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第31章 031

大約十分鐘後, 盧瑟如願以償地挨了頓打，身上原本用來防超人的盔甲被艾瑞格徒手拆了個遍，廢銅爛鐵似的扔到地上。

因為魔法的保護，超人暫時不必再懼怕氪石的輻射, 那些盧瑟造出來專門針對他和蝙蝠俠、以氪石做核心能源的機器人, 被他一個人全部攔住，壓根沒有威脅到艾瑞格這邊基本上算是單方面毆打的戰場。

機器人身上裝載着氪石的核心動力裝置現在便宜了超人, 他把它們整個從機器人身上扯下來, 蓋上蓋子, 氪石的輻射立刻從面前消失。完成這一切後, 超人關掉散發着綠光的能源開關, 同時打開了實驗室內還保留完好的空氣轉換系統, 讓室外的新鮮空氣湧進這間房間。

空氣裏的氪石粒子濃度本來就不高，否則一進來超人就會有所反應, 它們被排放到室外就會立刻融入空氣之中, 也不會對正常人的身體造成什麽影響。

超人回過頭，用X視線掃描了一下艾瑞格和盧瑟的身體，确認他們沒有因為短暫暴露在氪石空氣中而産生什麽影響，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然後他從身旁堆成一片的盒子裏随手拿了一個, 撥開蓋子，将裏面晶瑩剔透的氪石拿在掌心。

這些美麗的石頭是氪星殘存的遺骸，是超人已然破碎的故鄉。在第一枚氪石出現在地球之前，克拉克從未想到過, 那些來自已經永遠消失、再也無法回歸的母星的碎片，竟然會給他帶來如此致命的傷害和影響。

艾瑞格丢下快被打昏的盧瑟, 轉過頭, 發現超人正盯着手中散發着瑩瑩綠光的氪石, 神情孤獨而眷戀。

看起來他好像陷入了某種充滿複雜情感的回憶之中，艾瑞格沒有出聲，不打算打破這一顯得有些哀傷的氣氛。

不過超人倒是很快恢複了正常，看着艾瑞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我……我之前從來沒有親手拿起過它，這是我母星的碎片。”

艾瑞格對這段話不是特別理解，不過看超人的樣子，其中肯定有很多故事，于是點了點頭：“沒什麽。對了，你現在的狀态大概還能持續二十分鐘，我們得盡快把這些氪石帶走。”

“沒問題，”超人詢問道：“還是放到你那兒？”

艾瑞格想起剛才盧瑟說的，蝙蝠俠有一倉庫氪石，不禁：“……”

算了吧，他覺得一倉庫的石頭已經夠多的了，不想再另建一個倉庫放這些。更何況他又不是真的蝙蝠俠，根本不知道他都把氪石藏在哪裏，而這麽重要的東西，想也知道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得知那些藏匿地點，沒準連阿爾弗雷德都不清楚他到底把它們放到哪兒了。

“……還是你收着吧，可能之後我會來取。”最終艾瑞格還是打算把選擇權交給蝙蝠俠本人，反正以超人對蝙蝠俠的信任程度，到時候他來要，超人不可能藏着不給。

“那好，我先把它們帶到我的孤獨堡壘裏。”超人向艾瑞格點點頭，接着在他面前嗖地一下不見了，連帶着那些堆成一堆的氪石盒子們一同消失。

艾瑞格差點被他吓了一跳，忽然對超人這個強大的超級英雄有了真實認識。

原來之前超人一直在迎合他的速度，要是艾瑞格一開始就給超人上好魔法保護罩，估計要不了半分鐘，他就可以把一大堆氪石連帶着盧瑟一起丢到艾瑞格住的酒店裏。

也就在艾瑞格在腦子裏想這些事情的兩三秒鐘裏，一陣狂風刮過，面前又再次出現了超人的身影：“放好了。”

……這也太快了。

艾瑞格心想，指了指被蝙蝠繩索捆起來，躺在地上氣成一團的盧瑟：“那他怎麽辦？”

“你以為他能幹什麽？”盧瑟嘲諷道：“把我送進警察局，半天之後再看着我從裏面走出來？我只是在正常進行我的實驗研究，是你們兩個沖進來砸爛了我的實驗室，等出去我就讓律師團隊告你們！”

“……”艾瑞格轉頭看向超人。接觸到他疑問的目光，超人無奈地聳聳肩：“的确是這樣……我們這次來的太早了，盧瑟确實還沒來得及做什麽。”

“哈，聽見了吧？”盧瑟嘲諷又洋洋得意地看着艾瑞格，然後疑惑地喃喃自語起來：“所以你是真的失憶了——但為什麽失憶了還随身帶着能解除……喂，你想幹什麽？”

察覺到艾瑞格盯着自己的不善目光，盧瑟悚然一驚，看着他的眼神立刻警惕起來。

“沒什麽，”艾瑞格對盧瑟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捏了捏自己的指骨，響起一陣清脆的噼啪聲：“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被打到半身不遂，是不是就沒機會再對超人搞事了？”

盧瑟：“……”

盧瑟：“你別亂來啊！！！”

他發現艾瑞格是認真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之後，一邊在心裏崩潰地思考這個失憶的蝙蝠俠為什麽看起來更暴力了，一邊迅速說道：“我還是正義聯盟的資助者，別以為你抓住了布魯斯·韋恩的褲腳就能高枕無憂，就算是韋恩企業也沒法提供足夠偌大一個正義聯盟使用的金錢，瞭望塔能穩定運轉也有我的錢在裏面！！！”

“……”艾瑞格震驚透了：“他說的是真的？”

超人無奈地朝他笑笑：“确實如此。”

“可是……”艾瑞格發現事情開始朝着他沒法理解的方向一路狂奔：“他既然是你的死敵，為什麽還要資助正義聯盟？”

“因為正義聯盟是正義聯盟，超人是超人。”沒等超人說話，當事人先不悅起來，好像在質疑艾瑞格的智商：“地球需要正義聯盟來充當先鋒衛隊，保護它不受外星人的侵略和襲擊；但是超人——”

盧瑟話鋒一轉，看着超人的表情不善起來：“他是個實力強大到沒有任何人能制約的外星人，能約束他不對這個星球實行恐怖統治、或者任何他想做的一切，竟然他媽該死的只有他的良心。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變壞，蝙蝠俠，就算是你那一倉庫的氪石，也沒辦法阻止一個變得瘋狂的氪星人！”

面對盧瑟的指責，超人的表情顯得十分溫和：“謝謝你的贊許，萊克斯。目前我對情緒的管理還挺良好，應該暫時不需要你的擔心。”

艾瑞格：“……”

算了吧，不是很理解你們超英和超反之間的感情。

他嘆了口氣，打算不管這檔子事了，反正等蝙蝠俠回來之後他就會回到他的世界，現在一切的操心都毫無意義：“那我們就這樣把他扔在這裏？”

“就這樣就行，沒關系，我們走吧。”在盧瑟面前，超人沒再把艾瑞格攔腰抱起來，而是拉住他的手腕，緩緩飄了起來。他最後看了盧瑟一眼，然後忽然勾起唇角，十分迅速地給了他一個甜美的wink：“再見，萊克斯甜心。”

然後噌地一下，帶着艾瑞格飛沒影了。

艾瑞格：“……”

他猜他們已經飛上去好幾百米的距離了，就這還能隐約聽見盧瑟的怒罵聲：

“超人！！！你這該死的混蛋！！！！！！”

艾瑞格：“……”

再确認一遍，他确實沒法理解這個世界宿敵之間的感情。

大都會郊外的夜空十分美麗 ，在臨近到達地面時，超人緩緩減速，然後拉着艾瑞格慢慢降落到地面。雙腳接觸到實地之後，艾瑞格的手腕被迅速松開，他擡起頭，看見超人飛在他面前略高一點的地方，對着他笑起來，看上去因為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十分開心。

這樣他又不像是那個沉穩的人間之神，反而像個喜歡開玩笑的普通大男孩了。

……還挺可愛的。

艾瑞格就跟着他笑起來：“盧瑟現在肯定要氣死了。”

“那也沒辦法，”超人抱起手臂：“反正他也沒辦法指認今天的事是我們兩個幹的，我們扯平了。”

也對，雖然這個是盧瑟針對他們的陷阱，但為了足夠以假亂真，攝像頭也是真的被紅羅賓黑掉了，盧瑟沒能留存下證據，确實沒辦法證明是他們砸了他的實驗室。

不管怎樣，今天前一半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艾瑞格轉過身，向藏着蝙蝠車的方向走去，開始琢磨後一半的內容。

其實別的都好解決，唯一困難的是沒有蝙蝠車，他該怎麽去紐約，總不能讓堂堂蝙蝠俠去打出租車吧……

餘光瞥見超人飄揚的紅色披風時，艾瑞格忽然頓住了。

雖然讓蝙蝠俠打車不現實，但也許他可以滴滴打超？

注意到艾瑞格瞥向自己的眼神，超人好脾氣地問：“怎麽了？”

“嗯……”艾瑞格遲疑了一下：“我想去紐約一趟，但……但需要先讓蝙蝠車回去，你能不能……”

“你想去紐約？當然可以。”超人立刻就答應了，友善地問道：“現在就要走嗎？”

“如果可以的話。”艾瑞格說，為了不讓超人起疑心，接着說道：“事實上我不太想讓阿爾弗雷德他們知道，這主要是因為……”

他剛想把今天白天鋼鐵俠的那件事拿來作為說辭，但沒想到超人連聽都沒有聽：“沒關系，不用解釋，我願意相信你。”

艾瑞格頓了一下，擡頭看向超人，對方藍的不可思議的雙眸正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眼中的真誠和善意一覽無餘。

艾瑞格剛剛還有些緊張的內心在這樣的目光下立刻安定下來：“那太好了，謝謝，克拉克。”

“不用謝，”超人笑起來：“你剛剛才救了我，這點答謝不算什麽。”

艾瑞格覺得他說話的語氣好像有點怪怪的，和剛開始他們見面的時候不太一樣，不過想了想也沒有發覺問題，就暫時放過了這件事。他先給正等在蝙蝠洞裏的老管家接通通訊，告訴他事情一切順利，接着給蝙蝠車設定好回程路線，看着這輛炫酷車車一個潇灑的甩尾，迅速消失在他們眼前。

超人對艾瑞格伸出手：“我們走吧，你希望我抱着你還是拉着你的手？”

艾瑞格猶豫了一下：“拉着我就行，謝謝。”

反正超人有生物力場，能保證艾瑞格的手腕不會在高速飛行中被撕碎。雖然這個姿勢看起來不太美觀，但總比被超人抱來抱去的好。艾瑞格本人的意願暫且不提，要是被別人發現蝙蝠俠和超人這樣……

艾瑞格一點都不想看見他們兩個的新聞出現在明天的頭版頭條上。

得到答複之後，超人拉起艾瑞格的手腕，緩緩升起，接着猛然加速，變成一道藍黑色的虛影，朝着紐約疾馳而去。

路上，超人溫聲問：“紐約挺大，你打算去哪兒？”

艾瑞格回想起韋恩夫婦提供的紐約聖所的地址，說了個附近的位置。

“哦……那裏。”超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然後詢問道：“雖然不知道你準備做什麽，但……我需要在那裏等着再把你送回來嗎？”

“不用，謝謝，你可以直接回去。”艾瑞格回複道。在臨走前他在暫住的酒店房間裏留下了一個魔法刻印，有了那個，他只需要吟詠個一分鐘左右的魔咒就能打開一個空間法陣，從而回到房間，非常方便快捷……大概吧。

艾瑞格又在想念他的法杖了。有法杖替他溝通魔法因子，他可以快速打開通往任何位置的空間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需要滴滴打超。

“那也行。”不知道超人腦補了點什麽，很快就不再擔心了。就在說話的這點時間裏，他們已經到達了艾瑞格所說的那個位置。超人将他放下，然後叮囑道：“如果有任何需要就叫我的名字。”

艾瑞格也再一次向他道謝：“謝謝，我記住了。”

确認他沒什麽事需要幫忙之後，超人溫和地向他打了個招呼，接着轉過身，向着大都會頃刻間飛遠了。

等超人走後，艾瑞格辨別了一下方向，從萬能腰帶中掏出蝙蝠鈎槍，向至聖所的方向飛躍而去。

……

紐約聖所所在的位置并不偏僻，它就坐落在一片住宅區之間。如果讓不會魔法的普通人來看，這只是個荒廢已久、沒有人住的舊宅子，但在艾瑞格看來，這裏造型奇特古樸，非常有魔法的味道。

他三兩步跨上臺階，禮貌地敲了三下門，并由衷地希望至尊法師還沒睡覺，讓他不至于打擾一個老年人的睡眠。

下一刻，一片空間波動席卷而來。艾瑞格沒有抵擋，一個眨眼之後，他已經離開了先前所站的位置，來到了至聖所的大廳中央。

一個留着一圈胡子的英俊男人漂浮在面前寬大的階梯之上，紅色的鬥篷微微飄動，帶着他降落至艾瑞格面前。

這可真的太魔法了，艾瑞格心想，并且為自己在這麽多天後終于看到同類而感到高興：“您好，法師，我來找至尊法師，有些事需要他幫忙。”

面前的胡子法師微微颔首，用沉着的聲音道：“我就是奇異博士。”

“哦……”艾瑞格頓了一下，有點不太明白一個法師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好的斯特蘭奇醫生，但我想找至尊法師。”

奇異博士：“……我就是奇異博士。”

艾瑞格：“……是的我知道您是個醫生了……所以至尊法師在嗎？”

奇異博士：“……”

艾瑞格：“……”

奇異博士：“…………”

艾瑞格：“…………”

奇異博士：“？？？”

艾瑞格：“？？？”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同時在心裏想：

這個人怎麽聽不懂話，他怕不是個傻子吧？？？

作者有話說：

一直以來萊總對大超的感情都很複雜

大超活得好好的的時候

萊總：超人去死！！！

超人之死之後

萊總：超人給我活！這個世界不能沒有超人！！！

大超終于複活回來了

萊總：超人給我死！！！

大超：……

大超：……那什麽，合着你就想看我在棺材板裏表演仰卧起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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