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築基(中)
第73章 築基(中)
以姬淩霄的修為,他完全可以馬上帶姚淺去外海,不過他沒有瞬息而至,而是帶着姚淺不緊不慢的駕雲前進。
姚淺坐在綿軟的白雲裏,欲言又止地望着師傅,她雖拜師快十年了,可跟師傅相處的時間還沒有師兄那麽久,也不敢冒然跟師父說話。
姬淩霄盤膝趺坐在前方,頭也沒回,但他像是看穿了徒兒的疑惑,開口解釋說:“築基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身上功法尚未修煉圓滿,心思也沒有沉澱,不急着這一時。”
姚淺點點頭:“是師傅。”宗門藏經閣裏有不少人的築基經驗,她本來想借來看看,不過師兄說沒必要,每個人築基經歷都不同,看多了別人的經驗,可能會影響自己築基。
姚淺向來是聽人勸、吃飽飯的人,師兄說不用她也沒借,師兄總比自己有經驗,她聽師傅這麽說,好奇地問道:“師傅,一般人築基要多久?”
姬淩霄說:“一年半載或是五六七八年都有。”一般人都是一年半載就築基的,但姬淩霄也吃不透徒兒會花幾年時間,畢竟她兩個功法都快修煉到圓滿狀态,兩種功法同時築基,青龍經又是出名的修煉慢,說不定再花個七八年時間也有可能。
姚淺脫口道:“那不是耽誤師傅時間了嗎?”
姬淩霄瞥了徒兒一眼,難道在徒兒眼裏,他是那種連渡劫都不願意陪伴徒兒的師傅?
姚淺被師傅看得不好意思,她小聲說:“我怕耽擱了師傅大事。”她從十三歲開始在洞天裏修煉了八年,這八年恰好是她長得最快的八年。
讓她已經從一個尚帶稚氣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難以用言語描繪的美人兒,姬淩霄雖性情冷漠、不近女色,但看到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望着自己,他也有些心軟。
“我沒什麽事,有事也可以讓你師兄處理。”徒兒收來做什麽的?當然是用來替自己辦事的。姬淩霄當上掌門後還能當甩手掌櫃,就因為他收了一個好徒弟。
姚淺一想也是,以師傅的能力,在無極宗屬于核武了吧?一般輪不上他出場,他一旦出場就類似龍魂那種,大家都打得控制不住了,眼看就要兩敗俱傷了。
姬淩霄見小
姑娘不知想起了什麽事,突然又微微笑了,不由搖了搖頭,孩子氣。用姬淩霄的年紀來看姚淺,哪怕她兩輩子壽命加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孩子。
他擡手遲疑地摸了摸徒兒的發絲,柔滑的手感讓他忍不住又摸了摸,他從未對任何人做過如此親昵的舉動,現在想來,收個乖巧的小徒兒似乎也不錯?
他眼底浮起溫和的笑意,“別擔心,一切有我,你只需要順心而為即可。”
姚淺外表看着柔順乖巧,可因前世經歷和這世姚家長輩教育關系,她一直是個很獨立的人,她相信的只有自己,從來不會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或許是師傅修為太高,給了她濃濃的安全感,姚淺原本有些焦慮不安的心情一下安定了下來,她對師傅抿嘴一笑,“好的師傅。”
師徒兩人之後沒再說話,姚淺坐在雲頭,看着身邊緩緩飄過的白雲,突然想起了十一年前她第一次被大長老帶着離開青竹峰的那天。當時自己還準備拜入青木谷,大長老和金蠱娘談話時也暢想自己和秀兒能早日築基。
對無極宗許多修士來說,築基只是修煉的開始,只有築基才算無極宗的正式弟子,大家都希望早日築基,但對築基這個過程并不重視,因為無極宗大部分弟子都可以突破築基。
都說修真殘酷,修士拼資質、拼悟性、拼機緣,但對無極宗修士而言,築基還遠不到拼這些的程度,築基拼的是用心,只要用心修煉,遲早都能築基。
因為他們不缺功法,不缺人指點,只要肯用心,整個築基過程都是平平順順的,沒有任何波折。可對出身小家族、接觸的基本都是散修的姚淺來說,沒入無極宗之前,築基修士她見過修為最高的人,大部分散修也就停留在築基階段不得寸進。
本來家裏長輩對自己最大的期許也是早日築基,築基之後便能從大長老手裏接過家族重擔了。當年的自己雖确定自己在天衍碑幫助下,前途會很寬廣,但也沒想過自己能這麽快就築基。
她記得大長老是七十歲才築基的,金蠱娘是多少歲?好像也是差不多年紀,而自己今年不過二十一歲就要築基了?而且還是兩門功法一起築基,如果只是單獨修煉日月經的話,她可能十四五歲就能築基了……
姚淺的思緒從漂浮不定,但逐漸
平靜,最後她居然入定了,周身的靈氣也大量運轉,濃郁的乙木之氣逐漸凝成了一條似龍似蛇的青色生物,這條青蛇龍凝成後便在姚淺四周環繞。
與此同時她腦後也浮起日月二相,一輪璀璨如流金、一輪曜目如水銀,日月二相同天上的日月相連,無數日月之精從天空傾瀉而下。此時還是白天,太陰隐沒,按理沒法采集太陰之精。可因姚淺已凝成日月二相,是故不管白天黑夜都能采集太陽太陰之精。
已沉浸在修煉中的姚淺并沒有察覺,自己已經不在天上,而是到了一個荒蕪的滿是石頭的小島,島上寸草不生、靈氣也幾乎沒有。只是因姚淺的修煉,這裏一時充滿了濃郁的乙木之氣和太陽太陰之精。
姬淩霄見狀,幹脆也不埋靈脈了,而是先設置陣法,将這裏徹底隔絕,免得徒兒修煉時被人打擾。他選得這處海島是一大塊珊瑚礁,上面除了少數青苔外,沒有其他動植物。
這種小島最适合渡劫,姬淩霄本來還擔心這座小島靈氣太貧瘠,想給徒兒埋幾條靈脈,沒想她自己修煉就能吸攝這麽多靈氣,他也不多此一舉了。
姚淺對周圍環境一無所知,她只是沉迷在修煉之中,青龍經她已經修煉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後薄薄的一層膜還隔着,只要突破這層膜,她青龍經就能築基了。
姚淺對如何突破這層膜暫時還沒頭緒,她只放出了青蛇龍吐納乙木之氣,吐納煉化壓縮,最後凝成一滴精純乙木之氣存入青蛇龍的竅穴,青蛇龍周身有一百零八個竅穴。
每一個竅穴裏都被她存入了一滴提煉十分純粹的乙木真氣,而現在姚淺要做的是,只将竅穴中的真氣再次凝練壓縮,然後注入更多真氣。
與此同時,她的日月經也在運轉,她體內原本留了最後一個竅穴沒有凝成陰陽氣穴,這時氣穴也已經凝成,同樣所有竅穴中的日月真氣也在凝練壓縮。
姚淺這八年就是專心修煉,其他一切都暫停了,連符箓都沒有再化了,她後期為了提升修煉進度,煉成了一心兩用的本事,她可以兩種心法同時修煉。
當然要不是青龍經是化身修煉法,跟日月經不共用一個身體,她也沒法做到這一點。随着體內靈氣越積越多,姚淺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麽東西突破而出。
她知道只要突
破,自己就能築基了,不過她沒有急着想突破,而是不徐不疾地繼續運轉功法。以一種随緣的心态,等待着築基自然而然地降臨,她相信以自己的積累,肯定能突破,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既然師傅說每人築基時間都不固定,他也願意陪着自己,她也就不着急了,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兩世為人,第一世姚淺是從小長大的、第二世生來有宿慧。
前世和現代的修真界都算自己的家鄉,但私心而言,她更親近前世,前世各種理念也對她影響更深。這輩子無論是姚家還是無極宗,理念都是不擇手段的進階修煉,只要能進階就是好的。
可姚淺還是更喜歡水到渠成、厚積薄發,這是前世她從小接受的理論。根基紮實了,日後才能走更長遠的路,這就跟金字塔一樣,沒有下層厚厚的地基,哪來那麽穩固的結構?
無論是乙木之氣,還是太陽太陰之精,對植物來說都是大補品。随着姚淺的修煉,她所在的小島上的苔藓一層層地加厚,埋在海面下的珊瑚礁周圍的水生植物也瘋狂生長。
甚至連在珊瑚礁內築窩的海洋動物們也在太陽太陰之精的潤養下,身體漸漸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在她周圍凝結的乙木之氣也有了變化了,逐漸轉化成蘊含生機之力的乙木之精。
姬淩霄見狀毫不猶豫抛出了十來種被自己養得半死不活的靈植,他就知道木靈體渡劫跟普通人不一樣,果然小丫頭給了自己不同尋常的驚喜!
姬淩霄暗忖,若不是這丫頭幹系自己大道,真想把她一直關在洞天裏替自己打理靈植,有她在,還愁沒珍惜靈植嗎?
沉浸在修煉中的姚淺,還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要被師傅當成靈植關在他洞天裏了。随着她兩部功法運轉平穩之後,她也察覺到自己身邊植被越來越茂密,海底聚集的生物也越來越多。
生物太多會影響自己渡劫,她也不确定自己築基劫數到底是什麽,所以她沉吟了一會,将周身溢散的太陽太陰之精收斂,凝成一大團後,遠遠的抛了出去。
海中被太陽太陰之精吸引而來的生物忙追着那團精氣,只留下部分躲在珊瑚礁內的小生物和離不開的小珊瑚蟲,姚淺又送了一團日月之精給珊瑚礁。
也不知道自己之後渡劫會不會有雷劫,有雷
劫肯定會連累珊瑚礁,她先送點好處給它。要是回頭真被雷劫劈了,她就在自己種上幾顆珊瑚,盡量不破壞這裏的生态。
修行界大部分人都覺得珊瑚島是荒島,除了苔藓沒有生靈,大能修士或許知道,可他們也不會關注這種小事。
姚淺卻不一樣,她知道珊瑚礁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生态圈,珊瑚礁也是有生命的,不是真正的石頭。是故她知道自己在珊瑚島上渡劫,第一反應就是盡量不過分破壞這座小島。
姚淺将日月之精送給珊瑚礁後,突然一股記憶洪流朝她識海湧來,這股洪流看似洶湧,實則溫和,它并不是一下引入,而是細細綿綿地緩緩流入姚淺識海。
恍惚間姚淺仿佛變成了一方珊瑚礁,每天沐浴着陽光雨露,看着潮起潮落,身邊海獸來來去去,有些海獸是依附它而生,它便看着這些小東西和它們的後代們生老病死,代代傳承。
也有些海獸只是暢游中路過此地,它見過這些海獸厮殺纏鬥,有些戰鬥甚至波及了自己,讓它身上的珊瑚礁大塊大塊落下,不過很快它身上又會長出新珊瑚苗,它又漸漸長大。
它身邊的環境是流動的,似乎時時刻刻都在變,但又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它還是它,來去海獸可能形态各異,但時間長了,再罕見的海獸它都見過好幾次,任憑桑海滄田、鬥轉星移,它自巍然不動……
随着礁石的記憶輸入,姚淺似乎都要跟這塊礁石融為一體,她呼吸聲由強轉弱,最後若有似無,仿佛随時能停止,整個人都似乎覆上了一層石頭。
姬淩霄微微挑眉,小丫頭居然先渡心魔劫?金石劫嗎?金克木,她是木靈體,也難怪會出現金石劫。姬淩霄想到自己當年渡劫時候,首先壓來的、幾乎要把地打穿的天雷,向來平靜無波的心緒難得起了幾分波瀾。
他不由擡頭望了望天,這是雲州新生的氣運之女?居然能得天道如此厚愛?心魔劫難渡,可一旦渡過,起碼也能覺醒一個神通,自己當年也就引氣入體時得了一個小神通,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他現有的神通全是自己天魔奪道來的,大家都說自己氣運驚人,可姬淩霄很有自知之明,他這所謂的氣運也就是表面的繁華罷了。不過想到某個比自己更倒黴的、連表面的繁華都沒有老對頭,他心氣又平
了。
氣運之女也不錯 氣運之女除了自身氣運好外 還能充當神器鎮壓氣運 果然自己收這丫頭為徒是對的。姬淩霄若有所思看着 整個人都快變成石頭的姚淺 這丫頭莫非來歷不簡單?
可他都推衍她那麽多世 也不見她有什麽奇特之處 他不善推衍 可到了他這個修為多少能對天道有些感知 哪怕推衍沒有天機子那麽詳細 很多事他也能知道個大概。
在收徒之前 他就推算過姚淺的來歷。這孩子是有宿慧的 可她前幾世都不是修士 只是正常的凡人 有幾世是高壽而終 有幾世是壯年而逝。
這些都沒什麽出奇的 不說普通凡人 即便修士也是如此。莫非還要再多推算幾世?姬淩霄沉吟片刻 否決這想法 前世也沒那麽好推衍 而且推出她來歷又有什麽用?
她這麽多世都沉淪輪回 就算之前再厲害也是過眼雲煙了 她想要恢複真正記憶只有靠自己 自己推算了反而平添因果 沒必要多此一舉。
姬淩霄想着姚淺來歷時 姚淺已經差不多要被珊瑚礁的記憶同化了 這塊珊瑚礁也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 它對海洋的了解比任何生靈都深
可随着記憶融合逐漸深入 姚淺的記憶逐漸被珊瑚礁的記憶覆蓋 她已經認為自己就是這座珊瑚礁了 也只有內心深處留着一絲清醒。
“不對!是什麽不對!”一個聲音似乎在隐隐地提醒着姚淺 不對!我不是石頭!姚淺的意識突然在識海中浮現 這些都是珊瑚礁的記憶 不是我的記憶 我是人!
她驀地清醒過來 她是人 她在渡築基劫!随着姚淺意識清醒 她耳畔似乎響起了一聲悅耳至極的聲響 仿佛似乎有什麽東西破膜而出 她睜開眼睛時 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她身上覆蓋的石衣也褪去了 恢複了原來的人身。心魔劫!姚淺後怕的手腳都快軟了 她居然上來就有心魔劫 難怪自己渡劫時還莫名其妙地想着珊瑚礁 她就算再愛護環境 渡劫時都不會考慮這麽多 這明顯是自己看到珊瑚礁後一個無心的念頭引起了心魔。
姚淺暗暗慶幸 自己看到大海時還沒多想 要是再來個大白鯊……她勉強控制自己思維 不讓自己再繼續聯想下去了 不然她怕自己
會被心魔劫搞死!
不過天道劫數明顯不準備再讓她渡心魔劫了,她面前突然憑空落下一座小山,姚淺當即吓出了一聲冷汗,手中日月二相浮出,陰陽二氣将小山牢牢的固定在半空之中。
然後青蛇龍化成一道飛劍,朝着小山的山:“你這個是庚金雷劫,雷劫都有淬體的效果,你若能分神分出幾縷雷劫,日後還能煉成雷珠防身。
說完姬淩霄丢了幾只玉匣在姚淺身邊,示意她将劫雷放在玉匣內。這種收集劫雷的玉匣,姬淩霄常年備着。
容君和給姚淺的那盒雷珠就是他渡劫時分出的雷劫,修士渡劫多種多樣,比如姚淺前二劫都不是雷劫,但也有人但凡歷劫就是打雷,比如姬淩霄、蕭景陽,也比如裴長青、容君和。
比起他們渡劫時的雷劫,姚淺這種小雷劫就跟玩鬧似的,姬淩霄都懷疑這是天道借機讓她用天雷淬體,而不是讓她渡劫。
姚淺身體雖疼,可神智還算清醒,怎麽說也她也是經歷過太陽太陰之火在識海灼燒的人,雖然兩者都很疼,可她忍耐力稍稍上去了,她聽到師傅的話,趕緊分神将劫雷分出打入玉匣中封好。
與此同時,她身上青龍經自動運轉,乙木之氣在她周身流轉,将她身上崩裂的傷口一一愈合。姚淺是木靈體,身體純淨,沒有任何雜質,可随着一道道雷劫落下,她隐約感覺自己身體似乎被淬煉得更幹淨了。
這種幹淨不是肉體層面的,而是另一種層面的幹淨,甚至自己的真元都被淬煉了。難怪師傅說着可以淬體,她心念一動,幹脆整個人都放開了,任劫雷一道道的落在身上。
其實劈多了也不是太疼……不過天道似乎并不想讓她多占便宜,在她身上劈了九道雷後就收手了,一場僅在姚淺渡劫範圍內的靈雨淅淅瀝瀝地落下。
姚淺身上來不及愈合的傷口一沾到這雨水便愈合了。她不由擡手接了些許雨水,只見雨水純淨中透着一抹淺淺的綠色,這抹綠色看着清淡,顏色卻純粹青翠,姚淺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顏色,她不由看癡了。給她任何反應,繼續一道又一道地打在她身上,都說雷是電,可姚淺打來的雷就仿佛火,落在身上,就仿佛一把火将她渾身點燃。
灼燒之中還有絲絲縷縷的刀割似地疼,姚淺終于沒忍住想逃,
奈何無論她逃到那裏 這劫雷都能劈到她 她要将日月二相放出來抵禦 卻聽耳畔響起悅耳的男聲 “不要抵擋。”
這是師傅的聲音?姚淺這會才遲鈍地想起 她是跟師傅出來渡劫的?她抽空瞥了師傅一眼 只見師傅高冠博帶、衣袂翩然 恍若神人一般 相較之下自己都狼狽得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滾了。
她當然沒有打滾 但也相差不遠 她直接躺平了。師傅都不讓她反抗 她不躺着難道坐着嗎?她翻了個身 将臉埋在胳膊 臉色曲扭 好疼!疼死人了!姚淺吸了吸鼻子 都快疼哭了。
這次雷劫的疼 其實還比不上太陽太陰真火灼燒識海的疼 可上次疼得她差點失去了所有意識 整個人都完全沒法反應。這一次沒上次那麽疼 卻讓自己神志清醒地接受雷劫的洗禮 比上次難熬多了。
姬淩霄無語凝噎看着直接躺平的徒兒 他讓她不要抵抗 她就直接躺倒了?姬淩霄的徒兒不管是不是自己教導的都很聽自己的話 他以前都沒什麽波動 可看到小徒兒如此 他居然覺得難得有些心軟了。
果然是小女娃娃更惹人憐愛嗎?他思忖着難得解釋說:“你這個是庚金雷劫 雷劫都有淬體的效果 你若能分神分出幾縷雷劫 日後還能煉成雷珠防身。”
說完姬淩霄丢了幾只玉匣在姚淺身邊 示意她将劫雷放在玉匣內。這種收集劫雷的玉匣 姬淩霄常年備着。
容君和給姚淺的那盒雷珠就是他渡劫時分出的雷劫 修士渡劫多種多樣 比如姚淺前二劫都不是雷劫 但也有人但凡歷劫就是打雷 比如姬淩霄、蕭景陽 也比如裴長青、容君和。
比起他們渡劫時的雷劫 姚淺這種小雷劫就跟玩鬧似的 姬淩霄都懷疑這是天道借機讓她用天雷淬體 而不是讓她渡劫。
姚淺身體雖疼 可神智還算清醒 怎麽說也她也是經歷過太陽太陰之火在識海灼燒的人 雖然兩者都很疼 可她忍耐力稍稍上去了
與此同時 她身上青龍經自動運轉 乙木之氣在她周身流轉 将她身上崩裂的傷口一一愈合。姚淺是木靈體 身體純淨 沒有任何雜質 可随着一道道雷劫落下 她隐約感覺自己身體似乎被淬煉得更幹淨了。
這種幹淨不是肉體層面的 而是另一種層面的幹淨 甚至自己的真元都被淬煉了。難怪師傅說着可以淬體 她心念一動 幹脆整個人都放開了 任劫雷一道道的落在身上。
其實劈多了也不是太疼……不過天道似乎并不想讓她多占便宜 在她身上劈了九道雷後就收手了 一場僅在姚淺渡劫範圍內的靈雨淅淅瀝瀝地落下。
姚淺身上來不及愈合的傷口一沾到這雨水便愈合了。她不由擡手接了些許雨水 只見雨水純淨中透着一抹淺淺的綠色 這抹綠色看着清淡 顏色卻純粹青翠 姚淺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顏色 她不由看癡了。給她任何反應 繼續一道又一道地打在她身上 都說雷是電 可姚淺打來的雷就仿佛火 落在身上 就仿佛一把火将她渾身點燃。
灼燒之中還有絲絲縷縷的刀割似地疼 姚淺終于沒忍住想逃 奈何無論她逃到那裏 這劫雷都能劈到她 她要将日月二相放出來抵禦 卻聽耳畔響起悅耳的男聲 “不要抵擋。”
這是師傅的聲音?姚淺這會才遲鈍地想起
她當然沒有打滾 但也相差不遠 她直接躺平了。師傅都不讓她反抗 她不躺着難道坐着嗎?她翻了個身 将臉埋在胳膊 臉色曲扭 好疼!疼死人了!姚淺吸了吸鼻子 都快疼哭了。
這次雷劫的疼 其實還比不上太陽太陰真火灼燒識海的疼 可上次疼得她差點失去了所有意識 整個人都完全沒法反應。這一次沒上次那麽疼 卻讓自己神志清醒地接受雷劫的洗禮 比上次難熬多了。
姬淩霄無語凝噎看着直接躺平的徒兒 他讓她不要抵抗 她就直接躺倒了?姬淩霄的徒兒不管是不是自己教導的都很聽自己的話 他以前都沒什麽波動 可看到小徒兒如此 他居然覺得難得有些心軟了。
果然是小女娃娃更惹人憐愛嗎?他思忖着難得解釋說:“你這個是庚金雷劫 雷劫都有淬體的效果 你若能分神分出幾縷雷劫 日後還能煉成雷珠防身。”
說完姬淩霄丢了幾只玉匣在姚淺身邊 示意她将劫雷放在玉匣內。這種收集劫雷的玉匣 姬淩霄常年備着。
容君和給姚淺的那盒雷珠就是他渡劫時分出的雷劫 修士渡劫多種多樣 比如姚淺前二劫都不是雷劫 但也有人但凡歷劫就是打雷 比如姬淩霄、蕭景陽 也比如裴長青、容君和。
比起他們渡劫時的雷劫 姚淺這種小雷劫就跟玩鬧似的 姬淩霄都懷疑這是天道借機讓她用天雷淬體 而不是讓她渡劫。
姚淺身體雖疼 可神智還算清醒 怎麽說也她也是經歷過太陽太陰之火在識海灼燒的人 雖然兩者都很疼 可她忍耐力稍稍上去了 她聽到師傅的話 趕緊分神将劫雷分出打入玉匣中封好。
與此同時 她身上青龍經自動運轉 乙木之氣在她周身流轉 将她身上崩裂的傷口一一愈合。姚淺是木靈體 身體純淨 沒有任何雜質 可随着一道道雷劫落下 她隐約感覺自己身體似乎被淬煉得更幹淨了。
這種幹淨不是肉體層面的 而是另一種層面的幹淨 甚至自己的真元都被淬煉了。難怪師傅說着可以淬體 她心念一動 幹脆整個人都放開了 任劫雷一道道的落在身上。
其實劈多了也不是太疼……不過天道似乎并不想讓她多占便宜 在她身上劈了九道雷後就收手了 一場僅在姚淺渡劫範圍內的靈雨淅淅瀝瀝地落下。
姚淺身上來不及愈合的傷口一沾到這雨水便愈合了。她不由擡手接了些許雨水 只見雨水純淨中透着一抹淺淺的綠色 這抹綠色看着清淡 顏色卻純粹青翠 姚淺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顏色 她不由看癡了。給她任何反應 繼續一道又一道地打在她身上 都說雷是電 可姚淺打來的雷就仿佛火 落在身上 就仿佛一把火将她渾身點燃。
灼燒之中還有絲絲縷縷的刀割似地疼 姚淺終于沒忍住想逃 奈何無論她逃到那裏 這劫雷都能劈到她 她要将日月二相放出來抵禦 卻聽耳畔響起悅耳的男聲 “不要抵擋。”
這是師傅的聲音?姚淺這會才遲鈍地想起 她是跟師傅出來渡劫的?她抽空瞥了師傅一眼 只見師傅高冠博帶、衣袂翩然 恍若神人一般 相較之下自己都狼狽得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滾了。
她當然沒有打滾 但也相差不遠 她直接躺平了。師傅都不讓她反抗 她不躺着難道坐着嗎?她翻了個身 将臉埋在胳膊
子,都快疼哭了。
這次雷劫的疼,其實還比不上太陽太陰真火灼燒識海的疼,可上次疼得她差點失去了所有意識,整個人都完全沒法反應。這一次沒上次那麽疼,卻讓自己神志清醒地接受雷劫的洗禮,比上次難熬多了。
姬淩霄無語凝噎看着直接躺平的徒兒,他讓她不要抵抗,她就直接躺倒了?姬淩霄的徒兒不管是不是自己教導的都很聽自己的話,他以前都沒什麽波動,可看到小徒兒如此,他居然覺得難得有些心軟了。
果然是小女娃娃更惹人憐愛嗎?他思忖着難得解釋說:“你這個是庚金雷劫,雷劫都有淬體的效果,你若能分神分出幾縷雷劫,日後還能煉成雷珠防身。
說完姬淩霄丢了幾只玉匣在姚淺身邊,示意她将劫雷放在玉匣內。這種收集劫雷的玉匣,姬淩霄常年備着。
容君和給姚淺的那盒雷珠就是他渡劫時分出的雷劫,修士渡劫多種多樣,比如姚淺前二劫都不是雷劫,但也有人但凡歷劫就是打雷,比如姬淩霄、蕭景陽,也比如裴長青、容君和。
比起他們渡劫時的雷劫,姚淺這種小雷劫就跟玩鬧似的,姬淩霄都懷疑這是天道借機讓她用天雷淬體,而不是讓她渡劫。
姚淺身體雖疼,可神智還算清醒,怎麽說也她也是經歷過太陽太陰之火在識海灼燒的人,雖然兩者都很疼,可她忍耐力稍稍上去了,她聽到師傅的話,趕緊分神将劫雷分出打入玉匣中封好。
與此同時,她身上青龍經自動運轉,乙木之氣在她周身流轉,将她身上崩裂的傷口一一愈合。姚淺是木靈體,身體純淨,沒有任何雜質,可随着一道道雷劫落下,她隐約感覺自己身體似乎被淬煉得更幹淨了。
這種幹淨不是肉體層面的,而是另一種層面的幹淨,甚至自己的真元都被淬煉了。難怪師傅說着可以淬體,她心念一動,幹脆整個人都放開了,任劫雷一道道的落在身上。
其實劈多了也不是太疼……不過天道似乎并不想讓她多占便宜,在她身上劈了九道雷後就收手了,一場僅在姚淺渡劫範圍內的靈雨淅淅瀝瀝地落下。
姚淺身上來不及愈合的傷口一沾到這雨水便愈合了。她不由擡手接了些許雨水,只見雨水純淨中透着一抹淺淺的綠色,這抹綠色看着清淡,顏色卻純
粹青翠,姚淺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顏色,她不由看癡了。給她任何反應,繼續一道又一道地打在她身上,都說雷是電,可姚淺打來的雷就仿佛火,落在身上,就仿佛一把火将她渾身點燃。
灼燒之中還有絲絲縷縷的刀割似地疼,姚淺終于沒忍住想逃,奈何無論她逃到那裏,這劫雷都能劈到她,她要将日月二相放出來抵禦,卻聽耳畔響起悅耳的男聲,“不要抵擋。”
這是師傅的聲音?姚淺這會才遲鈍地想起,她是跟師傅出來渡劫的?她抽空瞥了師傅一眼,只見師傅高冠博帶、衣袂翩然,恍若神人一般,相較之下自己都狼狽得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滾了。
她當然沒有打滾,但也相差不遠,她直接躺平了。師傅都不讓她反抗,她不躺着難道坐着嗎?她翻了個身,将臉埋在胳膊,臉色曲扭,好疼!疼死人了!姚淺吸了吸鼻子,都快疼哭了。
這次雷劫的疼,其實還比不上太陽太陰真火灼燒識海的疼,可上次疼得她差點失去了所有意識,整個人都完全沒法反應。這一次沒上次那麽疼,卻讓自己神志清醒地接受雷劫的洗禮,比上次難熬多了。
姬淩霄無語凝噎看着直接躺平的徒兒,他讓她不要抵抗,她就直接躺倒了?姬淩霄的徒兒不管是不是自己教導的都很聽自己的話,他以前都沒什麽波動,可看到小徒兒如此,他居然覺得難得有些心軟了。
果然是小女娃娃更惹人憐愛嗎?他思忖着難得解釋說:“你這個是庚金雷劫,雷劫都有淬體的效果,你若能分神分出幾縷雷劫,日後還能煉成雷珠防身。”
說完姬淩霄丢了幾只玉匣在姚淺身邊,示意她将劫雷放在玉匣內。這種收集劫雷的玉匣,姬淩霄常年備着。
容君和給姚淺的那盒雷珠就是他渡劫時分出的雷劫,修士渡劫多種多樣,比如姚淺前二劫都不是雷劫,但也有人但凡歷劫就是打雷,比如姬淩霄、蕭景陽,也比如裴長青、容君和。
比起他們渡劫時的雷劫,姚淺這種小雷劫就跟玩鬧似的,姬淩霄都懷疑這是天道借機讓她用天雷淬體,而不是讓她渡劫。
姚淺身體雖疼,可神智還算清醒,怎麽說也她也是經歷過太陽太陰之火在識海灼燒的人,雖然兩者都很疼,可她忍耐力稍稍上去了,她聽到師傅的話,趕緊分神将劫雷分出打入玉匣中封好。
與此同時,她身上青龍經自動運轉,乙木之氣在她周身流轉,将她身上崩裂的傷口一一愈合。姚淺是木靈體,身體純淨,沒有任何雜質,可随着一道道雷劫落下,她隐約感覺自己身體似乎被淬煉得更幹淨了。
這種幹淨不是肉體層面的,而是另一種層面的幹淨,甚至自己的真元都被淬煉了。難怪師傅說着可以淬體,她心念一動,幹脆整個人都放開了,任劫雷一道道的落在身上。
其實劈多了也不是太疼……不過天道似乎并不想讓她多占便宜,在她身上劈了九道雷後就收手了,一場僅在姚淺渡劫範圍內的靈雨淅淅瀝瀝地落下。
姚淺身上來不及愈合的傷口一沾到這雨水便愈合了。她不由擡手接了些許雨水,只見雨水純淨中透着一抹淺淺的綠色,這抹綠色看着清淡,顏色卻純粹青翠,姚淺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顏色,她不由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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