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豔殺天下(50)

50、豔殺天下(50)

“已經按照吩咐, 将蕭大人安頓好了。”

坐在簾子後的蕭藏, 輕輕的‘嗯’了一聲。他本該回宮的,但是想着此後要久居深宮,不知何時能再出來看一眼他,就擡手掀開車簾, “帶我去看看罷。”

站在馬車下的男人,穿着蕭府家奴的衣裳, 看到蕭藏從馬車上下來,伏地讓蕭藏踩着他的背走了下來。

此地是一處荒山, 四處都無人煙, 但就是這麽一個地方, 在山門口,卻有一道極隐秘的機關。蕭藏擡手,轉動藏在青苔下的虎頭,隐藏在山壁上的暗門随之打開了。暗門裏點着百年不滅的長明燈,頭頂上,嵌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石門打開, 冷風灌進去, 裏面的光線都仿佛實質一樣的跟着晃動了一下。

蕭藏走了進去, 他從宴凜繼位後,一直在替蕭雲,找一處安身之所,此地雖然荒僻, 卻是龍脈所在,所以他才在此地修建了陵寝。

石門後,是一道不遜于皇陵的寬闊長廊,蕭藏越往裏面走,四周的空氣就越陰冷。

身後的人,将準備好的大氅披在他的肩膀上,蕭藏沒有拒絕,只是在進最後一道石門的時候,将所有跟在他身後的人,留在了外面,他自己則只身走了進去。

裏面很冷,到處都是堆積的冰塊,在冰塊之中,安放着一口玉棺。玉棺即使蓋着,也能從通透的玉棺材質,看到裏面躺着的一個人。

蕭藏沒有走近,只是遠遠的站着,看那口玉棺中躺着的黑色人影。

站了不知道多久,收在袖子裏的手指都凍的要僵硬了。守在外面的家奴叫了一聲,“大人,該出來了。”

蕭藏這才像是夢中被驚醒過來一樣,遲滞的目光動了動,轉身出去了。等從那個隐秘的陵寝裏出來,蕭藏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冷,那種冷入骨髓,仿佛要把心和血肉凍在一起的溫度。他踩着家奴的肩膀,坐上了馬車,馬車平穩的往都城行駛而去。

馬車行駛到中途,蕭藏忽然聽見外面有小販叫賣糖葫蘆的聲音,他掀開了簾子,跟随在馬車後的家奴問道,“大人是有什麽事要吩咐?”

蕭藏看着不遠處被成群的小孩簇擁的小販,目光晃動了一下,然而也只是一下,“無事。”落下車簾,馬車繼續行駛着。

跟随在馬車後的一個家奴,卻注意到了蕭藏方才的目光,他猶豫了一下,從車隊後走開了。

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了下來,蕭藏從馬車上下來,準備乘坐軟轎進宮,身後忽然有個家奴,怯怯的叫了他一聲,“蕭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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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人會這樣叫他嗎?

蕭藏回過頭,看見一個頗為眼熟的青年,他沒有開口。

那人的袖子裏像是藏着什麽,在他目光的注視下,猶豫了很久,才終于從袖子裏将東西拿了出來——是一串紅豔豔的糖葫蘆。

蕭藏方才,也只是想到了蕭雲而已。

黑衣的青年,雙手将已經有些融化的糖葫蘆遞了過來。從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可以看出,他現在應當很緊張。

“給我的嗎?”蕭藏輕輕笑了起來。

“嗯。”

蕭藏深色的袖子裏,探出一只雪白的手,他的手指只是碰了碰糖葫蘆,就收了回來。

黑衣的青年擡起頭來,臉頰一側的青色刺青,削減了幾分他容貌的俊朗。

蕭藏的手指上,沾滿了融化的紅色糖漿,他點在唇上,品嘗了一下那個味道。

很甜。

黑衣的青年望着他唇角的弧度,有些失神。

“賞他些東西。”在蕭藏心中,他也不過是個揣度他心意的人。他說完之後,就坐上軟轎離開了。只留下那個黑衣的青年,捧着一串已經融化了糖衣的糖葫蘆,悵然若失。

……

蕭藏回到宮中,正看到宴凜正在同一個大臣動氣。

蕭藏看了一眼地上灑落的奏折,默不作聲的走了進來,幫他撿了起來。正在氣頭上的宴凜,忽然看到他進來,臉上都怒意,一瞬間都消散了許多,“蕭藏,你回來了?”

“嗯。”蕭藏笑着将撿起來的奏折整理好,重新放到禦案上。

剛才被新帝呵斥了一頓的大臣,正袖手站在一旁,此時的臉色頗為難看。

“皇上為何發這麽大的脾氣,連奏折都扔在地上了?”蕭藏知道宴凜的脾氣,他如今才登上皇位,當務之急便是建立自己的親信勢力,在這個節骨眼上,是絕對不會同一些中立的老臣起争執的。

宴凜想說什麽,但看了一眼蕭藏,又沒有說出口。

蕭藏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大臣,問道,“劉大人,你方才在和皇上說什麽?”

“微臣只是和皇上商議立後之事……”

大臣的話還未說完,宴凜就已經氣急的打斷了,“朕如今才登上皇位,理應勤政撫民,現在就商議立後一事,是否太早了一些?”

大臣正要說些什麽勸誡的話,蕭藏就已經從從容容的開口,“現在談立後,确實是太早了一些。”

宴凜會這麽極力的反駁此事,就是怕蕭藏不開心。現在聽到蕭藏附和他,他心中一甜,正要将這聒噪的大臣趕出去,就又聽蕭藏道,“皇上身為天子,自當開枝散葉,廣施恩蔭,不如即日起,從各個官員家選些女子進來,充盈後宮。”

“蕭大人說的極是!”

蕭藏都開口的,宴凜即使氣惱,也只是負氣的一揮袖,“既然蕭大人都這麽說了,那就這麽下去辦吧。”

“是。”

大臣退下之後,蕭藏便被急不可耐的宴凜壓在了禦案上。宴凜按着他的肩膀,咬牙道,“你要讓我娶妻?”

“皇上身為天子,自然要充盈後宮。”

宴凜只覺得胸口悶着一團氣,讓他按着蕭藏肩膀的手,都不由大力了起來,“蕭藏!你明明知道……”

蕭藏知道他在氣惱什麽,他被宴凜壓在禦案上,面對着随時可能發怒的宴凜,懶洋洋的笑了一下,而後攬着他的脖頸,将唇湊了上去。宴凜起先還有些抗拒,但等那溫熱的唇瓣貼上來,他就不由自主的沉溺進去了。

蕭藏一邊吻他的唇瓣,一邊同他說,“宴寰如今在朝中還有勢力,你要早些建立自己的親信——那些官員将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你,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自然——唔,別咬。”

宴凜松開唇齒,蕭藏的唇瓣上,已經印上了他的牙印。

“宴凜。”蕭藏的手臂,挂在他的後背上。

宴凜如今頭戴金冠,身着龍袍,在他面前,卻和當初任性的太子并沒有什麽區別。

“你不怕我娶了妻,便不會像現在這麽喜歡你了嗎?”宴凜威脅一般的說道。

蕭藏的手,從宴凜的後背,繞了過來,沿着他的胸口一路下滑,而後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腰帶。兩人的身體,忽然緊緊想貼,隔着厚厚的布料,蕭藏都能感覺到宴凜此刻身體的激動。

“皇上不喜歡我了,那就也替我賜個婚吧。”明明下一刻的情熱,就要将理智焚毀,他卻還是能說出這樣像是一點也不在意的話來。

“蕭藏!”這一聲,是真真的咬牙切齒。

“以後,我的夫人生了男孩,還要請……”上揚的嘴唇被堵着,宴凜比前幾次更粗暴急切,在一番占有性的親吻之後,宴凜氣喘籲籲的對蕭藏道,“你現在,還想要娶妻嗎?”

蕭藏的唇,紅的異常,“皇上不準嗎?”

“不準。”宴凜沉聲道,“你是我的,以後除了我,誰也不能碰你。”

手指勾着的腰帶,被宴凜自己松開。暗紫色的布料,覆到了蕭藏的身上,然後便被當成累贅似的,随意的推到了地上。

宴凜去解蕭藏的腰帶,蕭藏攔住他的手,“青天白日的,皇上要做什麽?”

宴凜裂唇一笑,笑容英氣,又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沉淪的味道,“做我們昨晚做的事。”

蕭藏還是要攔他,“若有人進來,看到了怎麽辦?”

“那就挖了他的眼睛。”

蕭藏的手,被握着手腕,按在了冰冷堅硬的禦案上,宴凜解開他的腰帶,就像窺看珍稀的寶物似的,看着他層層衣物遮掩下的軀體。那具藏在深色長衫下的軀體,柔韌修長,玉脂一樣的肌膚上,還留着昨夜,或者更早一些留下的痕跡。

看着宴凜的舉動,蕭藏輕輕笑了起來。

宴凜從他身上擡起頭,看着他的笑靥,“你笑什麽?”

“笑我自己,真真像一個弄臣。”從前他厭惡別人這樣說他,因為他覺得這樣是貶低,但現在過了這麽久,他竟然也開始這樣評價起自己了,“媚上欺下,禍國殃民——”

宴凜沉默半晌,而後與他一起笑,“那你看我,像不像個昏君?”

“不像。”

“我自己都覺得像極了。”宴凜道,“我從前想做個明君,但仔細想想,做明君有什麽好的,不如做個能與你朝歡暮醉的昏君。”

被按在兩側的手腕輕輕掙動一下,而後被更用力的桎梏住。

珠簾搖晃,聲色靡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我,十分的優秀,溜了溜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小劇場:

小天使:為什麽今天這麽短?

渣作者:宴凜她們說你短!

宴凜:……

小天使: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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