，看着微型電腦裏代表蝙蝠車坐标的小點在地圖上快速移動。

“蝙蝠車很快就能到位, 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在耳麥中說道：“請您不必擔心, 肯特先生是位非常稱職的搭檔, 一旦有任何問題, 您可以立刻通過耳麥随時呼喚我, 我會一直在蝙蝠電腦前等待。”

“好的, 謝謝，阿爾弗雷德, ”艾瑞格說：“這真是太令人安心了。”

他還是昨天準備行動的時候才被告知蝙蝠車上有定位系統, 頓時吓出了一身冷汗。一開始開着蝙蝠車去紐約的計劃被取消，艾瑞格不得不另想辦法。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狀似無意地問了問蝙蝠戰衣上有沒有定位裝置，得到的回答是的确有, 但由于布魯斯平時謹慎和多疑的性格，這需要他自己手動開啓。

這就還好，要是連蝙蝠戰衣都沒得穿，艾瑞格就得開始發愁該用什麽身份去找至尊法師了。

不過現在這些都要放在一邊, 目前最主要的還是超人的問題。想到今天上午的見面，艾瑞格頭疼地嘆了口氣, 只能寄希望于他晚上辦正事的時候能正常點, 否則的話……

否則他就把他揍一頓。反正老管家說超人的物理抗性非常高, 只要艾瑞格不用魔法，打他也造不成什麽太大傷害，非常适合用來教育隊友。

這麽想着，艾瑞格定了定神，低聲道：“超人，過來一趟，我需要你的幫助——別太招搖。”

小鳥們告訴他超人的超級聽力會對全球開放，只要叫他的名字，不管在哪裏，超人都能立刻聽到并迅速做出回應。

這件事艾瑞格聽着還是覺得挺神奇的，不過鑒于兩個世界的不同之處，這個世界的種種能力和他那個世界幾乎天差地別，連魔法的特性都十分不同。例如他可以看到韋恩夫婦的靈魂，但身為魔法師的紮塔娜不行。韋恩夫婦曾經嘗試過在紮塔娜面前出現，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蝙蝠俠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一直生活在他的身邊。

他看了看微型電腦上關于這次事件的數據，等了一會還沒看見有人從大開的陽臺門中走進來，分外奇怪地往外面看了一眼。

難道超人現在正在處理地球上某個位置發生的緊急事件，暫時沒空理他？

這種情況倒也在艾瑞格的預想之中，他看了陽臺兩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思考……嗯，嗯？

艾瑞格迅速把目光再度轉回陽臺上。

遮擋了一小半玻璃門的厚重窗簾後，一小塊紅色的布料露在外面，随着風飄飄蕩蕩，就在艾瑞格把目光轉過去的下一刻，它像是突然受驚了一樣，迅速被拽了回去。

鑒于今天上午，那抹在陽光下分外鮮豔的紅披風真的給艾瑞格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艾瑞格停頓了一下，遲疑道：“……超人？”

停頓了大約一兩秒之後，窗簾後面緩緩冒出一撮黑色的小卷毛，然後是一只被艾瑞格在心底贊譽，如宇宙倒影般的藍色眼睛。

……還真是他，艾瑞格心想。不過超人為什麽這副表現，按照前兩次見面的情況來看，他不是應該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艾瑞格面前，開口閉口叫他甜心，然後被暴打一頓……咳，被施以光明神的批評教育嗎。

等等，難道……

艾瑞格愣了一下，問道：“你身上的魔法解除了？”

“嗯……是的，布魯斯。”超人慢慢從窗簾後面飄了出來，但還是停留在陽臺上，沒敢進屋：“那個，我很抱歉，布魯斯，這兩天……”

他一邊結結巴巴地說，一邊偷偷瞥艾瑞格的臉色，耳廓到臉頰紅的一幹二淨，看起來羞恥的要命。

艾瑞格：“……”

哇，他頗有點不可思議的想，迪克說的竟然是真的，恢複正常的超人，那個被整顆星球追捧和稱贊的人間之神，居然真是個相當羞澀的小男孩！

還挺可愛的。

很好，這頓光明教育可以省下來了。艾瑞格柔和下眉眼，對超人伸出一只手：“沒關系，克拉克，我知道那都是魔法的影響，過來吧。”

超人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拉奧啊，他感到有點飄飄然然，性格轉變并且失憶之後的布魯斯居然這麽溫柔。他沒有對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荒謬事多加指責，沒有冷臉相對，他甚至沒有從萬能腰帶裏掏出氪石戒指揍他一頓。

不對，在馬上要開始一個行動之前，他見他的面居然連蝙蝠戰衣都沒穿！

拉奧啊，這個布魯斯也太棒了吧！！！

完全不知道是因為魔法消失才逃過一頓打的超人一臉幸福地飄過去：“謝謝你布魯斯，我……呃，還是很抱歉，我好像給你找了不少麻煩。”

艾瑞格想起今天上午的事，但也沒多說什麽，沒關系，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盧瑟和露易絲到現在也沒找他，估計是已經放棄了原本的計劃。

這麽一說，他還得感謝超人呢。

“沒什麽，坐下吧。”艾瑞格擡起下颌輕輕點了點身旁準備好的軟椅，示意超人坐到上面，然後把微型電腦推向他：“我在哥譚發現了一起氪石購買事件，買方是萊克斯·盧瑟。”

“不怎麽出乎意料，”超人嘆了口氣：“盧瑟總是會想方設法地對付我，更別提……”

他想起最近在魔法的作用下對盧瑟做的一切，尤其是他對他一口一個甜心，忍不住痛苦地捂住了臉：“他現在恐怕恨死我了。”

看着超人的表情，艾瑞格不禁感同身受了一下，如果他的宿敵，也就是亡靈法師也對自己一口一個甜心……

然後他打了個冷顫，并且立刻把那副場景從腦海裏揮了出去。偉大的光明神啊，除非亡靈法師喝了專門針對他的愛情魔藥，否則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讓那個連對人說句話都費勁的社交恐懼症患者說情話，除非某天光明和黑暗颠倒了！

艾瑞格試圖想個別的什麽人來代替亡靈法師的形象，過了一會之後放棄了。除了他之外，其他的無論是人還是魔獸，只要确定是具有強大威脅的敵人，都已經被艾瑞格送去見光明神了。也就是亡靈法師和艾瑞格的實力相差無幾，人又比較……孤僻，沒對光明陣營做過什麽，艾瑞格才能跟他當上朋友。

就這他們還不得不在光明和黑暗雙方大戰的戰場上打的不可開交呢。

雖然沒辦法感同身受，但艾瑞格還是真心實意地安慰了一下超人：“沒關系，你看……就算你不叫他甜心，他還是會天天想着送你去見你的光明神呀。”

超人：“……”

并沒有被安慰到謝謝！

超人臉上的表情複雜變換了一會，然後說：“……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時間也确實不多了，解決完這裏的事情之後，艾瑞格還要想辦法去趟紐約呢。他點點頭，溫柔的神情稍稍收斂：“根據我們在哥譚的調查，盧瑟從各種地方購買了大批量氪石，我們攔截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他都在還沒察覺到的時候，被運送到了萊克斯集團的實驗室。”

“這種事發生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超人低嘆一聲：“他總是認為我是個對人類的威脅，所以想方設法地殺死我。”

旁邊的人沒有出聲，超人轉過頭，發現自己的好友正在專注地看着他，藍色的眼睛柔和，帶着微微的笑意，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子。

超人的耳廓又開始發紅了：“……怎麽了？”

“沒什麽，”艾瑞格輕眨一下眼睫，微笑道：“我只是覺得……克拉克，你的眼睛像天空一樣清澈，有這樣眼睛的人，不應該是對人類的威脅。別太被盧瑟影響了，你是個真正的英雄。”

超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在和蝙蝠俠搭檔的那麽多年以來，他并不是沒有聽過自己這位最好的朋友關于自己的贊譽。可蝙蝠俠的情感總是深沉而內斂，哪怕微笑，他也通常顯得有些疏離。

可是現在他……拉奧啊，原諒克拉克這樣形容，布魯斯像是把一顆砰砰跳動的真心捧在自己的面前，希望能叫他看清，他的話有多麽真摯，多麽發自肺腑。

“我……”超人輕輕開口，總覺得好像說什麽都是在破壞此刻這份美好的感情：“……你也一樣，布魯斯，你是我見過的最偉大、最堅毅的英雄，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在我心裏的地位。整個世界無法承受失去你的打擊，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你是最偉大的超級英雄。”

艾瑞格條件反射地想謙虛一下，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光明神殿，為了人類更好的未來什麽的：“我不是……”

不過說到一半，他想起來現在并不是在自己的世界，超人這番話也不是對他而說，所以及時停下了自己的話頭。但超人沒放過他，立刻着急道：“你不能總是這樣否認自己，布魯斯，我們沒人覺得你有什麽問題，只是你自己對自己太嚴格。”

艾瑞格頓了一下，他以為蝙蝠俠只是個孤僻的、不茍言笑，不太愛表達，或許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愛的情感障礙患者，沒想到他可能還有點別的心理問題。

他忍不住問：“他……我是說以前那個我，我會經常這樣嗎？”

是的，他忘記了。超人看着好友一望無際的清澈眼睛想，但這或許是個勸說他的好機會，自己在擺脫魔法的影響後還保留着那份記憶，他相信布魯斯也一定不會忘。

“這其實是件老生常談的話題，我們已經談過很多次了。”超人無奈地笑了一下：“你已經忘記了，但其實以前的你……抱歉，讓我直說吧，你好像總是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不太自信，你不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個超級英雄，在正義聯盟的職務也只是挂名。你還有一些自毀傾向，你願意為了他人而犧牲自己，而且不止一次真的這麽做了。”

超人閉了閉眼睛，像是在回想之前他們曾經的無數次經歷：“……但就像我說的，你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超級英雄，我們不能沒有你，你不知道自己對我們、對這個世界有多重要。”

作者有話說：

萊總：聽你們談話我很感動

萊總：但是你們是不是忘了……

萊總：還有我呢！我還要搞超人呢！我就這麽沒面子嗎？？？

喜歡寫一些超蝙的互訴衷腸

這些話大超肯定都對老爺說過了，但是老蝙蝠一直不聽，害

昨天剛入v更新的早一點，但一般還是在晚上更新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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