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裝作看不見
裝作看不見
說完之後，灰溜溜的下車，穆凡自己一個人開車去潛水。
藍島的游泳池不少，但離自己住處又近，人又少的泳池只有西邊的那個。
平時如果有專門的老師在身邊，穆凡就在海裏練習。
但是如果沒有專業的老師陪伴，穆凡就自己去找一個泳池，在裏面自己練習潛水。
天色已晚，路燈明亮，周圍靜谧的沒有任何聲音。
沒過幾秒，水池裏出現水波動的聲音。
“啊。”穆凡從水裏冒出來，雙手搭在泳池邊微微喘氣，臉上的水也順着頭發往下流。
潛水都不能靜心，穆凡心煩的想。
剛才她看到李睿平和阮瑩菲在一起，太意外，太震驚。
想利用潛水來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心情雖然還是有些不好，但是比剛才好多了。
更重要的是，穆凡想明白了，這件事情不能告訴林盼。
林盼性感溫婉，從來都無心事業，這麽多年一直在家相夫教子。
告訴她這件事情，除了會讓她受到傷害之外，沒有別的好處。
穆凡用手擦了下臉，甩了甩頭，讓自己的更平複一些。
後背的水流，在她漂亮的肩胛骨後流出一條漂亮的曲線，加上柔瑩的腰身，在這樣的月色下像一條妖嬈扭動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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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嚴在夜光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穆凡。
今天和她們吃完晚餐，完成工作之後，就來西邊的游泳池游泳。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這個泳池只有安先生可以使用，但知道的人都會自覺避開這個泳池。
顯然，穆凡不知道。
她扶在游泳池邊歇息一小會兒，之後又下水，反複幾次。
有的時候，在水下憋氣的時間長；
有的時候，在水下憋氣的時間短；
有的時候，上來之後甚至還會微微的咳嗽幾聲。
等緩過來之後繼續下水。
安州嚴看穆凡再度下水，水池裏冒出水泡泡。
這樣反複幾次之後，人容易乏力，而且現在的天氣也不也不暖和。
這個泳池之所以現在還能讓安州嚴和穆凡來使用，是因為泳池的水是溫泉水。
但即使是溫泉的水，周圍的空氣也有一些發涼，一般的女孩子是忍受不了的。
安州嚴又看一眼穆凡下水的地方。
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松動，一種微妙的情緒漸漸的爬在安州嚴的臉上。
是不是應該給她準備一杯熱牛奶或一個熱毛巾？
她為這部電影也是拼命了。
安州嚴想到這兒，就起身準備去拿。
就在他轉身出去的時候，穆凡又從水裏浮上來。
她這次的動作有些大，不僅上來了，還轉過身，而且看到安州嚴，他正背對着自己往前走。
穆凡看清之後，用手擦了把臉，扭過頭，當做沒看見，直接離開這個泳池。
反正他也沒看到自己，而且聽聲音也聽不出來是誰。
安州嚴後背對着泳池，從水的聲音和水聲間隔的時長，可以判斷出，穆凡看到自己了。
但是沒理自己，轉頭走了。
因為以為自己沒看到她，所以裝也不用裝了，是嗎？
安州嚴自讨沒趣的笑了一下，本來打算拿熱牛奶和毛巾的心情蕩然無存。
也轉身朝向相反的方向離開。
拍攝一周的《半月》周末時，穆凡和阮瑩菲的對手戲開始了。
穆凡和阮瑩菲微妙的關系，整個劇組都能感覺出來。
而且大家都多多少少都有看好戲的心情等待兩個人的拍攝。
穆凡在片場的最左邊，阮瑩菲在片場的最右邊，兩個人都在認真看劇本。
“所有人，各就各位。”導演一聲令下，在場所有的人都開始站好各自的位置。
穆凡在海邊的沙灘上坐下，阮瑩菲在海水裏站好。
“action”鏡頭開始移動，穆凡立刻進入狀态。
這一場的鏡頭是姐姐清月看到妹妹在海水裏嬉戲。
原本的設定是，為了凸顯姐姐對妹妹的羨慕和隐含的嫉妒，所以這個鏡頭主要是給姐姐的。
妹妹需要站在海邊，彎着腰，側着身體，臉只能露出一小條在鏡頭裏，然後自顧自的玩。
但等到拍攝的時候，鏡頭先給到穆凡坐在海邊。
微風吹拂，絲發飄散，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眼神慢慢傾瀉出她所有的心思。
同時看阮瑩菲的表情，也更讓人琢磨不透。
阮瑩菲在海裏側着身體，彎着腰，基本看不到臉。
她赤着腳從這邊跑到那邊，導演剛要喊“卡”的時候。
阮瑩菲忽然轉過身對穆凡說：“姐，下來一起玩兒吧。”
說完之後轉頭又跑去海裏玩兒，歡歡喜喜，笑笑鬧鬧。
“卡。”導演喊停。
導演喊完之後，穆凡和阮瑩菲立刻從狀态中出來。
阮瑩菲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導演面前，用撒嬌又有點兒驚吓的語氣說：“導演，我臨時加了場戲。”
态度看起來很像認錯。
穆凡也走過來。
導演：“沒關系，你這場臨場發揮的不錯。”
顯然，導演很滿意阮瑩菲的臨場發揮。
“謝謝，導演，我去補補妝，準備下場戲。”阮瑩菲興高采烈的走了。
導演轉頭對穆凡說：“你剛才的鏡頭有點兒僵硬，再松弛一點兒就更好了。”
僵硬、不夠自然，是從拍戲的第一天到現在，導演一直對穆凡的評價。
不是所有的鏡頭都這樣，但因為自己演技發揮的不穩定，所以有的時候就會受到這樣的評價。
導演的評價很客觀，這個穆凡知道。
“看來還是需要再改一下。”穆凡也虛心接受，笑着對導演說。
導演見穆凡這态度，像有想說的話，又像沒有想說的話，言欲又止的樣子。
最後穆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在導演離開自己身邊的時候，在他的臉上看到一點遺憾。
小雨見導演走了。
“穆凡姐，阮瑩菲那是搶戲。”
誰說不是呢？
但是人家搶的巧，所以不會被認為是多此一舉，反而認為是錦上添花，就是會演。
穆凡看遠處的化妝師給阮瑩菲補妝，說不出來時什麽心情。
下一場是她的戲，但是不是穆凡的。
穆凡雲淡風輕的說：“行了，天太冷了，去給我拿杯姜茶。”
說完之後，穆凡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閉目養神。
下午依然是穆凡和阮瑩菲的對手戲。
拍攝的地點在水下攝影基地。
穆凡上午已經喝了一些姜茶，下午的時候又吃了一點點預防感冒的藥。
下水之後，阮瑩菲游在前面，穆凡跟在後面，兩個人在海裏尋找食物。
穆凡因為長期下水，所以對這裏很熟悉，找東西很快。
而阮瑩菲雖然也會潛水，但是她沒有穆凡的潛水能力好，所以在水下拍攝時，比穆凡艱難的多。
經過一番周折之後，這場戲終于拍完。
導演在後面喊“卡”的時候，穆凡像條美人魚很順利的游過來，讓工作人員把自己拉上去。
而阮瑩菲游的很吃力，好像全身力氣都不夠用。
安州嚴和導演在鏡頭前看到，最後阮瑩菲被現場工作人員拖上來的樣子。
安州嚴對身邊的副導演說：“去看看她是不是出什麽問題。”
如果有問題對劇組、對電影都不好。
副導演見了之後立刻去看情況。
穆凡披了一件外套走過來也鏡頭前看。
“效果拍的不錯。”導演在鏡頭前邊看邊說。
安州嚴雖然沒說話，但是看鏡頭時又轉頭看穆凡一眼，看來是滿意的。
“是很好。”穆凡贊同，“只是我想這麽拍有點兒平淡，能不能改一下。”
“嗯？”導演轉頭看穆凡，想聽聽穆凡的想法。
安州嚴也轉頭看穆凡。
穆凡：“劇本裏的人設是妹妹的水性比姐姐好，但是這麽拍，看不出來兩姐妹之間的差距。”
“如果讓姐姐在水裏發生危險，妹妹過來救她，這樣就能把兩個人的差距體現出來了。”
“而且後面的劇情看起來也會更順利”
“導演聽完之後回頭看安州嚴一眼，安州嚴眼睛裏的眼神意味不明。
“但是這麽冷的水你能受得了嗎？”導演又問一句。
穆凡笑：“沒有關系，只要是能拍好電影，我怎麽樣都可以。”
導演：“你先回去吧。這個我們要商量一下。”
“好。”穆凡态度良好的離開。
穆凡剛一走，安州嚴就笑着搖頭。
“上午阮瑩菲搶了她的戲，連等到明天的耐心都沒有，下午就直接打算找回來。”
導演也無奈的笑：“有這兩位，劇組夠精彩了。阮瑩菲再重拍一遍，就崩潰了。”
這個時候，副導演回來說阮瑩菲沒事，就是有點兒消耗體力。
安州嚴聽完之後若有所思的想。
“不過她說的很有道理，現在這個鏡頭是沒有她說的那個場景有意思。”
導演知道安州嚴的意思，其實他也贊同。
于是導演對副導演說：“準備一下，我們重拍。”
阮瑩菲從海裏上來的時候，又冷又無助，是咬着牙挺過來的。
但好不容易上來，等着拍下一場戲，沒想到劇組的人都沒動，倒是場記過來。
告訴阮瑩菲，導演說這一場戲要重拍，而且還簡單的跟阮瑩菲說了一下戲。
不僅還要再下水，還要讓穆凡演溺水自己救她。
阮瑩菲當場就瘋了，第一反應就是立刻起身去找導演，告訴他用替身。
經紀人看阮瑩菲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立刻拉住阮瑩菲，好脾氣的對場記說：“我們知道了，謝謝你啊。”
場記看阮瑩菲的表情不對，也立刻開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