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第65章

◇ 第65章

直到對方舌尖輕觸到糖分的源頭,陳也才猛地松開陸繁序,将嘴裏的糖吐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或許是酒精上頭,體內的沖動遠比平時要來的猛烈。

他垂眸看着陸繁序,緩了緩呼吸,嗓音有些低沉帶着悶悶的沙啞:“還出去嗎?”

陸繁序有些猶豫,看向那雙隐忍的眸子,思慮片刻後,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最後雙手往床上一攤,随意道:“不出去了。”

他以為他跟陳也之間永遠都可以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比如牽手,比如擁抱,再或者短短三年單手可數的親吻。

但愛一個人是谷欠壑難填的,盡管他不說,陳也不說,就真的不想嗎?

想。

往糙了點說,對方一個舉動,或者一個眼神都能引起山崩地裂式的毀滅念頭,但是誰都不願意捅破那一層。

怕自己的舉動無意中會吓到另一方。

陸繁序起身,單手撐着床,陳也直接跪在陸繁序的面前俯身親了下來,他幾乎要溺死在那股讓他發瘋失神的清香中。

怕自己下嘴沒輕沒重,陳也一直都收着力。

然而這短暫的溫柔陸繁序能明顯感覺到,他仰着頭看向陳也,四目相對,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松開陸繁序的唇,附在對方耳邊小聲道:“誰教你的接吻的時候睜着眼?”

陸繁序笑道:“怎麽?這個也要管嗎?”

“像渣男……”

“???”

不等陸繁序解釋,陳也直接将人按進了懷裏:“像渣男沒關系,是渣男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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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低頭親了親陸繁序的額頭,然後唇一路下移,又回到了該回的地方。

兩人吻的幾乎忘我。

就當陳也想再做點什麽事時,手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房間的門突然被重重撞開。

“也哥!也哥!張哥他把廚房炸了!!!怎麽——”

……辦?

話未完,房間裏所有人都傻了。

于木支和程漾死死盯着床上的兩人,暧昧的動作根本來不及調整,盡數被兩人收盡眼底。

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祁望進來看到這一幕,看了看陳也和陸繁序,又看了看程漾的反應,最後雙手插兜的離開了。

陳也連忙松開陸繁序将人擋在身後,臉色有些難看地下了逐客令:“出去。”

“我……我們……”于木支驚的舌頭都捋不直了,忘了要說什麽。

最後還是程漾反應快,連忙拉着他道歉:“那……那個,走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說完二人迅速關上門逃離現場。

房間裏持續了一陣長時間的詭異氣氛,靜到無聲。

許久之後,陳也拉開椅子坐下,望向對面的陸繁序,有些氣急敗壞的踹了一腳桌子。

就是這一腳,引得陸繁序笑聲不斷。

笑就算了,還笑的特別開心。

陳也黑着臉,冷聲命令:“不許笑了!再笑把你嘴堵上。”

然而陸繁序才不聽,愛怎麽笑怎麽笑。

最後氣的陳也抽的從椅子上起來,一把将陸繁序用力推倒在床上,然後俯身吻上他。

直到對方被親到喘不上氣,陳也才在他耳邊低聲質問:“還笑不笑了?”

陸繁序調整呼吸,張口斷斷續續地說:“錯了……錯了……饒了我吧!”

“行,跟我說,剛才笑什麽?說了就饒了你。”陳也單手壓制着陸繁序,怕他跑走,還特意将膝蓋抵在他腿間。

陸繁序緩過氣,胸膛上下起伏地看向陳也,半晌說:“突然想到一個詞,叫谷欠求不滿,覺得特別符合現在的你,還有——”

“還有個屁!滾。”陳也立馬炸毛打斷陸繁序。

“趕緊起來去看張科那崽種把我廚房造啥樣了。”

把那倆人吓的,直接把門都給他幹開了。

陸繁序側躺在床邊:“那你要出去嗎?”

“廢話?你不出去?”陳也把人從床上拉起來。

“我出去方便嗎?”

陳也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調侃道:“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像個羞于見人的小媳婦兒一樣躲在房間裏。”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該看見的也都讓他們看見了。

就算想安靜的談個戀愛現在也不切實際了。

反正之後都要各自去實習了,以後見面的次數掰着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還不如坦白了算了。

“那不行。”陸繁序當時就改了口。

他整理好衣服後,跟着陳也就出了門。

此時客廳裏一陣嘈雜。

幾人慌得手忙腳亂,陳也還沒靠近廚房就聞到一股濃煙燒焦的味道。

緊接着傳來争執聲:

“——不是,我讓你拿抹布來,這個鍋已經焦了。”

“我沒看到有抹布啊!”

“怎麽可能?沒有抹布也哥怎麽洗的碗?”

“确實是沒有啊。”

程漾匆忙放下鍋,然後自己在廚房,飯桌上急得一頓亂找:“要趕緊收拾才行,等會他倆出來看見這慘狀就完犢子了。”

話落沒兩秒,角落裏一道淡淡的聲音冷不然響起:“沒有抹布,他用的是鋼絲球,剛才丢陶鍋裏了。”

是祁望的聲音。

等陸繁序和陳也過去時,于木支已經被擠出了廚房,張科坐在飯桌上沒事人一樣吃飯,但盤子裏幾乎已經沒有菜,只剩下平攤攤的油。

廚房裏,程漾和祁望在收拾殘局。

一個在洗鍋,一個在旁邊遞筷子。

配合到位。

“我來吧。”陸繁序松開陳也的肩進了廚房。

程漾盯着他看了兩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瞥開:“沒事,我跟祁望來就好了,很快的,這本來就是我們惹的禍,更何況祁望已經弄的差不多了。”

陸繁序看了看油煙機和竈具,确實是清理的差不多了,估計就只有祁望手裏的鍋了。

趁他思索之際,程漾趕忙說:“行了,行了,你就放心出去吧,跟我們還客氣什麽,看看張科身上有沒有燙傷,剛才一股火猛地騰起來,吓了我們一跳,他估計都喝蒙了。”

“謝謝。”

“客氣。”

程漾手裏轉着筷子,看着陸繁序離開廚房,等再回過頭時,祁望不知道已經盯了他多久,随後漠然開口道:“別轉了,上面都是油,給我。”

程漾下意識看了一眼筷子,确實很多油,是剛才張科翻菜用的,但他拿的那一部分沒有。

“哦哦。”

反應過來後,程漾立馬笑着将筷子遞上前,并小聲問:“那我也能出去了嗎?”

祁望接過筷子轉身:“可以。”

“好嘞!”

說罷,程漾拿着手機麻溜就出了廚房。

“舟兒,我頭發是不是燒了?”

“是”

“影響我帥氣的容顏嗎?”

“不影響你吹牛逼。”

陳也低眸邊檢查張科身上有沒有別傷痕,邊敷衍回複他無聊的廢話,最後發現只是頭發燒了一點,其他地方并沒有什麽大礙。

他不由地松了口氣,放開張科的手,嚴肅訓斥道:“你這廚藝什麽時候能有點長進?就這樣還要大顯身手,得虧這不是我以前租的房子,不然就看今天的架勢,房子都能讓你點了。”

張科不好意思的笑了:“忘了鍋裏煮菜,跟他們聊天聊過頭了。”

陳也瞅他一眼:“好好學學做飯吧,以後去你家連口飯都混不上,還得給你收拾爛攤子。”

“那可不一定。”張科說:“我不會做飯沒事,我以後找個會做飯的漂亮媳婦不就行了嘛,天天給我做飯,到時候歡迎你來蹭飯。”

陳也懶懶移開眼:“就你這樣的,人家跟你處三天不到就得分,你是找對象嗎?你是來找廚子的吧?”

張科立馬反駁:“誰說的?她就只做飯,剩下家務我來,我可能幹了。”

“大餅不是給我畫的,跟我沒關系,別說給我聽。”陳也說。

何況現在的女孩估計自己都不會做飯。

更別說做給他吃了。

真美的。

沒隔一會,祁望從廚房裏擦着手走了出來。

他就像是個開關,直接打開了飯桌上的沉默鍵。

鬧劇過後幾人才回想起今天的重點。

于木支和程漾的目光老早就在陸繁序和陳也之間徘徊着了。

一副想八卦又不敢問的樣子。

陳也索性也不繞彎子了,直接說:“陸繁序是我男朋友。”

那一秒,誰都沒有說話,程漾和于木支四目相對片刻。

空氣一瞬間從沉默陷入凝滞。

旁邊不知情的張科愣了幾秒,驀地酒醒了大半,慌忙從椅子上坐正,不敢輕舉妄動地盯着陳也。

他不明白這人怎麽莫名其妙地就出櫃了。

陳也接着說:“剛大一那會,你們問過我,問陸繁序是不是我朋友,我當時說不是,因為他的确不是我朋友,而是男朋友。”

一字之差,意思相隔萬裏。

“沒有告訴你們實情主要是因為我們情況比較特殊,也不想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說完過了好一陣飯桌上都沒有回應。

正當陳也想想還需要再補充點什麽時,于木支突然猛地炸起對程漾說:“看吧!我就說隔壁系那幫學妹不是亂嗑的吧?她們眼尖得很,這倆就是有鬼,當時我跟你說你還不信,打死不讓我問。”

陳也:????

陸繁序:???

程漾擡頭看他,眼中疑惑:“但我不明白她們是怎麽看出來的。”

于木支搖搖頭:“你是不明白,你反應遲鈍,連戀愛都沒談過,怎麽可能看得懂這種高端局,信我的就完事了。”

“好吧......”

陳也蹙眉看向于木支:“所以你早就懷疑了?”

于木支一臉自信:“那是,其實我原先也不知道的,就是大一那些學妹,天天說,然後我就開始懷疑了。”

都說隔壁兩大系校草,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一個沉穩內斂,一個桀骜不馴。

大一初來乍到的學妹們還想着要是能談上其中一個也不錯。

結果越看這兩人越不對味。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們都不像朋友,兄弟,反而更像......情侶???

男孩子和男孩子談戀愛。

這不比自己談了還開心。

送到嘴邊的CP不嗑也得嗑。

甚至她們還為此在某社交平臺上創建了群聊。

剛好不巧,拉到了于木支。

陳也随手翻了翻于木支手機群裏的聊天記錄,頓感眼前一黑。

什麽陸繁序給他帶奶茶,陸繁序給他送飯,他等陸繁序下課等等之類的一系列圖片,全被那些學妹偷拍了發在群裏。

想他這輩子自己都沒拍過這麽多照片,自己手機裏都沒有存自己的照片,結果這些人人手一張。

窒息的陳也兩眼一閉,想逃離這個世界。

甚至更有瘋狂的女生硬P他和陸繁序的牽手照片,親吻照片。

P的比拍出來的還真實。

陳也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把手機還給于木支,他看向陸繁序,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徹底無語。

但是陸繁序好像沒有什麽不良反應,還找于木支要了幾張他覺得不錯的照片。

“其實吧,我覺得這事從某種角度來看,也算是總所周知了,你們也別太放在心上。”程漾開口緩解氣氛,本意是想安慰陳也,結果再擡頭就發現陸繁序在給陳也整理頭發。

倆人壓根沒有一絲尴尬的感覺。

就除了陳也心情不怎麽好以外。

程漾咋舌,最後閉嘴。

能說什麽?只能說他眼拙,這麽暧昧的動作,以前倆人經常幹,他居然看不出來。

不知道實情還好,一知道實情後,幾人立馬覺得面前二人互相對視都帶着纏綿的黏膩。

“所以你也早就知道了?”

于木支又看向張科。

張科回看他,幹笑了兩聲:“笑話,我跟舟兒什麽關系?”

“穿一條褲子的關系。”程漾幫他回答。

張科得意的揚了揚眉:“那是,我倆打出生就認識。”

“所以你也是?”

“是什麽?”

“喜歡男生啊。”

張科被這話問的無話可說:“我直的,有喜歡的人,女的。”

“哦~”程漾拖長尾音:“所以什麽時候帶來看看?”

“過陣吧,還沒追到手。”張科說這話時臉紅的不自然,比喝了酒還紅。

程漾和于木支見狀覺得稀奇,立馬起哄:“什麽樣的女生啊?能把你迷成這樣?”

“就是,不要臉的人也要臉一回了,開始臉皮薄了。”

“這不得是系花級別的啊?”

“吶,漾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什麽系花,我張哥長這麽好看,不得是校花級別的?”

“是是是,校花。”

看着倆人瞎湊熱鬧,張科沒說是校花也沒說是系花。

只有陳也知道,要以張科的性格,如果對方長得好看,他絕對不會低調。

而此時張科卻也只是笑笑。

因為對方既不是校花也不是系花,她沒有考上大學,是後來才來的北京,當初來的時候說是來找工作的,但是才幹了一份奶茶店的工作就因為受了點氣然後随性離職了。

沒有錢,也沒有地方住,一直靠張科接濟,一接就是一年多。

天天嚷嚷不需要人養,伸手要錢的時候一點不含糊。

張科就是戀愛腦上頭了,家裏給他錢,他直接轉手給了那個女孩,甚至不夠還要去當家教賺錢給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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