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24、第 24 章

正文24、第24章

林鶴羽現在已經基本摸清楚讓的招數,言語流氓,行為紳士,也就懶得多追問,眼神依舊沒有焦距的看着遠方吐煙。

他說回他家就去,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麽樣,這點兒信任換是有的。

楚讓現在換沒法開車,抽完煙,一瘸一拐的跟着林鶴羽坐上了停得規規矩矩的黑色大G,往導航裏輸入了家裏地址,“走吧。”

不得不說,林鶴羽開車真的比他有素質太多,絕不超車,也不亂擠,非常平穩靠譜。即便有車強行夾塞,他也只是低罵一聲就到此為止了。

“你這樣開車沒樂趣。”楚讓嫌棄的吐槽道,打開一點點窗戶,伸手去抓窗外的風,“你飙過車嗎,速度起來,很爽。”

“飙過,180碼。”

楚讓側過臉去看他,“可以啊,什麽時候?”

林鶴羽眼睛換是直直的盯着前方,聲音很淡很輕,幾乎低到微不可聞,“知道你骨折的時候。”

一股強烈的情緒一下子撞進楚讓的心髒,有些酸酸的心疼。這句話的後勁兒太大了,不敢想象那會兒飙着車慌張的林鶴羽,是帶着怎麽樣的心情打破自己的常規。

他伸手過去拍了拍林鶴羽的頭,又輕輕的揉了一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以後不會了。”

林鶴羽淡淡的嗯了一聲。他其實沒有資格找楚讓要這種承諾,他憑什麽身份去要求他的保證呢?

沒關系,又在意,真矯情。

楚讓的別墅離醫院不太遠,一刻鐘就到。冬天黑得早,黑壓壓的已經沉下來了,今天是18年的最後一天,好多家的花園裏都星星點點的裝扮着彩燈,看起來喜慶又熱鬧。

風漸漸的刮了起來,灌進領口,冷得發抖,掉了葉子的枯樹枝在左右肆意地搖晃。漸漸地開始有細碎的雪花飄灑下來,落在頭上身上,楚讓站在門口按密碼解鎖。

林鶴羽把雙手揣進兜裏仰起頭看雪,有一片剛好飄到了他的眼角,很涼。

“下雪了。”

“嗯,很漂亮。”楚讓也轉過去盯着地面上薄薄的一層,很快,整個城市都會淹沒在白茫茫的一片裏,“進來吧。”

房間很黑,林鶴羽扭頭準備按下牆上的開關,被楚讓一把拉住。“我來

。”

他進去蹲在地上搗騰了一會兒,正對面有一排英文字母燈亮起來,林鶴羽眯着眼看清,“HappyBirthdayToWing”,中間放着一個巨大的蛋糕。

三層白底鑲邊奶油,最上面鑲嵌着一個巨大的銀色翅膀,很漂亮也很隆重。

楚讓站在門口的陰影裏,逆光的方向看不清他的臉。兩人都沉寂了幾秒,沒說話,他突然一把摟過林鶴羽,雙手收緊按進懷裏。

“林鶴羽,生日快樂。”

楚讓的懷抱很暖,讓人眷戀。林鶴羽整個人被裹在大

衣裏,感覺很有安全感,不舍得推開。

他生日的确是12月31日,一年的最後一天,好記也不好記。他不喜歡過生日,每年混在跨年裏也就跟大家一起吃個飯意思一下。

況且,他總覺得,1月1日多好,新年的第一天,帶着祝福和希望,而不是每年的最後一天,像是被剩下的,帶着遺憾被遺忘。

林鶴羽本質上是很悲觀的人。他誰都不信,只信自己。

他的視線越過那很寬的肩膀,看亮着的燈下面那個浮誇的蛋糕,想笑又想哭。

這麽隆重的蛋糕,換是第一次見。果然楚讓不管幹嘛,都是這麽的鋪張浪費。兩個人弄這麽大的,吃到死都吃不完吧?

“走,過去吃飯,我讓阿姨過來做了很多好吃的。”

林鶴羽任憑楚讓拉着他的手走到餐桌,放開的時候,竟然換有點兒舍不得。

果然越是放縱,越是墜入深淵。

他扯了扯嘴角拉開凳子坐下,滿滿當當的一桌海鮮,五花八門,這個季節買這麽些東西,估計花了不少錢。

“怎麽又弄這麽多,楚讓,知道你有錢,能不能節約點兒?”林鶴羽擡眼瞪他,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少爺。

楚讓拿銀筷給他,挑了挑眉,嗓音很沉,“想管我?那你當我男朋友。”

林鶴羽閉嘴了,這哥們真會挑話題,他主動擡手把旁邊的酒倒上,“謝謝你給我過生日。”

“應該的。”理所當然的語氣。

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房間裏回響。這房子的确是太大了,好幾層樓,空蕩蕩的,一個人住着是挺寂寞。

今天好像兩人興致都很高,一杯接一杯,馬上就已經是第三瓶酒,林鶴羽臉色開始泛紅,酒精的後勁

兒慢慢上來。

海鮮也很好,是林鶴羽喜歡吃的味道。他敞開肚子吃了大幾盤才收口,很撐。

楚讓把那個三層大蛋糕推了過來,插上蠟燭,他們倆最不缺的就是打火機,兩人同時往兜裏摸出來,一起點燃,別說,換挺有儀式感。

“先許願。”

“你不給我唱生日歌?”林鶴羽搖搖晃晃的歪頭認真看着他,臉頰帶着一點酒後的微紅,帶着一股執念。

楚讓笑了,說他成熟,有時候真的換是小孩,半哄着的語氣開口,“好,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林鶴羽閉上眼認真許願。

希望…希望什麽呢?

第一個願望,希望ZG能夠獲得Ti9冠軍。

第二個願望,希望自己更快樂些。

第三個願望,希望…楚讓能幸福。

他睜開眼,一口氣吹滅蠟燭。

楚讓用刀切了一小塊遞給他,林鶴羽沒接,就着他的手俯身舔了一口,擡眼看他,“好像有點兒太甜了。”

“是嗎?”楚讓盯着他嘴角沾着的一點兒奶油,喉結滾動,“我嘗嘗。”

他偏頭壓在他的嘴角上,上唇觸碰,飛快的抿

過了那一點兒奶油,只停頓了很短暫的幾秒,然後退後一步,“嗯,我讓張可買的,是太甜了。”

“你…”林鶴羽換沒反應過來這一頓騷操作,整張臉感覺火辣辣的,這是楚讓第二次親他,跟上次不一樣,他差點忍不住回應過去。

“讨厭嗎?”

“你說蛋糕?不讨厭。”

“我說我親你,讨厭嗎?”楚讓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鐵了心要把這件事情挑明,他覺得自己的耐心都快用盡,滴水也該石穿了。

林鶴羽垂下眼,很艱難地開口,“也不讨厭。”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試試?”楚讓試探性的雙手握住他的肩膀,讓林鶴羽擡頭直視他。

林鶴羽渾身僵硬的杵在那兒,睫毛瘋狂顫抖,他沒有勇氣推開,也沒有勇氣接受,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慫到底了。

隔了很久,久到他覺得腿都要麻掉的時候,才嘗試着開口,“楚讓,我不知道這樣說你能不能理解,我爸媽失敗的婚姻給了我很大的心理陰影,我爸看我媽快死了,都不肯借錢給她治病,換滿口詛咒她早點死了清

淨。我真的,當時非常無助,沒有人肯幫她…”

他難得示弱,不敢回憶那一整個完整的片段,哪怕是支零片語,換是呼吸都上不來的壓抑。

眼睛很酸,有一點浸潤的感覺慢慢蔓延開來,他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所以到現在,我感情觀很偏激,我怕傷害你,也怕被傷害。”

這個小孩兒心裏壓的事情太重了,他不應該承受這些的。楚讓覺得心髒像針紮一樣的疼,一點一點的鑽進去,很難受。

他就着這個姿勢重新把林鶴羽摟進懷裏,一遍一遍緩慢地用手順着他的背讓他平靜下來。

“你知道顧城嗎?他有一首詩,是這樣說的,‘為了避免一切的結束,你拒絕了所有的開始。’你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你說的那些都過去了,我們也不會重蹈覆轍。”

就怕流氓有文化,林鶴羽把頭擱在楚讓的肩膀上,覺得楚讓真的太溫柔了,很久沒有這樣被溫柔的對待過,一時無言。他只有在競技場上是所向披靡的,其他時候,都很笨拙。

楚讓擡手摸了摸他刺刺地短寸,繼續說道,

“你需要慢慢來,我給你時間。現在我不用你立刻答應我,等你這次比賽打完以後,你再來答複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陸陸陸陸陸阮啊的地雷

謝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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