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雙更合一◎
一個逃不出自己的玻璃罩的草食系獸血種, 能為她的逃跑起到什麽作用？
寧安沒說話，但也明白右腿膝蓋骨被踹碎了。不依靠其他人幫忙做掩護，一旦‘老師們’發現她殺了一個同事, 她真的會死在這個地下室。
目光審視了一圈這個自說自話的少女, 寧安猜測，或許裏面有治療艙之類的東西。
思考了下，她同意了：“你預備怎麽幫助我？”
果然，這金發少女立即提醒她說，自己的房間有醫療艙。
因為沙耶爾主體天生的基因病，所有的克隆體身體都非常孱弱。如果不能精心的喂養，她們甚至都活不到成年。很多克隆體都是在身體還沒有開始發育的幼年期夭折。甚至，實驗背後的人為了能成功開發出克隆體的S級信息素, 她們從剛出生起就需要定期浸泡特制的營養液。
她們的玻璃罩裏不僅配備單獨的醫療艙, 還有主星不對外公開的最頂級的修複營養液。
寧安單腿站立，金發少女南希得到了寧安的同意, 迅速放下了警惕。
大概是寧安的長相有一種天生的無辜純良感，不太高的纖瘦體型也很容易取得女性的信任。南希甚至親自過來攙扶她，要将寧安帶進自己的卧室。
一個兩米寬的醫療艙裏, 實時灌滿了修複營養液。南希熟練的打開艙門，示意寧安躺進去。
寧安沒有因為少女的無害而放松警惕，目光一寸一寸地掃視了卧房。
這個卧房大概四十平米左右, 一張公主床，厚厚的鵝絨被垂落到地面，地上鋪設了柔軟又防滑防撞的精美地毯。帷幔與牆上的裝飾顯得非常有女性審美的格調。身後一張書桌, 書桌後方的位置擺放了一張兩米寬的書架, 裏面全是各種文學著作。
醫療艙就在窗戶三米遠的牆邊, 正常來說, 寧安一旦發現不對就能輕松破窗。
摸了摸醫療艙的艙門材料，也是非常容易破壞的材質。
“你在看什麽？”南希對寧安的隐約警惕姿态毫無戒備，眨了眨清澈的碧綠眼睛說，“你快躺進去啊！正常來說，你這種程度的傷，只需要躺進去半個小時就完全好了。”
寧安：“不用，我只需要治療這條腿就夠了。”
南希反應了下，不太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可是你腹部也在流血啊？”
“不用，沒那麽多時間。”寧安還是拒絕，只治療一條腿。
“哦。”
南希也沒有勉強，她不關心寧安的傷勢，她只關心寧安能不能将她帶出去。
“那你快點，還有一個小時，是形體老師來上課的時間。”
雖然所有的克隆體被放置在不同的環境中成長，企圖找到一個最适合這個基因主體生存的環境。但所有克隆體在成長過程中，都必須學習的形體、舞蹈、插畫、美術、音樂、美容一樣都不能少。因為這些美好修養課程的長期熏陶，是形成個體氣質的關鍵。
沙耶爾不能接受自己的新軀體身材難看，氣質粗鄙。所以克隆體也必須保證身材纖細，皮膚完美，氣質優雅出衆。該有的課程是一節不能少上。
“嗯，我盡快。”
寧安扶着醫療艙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營養液沒過下半身就直接按了啓動。
最頂級的修複營養液果然就不一樣，不到十分鐘，寧安就感受到破損的膝蓋被修複了。下腹部被抓的兩指節深的大傷口，也在一陣麻癢以後迅速修複。根本就沒有用到南希所說的半小時，寧安本身S+級體質的細胞修複速度，不是一般獸人類能夠比拟的。
看到寧安這麽快就站起來，南希瞠目結舌：“你，你怎麽這麽快？”
“大概你這裏的修複液質量比較好。”寧安掃了一眼醫療艙，不僅用的修複液是最頂級的，醫療艙也是外面沒有的特殊設計。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都想逃的時候把這好東西帶走。
“是嗎？”南希平時也經常用，可從來沒覺得用的東西有多好，“那我們現在走嗎？”
“走。”
已經耽誤了快二十幾分鐘，也不知道上面什麽情況。
寧安從醫療艙裏一躍而起，抓着南希就往外走。原路走回去是不可能的，對面也有一個老師。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或許可以試試，帶一個累贅一起逃……沒那麽大的本事。
擡頭看着還在陰雨的人造天空，寧安考慮打破玻璃罩，直接去上一層的可能。
不過寧安也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下面有十幾個這麽厲害的‘老師’在，為什麽她們好像對上面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雖然下方有金屬擋板的阻隔，隔絕了上一層的聲音和動靜。但只要走出玻璃罩，往上層走，稍微靈敏些的都應該能感覺到不對勁。
總不能下一層的人沒有上去的通行許可吧？又或者，老師的職責只是保護尚未長成的克隆體。只要玻璃房中的克隆體們沒被發現，她們是不會擅自離開自己的崗位？？
心裏思考着種種可能，寧安扛着南希在十秒內就沖到了玻璃罩的邊緣。
這個玻璃罩空間很小，就像一個小盒子。但即便很小，南希想快速通過也很難。她腳上穿着高跟鞋，走起來太慢了。沒時間等她牽着裙擺慢慢第散步，一抗起來，寧安把腿狂奔。
……剛才挨打的時候寧安就發現了，身體好像觸碰到玻璃罩邊緣。
這個看起來很空曠的玻璃罩其實是一種視覺錯覺。就有點類似楚門的世界故事裏的實景打造的布景。住在裏面的人被教導的感覺不到它小，但外面的人能立即意識到被困住了。邊緣的位置一旦打破，就能觸碰到外面的世界。只不過寧安不确定敲破這層玻璃罩會不會引發強烈警報，驚動地下所有人。
她上一個玻璃罩能悄無聲息地進入，是因為在縫隙的地方找到了小門。
如果玻璃罩的設計差不多，這個應該也有小門才對。
扛着南希在雨中狂奔，也得虧這個玻璃罩內模拟的是陰雨天氣。大雨聲掩蓋了很多痕跡，寧安将那位死去的老師拖進卧房藏起來，大雨很快就沖刷掉了血跡。加上恒溫系統和送風系統的大功率運作，連雨中的腥氣也被抽換了出去。
沿着邊緣饒了一大圈，在南希快被雨水淋得要發怒之前，寧安終于找到了僞裝成空氣的小門。
寧安像一個瞎眼的人在邊緣摸，摸索了很久，确定縫隙。
她磨了很久，終于摸到了一個縫合線。手指頭摳了摳，發現很輕易就摳開了。
寧安打開了門走進去，裏面是一個暴雪天。
不用說，又是一個特殊天氣的玻璃罩。一摳開就感受到一股凜冽的寒風迎面吹來，寒風裹挾着冰渣子在小小空間中狂嘯，砸在臉上有種冷冽的疼。
走了大約十米的距離，他們踏入了暴雪天的世界。雪地蓋滿地面，到處是白茫茫一片。
南希趴在寧安的肩膀上，撐着寧安的肩膀四處亂開。冰涼的空氣刺激了鼻腔毛細血管，一種讓人發癢發酸的感覺十分難受。凍得她瑟瑟發抖，不停地打噴嚏。
她雖然知道像自己這樣的克隆體有十幾個，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知道彼此存在的。大部分克隆體都是渾渾噩噩的待在自己的小空間內，被老師教導着自己活下來的意義就是為給主體貢獻健康的軀體，麻木的對外界沒有探索欲望。
南希雖然不認為自己為主體貢獻軀體有什麽不對，但她也挺想不貢獻軀體，自己活下去的。
好奇打量了四周，目光被從未見過的雪景驚豔：“這是哪兒？好漂亮啊~”
寧安把她放下來，她腳踩在松軟的雪地裏，高興的蹦了起來。
“你看你看！”還不算太無知，知道壓低聲音不驚動這個空間的主人。南希抓着寧安的胳膊，興奮的說，“地上一踩一個腳印哎。”
寧安含糊地點點頭，還在這個小空間摸索。
她可沒有南希的閑情逸致管地上是不是一猜一個腳印，他們現在是在找出路呢。誰還管雪景漂亮不漂亮。寧安蹲在兩個玻璃罩的交彙處，試圖找到兩個空間之間的縫隙。
這就跟櫥窗的商品一樣。
道理雖然粗糙，但在很多時候都非常直接。克隆體對主人來說就像可替換使用的商品。顧客如果挑選商品，是有不驚動影響其他商品的情況下，單獨将本櫥櫃中商品拿出去的渠道的才對。
她于是又回到了小門附近，在兩個小門的縫隙裏來回穿梭。
來回穿梭了三四次，終于在兩個玻璃罩的中間黑色甬道中發現了一個可移動的出口。
跟阿勒法古戰場地下實驗室一樣，頭頂是有可移動出口的。只要走對了路，移動出口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頭頂。南希好奇地看着頭頂破開的大洞，不敢置信天空居然可以打開。
“別出聲。”寧安微微屈膝，稍稍往下一壓，身體就彈跳出去。
從出口出來，她倆就出現在了地下負一層的走廊。
現在這個甬道安靜無聲。寧安看了眼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她把南希放地上，南希才小心翼翼地腳踩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每走一步，都感覺地面跟自己居住的環境的腳感不同。她心情隐隐激動，臉頰不受控制地浮現出薄紅，雙眼放光。
“我，出來了？”南希原地走了兩步，地板是硬的，踩在上面不是很舒服。
“嗯。”寧安點開光腦，查看消息。
外面已經被尼爾和西利亞他們解決了，他們此時正在試圖往下一層來。
只不過地下一層入口處的機械臂太強了，全武力覆蓋，他們一時間根本沒辦法靠近。柯拉松正在給寧安彈消息，詢問她進入的方法。
寧安直接彈了個視訊過去。
剛一接通，就看到一大批人擠在入口處。不僅大三的學長們跟過來了，連大二機甲作戰系的幾大難啃硬骨頭也在。紅眼睛、藍眼睛、灰眼睛、黑色眼睛的齊齊看過來。他們或站着，或靠着，或依靠在牆壁上，神情懶懶的掃向寧安的身後。
柯拉松亞洲蹲的姿勢蹲在臺階上，手搭在膝蓋上，看到寧安立馬眼睛一亮。
“什麽情況？你是怎麽進去的？”
柯拉松真的很好奇。之前在阿勒法古戰場也是，他發現那個地下室入口好幾年，一直找不到進入的辦法。結果寧安這個大一新生誤打誤撞的開了門，讓他跟了進去。現在也是。這個破地方全火力覆蓋，正常人都過不去。寧安不僅自己暢通無阻，還把那幫女性也給弄進去了。
寧安沒時間跟他解釋那麽多，大致詢問了外面的情況就讓他站到入口處。
“去入口？”柯拉松倒是沒懷疑寧安的說法，立即站起來，走下臺階。
他按照寧安的指示，站在了AI探頭下方，寧安開口念出了那句不落日的‘password’。
當紅燈閃爍了幾下，瞬間變綠。
冷冰冰的電子提示音提醒通過，柯拉松和他身後一群五彩眼睛瞬間瞪大。
“哎等等，你剛才念得什麽鳥語？”不僅柯拉松，尼爾都震驚了，“我怎麽從來沒聽過這種語言？”
他們試探地卷着舌頭學，結果腦子一晃就忘了。
寧安可沒時間管他們聽過沒聽過：“快點進來！裏面有很多好東西。”
幾人瞬間正色起來，顧不上詢問其他，快速進入了地下室。
不得不說，這幫身高體型氣勢都強于一般普通獸人類的年輕男性進入地下一層，此時正在實驗室中焦灼地等待結果的女孩兒們看到他們的瞬間都吓破了膽。
這一批家夥，全是強血種，還是體質全S的天之驕子。
那森冷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一米九兩米高的身高，俯視着還沒有一只小貓大的未成年少女們。确實非常的駭人。如果不是全員都很年輕，且皮相俊美，身體弱的怕是要吓死。
大衛和泰倫他們大半夜被柯拉松給叫出來，很多情況不是很清楚。
只不過來之前聽柯拉松說這裏有架打。本着在酒店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出來打架釋放一下精力的心态全員出動。結果此時看到這些瘦骨嶙峋，胳膊上，大腿上，全是針孔和傷口，比落魄邊緣星系的難民還要難民的未成年少女，臉上全是愕然和懵逼。
……這還是他們熟知的世界嗎？是世界瘋了？還是他們大晚上沒睡覺腦子開始發癫？
聯邦的未成年少女不是被女性保護機構養尊處優的保護起來了嗎？為什麽在地下實驗室還能看到這麽多已經不成人形的少女？？？
連一向情緒淡然的西利亞和泰倫，臉色也變得凝重。
“怎麽會這樣？”大衛*奎因濃眉倒豎，“誰幹的？？”
柯拉松嘴角吊兒郎當的笑容也全部消失了，他直接脫下了外套。沒有靠近這群吓得臉色慘白的孩子，将外套丢到一個衣不蔽體，隐私部位都暴露在外面的小少女身上。
帶着濃厚雄性信息素的外套罩到身上，小少女都懵了。但身體軟弱無力，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寧安，你現在人在哪兒？”
“你們往內部走。”
寧安身後還藏着一個，南希看到光腦中突然出現這麽多人頭，吓得瞬間縮到寧安的身後。
“我在最裏面的資料室附近。你們有誰生物知識豐富或者對機械了解比較多的？最好快點過來一下。”寧安之前為了不讓背後的人遠端删除這裏的數據，在只會保存按鈕的情況下，摳掉了部分儀器的記憶卡。
巧了，這一些人中，只有一個狼族獸血種的學長懂。
“大衛，威爾斯，衛斯理，你們三個想辦法把這群孩子挪出去，我們進去搜。”柯拉松知道這裏肯定藏着大秘密，不趕在援兵到來之前拿走重要資料，之後他們可能就白跑一趟。
尼爾已經沖了進去，憤怒的情緒從心底爆發，他雙眼都充血了。
雖然一直聲稱自己要進錫伯納爾，将來必定成為一名光榮的邊境戰士。但尼爾作為伊甸園主事人之一，艾米麗*伊伊斯卡多的幺子，從小在伊甸園被護衛隊的老師們連續教導着長大。他的母親和長輩是希望他繼承伊甸園女子護衛隊，将來成為伊甸園天使之劍執劍人的。
尼爾不承認，想要逃離是一回事，刻在骨子裏人生和未來是作為伊甸園守護者存在的意識也早就根植于心中。他無法容忍，這麽多拿不起武器的未成年少女被人當成豬狗一樣對待！
他要殺掉那些人，毀了他們！！
尼爾快速地在甬道中穿梭，看到一間一間被寧安破壞的實驗室，心中的怒火攀升到極點。
他一邊跑一邊查看回信，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受到撒拉曼德老師的有效回複。阿莎米老師也只是表示在盡快趕過來，尼爾煩躁的關掉光腦。
整個人像一個彈跳的臺球，在錯綜複雜的地下甬道四處搜尋。
終于，在查看了現場所有實驗室，确定寧安已經破壞了監控系統和信號屏蔽器後，在最深處的一個走廊遇到了寧安。
他剛想沖過去問，發現寧安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背影，腳步倏地一頓。
巨大的慣性讓他的身體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在寧安和南希的三步遠的地方停住。
尼爾皺起眉頭，剛才冷不丁掃過來，他以為看到了熟人？
此時仔細地打量這個藏在寧安身後的身影。那人感受到了他審視的目光，心裏非常害怕。更緊張的躲在寧安的身後，只露出素白的裙擺。
尼爾死死盯着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南希，問寧安：“你怎麽在這？發現什麽了嗎？”
跟寧安沒有攻擊性不同，尼爾作為一個雄性信息素毫不遮掩的即将成年男性，氣息非常霸道。南希在寧安身邊可以暢所欲言，卻沒有辦法在真正的S級雄性信息素炸.彈的面前泰然自若。尤其這個信息素炸.彈毫無知覺。她将臉埋在寧安的肩膀上，死死抓着寧安的胳膊。
寧安猜測她不習慣見到活着的雄性，幫她擋着尼爾，也沒管自己的胳膊都快被她掐腫了。
“剛從下面上來沒一會兒，正要去資料庫。”
寧安快步往前走，“學長他們跑過來，老師和校長他們知道嗎？”
“校長應該不清楚，但教官都知道。教官說只要不搞出大麻煩就行。”尼爾跟寧安并排走，墨藍色的眼睛緩緩移動，企圖看到這個金發少女的臉。
因為近處看不僅體型很眼熟，連氣味都有一點熟悉。
“這誰？”
“我剛才從下面撈上來的試驗品，”寧安說，“像這樣的，下面十幾個。”
兩人正說着話，南希應該躲躲藏藏的不好好走路，一不小心左腳踩到右腳，整個身體沖了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寧安剛要過去扶她。
尼爾卻在看到南希的臉那一瞬間，瞳孔劇烈震顫。跟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都炸毛了，臉色也是慘白。
“你！”尼爾感覺到骨頭縫裏都冒氣了寒氣，手指一顫一顫的，“沙耶爾阿姨，你怎麽會在這！！”
扶着南希胳膊的寧安倏地扭過頭，看向震驚的尼爾，“你叫她什麽？！”
……
與此同時，伊甸園的東區被一幫人包圍了。
艾米麗*伊伊斯卡多端坐在花園的木椅子上，手中還端着晨起的紅茶。她平靜地注視着眼前自己信任了兩百年的朋友，毫不意外她今天将槍口對準了她。
清晨的伊甸園，鮮花盛開，空氣宜人。
濕漉漉的清露氣息在園中彌散開，涼風吹拂着兩邊對峙的人的臉頰和發絲。撒拉曼德眼神有幾分躲閃，她不敢去看艾米麗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雙眼。在那雙平靜又包容的蔚藍眼眸中，她多看一眼自己的倒影都覺得格外的醜陋和狼狽。
艾米麗将杯子輕輕地放到了杯托上，維持優雅的坐姿沒有改變。她以手捂着嘴，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我以為這兩百多年。你就算不認可我的政策，但對伊甸園的孩子們卻是真心的。”
“……抱歉，”撒拉曼德嗓音有幾分艱澀，逃避的不去回答這個問題，“我是梅爾黛加拉家族創造的。”
“哦，這樣啊……”
艾米麗點點頭，語氣中也沒有太多的傷感，平靜的讓人心驚：“我可以知道理由嗎？”
撒拉曼德又怎麽會對孩子們不真心？伊甸園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她們精心呵護下的花朵。她們的一生，都是在為保護這些孩子而奮鬥。
但是，事情從來不是只有自己想不想做，很多事情沒有解釋：“一些不太方便在人前給出說的事情。”
她這麽說，艾米麗于是不問了。
其實很多事情，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非要當面問出來，得不到答案，也沒有什麽意義。
艾米麗只是有些遺憾，原以為梅爾黛加拉就算對這些年她風頭太盛，霸道的行徑壓過了梅爾黛加拉家族有所不滿。但至少作為伊甸園的創始人家族，她們守護伊甸園的決心不會比她少。但現在，她似乎有些太想當然了。
“所以，你們打算怎麽處理我？”
艾米麗微微勾起嘴角：“我畢竟是伊甸園對外正式發言人。”
“發言人可以換，您已經老了。”
艾米麗沒有說話，神情變得冷淡了。
“你放心，我們沒想對您怎麽樣，只是暫時需要處理一些問題。您是伊甸園孩子們的支柱，這一點我們從來沒有否認過，也會永遠都記得你為孩子們做的一切。”
撒拉曼德只是負責擋住艾米麗，阻攔她發現一些不該她知道的事。她們并沒有想要傷害她，“我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棄手中的事情，去療養星系好好的療養一段時間。畢竟您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不是嗎？”
“尼爾是不是給你發了什麽消息？”艾米麗沒有否認。
“他沒事，只是普通問候。”撒拉曼德眼神閃爍，否認說，“你不用擔心他，他畢竟是我們親自教養大的孩子。艾米麗。現在你應該要做的，是讓你的侍者去收拾行李，然後一個小時後離開伊甸園。”
艾米麗當然知道尼爾不會有事，那小子天賦和秉性沒有一樣差的。認識他的人，沒有不喜歡他的。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能保證凱特的安全嗎？”
“艾琳西麗小姐不會有事。”撒拉曼德保證，“我們會永遠守護她。”
“嗯。”
“那麽，你可以離開了嗎？”撒拉曼德一咬牙，冷下臉說，“我不想對你動手，你的身體狀況是經不起的。”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