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羽毛能拿來做什麽
第010章 羽毛能拿來做什麽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誘拐？”
看着先後到來的銀河歌者和巡海游俠，系統瞠目結舌，“你約人就算了，還一次約兩個？”
簡明微正挽着知更鳥的胳膊為她和波提歐介紹彼此，聞言理所當然地嗯一聲，“要不然呢？”
家族和公司在忙着商讨夢境的重建方案和後續融資計劃，連星穹列車都将擁有匹諾康尼5％的股份；
老奧帝一人忙成三份，既要負責經濟事宜，又在搜尋星期日的消息，還試圖派人偷偷盯着知更鳥、簡明微和星。
根據獵犬們傳來的情報，星已經去“白日夢”酒店大堂當經理了，老奧帝還專門出現迎接過；
簡明微也在自己周圍發現過苜蓿草家系的人，但她維持和老奧帝對着幹的刺頭人設，直接當着盯梢者的面把行為受限的知更鳥給約出來了。
波提歐則是被請過來進行切磋教學的，他對着簡明微打着繃帶的左臂啧啧稱奇，“胳膊被捅對穿還來學習，簡小姐身殘志堅啊。”
“還有，”他湊近壓低聲音，“你們後面那幾個小可愛不處理掉？留着攢多了一起挨槍子放炮？”
簡明微搖頭，“還是留着吧，說不定還能當教學道具——話說你今天打算教我什麽？”
“得看情況，”波提歐看了眼優雅站在一邊的知更鳥，“比如，這位小姐是來……”
知更鳥微笑，“聽簡說她在向波提歐先生請教戰鬥技巧，覺得好奇便想跟着感受一下。”
哥哥的事情讓知更鳥迫切地希望學習更多東西，簡明微得知這一情況就順便帶她來見波提歐了。
系統對此持懷疑态度，“這肯定不是你的全部理由，對我還不說實話？”
簡明微右手插兜閑散站立，指尖玩弄般撫摸着那片暗色的羽毛，“好吧，其實我還想試探一下星期日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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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夢太過奇怪，簡明微不認為它只是一個巧合。那麽，星期日為什麽能突然進入她的夢境呢？
聯系到近來唯一的變化，簡明微自然而然地将目标鎖定在星期日送出的羽毛上。
她饒有趣味地猜測，“你說，他是不是通過它把自己意志傳遞過來的？這種連接是雙向的嗎？情緒、信息、感知，他能體會多少？”
要不是羽毛只有一片，簡明微早就水火雷冰各來幾遍檢驗猜測成效了。
系統為擅闖他人夢境的鳥默哀，“那什麽，只是想通過帶妹妹嘗試新東西來刺激哥哥的話，你對他還怪好哩。”
恐怕星期日這輩子也沒想過，知更鳥和兩個喜歡拔槍說愛的人待在一起，會發生什麽脫缰的事情。
波提歐在認真思考：簡明微還好，正統偏門什麽亂七八糟的知識都能接受并良好地學；
那這位家族有名的知更鳥小姐呢？眼神看着很有力量，但她是個唱歌的啊，他能教她什麽？
“戰鬥最重要的東西，兩位小姐知道是什麽嗎？”波提歐沉下目光。
“茍命/勇氣！”簡明微和知更鳥異口不同聲。
對視過後，兩人再次開口，“我覺得我/簡說的有道理。”
波提歐：“……氣勢，是氣勢！首先要蔑視敵人，表現出一往無前、不勝不還的氣勢！”
“就那麽群小可愛，他寶貝的需要茍什麽命，子彈不用上膛都吓破膽了，來，你們先擺個兇惡的樣子給我看看！”
不戰而屈人之兵嗎？
雖然表達略有特色，但知更鳥覺得這位黑白發牛仔話語內容還挺有道理的。
兇惡的樣子？
簡明微興致勃勃地看着知更鳥，她還真想象不出這只小鳥會做出什麽舉動。
于是知更鳥開始醞釀情緒，知更鳥在腦中搜索詞彙，知更鳥最終輸出：“……你們的道路是不會走向成功的！”
波提歐/簡明微：……
系統哈哈哈哈：“見識過星期日的輸出，你是怎麽對知更鳥還能燃有莫名幻想的？”
簡明微：“我覺得，這應該并非詞彙的原因，畢竟就算是寶貝和小可愛，被有些人說出來也能威懾力十足。”
知更鳥期待地看向簡明微，“怎麽樣？”
簡明微擡手拍波提歐的機械身體進行提示和鼓掌，“很棒！從未來根本直接打擊敵人的心，信念崩塌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波提歐：“哈，哈哈，真他嗚嗚伯的好啊，那，那什麽，紅頭發的騎士有事找我，我先去支援一下……”
為表明真實性，他還主動攤開手機，上面是銀枝發來的消息——
親愛的摯友，我在尋找純美的途中偶遇表情焦急的開拓者，她說自己的友人被不明組織脅迫、情況不容樂觀；
地點就在匹諾康尼的夢境酒店，對方人數衆多，朋友，我以純美騎士之名邀你同行，希望能為開拓者排憂解難。
“不明組織？白日夢酒店？”
知更鳥皺眉，“星小姐還在那邊擔任大堂經理，她的朋友遇見危險了？”
波提歐正在問，“不清楚啊，說是看見一群奇怪的皮皮西人，那他們生氣不得跳起來打他膝蓋啊！”
簡明微已經開始通知獵犬家系的警衛了，“你讓他先注意安全，我們馬上到。”
*
在簡明微那邊聽見知更鳥聲音時，星期日是沒反應過來的。
感知逐漸同步，從羽毛上首先傳出絲絲縷縷的撥弄觸感，她像個極具耐心和惡趣味的獵手，它的每一處都不會放過。
指尖勾起纏繞，羽毛輕柔劃過肌膚，視聽未建立時體感便格外靈敏，從輕掃到點壓，偶爾蹭到羽毛柄的圓柱體，打圈兒撫摸。
星期日根本想象不到簡明微會把那片羽毛如此随身随意地攜帶，他留下它是為了更好地關注她的情況——
平日它不過一片普通的鳥羽，在他将意識附着過去時才會産生感知的連接，甚至可以借此入夢。
這就導致星期日對她的舉動沒有防備，畢竟，正常人會時刻惦念擺弄一片羽毛嗎？！
但簡明微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了。
明明相隔甚遠，星期日卻能無比充分地感受她的溫度和動作，細膩且清晰。
未知給他帶來難得的緊張和不安，和昨夜頸間胸口的觸感一樣，她攀扶過來，纏綿中呼吸顫動着交織。
剛體驗這一切的星期日完全呆住了，精神的刺激很快反饋給身體，眸光幾乎是瞬間泛起水澤，他踉跄着扶了下桌子，不受控制地悶哼出聲。
熬過第一波接觸和情緒起伏，星期日連忙準備掐斷和羽毛的感知連接，這時卻從那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簡說她在向波提歐先生……”
知更鳥的聲音？她怎麽會和簡明微在一起，旁邊還有那個——落地窗？！
說不清是驚訝疑惑激動或憤怒，星期日只感覺自己的全部羽毛都要炸開了——
簡明微？簡明微！聽起來還不止一次，她為什麽去找那個天天把“寶貝”和“愛死”挂在嘴邊的巡海游俠，而且還帶上了知更鳥？
那邊的簡明微還是老樣子，似乎還因為熟人而更加放松，語調都變得慵懶散漫起來，指尖的動作也就愈發肆意。
但星期日不得不保持這種連接，為了聽清她究竟想帶知更鳥做什麽，甚至還要自虐般投入更多意識和專注來。
羽毛傳來的觸感和她的輕笑一樣，時斷時續，可一旦出現便如同晚霞鋪滿天空，毫不客氣地侵占身心的餘地，然後熾烈地傳遞體溫燃燒。
好在夢境酒店那邊似乎出現了什麽狀況，簡明微的語氣行事變得正式，他聽她有條不紊地進行指示調動工作，那片羽毛也被她抛之腦後。
應該是慶幸的，星期日松了口氣，緊攥茶杯的手指松開，這時布料與皮膚緊貼的濡濕才傳遞過來——
剛才太過匆忙，喝的水幾乎一半灑落衣襟，水珠滾動着淌過胸腹，最後隐沒在腰際堆疊的暗色羽翼裏。
＊
簡明微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遠在他方的小鳥造成了多大震撼和打擊，她和知更鳥在通過波提歐和銀枝溝通。
熱心的純美騎士已經到了夢境酒店135層，第一時間傳遞情報。
“我看見開拓者的那位朋友了，一群皮皮西人圍着她舉行奇怪的儀式，她被要求跟着念一些糟糕的口號。”
“強迫他人産生信仰，這實在有違純美精神，伊德莉拉在上，我想我應該幫助她從困境脫身。”
知更鳥略有擔憂，“銀枝先生，對面組織人多勢衆，會不會……”
“知更鳥小姐，不必擔心。”銀枝安撫道。
“前些日子聽簡小姐和波提歐兄弟探讨過什麽潛伏和卧底，我認為這不失為一種良計，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實驗一番。”
簡明微嘗試回憶這是哪段劇情，和酒店有關，星的朋友，皮皮西人，奇怪儀式……
難道是那群宣稱濃縮才是精華、自願放棄生長的“四尺聖堂”信徒？
可銀枝的身高在那兒呢，能是怎麽個潛伏法？！
銀枝确實遇到困難了，但不是簡明微所想的身高問題，他卡在更前面的一步。
因為闖入打斷了皮皮西人正在舉行的邪惡儀式，銀枝被竭力仰頭企圖怒視他的教衆質問——
“面目可憎的巨人，你姓甚名誰，為何來到我們的聖地？”
銀枝認真思考：根據簡小姐所說，進行潛伏和卧底工作時，首先不要留下自己的真實姓名；
但是，說出謊言同樣違背純美精神，那現在應該怎麽做呢？
銀色铠甲的騎士糾結片刻，最終在周圍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報出一句話——
“在，在下……铠甲勇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