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莫恒一個激靈慌忙跳開,低聲對那人道“不想試了,你走吧”
那人在寧溪開口時便看了過去,笑道“真的?我可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後我可不見得會再答應了”
說完又疑惑的加了句“你怎麽不找他呀”他的聲音雖不算大,但寧溪絕對聽見了,也徹底誤會了。
什麽機會?答應什麽?什麽事不可以找自己卻可以找這個人。
再聯想到剛剛的畫面,他腦袋開始嗡嗡作響‘這些天躲着自己就為了這個?’
莫恒頭都大了,不耐煩道“你廢話怎麽那麽多,快走”
那人看看寧溪布滿冰霜的臉,再看看莫恒似是一臉窘迫的樣子,以為他是被室友抓到做這種出格的事覺得尴尬,也就沒再停留。
莫恒等人走遠才轉身靠近寧溪問“寧溪,你怎麽來了?”
寧溪退後兩步不讓他靠近自己,極力壓抑心痛和憤怒地問了一句“你剛剛在幹什麽?”
他明明都看出來了,卻還是想要聽他解釋,只要他給自己一個理由他就可以試着不計較,可是······
莫恒打着哈哈回“沒有啊,沒幹什麽,找他聊天”他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寧溪閉眼,可是他隐瞞了,他心中瞬間又悲大過痛,決絕的轉身就走,心裏嘲笑着自己這些天來的那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想要進一步的心思,他想‘若不絕對,棄了也好,或許還來得及抽離。’
莫恒急了,疾步走過去拉住他叫“寧溪······”
寧溪第一次猛地甩開了他的手吼道“別碰我”然後大步離開了。
他終于嘗到了,也明白了自己到底介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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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非常介意,哪怕知道自己沒有權力幹涉他,哪怕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生氣,可他就是介意,那快要沖出胸腔的酸澀和委屈将自己淹沒,滿心的質問‘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要這樣,我還可以走的幹淨,忘得徹底嗎?’答案是不行,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
他回到教室,想到等會還要坐在一起上課,一把抓起書包,第一次逃課了,他······不想看見莫恒。
莫恒愣在原地,當上課鈴響,走進教室卻沒有看見寧溪,書包也都不在時,他徹底慌了。
他已經明白了,他對寧溪的喜歡是不同的,他只對他一個人有超出朋友範圍的感覺,除了他誰都不行。
女生也不行,他特意靠近過幾個女生,也沒有任何感覺。
他終于理清了自己對寧溪的感情,他喜歡他,不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喜歡,是想要和他戀愛的那種喜歡。
那剛剛自己做的混蛋事就格外的有些過分了。但寧溪為什麽那麽生氣,這些天他們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沒有打破過,那他是看到了是嗎?誤會了是嗎?
生氣是因為覺得我不檢點還是······會不會是他對自己也·······他上不下去課了,反正最後一節了,他抓起書包,在老師進門前跑了出去,他要去找寧溪,去解釋清楚。
翻牆出去,一路狂奔,到家都沒有看見寧溪,他一下子失了方向,不知道要去哪裏找,寧溪并沒有什麽嗜好,除了做家教,也沒有什麽別的總去的地方。
他坐在沙發上等着,頭發被自己撓的亂七八糟的。
心亂如麻,思緒急轉,寧溪去哪裏了,要如何和他解釋他才會懂,寧溪對自己真的也有超越朋友的情嗎?如果沒有,他會怎麽看待我同為男人,卻對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終于在天色完全沉下來時,寧溪回來了,滿身的煙熏味,一手拎着書包,一手拿着瓶已經見底了的啤酒,有種街頭浪蕩公子的模樣,他從沒喝過酒,此刻估摸着已經有些醉了。
莫恒在聽到腳步聲時就過來了,見他這副頹廢的樣子一時回不過來神。
寧溪卻在見到莫恒時帶着盡顯醉意的朦胧聲音說了句“咦,混蛋回來了哎”
莫恒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伸手關上一直為他留着的門,接過他手裏的書包和酒瓶放到一邊,無奈道“你這是去哪裏了”。
寧溪嘻嘻一笑“不告訴你,我打游戲去了”樣子有些癡癡傻傻的。
莫恒心中一痛,語氣帶上了些責備,也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自己“好好的打什麽游戲,還喝酒,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麽樣子了”。
寧溪忽然生氣的推了他一把,推的他一個踉跄,怒道“要你管,你是誰,你憑什麽管我”心中不甘的叫嚣着‘你想開始就開始,想結束就結束,當我是什麽,憑什麽我要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莫恒看着他發紅的眼眶裏湧上的淚意,擡手理了理他微亂的頭發心疼道“別鬧了”。拉着他的手腕邊往屋裏走邊說到“先去洗洗好不好”。
寧溪那麽愛幹淨還會暈車的一個人,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他除了滿心的舍不得,還有倘若他真的是因為自己,那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彌補自己這些天犯得那些糊塗,那些刻意避開他的每一個舉動,他懊悔極了。
因委屈,因生氣,也因酒意彌漫至臉頰至每一根神經的寧溪倔脾氣上來了,掙紮到“我不洗,我不要你管,你不要碰我”。
莫恒腳步一滞,轉身看向他,一籮筐的解釋此刻都說不出口,只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問了一次“寧溪,你······不喜歡我碰你是嗎?”。
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裏他拒絕了自己好幾次。
不是沒有幻想過他對自己也有跟自己對他一樣的情,但此事終究不合乎常理,他不敢相信,更不敢肯定,如此想着,便慢慢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