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第72章
◇ 第72章
程漾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随後看了一眼陸繁序:“好吧,我跟小陸去買點東西。”
飯後,陳也在洗碗,陸繁序和程漾已經下樓了。
他沒有去問陸繁序程漾要在這裏住幾天,也沒有問是什麽原因要住在這。
程漾算是一個比較靠譜的人,能讓他這麽躲肯定是發生了不能解決的事情。
靜等兩三天之後,一天晚上祁望突然找上門說要帶程漾走,陳也才似乎明白了什麽。
但是他的态度也很明顯,如果程漾自願要回去的話,他肯定會讓程漾走。
如果程漾不想回去,祁望也沒有辦法從他家裏把人強行帶走。
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祁望一個人說了算。
世界上喜歡同性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相對于正常的戀愛來說,确實是少之又少,但是強迫人家成為同的就有點過份了。
不過也是那天陳也才知道,原來程漾和祁望不僅僅只是從小一起長大這麽簡單。
祁望喜歡程漾更不是沒有道理。
祁望的父母常年在國外工作,在祁望剛滿一歲的時候就把他放在了程漾家,可以說至今為止在程家待了有二十多年,兩個人除了不是親兄弟以外,勝似親兄弟。
同吃同睡同住,祁望一直都粘着程漾,後來逐漸明白自己是喜歡程漾的。
這事說正常吧也正常,說不正常也不正常。
喜歡就是喜歡了,又控制不了。
外人也沒有辦法摻和,只能看他們自己。
最後祁望在家門口守了兩天,程漾覺得實在不好意思了,就跟陸繁序提出要走。
陸繁序也沒有攔着,因為他知道這種事情拖着沒有用,只能盡快解決。
期間陳也忙的不可開交,因為是第一份工作,以前也沒有相關的工作經驗,所以頭一個星期陳也基本上沒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大部分時間都是跟着覃燃了解一下公司的情況,偶爾打打雜,熟悉辦公環境以及身邊周遭的同事和領導。
晚上不用加什麽班,時間也自由。
直到适應工作後,顧正清才想起來還有他這麽個人的存在。
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顧正清是個工作狂魔,當然王景修同樣也是。
怎麽說他也是王景修的得力幹将,性格做事方面且不說。
就連說話表情基本上也是如出一轍。
不摻雜一絲感情,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十五樓基本上沒幾個人敢跟顧正清對着幹,除了他和覃燃。
覃燃和顧正清兩家相識多年,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她說什麽顧正清自然不會去跟她計較。
但陳也不一樣,他頭鐵,脾氣差。
公司裏知道他跟王景修關系的人不多,就算少數知道的也不會去多嘴。
而那些不知道的,必然看不慣。
所以現在十五樓裏都傳開了,說新來的實習生脾氣不好。
連王總身邊的人都敢沖。
至于剩下那些知道他和王景修關系的人不參與也不傳言,只當陳也是借勢得意,比如覃燃,她就總以為陳也是在仗着王景修在,所以才敢次次怒怼顧正清。
實則陳也只是不耐煩。
顧正清太他媽事兒了。
就拿上禮拜來說,他讓陳也下樓去買咖啡,結果因為糖度問題讓陳也跑了五趟,最後一趟終于滿意了,結果他突然改口說要喝茶。
氣的陳也直接把五杯咖啡當着他的面兒全澆進了辦公室門口的發財樹裏。
然後不急不忙的給他叫了份外賣。
再有一次,顧正清讓他去整理幾家合作公司的重要資料制成表格打印出來送到十六樓。
說是急要,下午兩點以前必須送到。
催的時候恨不得拿着刀架在人脖子上催。
陳也被他催的着急忙慌連中午飯都沒吃,加班加點趕出來,好不容易弄完了。
他跑到十六樓交資料,結果發現人王景修壓根就不在。
陳也氣急敗壞的跑下樓質問顧正清,就聽見他氣定神閑的哦了一聲,然後慢條斯理的說着根本聽不出一絲歉意的話。
‘抱歉,我忘了,王總下午約了人去打高爾夫了,你明天再給他吧。’
陳也氣笑了,恨不得一口吃了這些資料,但轉念一想是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要是撕了還得重做,最後陳也還是不忍心的憤怒将資料拍在顧正清桌上,冷聲道:“你自己給吧,我明天不舒服,請假!”
說完他潇灑轉身離開。
結果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被王景修一通電話叫到公司臭罵一頓。
說他任性,不服從安排。
要扣他工資。
四千五的工資扣兩千兩,陳也笑了。
直接怒沖王景修:“你也別給我開工資了,我怕我這兩千一輩子都花不完,回頭我再買個保險櫃把錢丢進去,省的有人惦記。”
他說這話時還不忘看了一眼顧正清。
顧正清一臉正經的站在那裏,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陳也牙癢癢,想把那人按在地上打,偏偏上下班還不得不坐他的車。
這事陳也也跟王景修反饋過幾次,表示想自己打車上班下班,結果都是被王景修一口回絕。
并且沒有商量的餘地。
陳也整個人都萎了。
一直到上班後的第三個星期,陳也終于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休息日。
因為崗位的特別性,他跟顧正清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假。
要迎合王景修的上班時間,王景修不放假他們也要跟着忙。
別的同事雙休,他們要連上,上的陳也臉色發青。
怨氣大到能半夜招鬼的程度。
周末。
難得一天的假期,陳也一覺睡到中午。
醒來時懷裏是熟睡的土豆,他下意識伸手往旁邊的被窩裏摸了摸,一陣涼意刺穿心髒,冷的陳也渾身寒戰。
按照這個被窩冷卻的溫度,陸繁序估計早就醒了。
陳也起身坐在床上發了兩分鐘的呆,随後穿好鞋下床。
土豆被他的動靜吵醒,同樣抖了抖身軀,輕松跳下床。
簡單的洗漱過後,一人一貓出了房間。
陳也聞着香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走到廚房 看了看地上的菜,又看了看鍋裏煲着的湯,然後打開冰箱漫不經心道:“中午吃什麽?”
才剛翻開冰箱大門,陳也就看見裏面被陸繁序塞的滿滿當當,幾乎要擠不下,什麽都有,各種零食,飲料,還有菜。
他大腦遲鈍了兩秒,最後順勢抽走了邊上放的純牛奶。
正在做飯的陸繁序拿起角落的鹽往鍋裏撒了點,低眸看着火候,聲音沙啞道:“上午随便吃點,起晚了,晚上你想吃什麽跟我說,我再做。”
陳也聞聲吓了一跳,猛地回頭:“你這聲音咋了?”
陸繁序擰眉,暗有所指:“你說呢?”
陳也不可思議,震驚的指了指自己:“不能是我昨天幹的吧?”
陸繁序沒說話,算是變相承認。
陳也靠了一聲,連忙放下牛奶轉身去藥櫃裏找藥。
然後順便遞了一杯溫水到陸繁序面前,連連低聲下氣道:“對不起對不起,寶貝,我以後盡量輕點!要不你先喝點藥?”
陸繁序輕輕推開杯子艱難發聲:“喝過了,原本前兩天就開始不舒服了,只是聲音變化不大,一直在吃藥。”
陳也懊惱:“那你昨天怎麽不跟我說呢?”
陸繁序盯着他看了一陣,笑道:“我要是說了,你是不是要把我嘴堵上作?”
這?
又不是沒幹過。
只是問出來以後顯得不那麽斯文,也不好直面的回答。
他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轉移話題問:“那晚上你要做什麽好吃的?”
“你想吃什麽?”
“不知道。”
“想一想。”陸繁序放下手裏的鏟子走了過來:“周三我生日,晚上八點的機票,時間不是很充足,但我還是想請張科吃一頓晚飯,你覺得是自己做還是出去吃比較好?”
“周三?”陳也愣了一下。
大概是最近太忙了,他都忘了陸繁序的生日要到了。
而生日一過完,陸繁序就該走了。
“是啊,我也要去上班了,等我賺了錢回來找你。”陸繁序半開玩笑的說。
陳也興致不大的哦了一聲。
随後擡眸看向陸繁序從耳根到鎖骨處那一大串淩亂刻有愛意的深紅色痕跡。
半晌,他擡手摸了摸,啞聲道:“陸繁序,你天天都頂着這些痕跡出門買菜,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這些痕跡有新有舊,最長有一禮拜,最短也不過昨天。
“會。”陸繁序說:“他們都盯着我看,所以我帶着圍巾的。”
陳也輕笑。
陸繁序接着說“但是在家就随便了,總帶着圍巾也熱。”
“不用帶。”陳也靠在冰箱邊上說:“我喜歡,我愛看,你天天頂着這些痕跡在我眼前晃悠其實效果不亞于讓我吃特別興奮劑。”
“陳舟野,我突然發現你才是真流氓。”
“那我是不是還得誇你一句罵的好?”
陸繁序掃了他一眼,驀地輕笑出聲,然後又回到炒菜鍋前拿起鏟子翻炒,:“我突然覺得你之前對我說過的一句話特別中聽,我現在也想把這句話送給你。”
“什麽?”
“去衛生間解決吧。”
陳也怔了兩秒,失笑道:“不行!”
陸繁序接着說:“你比我更像牲畜。”
“嗯哼,我不否認。”
“你能不能要一點臉?”
“我怎麽了?我這是讓你體驗不一樣的快樂,難道你不快樂嗎?”
陸繁序無話反駁,避開話題:“洗手吃飯吧,菜馬上好了。”
見他不承認,陳也耍無賴的上前追問:“不是嗎?”
“……”
陸繁序別過臉不想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