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點》x托尼·斯塔克(四)

第 26 章 《原點》x托尼·斯塔克(四)

——“你會改變主意的。”

最開始,她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随着彼此注視的時間增長,她開始感覺到奇怪的吸引力。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吸引力。

好像有根繩子在牽着她走。

斯塔克先生無疑很英俊。

不管從外觀還是氣質上來講,都能一眼将他跟普通人區分開。他的眼神也很迷人,被他專注地看着,周圍的一切都好像不複存在。

他……他……太完美了。

奇怪?

明明還是眼前這個人,原本的抵觸感卻不存在了。

“你可以靠近點看。”斯塔克先生似乎很滿意她的變化,眉毛終于舒展。他沖她招了招手,将座椅拉開,示意她來自己身邊。

“你做了什麽?”她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向他。

斯塔克先生稍微解開了領帶,從遮擋脖頸的布料中釋放出一點皮膚。

他看了一眼她,又擡手看了一眼表,想算算她要花長時間才能屈從于誘惑,主動來他身邊。

“我……”她努力抓住清醒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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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着急。

她的荷爾蒙正在慢慢受到影響,很快她會失去抵抗。

“先生,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咽下渴望,“你經歷過太多了……我更喜歡單純的人。”

他略帶譏諷:“我以為你剛才說的‘經驗豐富’是誇獎。”

“對不起,我不是說這個……經驗。”她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您這幾年滄桑了許多……和我最開始從新聞上看見的斯塔克繼承人有很大不同。不是說您老的意思……只是……”

他眨了眨眼,面無表情。

“……您的變化很大。”她說完抿緊了嘴。

是的,他的變化很大。

這是他心知肚明,卻不願意去認真審視的事情。

摩納哥,阿富汗,紐約,華盛頓……

這些年發生了太多足以徹底改變他的事情。

他不僅僅是億萬富翁、花花公子。

當所有人為他華麗的背景板——游艇、跑車、別墅、珠寶與美酒——趨之若鹜時,她看見了別的東西。

武器,戰亂,紛争,招募罪犯,販賣死亡。

她确實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但堅定拒絕這些的,往往也都是普通人。

“我只是致力于科技的發展。”他無所謂道。

“……發展……”她覺得大腦很混沌,無法正确地構成語句。她想質問他的仇恨與野心,但是他看起來太……太吸引人了。

她忍不住朝他的方向走去。

“你可以擺脫煎熬。”他按捺不住得意的笑容,“來我這裏。”

他再次看表,甚至還不到兩分鐘。

她屈服得很快。

令人滿意。

她挪動着步子到他面前。

那種難受的熱量再次沖刷了她的身體,她好像在接近太陽。

斯塔克先生伸出手給她。

她盯着他手腕的靜脈,藍色看起來是冷的。

摸起來也是。

他很涼爽。

太好了。

她立即感覺到一陣慰藉。

“你想要更多皮膚接觸嗎?”斯塔克先生的聲音放低了,手與她十指相扣,每一寸皮膚表面都緊緊相貼。

“我……”她充滿渴求。

好像有一個鐵鈎子挂在她的皮肉裏,拖着她走,如果她不動,就會痛不欲生。

“自己動手。”他的傲慢幾乎要從話裏滴下來。

她的視線又慢慢回到他臉上。

看見他面貌的瞬間,她猛然想起這個人是誰,又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甚至快速回憶起了剛才所有不愉快的交談。

天哪。

他做了什麽?

她死死抓住這一絲清醒,奮力将手抽走,然後轉身沖向了門。

門居然沒鎖。

她能轉動。

斯塔克先生的椅子發出刺耳的噪音。

他站了起來,大步追上她。

“我本來可以不用這麽麻煩。”他啧了一聲,擡手把她推在門上,“鎖定這一層樓!”

“是的,斯塔克先生。”是那個人工智能的聲音。

門鎖一重重鎖定,落地窗慢慢降下遮光擋板,室內一片昏暗。

“這是哪裏?”她本能中的驚懼已經遠遠超過了躁動的荷爾蒙,“這根本不是實景測試艙吧!?”

如果是測試艙,他根本就不用“鎖定這一層樓”。

“我是怎麽到這裏的?”她繼續問,被斯塔克先生一把捂住嘴。

他有些煩惱地說:“好了,這是意外情況。讓我們重新進入狀态……哇!你是動物嗎!?你咬了我一口!等等,小聲點!”

她咬完他之後,立即擡腿踢了他一腳,被他快速制住。她發出警笛般的尖叫,然後再次被捂住嘴。

“冷靜,我不想弄傷你,所以……”他發出痛呼,因為她又咬了他一口,“你這個瘋女人!”

“你才是瘋子!”她高聲道,反手摸索自己的口袋。

“你在找這個嗎?”斯塔克先生拿着她的手機。

“當然不是!”她憤怒道,“要是手機在身上,我早就錄音了!!”

她記得每次進測試艙都是沒手機的。

但她應該還帶着一個防狼噴霧。沒找到。

這些東西可能早就被拿走了。

“好吧。”他把她的手機扔遠,不耐煩地将她從門邊扯開,“我已經全程錄音錄像了,不用麻煩你。你只要——”

他把她推到後面那張桌子邊緣。

“好好感受你的荷爾蒙。”

當他吻下來的時候,她再一次感覺到鐵鈎般的拉扯力。有股奇怪的東西紮根在她腦子裏,将她的正常思維攪亂,屈從于另一種人造的本能。

她想着,斯塔克先生有點像樹林裏吃小孩的巫婆。

他把糖果和金錢當成誘餌,吸引那些和他一樣貪婪的人,直到他自己被其中某一個推進油鍋裏。

或許這才是他情感生活的最終歸宿。

現在,她是他的無數犧牲品之一。

無力反抗。

最初幾分鐘對彼此來說都是最痛苦的。

她聽見他在耳邊小聲抱怨:“如果你按照我的設想慢慢來,我們至少可以找個柔軟溫暖的地方。我這年齡已經不适合辦公桌了。”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仔細舔她耳朵的輪廓。

她的身體很僵硬。

他技巧高超,藍眼睛十分美麗,深吻時給人醉酒的昏沉感,讓人忘卻現實。

“好些了嗎?”他輕聲問,讓她緩了口氣。

說得好像他真的關心一樣。

“等等,你在哭嗎?好、好吧……”他猶豫着親了她臉頰上的淚水,盡量放松手裏的抓力,“別這樣……夠了,別哭了!”

他根本阻止不了她的反應。

目前為止,他經歷過的所有關系都是你情我願的。現在的情況讓他非常不适。她的回應只有掙紮,他不得不采用武力壓制。然後她又開始哭了。

他剛才應該再耐心點,再等一會兒。

等荷爾蒙發揮作用。

他把她抱到椅子上,這樣就能輕拍她的後背安撫。

而且把她卡在桌椅之間,她會更難掙脫。

他進展緩慢。

可能過了有十幾分鐘,她的哭聲才慢慢平複。那種人為的情緒開始占據上風,侵吞理智,她發出無意識的呢喃,主動拉着他的領帶接吻。

他終于能放開動作。

“我說過你會改變主意的。”她聽見他得意洋洋地強調,“現在,擡頭看鏡頭,親愛的。”

她的意識徹底模糊,只剩下敏銳的、像沸水般翻騰不休的感覺。

很久之後,現實才開始追上她。

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也想不起昏迷前發生了什麽。

記憶出現了很多斷層。

她好像是在公寓裏看書,又好像是在上班,又好像是參加了斯塔克集團的某種測試。不對,好像都不對。她應該是被辭退了,回到了老家,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平靜又懶散的生活。

恢複意識很久後,她依然覺得自己沒醒。

她渾身發黏、頭腦昏脹,有點像是宿醉。但她已經很久沒喝醉過了。

她聞了聞自己身上,沒有酒味,倒是有股濃烈的古龍水味道。

這氣味直沖頭頂,讓人想吐。

“你還好吧?”室友的聲音。

她終于有了一絲現實感。

這是她的小公寓,面前是她的同事兼室友。

她茫然:“呃……我……不知道?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真的沒事嗎?這是你今天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你下班回家了,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

什麽?

今天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她實在想不起來今天是怎麽開始的,又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會問兩遍這個問題。

“我的測試結果怎麽樣?”她抓緊問出自己能想到的事情。

“第二輪測試已經結束了,大家都通過了。”室友似乎覺得好笑,“你最近怎麽心不在焉的?”

“我……”

室友的答案很詭異。

但也說不上來是哪裏詭異。

她還有很多想問的,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在開口之前,她就先被自己身上那種濃烈的香味弄暈了。

她捂着嘴跑去盥洗室,吐了出來。

鏡子裏,她穿着一件舊球衣。

這是前男友送給她的紀念球衣,熒光綠,很寬大,可以當睡袍穿。因為穿習慣了,所以分手後也一直沒想過要換。

就連這件衣服都看起來很詭異。

她凝視着鏡子,突然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紅色淤痕。

順着這些斑駁的痕跡,她拉下了領口,發現自己肩膀上也挂着淤青。這淤青看起來很新。

什麽時候弄上去的?

“測試……”她隐隐約約記起來一點。

她立即掀起衣服下擺,發現胯部也帶着淤青——這是測試中那個擠壓型的鐵盒子造成的。

這些傷痕都還在。

“模拟”測試中的瘀傷,它們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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