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市靈異文（紅白喜劇）08 發瘋前兆……
第8章 都市靈異文（紅白喜劇）08 發瘋前兆……
耳尖剛剛突然傳來潮濕冰涼的觸感。
是溫宇熙的唇碰到了她的耳尖，要不是這一下，宋青青從來不會知道自己的耳朵居然這麽怕癢。
宋青青被驚得差點直接摔下去，口中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驚呼，她連忙把手機拉遠了，防止沈哲聽到自己剛剛那聲尖叫。
但手一滑，手機直接摔在了床上。
溫宇熙單手撐在女孩左邊的床沿上，見她捂着左邊耳朵，拉開了和自己的距離，整張臉都紅了，連指尖都泛着粉，濕潤的眼睛帶着控訴之意望着自己。
在宋青青開口問自己之前，溫宇熙蒼白秀麗的臉上先一步浮現出了歉疚的神情。
“抱歉，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
“我只是聽到溫村的消息，有點急。”
那場火，沒有誰比溫宇熙更清楚緣由，因果報應罷了。
溫宇熙口中說着抱歉，但說完後，唇卻微微抿緊，冰涼的舌尖輕輕地碰了一下齒間。
舌尖和齒間，仿佛還殘存着剛剛的柔軟。
他......只是在聽到那好幾聲帶着依賴意味的哥哥時，有些壓抑不住本能。
陰魂對生人的本能。
宋青青看着溫宇熙臉上誠懇無害的歉疚之色，也并沒有放在心上，女主畢竟曾經是溫村的人，聽到自己老家的消息會急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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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要這樣。”本來就沒多生氣的女孩抿了抿唇，撿起了剛剛掉下去的手機，打開鎖屏。
電話已經挂斷了，信號又變成灰色的了。
另一邊的沈哲将手機開了免提，聽着循環播放的無人接聽播報音，想到了剛剛茲拉茲拉的刺耳聲響。
他長期接觸非自然事件，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那茲拉的雜音意味着什麽。
死去的陰魂能幹擾電磁場，這是超自然管理局根據案件數據總結出來的結論之一。
因為在管理局調查案件已經長達半個月沒回家的沈哲往後靠在椅子上，深邃的眉眼間是遮不住的疲憊之色，他擡手揉了揉緊皺的眉心。
沈哲靜靜地坐了兩三分鐘，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的制服外套，徑直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撥通了局裏的電話。
“臨時緊急任務，安排車輛去香雲古鎮，有一群大學生去了那。”
只字未提及宋青青的存在。
沈哲走到門口的時候意識到自己都幹了什麽之後，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他真特麽的有病！
師大附中那幾起學生墜樓案還沒有查清楚，現在卻跑去幾百公裏外的香雲古鎮調查。
但車輛安排申請都已經提交上去了，不可能說不去就不去。
調查專車來得非常快，開車的是隊裏的老司機小胖，臉蛋圓乎乎的看起來很讨喜。
沈哲拉開車門，黑着臉坐上了副駕駛，他五官的線條本來就淩厲，現在繃着張臉更是渾身都透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但和沈哲共事了那麽久的小胖是完全不怕的，等紅綠燈的時候笑嘻嘻地湊過去問沈哲：“這是誰那麽不怕死惹了我們家哲哥啊？”
沈哲閉上眼睛休息，眼睛都沒睜開，冷冷道：“老老實實開你的車。”
而遠在香雲古鎮惹了沈哲的罪魁禍首·宋青青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她握着手機，慢半拍地想起來沈哲說溫村早就荒廢了幾十年的事，臉色漸漸地白了。
整個溫村都沒有活人的話。
那......白天和他們說話的溫老四和那些來來往往的溫村村民，是什麽東西？
晚上大家分開的時候，溫老四還邀請了社長和另外幾個男生去他家喝酒。
小院裏，幾個男生和溫村的幾個村民圍坐一桌侃侃而談。
溫老四十分熱情地給他們幾個倒酒，邊倒酒還邊說：“這可是我們家自己釀的米酒，度數不高，小夥子幾個多喝點。”
社長喝了好幾杯，有點暈頭轉向的，他伸出筷子一塊盤子裏的白肉塞進了嘴裏壓壓酒。
他邊嚼着邊想，是溫村這邊民俗文化的原因嗎？
怎麽晚上大家喝酒吃小菜氛圍這麽安靜，全程除了溫老四，就只有他們這幾個學生說話，另外那幾個溫村的人時不時會應兩句嗯兩聲就沒聲響了。
還是說白日裏下田幹活累了，所以悶頭吃菜喝酒？
以前他和同學們去酒吧喝酒的時候，到處都是喧嚣吵鬧的氛圍，哪裏會像現在這樣這麽安靜尴尬。
酒勁上湧，模糊了眼前的視野，社長一晃神，竟看到擺在自己面前的一盤白肉在動。
在動？
他定睛一看，差點嘔出來。
那哪裏是白肉，分明是蠕動的白色蛆蟲，社長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了身，剛剛坐着的凳子都倒了。
溫老四關切地問他：“咋啦？這是喝上頭了？”
另外那幾個村民也是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小夥子。
社長緩過神，視線再度落在了那盤白肉上，他揉了揉眼睛，沒看到半條蠕動的蛆蟲。
是他看錯了？
“沒事沒事，就是喝上頭有點熱。”社長擡手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明明大夏天的，卻把他冷汗都吓出來了。
其實不止他一個人發現端倪，另外幾個男生也是冷汗涔涔，卻不敢說話。
溫老四湊過來給他倒酒：“我家這米酒度數這麽低，怎麽會喝醉呢，來來來，再喝點。”
說着，溫老四低下了身體。
另外幾個男生清晰地看到随着溫老四低頭的動作，一顆死白死白的眼珠子順着他的眼眶滑落，掉進了社長的杯子裏。
但社長因為注意力都放在那盤白肉上，所以沒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身邊的異常。
坐在社長旁邊的男生倏然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提醒他：“社長......你的，你的杯子裏......”
有東西。
“我杯子咋了？”
社長摸不着頭腦地接過溫老四遞過來的杯子，順着男生的話仔細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險些被吓得魂飛魄散。
一顆眼球在紅色的酒液裏滾來滾去，注意到他的目光，還翻過來和他對視。
社長吓得慘叫一聲，手直接将杯子給扔了出去。
溫老四幽幽說道：“怎麽現在小孩，這麽沒禮貌呢。”
“是啊，好酒好菜待着都不肯吃了。”
缺了一只眼睛的溫老四按住了男生的手臂：“年輕人，再喝點啊？”
幾個男生面色慘白，手腳不聽使喚地拔腿就跑，連頭都不敢回。
跑了一大段距離，其中一個膽子大點的男生回過頭，才發現哪裏有什麽房子，分明是一大片荒地，林立着幾塊墓碑。
宋青青小跑着趕到溫老四的院子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幾個慘叫着往溫村外跑的男生，按着膝蓋喘氣。
還好，看起來只是被吓到了，并沒有出事兒，宋青青微微松了口氣。
宋青青回到房間，叫醒了還在床上睡着的李薇和周芸兩個人。
李薇和周芸白天被吓到，神經都是緊繃着的，晚上睡覺也淺，宋青青一搖她倆，兩人就醒了。
“青青，怎麽了？”
宋青青收拾着行李箱，努力讓自己微微顫抖的聲音平靜下來：“溫村很邪門，我哥哥剛剛打電話讓我們趕緊離開，社長他們已經被吓得跑出去了。”
這下，原本還有點迷糊的兩人瞬間清醒了，極其迅速地下床幫着宋青青一起收拾行李。
三人沒一會就收拾好了。
宋青青帶着兩人往溫村外頭走。
只是走了不一會，宋青青就停了下來，她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左右兩邊。
周芸和李薇兩個人不見了，而且周圍起了濃重的霧氣。
頸後側突然傳來冰涼的吐息。
“宋青青。”
語氣溫柔，有點沉冷沙啞，像是被霧氣浸染的。
有東西在呼喚她的姓名，而且是連名帶姓地一起叫。
宋青青知道自己不能回頭。
人有三盞火，頭頂一盞，肩頭兩側各一盞，走夜路時若是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是絕對不能回頭的，但凡回頭了，其中一盞熄滅，就表明陽氣弱了，這些邪門的鬼物便有機可乘了。
宋青青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試探性地快速走了幾步。
聽到了緊跟着自己的腳步聲，很細微的聲響，若是不仔細聽，根本聽出來。
宋青青停下了腳步，那腳步聲便也消失了。
“你要走？”
陰冷潮濕的氣息輕輕地包裹住了女孩白皙的耳尖，而後緩緩移動，在她的頸側停留了許久。
宋青青沒有注意到，這冰冷的吐息而過，在自己脆弱細白的頸側留下了幾個紅色的印記，并不大，更像是被蟲子叮咬過的紅點。
刺骨的涼意順着少女的指縫沒入，扣住了她的五指，剝開了行李箱的把手。
緊接着，宋青青感覺到自己的腰也被那不知名的東西纏住了。
發尾系好的紅絲帶落下，被它耐心地系在了女孩纖瘦的腰間，還在腰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白色的雪紡長裙，腰部系了條紅色的絲帶，紅白交錯。
冰冷的指尖細細地摩挲過絲帶的末端，像是在思考什麽。
宋青青僵住了，哪怕她再遲鈍，她也感覺到了這東西的靠近。
溫宇熙并未現身，而是依賴一般地将自己的下颌靠在了女孩的肩頭，在她的耳畔再次輕聲問了一遍：“你要離開這？”
即使語速和緩，也難掩他身上失控逸出來的鬼氣，絲絲縷縷纏繞在女孩纖細的指尖，暧昧卻透着不祥的氣息。
溫宇熙垂下眼睫，漆黑的眼瞳閃爍着晦暗不明的光。
宋青青僵着身子，感受到自己腰間的束縛感，低下頭就看到了自己腰上系着的紅綢帶，終于意識到站在自己身後的是誰。
“姐姐？”
溫宇熙并未應答。
“溫宇熙。”
她軟着嗓子叫他，細細弱弱的，卻好像打定了主意，他不會傷害她，所以微微上揚的尾音聽起來像是枝頭驕矜的鳥兒在鳴叫。
一聲冰冷潮濕的嘆息傳入女孩的耳中，聽不出情緒。
“你要走？”
它又重複了一遍那個問題，語氣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