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阮·梅？出發黑塔空間站！
第094章 阮·梅？出發黑塔空間站！
【齊響詩班】衆願之多米尼克斯, 同諧希佩的衆相化身之一，因秩序的幹擾展現出不同以往的面貌。
簡明微對它還算熟悉，畢竟有段時間每周都過來打三次, 黑金的配色莊嚴華麗, 以翅蔽目的演奏優雅舒展。
作為集群意識對願望的回應, 他指揮的頌歌能依照萬千願望重塑世界，建立新的法則，夢中的樂章漸強漸寬廣。
她擡起頭看去, 金色的聖靈起舞相牽，旋律的飄帶愈發絢爛奪目, 而暴露全屬性弱點的指揮者流下金色的淚來。
“第一日, 賜以……”
好想攻擊打斷他，好想按R召喚列車, 簡明微手指微動, 破韌的欲望幾乎按捺不住。
“第一日, 賜以引擎……”
等等？賜以什麽？簡明微懷疑自己的耳朵* 有問題。
“第二日，賜以挂擋……”
熟悉又陌生的吟唱并未停止, 流淚的多米尼克斯逐漸睜開眼睛, 向前探出手臂的動作緩慢而堅定。
“第三日，賜以啓動；第四日，賜以加速；第五日，賜以躍遷；第六日，賜以抵達……”
黑金色的人偶傾身靠近看臺，巨大與渺小對比明顯, 簡明微慌張後退, 璀璨的金芒如烈陽，她仿佛看見他一字一句啓唇。
“第七日, 太初有為……抓到你——”
多米尼克斯的毀滅力量和星穹列車的高速移動組合起來會整出什麽玩意兒？
宇宙際導彈嗎？這未免太抽象了吧？！
倒吸一口涼氣仰頭，簡明微直接撞上柔軟的後座靠背，胸膛急速起伏平定呼吸，她擡手抹去額前冷汗。
“——明微，你怎麽了？做噩夢了？”
旁邊傳來好友關切的問詢，當然，中間還夾雜着相應的抱怨。
“哎呀，都說哪有帶剛出院幾天的病人去爬山的，那瀑布一沖好險沒把我震成聾的傳人！”
“哼，貼近自然放松心情有問題嗎？”
前排舍長冷冷抱胸，“這叫俯瞰萬物、把煩惱和負擔全部抛掉。”
“再說，明微可是我們中爬得最快最高的，你倆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連卧床一周和常年泡圖書館的人都比不過！”
“嘶，哪能跟您兩位比呀，這都是‘垂死病中驚坐起，還能再爬九萬裏’的存在！”
作為一個早八從宿舍走到教學樓都嫌累的游戲宅，老婆多多大人擺手不敢和舍長大人讨論身體素質。
“我只是提出一點小小的意見……畢竟毛毛雨大人一開始就計劃帶我們去動物園玩，這爬山豈不……”
“毛毛雨啦，動物園可以休息一下周日再去，我看介紹說到時候有千鳥集展的彩舞表演呢。”
手指在屏幕滑動翻看園區的宣傳和預約消息，毛毛雨大人無所謂地聳肩。
“而且事實證明，爬山的确比你安排的逛商場和看電影輕松一點？真不知道你怎麽選的影片……”
“啥，對我有意見？《消失的愛人》不精彩嗎？冒險、情感、懸疑……”
此話一出，作為“慶祝明微回歸活動計劃”的第一位執行者，老婆多多大人可不滿意了。
“女主把全劇殺得只剩自己再繼承所有財産環游世界，甚至之後偶遇的男人都帶有男主的某些影子，多帥多深情啊？！”
“行行行，精彩，”毛毛雨大人嗯聲應付她，同時指尖在屏幕慢下來，“千鳥互動活動，只需回答問題即可參與……”
“什麽問題？”博學多識的舍長打算挑戰一下，目光卻疑惑停住了。
“——鳥，為什麽會飛？”
“……嗯？明微，明微你那什麽表情，哪裏不舒服嗎！”
擡頭一瞥看見臉色慘白的簡明微，老婆多多大人吓得嗚哇出聲。
“是不是累到了，要讓司機掉頭去醫院嗎？”
“不用，沒事，只是有點暈車，都快到家了，等會兒就好了。”
胸口傳來陣陣悶痛，它們拉扯着腦內的神經一起跳舞，簡明微朝好友露出安撫的微笑。
……召喚又如何，不過是一場夢，祂的癡笑注定無人領受。
“那就好，不把你安安全全送回去我們怎麽跟叔叔阿姨交代……話說你剛才夢見什麽了，還能吓醒？”
“夢見玩過的游戲還在追我，”簡明微摸了摸耳垂，些許發燙，“有個角色開着列車釋放太初有為，太可怕了。”
“少肝點吧大小姐，”車身一點點停穩，毛毛雨大人搖頭為她開門，“還是自己的身體最重要呀。”
“這話我贊同，”舍長朝她揮手，“不過明微，我們就不下去啦，不然總被留飯怪不好意思的。”
“嗯嗯，忍住美食誘惑好困難的，”老婆多多大人扒着車窗戀戀不舍，“那就明天見啦，明微拜拜！”
“好，明天見。”
看着幾人遠去，簡明微轉身回家，推門進入的明亮溫暖心間。
“——回來啦？”放下手中圖紙，程女士擡眸注視失而複得的女兒。
“當然，我怎麽舍得離你遠去呢？”簡明微走到沙發邊依偎母親坐下。
“程女士，你也放心不下我吧，否則就不會在客廳畫設計圖了吧？你愛我，你在等我，我是知道的。”
“甜言蜜語可沒用，行動呢？”程女士輕哼一聲表示不吃這一套。
簡明微挽住她的手臂，“有在行動的，再給我點兒時間？不過媽媽，你也別加班了嘛，我……”
“不，簡小姐，如果你能對數字和圖形多些享受，就會明白與它們交流的樂趣，另外，即使加班……”
程女士偏頭看女兒一眼，攬住她肩膀拍了下，話音帶着點笑意。
“這不是想讓你放心啃老？如果不趁年輕多工作一點，以後真老你就啃不動咯，所以明微……”
和從前無數次一樣的擁抱，黑發遮面埋進頸窩，程女士撫摸簡明微輕顫的肩胛。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用擔心家裏，無論怎樣媽媽都在呢，最重要的是……不要讓自己後悔。”
“程女士，你這是作弊，”眼淚壓濕長睫，簡明微沒忍住抿唇小聲嗚咽，“……我讨厭選擇題。”
“明微，你知道怎麽做的，你已經在做了。”程女士輕笑。
“就和小時候一樣，喊着怕鬼卻拉起我最快速穿過黑暗的小巷，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我确實愛你。”
“不跟你說這些，”簡明微拿紙巾蹭掉淚珠，“我找爸爸去……還不知道今晚他要做什麽菜呢！”
其實什麽菜都能保證美味，但她要确定一件事……
“——我不吃蔥！”簡明微舉手提出抗議。
“蔥是調味品，而且能增強身體抵抗力，沒它菜品的靈魂少一半。”簡父不為所動。
當然，看了下女兒紅紅的眼圈，他補充說明，“和之前一樣，蔥切成長段了，你不想吃直接挑出來呗。”
“哦。”得到滿意的答案，但簡明微窩在廚房沒走。
“心情不好？”排除妻女吵架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簡父邊提刀拿過旁邊的胡蘿蔔邊問她。
“有點，”簡明微老實點頭，“感覺自己是個不負責任的壞人。”
“負責任？這說法的範圍可廣了去了，有的人還把奉獻一生當責任呢，那豈不是在死前都是壞人？”
刀尖旋轉雕刻，簡父把胡蘿蔔雕成的玫瑰花抛給女兒。
“別考慮那麽多，就想想自己做過什麽，關于它們的對錯，你內心會給出答案的——”
……
我做過什麽？是否足夠了？
“知更鳥已經是橡木家系的代理家主，她會做到更好、走向更廣闊的舞臺……”
長發乖順地伏在身側，簡明微擡眸看向床頭櫃的那朵雕刻玫瑰。
“星期日即将離開匹諾康尼踏上新的旅途，他有找到自己的道路，還結識了列車組和其他夥伴……”
精神與虛空的召喚對抗，沉眠才能減少多餘的消耗，閉眼時疼痛變得明顯，但尚能忍耐。
“波提歐和砂金也熟悉起來，這樣面對公司市場開拓部的資源侵占行動，多少能夠預防和合作……”
太陽早就隐落，夜色漸濃鋪滿天空，室內昏暗靜谧。
“家族那邊則有加拉赫和舒翁……我……似乎……沒什麽可做的了。”
指針無聲轉動，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手機設定好的鬧鈴發出提示音。
“滴——”該睡覺了，閉眼，閉、眼。
你在等我，我是知道的，簡明微陷入睡夢。
【坐标丢失，第三百八十四次嘗試失敗，即将進行第三百八十五次連接……】
*
“哥哥，書拿倒了——”
看見星期日朝被逼至角落的蕉授掏出腰間書本，知更鳥眼尖地發現他手裏筆記夾的羽毛方向不對。
嗯，當然，很快她就知道星期日沒錯了。
“啪啪啪”，這是星和三月七在鼓掌和交頭接耳。
“我差點以為面對這種情況，星期日先生還要通過贊頌上帝淨化蕉授呢——”
粉發美少女啧啧稱奇，“原來是物理淨化送他見上帝啊！”
“沒毛病，很嚴謹。”灰發小浣熊表示理解。
“這不同諧的書嘛，正着翻開是給隊友加buff，戰鬥想打人當然反着拿咯！”
“我勒個嗚嗚伯……”
目光被某個掏書揍人的利落動作震驚，波提歐只覺鼻尖一酸，仿佛把頭套都能拍歪的沉重硬殼書砸在自己臉上。
“——這算不算在佐證那句‘女人只會影響拔槍的速度’？我姐們不在，他這攻擊氣勢都比我強三倍了！”
“不，”砂金彈了下手中籌碼糾正，“你信不信，如果簡小姐在場指控一句‘就是他害的我’，某人的攻擊速度還能快三倍？”
“——我沒有！”
擡臂擋住砸過來的書本和拳頭，蕉授被荊棘勒得幾欲嘔血。
“你們說的情況不是我幹的！”
剛被一群人氣勢洶洶找上門的時候、特別聽見他們質問他對獵犬家系大小姐做了什麽，蕉授的心情還是傲慢和得意的。
——折大的學生實在抽象，他都快懷疑自己的模因病毒有沒有感染成功了，信标的結果正好反向證明那只是強度和時間問題。
但被一書砸歪鼻子再遭審訊逼問後，蕉授發現不對勁了。
冷漠、陰森、詭異、自戀……他那蕉蕉蕉的模因病毒有這功效？！即使接觸源返祖也是變純粹好吧！
“她蕉都不蕉，憑什麽覺得是我害的！”蕉授鼻青臉腫地據理力争。
“而且，就算是我幹的，也說明這是她記憶的過去——我明明在幫她釋放本質，平時裝得人模人樣應付你們多累啊！”
“——冷靜冷靜，星期日先生，還請停一下，”丹恒忙攔住兩人，“從微表情來看，蕉授對這事确實沒有更多了解了。”
知更鳥同樣歪頭蹙眉，“同諧的聖洗都試過了，他沒撒謊，可是……”
可這審訊結果對判斷簡明微的情況幫助不大，解決問題更是無從談起，事情重新陷入死局。
“那，那個，雖然這時候提這種要求顯得不太禮貌……”
看了眼手機，星朝星期日弱弱舉手。
“但楊叔托我問你能不能幫個忙——星穹列車受托送一位迷失的仙舟朋友回鄉，可她在匹諾康尼停留時遇見了點麻煩……”
……
“停雲小姐的情況……确實和我有點像，完成調律就可以解決。”
垂眸示意萬維克出手，星期日朝瓦/爾/特溫聲解釋。
“夢境是憶質的世界，這種狀況多半是她的大腦比較敏感，受到刺激後零散的記憶片段脫離，變成了個體。”
“實在抱歉，簡小姐的事情我也聽星她們說了，這種時候還麻煩你們……”
推了下眼鏡開口，瓦/爾/特看着面前的一堆停雲不禁感慨。
“還有停雲小姐，誰能想到命運會何時轉折……真是世事無常啊……”
“嗯？！”
充滿壓迫感的幻影一閃而過，專心調律的萬維克冒着冷汗後退收手。
“……毀滅的力量？”
“納努克？”聞言詫異，星期日剛想再問細節，卻被眼前景象打斷了。
似有長風吹來，許許多多言笑晏晏的個體化作紛飛花瓣，飄零的落花彙聚最終形成一道華美優雅的身影。
“不，只是祂手下的一介小卒子罷了。”
繪火金蓮的折扇在指尖展開，狐人淺笑偏頭。
“小女子停雲，承蒙各位出手相助，不知此前可有失禮之處？”
“停雲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與素未謀面的故友重逢，三月七和星親熱地圍上去寒暄。
……或許，有列車組的人在，永遠不會有冷場和糾結的踟蹰擔憂。
“你還好嗎？”移步以免打擾她們，星期日低聲詢問萬維克。
“哼，真該讓你自己來的，我剛才……算了，都做完了，跟你說也沒用。”
死亡的餘蔭令眼前陣陣發黑，萬維克揮開星期日的手撇嘴。
“調律竟反過來影響到你嗎？記憶的個體、命運轉折、毀滅……”星期日陷入沉思。
“事到如今，也不必向你隐瞞。”瓦/爾/特對兩人解釋。
“停雲小姐本是仙舟人，此前不幸遭遇絕滅大君，被對方竊奪了身份，瀕臨死境……”
“好在一位天才介入此事，她在生命領域頗有建樹，這才為身受重傷的停雲小姐換得了一線生機……”
“……竊奪身份、天才、生命科學？”
聯想的靈感瞬發，萬維克看向星期日。
“明微，明微的情況，是不是和這也有點相似？老日，你覺得那位天才能看出點什麽嗎？”
*
“想帶我去黑塔空間站？”環胸看過面前三人，簡·明微挑眉，“誰的主意？去幹嗎？”
“明微，明天不就周六了嘛，你不說過空間站有很多可愛的貓貓糕？正好星要去那裏采集音樂靈感，我們搭個便車也算小休度假？”
緊張地發出邀請，萬維克悄悄給自己打氣，這理由明微應該不會拒絕吧？
如果拒絕……如果拒絕只能請妹妹出手了啊！
“明微……”長睫柔和垂落，星期日最終開口輕聲說出實情。
“感覺你這幾天狀态有點不好，聽說那裏有一位生命科學領域的天才，我想着……”
【星期日在懷疑你，看吶，發現事情不如他意，他便覺得你有問題了，多麽可笑哈哈哈哈！】
【閉嘴，說得跟我沒問題似的，你身上的傷好了？有空不如把皮練厚點，鱗片掰完之後該試什麽了？】
借扶額的空隙怼完阿哈，簡·明微朝萬維克、星期日和知更鳥露出笑容。
“可以呀，無論看貓貓糕還是看醫生，我會和你們一起去的，嗯，再帶上等等……”
和往常一樣的笑容和應許，知更鳥也彎眸看她笑了一下，明微從來沒有拒絕過她呢。
雖然得到想要的結果，但星期日和萬維克完全沒有體會到妹妹的輕松。
約定後轉身離開，兩人暗中對視一眼，金瞳充斥着類似的驚駭——
剛才的對話是明微和……
不像系統，萬維克擰眉，那樂子統對簡明微向來讨好，簡明微對它也算縱容，這種針鋒相對不太可能。
“別急，會有答案的，先想一下怎麽請阮·梅女士出手吧。”星期日朝萬維克輕輕搖頭。
“星穹列車帶我們到黑塔空間站已經幫大忙了，不過能不能請來那位天才……還需要我們自己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