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靈性 一覺醒來進魔界了

第19章 靈性 一覺醒來進魔界了

入了深夜,趙觀停才離開了衛停吟的舍房。

他很是舍不得,臨走時苦着張臉,千叮咛萬囑咐地讓衛停吟到了江恣那邊也千萬小心。

衛停吟又無語又好笑,連哄帶送地把他送出去了。

“你就別瞎操心了,他又不可能把我弄死。”衛停吟說。

“那不一定啊師兄,阿恣早就不是阿恣了。”趙觀停說,“阿恣從前的确是個好的,雖是有點心性急,但是個重情重義的。可如今不同往日了,師兄別忘了,阿恣是從那吃人的雷淵裏爬出來的。”

“聽人說,他似乎在那雷淵裏面落下了什麽毛病,好像是個瘋病,時不時就發瘋,一瘋起來就人畜不分的,動不動就殺幾個,如今身上不知背了幾條命了。”

“這要是犯病了,沒把師兄你認出來,把你當成旁的了,一劍劈死你也不是沒可能。”趙觀停苦着臉說,“你還是小心點兒吧師兄,阿恣就算無心殺你,也抵不住有瘋病。”

江恣竟有瘋病。

衛停吟心頭一咯噔,聽得流了冷汗,呵呵笑着:“說得也是,那我小心些。”

“就是啊,小心些。哦對了,這個給你。”

趙觀停從懷裏掏出來一枚玉符,那是傳音用的法器。

趙觀停塞給了他。

“師兄才剛出來,想必身上一個法器都沒有。這個傳音玉符,師兄拿着,反正水雲門這裏有許多,我回頭托顧兄再為我尋一個來。”趙觀停說,“師兄去了阿恣那兒,若有事,就拿這個與我傳音。”

“好。”

衛停吟握緊手心裏的玉符,收下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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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到了阿恣那裏,無論如何,一定先把見神拿回來。”趙觀停仍是不放心地囑咐着,“有了劍傍身,師兄也就安全許多。”

衛停吟嫌他煩,朝他不耐煩地擺手:“知道啦,這種事兒用不着你提醒。”

趙觀停嘿嘿樂了兩聲,離開了他的屋子。

衛停吟關上舍門,回身用力伸了個懶腰,張大嘴打了個哈欠,吹滅燭臺,上床睡覺。

深夜醜時。

明月之下,水雲門夜深人靜,人人都已進了夢鄉之中。

湖水四方,皆是安寧。

魔界卻并不安寧。

大半夜的,魔界死城裏,這座魔尊坐鎮的主城——生死城中,突然吵鬧了起來。

祁三儀本來都睡下了,可有人來叫,他也只好頂着一臉不爽,起來披上件披襖就出來了。

進入城樓中,就見城中幾個魔修慌慌張張上上下下,一個個急躁無比,出出進進,似乎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祁三儀疑惑,他走上樓,正巧有倆人從左右兩側跑到梯階前。

“有了嗎?”

“沒有啊!”那人急躁,“怎麽搞的,這怎麽還能丢……”

“什麽丢了?”

兩人聞聲一頓,轉頭看來,見是祁三儀披着披襖走上樓來,便連忙低身行禮。

“摧明修者,”他們畢恭畢敬地叫他的魔號,又急忙說出事情,“見神劍突然不見了。”

祁三儀一擰眉:“劍不見了?”

他知道,見神劍正是那把魔尊江恣一直随身帶着的、他那早死的死人師兄的佩劍。

“尊主一直帶在身上,睡覺都放枕頭旁邊的那把,是吧?”祁三儀說,“他不是剛剛上榻的時候都握在手裏嗎?怎麽就不見了?”

“屬下也不知道,”面前的魔修回答,“只是尊主剛剛突然大發雷霆,出來就把守門的那前輩殺了,說見神劍不見了,叫我們去找……可城中找遍上下,都不見那把見神劍的蹤影。”

祁三儀:“……”

他面無表情片刻,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兩下,沒憋住,笑了聲,撓了撓臉,看向上面。

“哎,算了,你們繼續找吧。”

祁三儀笑得無奈,一雙眼睛裏又帶着毫不掩飾又毫無來由的嘲諷與鄙夷,語氣随意:“我上去看看。”

兩個魔修連忙稱是,轉頭各散左右,繼續去找了。

祁三儀面帶着不善的笑,往上走去。

*

衛停吟迷迷糊糊地做了個夢。

他夢見了見神劍,和謝自雪——更準确的說,是謝自雪幫他得來見神劍的那時候。

那年大雪封山,衛停吟成功突破了金丹期,凝結了體內金丹。謝自雪見此,就說衛停吟也結了金丹,是時候該有一把自己的佩劍了,便将他帶進了秘境之中。

這世界裏的秘境,就是打怪拿獎勵。怪的等級越高,獎勵越好。

謝自雪很給他面子,直接把他帶進了這世上最頂級的萬年秘境之中。

在那同樣大雪封山的秘境裏,謝自雪帶着他擊敗了秘境之主,得到了見神劍。

謝自雪助他為見神開光認主。

衛停吟紮破指尖血,滴入見神劍劍柄上的火靈石中。

見神劍便從衛停吟手中浮起,立于半空,劍身立即裹滿橙紅的火光。

見神劍嗡鳴陣陣。在大雪紛飛的秘境裏,它燒得像一輪太陽。

“這是萬年的仙劍。”

謝自雪突然說。

衛停吟轉頭看向他。

大雪之中,謝自雪白發紛飛,眉間一點朱砂,一雙眼一如既往的淡漠,看向衛停吟的目光認真又疏離。

“劍過千萬年,便自通靈性。”謝自雪說,“方才你殺死的這秘境之主,可是曾在天上仙神手下當過差的靈物,此劍更是見過神佛,自然一身傲骨。”

“但它如今認你為主,就算一身傲骨,也是對你所服氣的,無須擔心它會反抗你。不過你這把劍,畢竟見過真神,所以想必會比別的劍更通靈性,更會與你相通靈識,共通心神,與你并肩而戰。”

“這不算壞事,也不算好事,這會是把雙刃劍。你會更容易與這把劍實現人劍合一,但……這把劍靈性太強,也會很有自己的想法。”

“說不定,它會想到什麽就要你做什麽。”謝自雪語重心長,“它或許會給你安排一些麻煩,讓你做一些它要你做的事。”

“到那時……你,自己看着辦吧。”

衛停吟:“……”

謝自雪有時候真的有毛病。

比如,誰會跟自己徒弟說“你自己看着辦”啊!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好像有許多人在門前跑來跑去。

腳步聲聽起來焦急煩躁,沒一會兒,又響起翻箱倒櫃的動靜,那聲音噼裏啪啦地響個不停,動靜大得衛停吟在睡夢裏迷迷糊糊皺起眉來。

夢裏,見神劍铮鳴的聲音更響了,比外面那些聲音都更大些,劍鳴聲煩躁不安,仿佛是在催促他趕緊做些什麽。

“砰”的一聲巨響炸在耳邊,衛停吟吓得渾身一哆嗦,從夢裏驚醒過來。

他睜開眼,見神劍和謝自雪在眼前消失不見。

面前,是一片血紅的天花板。

衛停吟坐了起來,他敏銳地察覺到情況有所不對。

他環顧四周。

果不其然,四周的一切都變了。

原本布置幽靜雅然的房舍,此刻變成了陰森恐怖四面血紅的小屋。小屋四面不透風,除了一扇緊閉的黑門就沒有任何出口,四面一扇窗戶都沒有。

小屋中央擺着一張破舊的木桌,木桌上面點着一支蠟燭。燭火是血紅的,燭身慘白,燒着的時候發出咔咔的聲音,如同骨頭在碎裂。

衛停吟不敢深想這玩意兒什麽做的,又往旁去打量。

屋子四周,都是一張張頂到天花板那麽高的木頭書架,裏頭塞滿了各式的經書。

衛停吟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睜眼,就躺在地上。

他又打量兩圈四周,看見書架與書架之間的些微間隔裏,鑲嵌着和桌子上同樣的慘白燭臺,用以照明。

整個屋子被紅燭照成血一樣的猩紅,把他身後那扇黑門上猙獰的鬼臉都照得栩栩如生。

情況太詭異,衛停吟頭皮發麻,甚至笑出了聲來。

雖然不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但很顯然。

這裏,不是水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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