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末世文小作精（餘晖）06 葉司
第59章 末世文小作精（餘晖）06 葉司
走廊盡頭那兩個男生還在說話, 但似乎又折返回來了，因為聽聲音是由遠及近的。
“喂，楷哥你箭不要了？耍帥也不是這麽耍的啊。”
被稱為林楷的男生詭異地沉默了一瞬, 走了回來, 一邊走一邊說道：“啧, 我其實不是很想要，因為髒了，等會還得擦幹淨。”
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現在了那只倒下的喪屍旁邊，身上還穿着橙白主色調的射擊運動服，胸前佩戴了黑色的射箭護胸馬甲, 看起來像是剛比完賽趕回學校，結果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出現了末日這檔子事。
林楷垂下眼，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射出的那支箭尾巴上鮮紅的羽毛良久, 箭身上很明顯沾上了一層粘膩暗紅的血跡，他似乎是在掙紮猶豫到底是因為潔癖丢下這支箭還是出于節省拔出來回收。
“楷哥，你箭筒裏應該沒多少箭了吧。”一個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生走到他身邊, 琥珀色的眼眸看起來澄澈明亮，他的胳膊很自然地搭在了林楷肩上，臉上帶着笑, 只是那笑容怎麽看都有點賤兮兮的, 他手上還拎着一根棒球棍，棍子的頂端全是血和腦漿的混合物, 但是他并沒有多嫌棄, 像是早就已經适應了。
前面他們倆在食堂那邊遭遇了一波喪屍，林楷的箭所剩無幾了，本就是帶去比賽練習用的，也沒帶多少, 要拿箭的話，估計還得跑一趟體育館。
果不其然，林楷一看到唐明珀手上那根沾滿紅白混合物的棒球棍，臉上瞬間就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嫌棄神情，用一根手指推開了他，“你離我遠點。”
唐明珀的話确實也提醒了他，所以林楷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戴着射箭手套的手，幹淨利索地将箭拔了出來，順手在教室的牆壁上擦了擦，現在也沒時間讓他将箭仔細擦幹淨。
宋青青正悄悄摸摸地觀察着兩人，但專業運動員的敏銳直覺讓唐明珀瞬間察覺到有一道小心翼翼的視線落在自己這邊，他擡眸看去，目光銳利，卻在看到乖巧地趴在男人肩頭的少女時愣了一瞬，她只露了小半張臉，杏眼濕潤幹淨，看起來像是和別人躲迷藏的小貓似的。
被發現的宋青青吓了一跳，連忙低下頭把自己的臉藏起來。
趙則牧跑步下樓的速度很快，所以兩人這對視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唐明珀瞬間回過神來，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身邊皺着眉頭的林楷，“楷哥！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哪個學院的系花來着，還被一個男的抱着。”
林楷循着唐明珀指的方向看去，只來得及看到趙則牧身形高大迅速消失的背影。
“你認出來是誰了嗎？”林楷神情清冷地收回目光，将箭扔回了自己腰上戴着的箭筒裏，金屬箭頭和箭筒發出了輕微的碰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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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珀搖了搖頭，“我覺得眼熟，但不太記得了，而且我看那個男的不太像學生，該不會她是被迫.......”
光是看那寬厚結實的肩背和背影透露出來的肅殺氣質，就不太像是學生能有的。肌肉或許還可以解釋為像他們這樣的運動員或是健身愛好者練出來的，只是那通身氣質，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學生。
聽了這話，林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先去圖書館救人，然後趕回來看看，你有把握制服那個人嗎？”
那人跑得太快了，兩人追上去消耗體力不說，而且在全是喪屍的主教博雅樓打鬥起來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唐明珀撓了撓頭，有點不确定道：“我們兩個合力的話，應該可以，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行。”林楷看了一眼通往樓梯口的方向，轉身就走。
“那先去圖書館。”
結果很顯然，即使趙則牧相比上一世提早了不少來到葉司所在任的大學，也依舊沒能夠在地下研究所找到他。
趙則牧看着眼前收拾得一塵不染的研究室，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從父親所管控的津雲基地出發執行任務之前，他的好友周瞻雲特地跟他說明了葉司對于末日喪屍病毒研究的重要性，趙則牧自然也是能夠猜到這一點。因為他清楚，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周瞻雲和葉司同為智庫成員在同一家研究所共事。
以葉司的智商和能力，研究所想要找到他，這并不意外。
宋青青放下門卡，在研究室裏小心仔細地穿梭着，生怕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竄出來一只喪屍把自己咬一口，要是真被咬了，那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連自己那個逆天哥哥周瞻雲的真容都還沒看到，實在是死得不劃算。
在一處實驗操作臺前，宋青青停下了腳步，眼前的銀色金屬操作臺一塵不染，實驗器材擺放得整整齊齊，就連實驗數據的記錄本都按照大小厚薄疊放好，很符合主人的習慣。
宋青青往後退了一步，讓自己能夠看清實驗操作臺的全貌，恍惚間她似乎都能夠看到葉司在這裏做實驗的場景。
在原主的記憶裏，葉司似乎是一位溫潤如玉的教授，總是笑得和煦如春風般指導着學生們操作實驗，嗓音也很清潤悅耳，談吐舉止溫和禮貌，聽他講課說話都如沐春風，只是治學态度異常嚴謹，畢竟在他手上挂科的學生不在少數.......
如果從外表來看，葉司的課成為熱門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原主就選過他的課，還很不幸地挂科了，然後再也不敢選他的課了，在校園裏看到他都得繞着道走，連招呼都不敢打。
宋青青拿起了桌上的實驗數據記錄本，她沒記錯的話，劇情裏葉司似乎是從周瞻雲的研究所退出之後，就一直在研究什麽免疫血清，大概是和喪屍病毒有關系吧，難怪自己那個便宜哥哥周瞻雲想要把他給帶回去，還美其名曰保護人才，救援研究人員。
記錄本被拿起來的時候，有一張紙片不知從哪一頁滑落了下來。
宋青青連忙蹲下去撿了起來，只見上面寫着幾行清隽的字跡，似乎是寫了一大串數據字符，署名是葉司，她仔細看了好幾遍。
數據乍一看很淩亂，對比起別的實驗數據記錄本的內容，這很顯然不符合葉司的記錄習慣，那只能說明，在這一大串裏藏了點別的信息，但是宋青青一時間解析不出來。
“你看這個！”宋青青站起來朝趙則牧的方向招了招手，眼眸亮晶晶的，看起來就像是找到了寶藏的小老鼠，趙則牧被自己這個聯想給逗笑了，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趙則牧看着眼前這一大串淩亂得毫無規律的字符，眉頭皺了起來，他又擡眸看了眼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實驗室，淡淡道：“以葉司的性格，他應該是猜到了有事情要發生，所以提前撤離了。”
不然不可能撤得這麽幹幹淨淨，連半點實驗相關的東西都沒留下來，留下的全是學生們學習實驗操作的數據記錄本，甚至離譜的是還有農學實驗的豌豆生長記錄，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對于喪屍病毒的研究沒有半點作用，所以葉司這家夥到底去了哪裏？
......
廣播和收音機裏傳出茲拉茲拉的聲響，夾雜着隐約的人聲。
“紅色預警，A市中心爆發未知病毒感染，出現大範圍混亂...滋滋滋...請市民朋友們待在家中，鎖好門窗，等待救援。重複一遍.......”
“津雲基地開放通道，請幸存者前往.......”
曾經繁華的市區化為一片死寂，不時能聽見老鼠穿梭而過的細微聲響，以及喪屍恐怖的嘶吼聲。
街邊超市和便利店透明的玻璃窗戶上到處都是清晰可見的血手印，血跡已經幹涸了，變成了暗紅發黑的色澤，街道上和店裏有面頰或身體血肉模糊的喪屍漫無目的地游蕩着，偶爾有聲響發出時，它們就會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或是茫然地擡起頭用死白渾濁的眼珠尋找着。
病毒的繁衍和生長，讓它們本能地想要獲取鮮活的血肉，來促進基因的融合變化。
屍臭味和粘稠的血腥味幾乎彌漫在城區的每一個角落。
時不時還會有人類尖銳的叫聲打破這片死寂，但那樣活人的叫聲很快就會被喪屍的嘶吼聲吞沒，生死不知。
而就在這樣幾乎沒有活人生存的市區裏，一處僻靜的公園角落，長椅上安靜地坐着一位青年，衣衫整潔，容貌俊秀溫潤，除了略顯蒼白沒有生氣和溫度的肌膚，以及那雙茫然的灰色眼眸以外，外表看起來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青年神情平靜地坐在公園長椅上，懷裏抱着一只金屬密碼箱。
他看起來就像是在享受這難得的寂靜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被喪屍追趕着摔倒在了青年的面前，慌亂間男人以為看到了自己的同類，因為腳在摔倒的時候扭到了，他只能匍匐着扭動身軀移動到了青年的腿邊，扯着他的褲腳。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帶我找個地方躲着......”
中年人的求救說話聲戛然而止，有兩個人形喪屍撲在了他的身上，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管處，血肉被撕裂開，滾燙溫熱的鮮血瞬間迸射開來，因為氣管被撕開，他只能扭動着掙紮着發出痛苦的嗬嗬聲。
坐在長椅上的青年像犬科動物觀察新奇的物品一般歪了歪頭，疑惑地垂下眼看着自己眼前的血腥場景。
兩只喪屍面對着鮮活的血肉大快朵頤，甚至不時發出嘶吼聲，邀請自己眼前那位居高臨下的同類和自己一起進食，它們有了意識，但不多，更像是動物群體捕獵的本能。
青年喪屍灰色剔透的眼眸并無溫度，他出于本能地移開了腿，防止血液濺射到自己的褲腳上。
這兩只喪屍還在嘶吼着，打破了公園本來的寂靜。
好吵。
青年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擡手摘下了自己戴着的眼鏡，落在喪屍身上的目光淡漠，似是有些不悅。
下一秒，喪屍的頭顱砰地一聲炸了開來，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瓜被人敲開一般。
有兩枚剔透雪白的晶體從紅白的血液混合物中掉了出來，在陽光下流轉閃爍着漂亮的光澤，吸引了青年的目光。
剛剛被兩只喪屍咬死的中年男人已經開始變異了，身上的血管逐漸清晰轉為青黑色，看起來就像是玻璃杯上的碎紋，快要把他的身體撐破闖出來一般，原本黑色的眼珠也變成了渾濁的灰白色。
青年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這一幕變化。
它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渾濁的眼珠緊緊地盯着那兩枚閃爍着光芒的晶體，基因追求進化的本能驅使着它想去吃，卻不敢。
因為旁邊有比它更高等的存在，危險而可怕，畢竟在捕獵的群狼裏，優先享用美味且營養脂肪含量高的內髒的都是頭狼。
青年看了一會那兩枚晶體，那個喪屍就像是被操控了一般蹲下僵硬的屍體，伸手替青年撿了起來在自己衣服上擦幹淨然後遞給了他。
他伸出了冷白修長的手指，輕撚着這兩枚米粒大小的晶體。
本能告訴他應該吞下去，但是青年并不喜歡這樣。
不過呼吸間，兩枚晶體就在他的掌心裏化為齑粉，公園裏吹過幾縷帶着屍體腥臭味的風，白色的粉末從青年指縫間漏了下去。
做完這些後，青年又繼續安靜地坐着，那只喪屍已經晃蕩着離開了。
青年喪屍像是在思考。
他似乎忘記了很多東西，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和來歷，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麽抱着這只密碼箱，只隐約記得裏面大概裝着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陽光順着樹葉的間隙灑下了斑駁的樹影，落在了青年喪屍的臉上。
他仰起頭，灰色的眼珠轉了轉，俊秀的臉上沒什麽神情，但目光卻看向了遠處。
地下研究所尋找葉司無果，趙則牧索性帶着宋青青前往她還有幸存同學所在的圖書館大樓。
離開研究室之前，趙則牧從作戰服外套胸前的口袋取出了對講機。
“葉教授不在研究所，我現在前往圖書館大樓救援幸存的學生，你們去別的教學樓搜尋幸存者。”
“收到，隊長。”
宋青青聽到圖書館的時候仰起了頭，神情意外地看着趙則牧，她還以為以趙則牧重生之後的性格，會直接把那群學生丢在學校裏等死，然後帶着自己去尋找葉司的蹤跡。
趙則牧挂斷了對講機，一垂眼就看到身旁的女孩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自己，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東西。
趙則牧：“.......”
“你這是什麽眼神。”趙則牧抽了抽嘴角，覺得手發癢，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直接揪了宋青青白皙柔軟的臉蛋一把。
被捏了的宋青青撇了撇嘴，眼珠轉了轉，卻不敢表示不滿，擡起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拿捏着矯揉造作的語氣嬌嬌道：“則牧哥哥好厲害，我們快出發吧。”
小狐貍又在轉移話題了，還不忘撩撥他。
這家夥是還沒有面對過末世後人毫不掩飾的欲望。
趙則牧嗤笑了一聲，偏偏還就吃她這造作茶裏茶氣的一套，擡手用粗粝的指腹擦去了她白嫩的臉頰上剛剛不小心濺到的一滴血，俯下高大的身形，在她耳邊低聲道：“小狐貍再撒嬌？信不信我在這實驗室裏把你收拾到哭得出不了聲。”
宋青青瞬間啞了火，不敢再作了，抿了抿唇不說話。
她擡眸悄悄瞄了一眼趙則牧結實的身體和小麥色的肌膚，他有力的手臂上使勁的時候還會突起青色的筋絡，她默默地收回了落在趙則牧腹部腰間的目光，他好像真的可以說到做到诶。
圖書館的喪屍數量不多，但也絕對說不上少，因為還是有不少卷王每日雷打不動八點圖書館一開門就趕了過來。
“想練練手不？”趙則牧指了指對面，剛剛博雅樓裏喪屍太多了，基本都是他出手清理幹淨的，現在圖書館裏的喪屍并不多。
宋青青看了眼不遠處那只不斷撞着書架的喪屍，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将箭搭上了弓弦，瞄準着它的頭部射出了一箭，準頭還是差了一點，箭頭插在了喪屍的脖子上。
聽到了聲音後的喪屍轉過了頭，渾濁不堪的眼珠盯着兩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末日初期的喪屍攻擊力還不是很強，人要是能鼓起勇氣對上的話，還是能争取到一線生機的。
“準頭還得練。”眼見一箭沒設中，趙則牧将那根自己改造好的武器遞給了宋青青，下颌朝着喪屍的方向微擡，“去吧，你去把喪屍幹掉。”
宋青青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趙則牧挑眉，“不然還是我上嗎？我剛剛殺了那麽多喪屍，已經累了。”
說着，趙則牧還往後退了一步，看那架勢是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自己動手了。
看來趙則牧是鐵了心要讓自己直面喪屍了.......明明他都還沒動用過異能，這個混蛋。
宋青青看了眼那只面容血肉模糊的喪屍，它靠得越來越近了，她心裏頓時有些發怵，她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長匕首，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下來。
在喪屍揮動着雙手撲過來的時候，宋青青擡起了長棍，匕首的那端剛好抵住了喪屍的下巴，初期的喪屍身體比較脆弱，所以宋青青很清晰地聽到了匕首穿過喪屍皮肉的細微聲響，讓人頭皮發麻。
喪屍的力氣大得可怕，宋青青費了不少勁才讓自己的身形穩住，差點就被撲倒摔在了地上，她大口喘着氣，一時間竟和這只喪屍僵持住了。
宋青青瞥向了手邊的一把椅子，抓過來将喪屍死死地抵在了牆上，另一只手拔出長匕首插進了喪屍大張的口中。
腥臭的血液不可避免地濺到了宋青青的手上。
被穿透了頭顱的喪屍掙紮抽搐了兩下很快就不動了，宋青青出于保險又補了兩刀，這才脫力地癱軟坐在了地上，用力過度的手還在不停地發抖，她大口地呼吸着，手上不斷重複着擦拭的動作，試圖讓自己起伏的情緒快速平定下來，心裏在反複催眠自己。
她殺的不是人，只是喪屍，電影電視劇裏常見的怪物........
冷靜下來後，宋青青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到，她現在這個聽話殺喪屍的舉動，是不是好像不太符合任性作精的人設？
綠茶白花小作精怎麽可能自己殺喪屍，她應該只會嘤嘤地哭着躲在趙則牧背後才對啊。
宋青青的身體瞬間僵住了，她轉過頭去看趙則牧，果然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正好落在自己身上。
瞧見少女那呆滞的神情，趙則牧驀地笑了起來，只是在宋青青看來，趙則牧輪廓深邃的那張俊臉上的笑容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驚悚，剛剛他若有所思觀察自己的目光和現在的笑容簡直讓她頭皮發麻。
“小狐貍幹得不錯。”趙則牧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但誇得宋青青一點都不開心。
宋青青想了想，算了，反正任務只有兩個要求，一個是讓任務對象服務自己，另一個是活下來，只要能完成這兩個任務，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于是宋青青朝着趙則牧很自然地伸出了雙手，理直氣壯道：“你讓我去殺喪屍的，幫我擦幹淨。”
宋青青對自己這樣的語氣很滿意，十足的傲慢，十足的大小姐脾氣，還用的是命令式。
少女巴掌大的臉上盡是嬌矜的神情，趙則牧沒說話，黑沉的眼眸中的笑意深了幾分，看起來有點吓人，笑得意味不明的。
宋青青很快就慫了，她怕趙則牧扭頭就把自己扔出去喂喪屍，但又不想就這麽低頭，可以說是又慫又不想認輸，她擡眸有些委屈地望着趙則牧。
坐在地上的女孩一雙濕潤的杏眼就這麽可憐巴巴地望着自己，她抿了抿唇低下頭，似是準備把手收回去，看起來委屈得不行，仿佛下一秒眼淚珠子就要啪嗒啪嗒掉下來了。
安靜的閱覽室裏驀然響起了一聲低笑，趙則牧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包濕紙巾，牽起了宋青青的手，動作緩慢仔細地用紙巾擦拭幹淨她手上沾染的血跡，從指尖到指縫，服務可以說是相當貼心了。
宋青青擡起頭，看到了趙則牧那張俊臉，眉眼深邃，神情認真。
擦幹淨後，趙則牧将濕紙巾放在了宋青青的懷裏，還順帶塞了一瓶牛奶。
“你乖乖在這裏待着，我去樓上找你那些幸存的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