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雙更合一◎
廠區警衛們折返得非常快, 不過，就算折返了，也沒辦法拿寧安怎麽樣。
雖然寧安在學校離打不過學長, 也虐不過教官, 但打這些看門狗好像易如反掌？！
來一個，虐一個。
超精準的射擊能力和超強悍的身體素質，再輔之以閃電般的速度，哪怕只有兩把激光槍也是無敵的。月光之下，尼爾只看見寧安單方面開啓了碾壓。
這幫人哪怕手持重型武器，也根本沒辦法靠近金屬門入口。
尼爾壓低了上半身在棚頂上飛馳，飛速第趕回來，此時就輕巧地蹲在了圍牆的上面。
剛準備要幫一把, 老遠見寧安手持雙槍一個人幹掉了一大半人。
……哎不是？寧安什麽時候這麽強了？？
上次在阿勒法, 不是只比他強那麽一咪咪嗎？？背着他偷偷訓練真的是個人？？？
心裏酸得冒水，尼爾卻在打量地上橫躺着的都是起不來的人。
寧安還是太心軟了, 竟然沒有動手殺人。這幫獸人既然出現在這，被發現了都是死刑。為了逃脫死刑，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維護秘密。
不殺掉他們, 他們就會反過來殺入侵者。
頭頂一輪皎潔的玄月，月色透過雲層灑下來。尼爾拍了拍屁股，撐着膝蓋站起來。
寧安的影子也在被月光拉扯的細長, 尼爾從圍牆一躍而下，幾個閃跳下來給寧安打配合。
他也算跟寧安從卡爾坎畔就鍛煉出來了。從第一次見到她起，尼爾就被迫學會看她微表情。說句不好聽的, 現在他已經被鍛煉到寧安屁股一扭, 他知道她要往哪個方向拉屎。_(:з」∠)_
寧安用槍, 配合着獸爪。尼爾單純獸爪。兩人一前一後的攻擊, 配合起來殺傷力驚人。
“哎，這廠區的警衛也太菜了吧！”
寧安本以為他們全副武裝應該很強的，剛開始還特別小心翼翼，結果就這？
尼爾咔嚓一聲擰斷人脖子，“你以為全世界都是錫伯納爾呢？”
他服了，聽聽這人凡爾賽的發言：“……知道什麽是千萬分之一嗎？別無知地發出一些‘何不食肉糜’的愚蠢言論。你知道全聯邦每年多少人成年嗎？而面對這幫剛成年的獸人，錫伯納爾面對全聯邦各大星系招生，每年才招收幾千學生。你以為咱學校的入學門檻很低嗎？”
寧安當然知道錫伯納爾很厲害，但她以為的厲害程度，是藍星時代普通人跟特種部隊的差距。
但現在她才知道實力差距有多懸殊。
而且：“……‘何不食肉糜’不是這麽用的。”
“我管他那麽多！”尼爾白眼她，鄭重聲明一件事，“你知道我不是菜雞就行了，別整天菜雞菜雞的叫我！”
寧安啧了一聲。
這個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錫伯納爾的學生和教官。
且這個世界上，錫伯納爾軍校之所以被全聯邦軍校生推上神壇，就是因為進入這所學校的所有師生，哪怕是後勤老師都是武德充沛的存在。
随便一個走出校門，去到除軍部特戰隊和邊境戰場的其他地方，那都是碾壓普通人的等級。
這廠區将近五十個看守的獸人，在短短十幾分鐘內被他倆跟切瓜一樣消滅一大半。剩下的人眼看不敵闖入者，開始點開呼叫器呼叫幫手。
“不能讓他們搖人！”
寧安眼疾腿快，一腳踢飛其中一個人的呼叫器，“把他們的通訊機器全部毀掉！！”
尼爾迅速反應過來，像一個半空中閃爍的黑影在人群中穿梭。
很快，就聽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跟寧安有不能殺人的道德底線不同，尼爾下起手來就沒那麽多限制。他咔咔地快速擰斷這幫家夥的脖子，拖着人的腿丢到圍牆另一邊去：“你手裏拿的什麽型號的槍？體型不大，能源這麽足？”
“啊這個？”寧安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打了差不多一百多發，這槍竟然還有能源，“西雅給的。”
“……”
尼爾羨慕的咬牙，那個腦子有坑的兄控！竟然能搞出這麽厲害的武器！！
“你想要啊？”
西雅給了她好幾把，寧安甩了一把給尼爾，“拿着。”
尼爾接到懷中，臉上表情非常難看。
然後非常不屑地又給寧安丢回來：“我才不要他制作的東西，還給你。”
寧安：“……”
……忘了，這家夥跟西雅看不對眼來着。
算了，愛要不要吧。
寧安把那把槍又揣回了口袋，轉身往內走。
尼爾在後面斷後，觀察了好一會兒，将有些躺在地上沒死透的家夥給擰斷脖子。快速從屍體旁邊跳過，跟在寧安後面進了廠房內部。
結果門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堪稱‘死刑’量刑現場。
就，這裏面随便一個人質的現狀讓外界媒體曝.光了，抓她們的那些人販子都逃脫不了一個死刑的那種。尼爾目瞪口呆，腦子跟被人拿千萬噸鐵錘錘了一樣的懵逼。
“……到底得多大的膽子才敢幹這種事？”
尼爾臉色非常難看，從小在伊甸園長大。對于女性的愛護是刻在尼爾的基因裏的東西。這樣的場面能刺激得他眼充血：“這幫人，這幫人！他們是不知道聯邦女性保護法懲戒力度有多大是嗎？”
他快步上前檢查了最小的女孩兒，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根本不能那麽大容量的抽血。但尼爾檢查了她的四肢和額頭，抽血抽得青筋都紫了。
“我出去一趟，”尼爾神情格外的嚴肅，好像變了一個人，“馬上回來。”
寧安看着他憤怒的背影，扭頭讓不能動的女孩兒們全部坐好。
廠房只是一部分，她還得往裏面再找找看。這麽大的空間，不太可能就藏這麽點人。剛才寧安已經在外圍轉過一圈，按照對方巡邏的範圍，這地方必定還有隐藏的空間。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淩晨五點了。
馬上就要天亮。
天亮以後，附近的人也不會變多。
就算變多了，那出現在荒郊野外的廢廠房區的人，也不太可能有大批善良路人。人販子那一方先搖來幫手的可能性更大。寧安皺着眉頭在一層巡視，總覺得事情從頭到尾透着一股讓人不安的詭異。
能在主星頂風作案的事的人，背後勢力必定非常不一般。
寧安幫忙将小女孩兒們都挪到出口位置，又調出報警記錄。
事實上，半個小時錢就報了警，但警察出警的速度慢到遠超寧安的預期。她不是很明白，就算警察署離得遠，飛行器速度比不上她全速奔跑時的腳程。兩個半小時也差不多抵該達現場了。
怎麽還沒到？總不能警察出警還能被其他人阻攔吧？
心裏隐約感覺不太對，但寧安說服自己沉穩一點，選擇相信聯邦政府。
持續得不到警署的回複，寧安幹脆搖人。
柯拉松估計一晚上都沒睡，消息剛發出去，那邊立即就給了回複。
【我在來的路上，帶了幾個不錯的幫手。】
寧安一愣，立即彈了消息過去。
柯拉松直接彈了視訊過來。
寧安接通。對面的畫面是呈現一種急速奔馳的場景。
頭頂是墨藍的天幕，夜色還沒有完全褪去，但東邊就已經開始晨光熹微。一道淺光在背後的雲層中拉出一條長長的光線，柯拉松正在建築物的頂層跳躍。
那頭柯拉松一頭短發北風吹得往後大背，發尾獵獵飛揚。
他眯着一雙狹長的眼睛：“什麽情況？”
顯然，他一眼就看到了寧安身後像鹌鹑一樣瘦骨嶙峋的未成年少女們。且每個少女的狀态差到掃一下就看出極度不健康。柯拉松嘴角的笑容都消失了。
“拐賣窩點。”寧安還沒搜過現場，不确定是不是實驗室，“這麽多人，帶不出去。”
“嗯。”柯拉松從一個百米高的建築物樓頂一躍而下，“我馬上就到。”
說完，他那邊立即挂斷。
寧安眨了眨眼睛，還在想他能帶什麽幫手過來？總不能把教官們都給帶來了吧？？
嘀咕了幾句，見尼爾黑着臉走進來。
也不知道他出去幹什麽了，表情不是很愉快。
“怎麽了？”
“……沒事。”尼爾扯了扯嘴角，“我叫了些人，應該能在八點以前到。”
“你叫人？你家保镖啊？”
尼爾：“……”
就，有的時候，他是真的很想打死寧安這個家夥，她到底是怎麽一猜他就一個準的？
難道在他身上安裝竊聽器了？？
寧安也沒時間詢問那麽多。知道不是麻煩就夠了，還有很多事要弄清楚。她丢下一句‘你在門口守着，我去裏面找找看’，轉頭就往最深處走。
果然，這個地方跟寧安猜測的一樣。地面都是障眼法，地下才是真正藏起來的東西。
寧安在牆壁上敲敲打打，又将這個空間內能看到的所有東西都給摸一遍。基于沙遜家那個死掉小孩兒給她的靈感，能轉動的東西也都轉動了一下。
突然，聽見咔噠一聲輕響。
寧安心裏一動，四處尋找，然後在左下角的金屬鐵皮下面發現了一個開口。
就，還真的讓她找到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星際世界的陰謀家是真的很喜歡将東西藏在地下，仿佛只要藏在地下，就不會被人發現異樣。
這種思維，就跟連環殺人犯喜歡将屍體分屍藏在地下室一樣，整體邏輯十分相似。
寧安皺起眉頭，快速貼近。下面黑洞洞的，有陰冷的風夾雜消毒水的味道竄上來。
她冷笑一聲，撿起一根斷裂的金屬棍子，從入口樓梯丢了下去。
金屬鋼管砸在臺階上，發出哐哐哐的碰撞聲。
然後順着臺階，絲滑地滾落到最底下。
沒有掃射，沒有紅外線，沒有報警系統。就安靜無聲。
地下照明設施好像不是聲控的，剛才棍子發出那麽大的聲響也沒有亮燈。
寧安想了想，又走回去。
她去門口撿了一個被她打穿四肢，趴在地上昏迷的人。然後單手拎着人家，輕輕松松回到了地下室入口，面無表情地将人從樓梯口丢了下去：“走你！”
雖然有點缺德，但高科技社會稀奇古怪的安保設備太多，不得不防。
興許下面有什麽設備是有活人檢測的能力呢？
就，類似于金屬籠子拐角的熱感紅溫設備。無機質的東西穿過去，不會有任何反應。一旦有陌生活人下去，就會被立即被打成馬蜂窩。
還好，她疑神疑鬼在關鍵時刻起到了一點作用。
那人剛丢下去，下面的燈就跟得到了什麽指令一樣，瞬間全部亮起。
燈光一亮起，寧安才發現下面的甬道有多長。
下一秒，一個超大的機械臂智能AI探頭從地下室頭頂的方向緩緩伸了出來。看過巨龍探險類游戲沒有？就那種勇士扔了一顆石頭進山東，裏面緩緩探出一顆猙獰頭顱的既視感。
那個巨大的紅感攝像頭對準了入口，機械冰冷的電子音開啓詢問：“password。”
“嗯？”寧安懵了，藍星不落日國語？
被扔下去的那個家夥臉搓着臺階滑下去，疼痛迫使他清醒。艱難地爬起來，靠着牆壁冷汗狂流。
顯然，他不知道所謂的password。并清楚地知道回答不出問題，會有什麽樣的結果。結結巴巴了老半天，開始已讀亂答。回答了無數種可能，沒有一個對得上。
然後，果然，他在一分鐘之內被射成了馬蜂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水慢慢滲出，染紅一片。
寧安蹲在入口處，一雙眼睛緩緩地眯起了。
雖然有點扯，寧安這一刻，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阿勒法古戰場的紅線區地下實驗室大門上，看到的用不落日國語言抒寫的一句聖經舊約上的話。
[人非有信，就不能的神的喜悅，因為刀神面前來的人，必須信有神，且信他賞賜那尋求他的人。]
随着她用不落日國語言念出那段話，下面的只能AI探頭瞬間綠燈。
無數伸出入口的槍收了回去，變成一條安靜寬敞的樓梯。
寧安頭皮一瞬間發麻，渾身汗毛全部炸開。
……哎不是，他媽的！真的通過了？！
她就是試試，沒什麽邏輯和證據支撐的碰運氣……就這麽通過了，會不會太草率了？？這個實驗室難道跟阿勒法古戰場的是一家搞得嗎？？？
但……還有什麽比聯邦政府核心所在的主星被不明勢力滲透，堂而皇之地在全宇宙搞喪心病狂的生物實驗更令人驚悚和不安！！！
這一刻，通過比不通過更讓人驚恐，主星的內部已經爛掉了嗎？！
寧安知道自己這麽猜測和聯想有點太武斷了，但這畢竟不是一個小範圍的事。
主星啊！聯邦的權力機構幾乎全在這！！！
等等……有沒有可能是錯覺？
寧安心裏安慰自己，不要太悲觀。這些東西之所以被藏在地下，就是因為見不得光。要是這些腐爛的勢力完全主導了一切，那他們根本不屑于隐藏。
會隐藏，就說明也有恐懼。
因為恐懼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曝光，被認定為邪惡，需要消滅。然後他們會因為被反對而失去一切。
她于是默默雙手交叉從腋下将兩把激光槍又拿了出來。
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基于曾經在阿勒法地下實驗室經歷過的坑。寧安這次學聰明了。全神貫注地踏出每一步。不僅要警惕頭頂可能會飛出來的蜂群自殺式無人機，還有腳下随時會移動的更下一層的入口。
不過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沒有諸如以上猜測的攻擊。
寧安心裏松了口氣，推開了甬道盡頭的大門。
門一推開。
——毫不意外的，非常大的實驗室。
只不過跟上次全是休眠艙的情況不一樣，這裏面是一個類似于血庫和各種器官儲存倉庫的地方。一排又一排像圖書館書架一樣的超大架子，每一個隔層都擺放了玻璃罐一樣的東西。裏面橙黃色的液體看起來非常的惡心，橙黃色液體正中央懸浮着各種各樣的新鮮器官。
這種東西，寧安曾經在布瑞巴哈出逃的貨輪上見到過一樣的。
寧安的血液一瞬間從腳底板沖到了頭頂，四肢發涼。
瞳孔在一瞬間細成細線，她站在原地，豎瞳緩緩掃視了一圈這些展架。每一層擺放了至少一百五十件同樣的器官。一個展架從最上面一層到最下面一層，總共有二十多層。
而像這樣的展架，這個空間有上萬個。
瑪德變态！
背後搞這些動作的人估計早已經瘋了！！他們到底有多少器官要用？是打算活到一千歲嗎！
寧安這一瞬間的呼吸都變輕了。仔細看了下這些東西下面标注的字。
——每一個器官下方，都标注了生物資料。
例如來自哪一種獸血種，信息素等級，年紀，身高、體型、血型，器官大小，器官發育情況，以及摘取時間，摘取方式等等。瘋子！！
寧安看的其中一個子宮樣本下面标注的摘取方式，活體無麻醉情況下摘取。
……這是一群瘋了的魔鬼。
深吸一口氣，寧安默默将武器上膛。
呵，有些人其實是沒有活着的資格的，她偶爾手上也是要沾點血的。
……
這下面一層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在。
穿過這個巨大的展櫃實驗室，往裏面走，是跟上面一樣的金屬籠。
籠子裏面，一樣鎖着上百個未成年少女。只不過跟上面已經被抽成骷髅的少女不同，這裏面的還保持着健康的樣子。看得出來，應該是剛抓不久。
有的人身上雖然已經出現針孔，但整體狀态看起來還沒有外面那麽吓人。
寧安的突然出現，成功驚吓到了驚弓之鳥的女孩兒們。
少女們恐懼得猶如見到魔鬼，開始無法抑制地發出了尖叫。
尖銳的高分貝刺穿耳鼓，除了有點腦瓜子疼，殺傷力不是很大。這些女孩兒不是改造蟲族，她們發出的聲音根本不能穿透耳鼓去攻擊獸人的腦神經。
寧安只是揉了揉耳朵，目光快速掃視了一圈，就注意到了貼着牆壁安裝的超大體型的設備。
這個空間除了活人，竟然存在着大量正在高速運行的機器。
此時此刻，機器上面浮現出一行一行快速跳動的數據，像科幻電影中的數碼世界字節亂跳。寧安的眉心一跳，有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機器是開着的，那麽，搞機器的人呢？
跑了？還是躲起來了？？
皺着眉頭，在沒有文字注解的情況，寧安是安全看不懂那些符號和數字的。她跟同時代的獸人類高級研究人員之間的認知差了不止幾千年，她的腦子裏完全不存在的這個世界的生物知識基礎。
他媽的！她根本不會操作這些設備。更別提拷貝數據了。
看來還得找懂行的人過來才行。
“別吵了，安靜點，我是來救你們的。”寧安一邊安撫尖叫的女孩兒，一邊給柯拉松發消息。詢問他現在到哪兒了，能不能盡快趕過來。
少女們被寧安呵斥了一頓，瞬間閉了嘴。
顯然，對付早已心理崩潰的人質，強制命令比哄更管用。也是這時候，她們終于才注意到寧安不是穿白大褂。而且長相看起來格外年輕，比她們沒大多少。
尖叫聲慢慢平息，有人貼到籠子的邊緣：“你，你真的是來救我們的？”
她們被抓到這個地方已經很久了。期待了無數次會有警察找上門，将她們全部解救出去。
但期盼了一天又一天，在這個沒有白天黑夜的地下，久到她們已經忘記到底被關多久，依舊沒有人過來救她們。活在這樣的高壓下，已經有不少人心理崩潰了。
現在突然有人說是來救她們的，她們激動之下又不太敢相信。
寧安沒時間解釋，直接開.槍.射.擊了籠子角落裏的紅感裝置，并熟門熟路地找到槍口。
砰砰砰的爆炸聲，吓得女孩們迅速抱頭蜷縮成一團。直到感覺頭頂什麽東西的碎片砸到了臉上，她們才瑟瑟發抖地睜開了眼睛。
“這個是紅感裝置。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就會開槍，你們在籠子裏會首先被射死。”
寧安快準狠地摧毀了可能會攻擊的槍口，然後單手作爪。纖細的身形快速在金屬籠中鬼影一般的穿梭，一時間，就只聽得見爪子擊在金屬上的碰撞聲。
下一秒，她身形閃回原位，所有的籠子全部被切割得四分五裂，散成碎片。
籠子開了，少女們才終于确定得救了。
“能走嗎？”
“能！”好不容易盼來的救命，爬也要爬出這個地方。其中一個藍色裙子的女孩兒臉色慘白，但依舊咬着牙從金屬籠子裏爬出來了，“那個哥哥，裏面還有。”
寧安點點頭，“嗯。我去找，你們先出去。”
“能走的立即出去，”寧安等待着柯拉松的回信。不知道怎麽回事，柯拉松那邊遲遲沒有回音。寧安心急如焚，只能囑咐她們，“記得，外面的東西什麽都不要看不要碰，要盡快離開這！”
女孩兒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寧安态度這麽嚴厲，她們不得不聽。
因為大部分讓人還站的起來，只有小部分來得早的，被抽過血的次數比較多，身體虛得站不起來。但能站起來的孩子咬牙将站不起來的背上，或者幾個人一起攙扶着走。
寧安心裏湧動着一股焦躁，總覺得一路穿過來有點太容易了。讓她莫名有種頭皮發麻的危機感。
好久，柯拉松還是沒有回音，警察署也遲遲不到。
寧安也顧不上懷疑斯諾德的家族是不是跟主星九大家族有內部牽扯。她現在只能單純從她本人的直覺，以及斯諾德率領尖刀營戰士秘密進入阿勒法古戰場，核打擊摧毀地下實驗室的種種行為去判斷……至少斯諾德本人對這種生物研究深惡痛絕。
思來想去，寧安給斯諾德發送了一條求救信息和定位地址。
她努力地壓制住了心中不安，腳又變成了肉墊。手中默默舉起了槍，往更深的裏面走進去。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不能半途而廢的。
寧安做人的宗旨就是種花家三大原則貫徹到底。來都來了，幹脆幹票大的！她今天有本事就把這個什麽見鬼的人販子窩點給全端了！！
端不掉，算她說大話……
……大不了到時候再想辦法逃。反正死不了就幹到底！！！
寧安深吸一口氣，剛踏入最深處的空間。而此時的地面上，尼爾正被一群人包圍了。
諷刺的是，這幫人穿着主星的警服。
尼爾的目光從他們的帽子、肩章、以及腰帶上一一掃視而過。他很确信，确信這些東西不是仿冒品，而是真正的主星警察署的制服。
有什麽比自己報警，卻被警察拿槍指着腦袋更讓人鬧心？
尼爾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惡劣，緩緩站起身，高挑的身形擋在了入口處。
天邊的夜色已經完全退去，一輪通紅的烈陽從東邊升起。霞光映照的半個天空都是紅雲。強光之下，尼爾的那雙眼睛一瞬間細成了細絲，只剩下白色的眼白。
他的手爪子緩緩的伸長，犬齒也慢慢地長出來：“你們……确定是來抓我的？”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