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同房

同房

去N市的高鐵上,不少年輕人都在讨論火星哥,不同口音的都有。

可以看得出來這次火星哥吸引了不少像溫衍和莊銳這樣的外地的粉絲專程去N市看演唱會。

而晚飯之後,在前往舉辦演唱會會場的地鐵上,就基本上大半個地鐵車廂的人都是前往看演唱會的觀衆了。

莊銳拉着溫衍的手進入了會場。

整個會場放眼望去人頭攢動,而且人還在越來越多,空氣裏随着汗液的蒸發摻雜着各種AO的信息素。

對信息素比較敏感的AO可能會有些焦躁不安。

聞不到信息素的莊銳一開始還沒在意,但是坐在莊銳和溫衍前排的那對AO情侶裏的Omega明顯有些不适,小聲抱怨了一句,Omega的Alpha就在其後頸的腺體上輕輕咬了一下。

Omega平靜了下來,朝Alpha滿臉愉悅和滿足地一笑。兩人說起了小話。

将這一幕全程看在眼裏的莊銳不禁再次感嘆信息素這種東西影響力的強大。

他轉頭看了眼溫衍,幸好這家夥蒙着口罩倒是沒受影響,正一心一意拆奶茶吸管呢。

溫衍跟奶茶店的小哥一樣,先把吸管下面一半紙包裝撕了,戳進去後再拔掉上面那一截吸管紙包裝,然後遞給莊銳。

莊銳不由好笑溫衍真是過于講究。

會場裏也總算把信息素淨化器打開了。

溫衍把吸管戳進自己的凍檸茶,低頭吸了一口。

“好喝嗎?”正喝着雪頂幽蘭的莊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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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衍擡頭,把手裏奶茶的吸管就要抽出來,被莊銳按住了手。

“都親過多少次嘴了,矯情這個,”莊銳低頭直接含住溫衍的吸管吸了一口,眯了眯眼。

“要嘗嘗我的嗎?”莊銳舉起他的雪頂幽蘭。

溫衍頂着要冒煙的紅臉,伸了脖子吮了一小口雪頂,在莊銳笑眯了眼的“好喝吧?”問句裏使勁點了點頭。

仿佛行走雲端的心情,一直持續到火星哥登場。

身邊的莊銳跟着大家一起忍不住站起來歡呼大叫。

溫衍望着激動得臉頰發紅的莊銳,回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個下午。

“好不容易得到的演唱會票呢,人家外國歌星難得就來這麽一回,啊?拜托拜托!兄弟幫幫忙,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俊俏可愛的莊銳讨好地雙手合十一個勁地求他,那雙漂亮迷人的眼睛裏全是他,只有他。

旁邊的同學都在喊:“別答應他!還兄弟呢,死小子跟尚熵仁一塊兒看演唱會不帶兄弟,憑什麽?”

“就是!見色忘友!別讓他去!”

莊銳如同一只小奶狗般哼哼唧唧地繞着他轉來轉去:“好不好?好不好?幫小弟一回!大恩大德!”

他當時把頭一埋,惡聲惡氣地吐了個“不”字。

那一刻心中萌發出無限快感,卻在看到莊銳失望離開的瞬間湧出翻天倒海的後悔。

但怪人就是怪人,明明後來還是忍着心酸嫉妒幫了莊銳這麽個忙,他偏偏對喜歡得讓自己心髒都要發痛的月亮怒氣沖沖罵了句:“你快滾吧。”

明明是幫忙的,明明是喜歡的……

也難怪莊銳會以為——“我以前真的以為你很讨厭我。”

手裏被塞進了兩根熒光棒,溫衍有些懵地回過神,莊銳明媚的笑容比整個演唱會場的熒光海洋更絢爛:“愣着幹嘛呀,打Call呀?會不會?我教你。”

在快樂動感的音樂聲中,在舞臺向觀衆席上四處搖擺揮灑的彩色激光中,兩人一起舉着熒光棒跟着節奏揮舞。

莊銳興奮地大叫大笑,聲音淹沒在萬千觀衆的喝彩聲中,眼睛裏璀璨的光芒卻清晰地映在溫衍的雙眸中。

這一刻,仿佛萬籁俱寂,只有莊銳的聲音。

映在他眸中的莊銳側過頭,傾身用力地抱住了他,狠狠親吻上去,然後張開那柔軟的嘴唇對他高喊道:

“Cause they got nothing on you beby! nothing on you baby!

(因為他們根本和你沒得比啊寶貝兒!完全比不上你啊寶貝兒!)”

他拉起了溫衍的手跟着臺上拼命地大喊:“Play it!Put your hands up! Put your hands up!哦哦哦!”

莊銳大抵是醉了,溫衍也是。

出來以後大家都渾身疲憊,但是大腦興奮得很,不少人還哼着歌,一起簇擁着往會場外走。

莊銳也挽着溫衍,難得來N市,兩人一同順道在N市市中心逛一逛,買些零食小吃嘗嘗。

“你吃,”莊銳舉起手裏的冰激淩給溫衍,溫衍咬了一小口。

莊銳笑:“吃那麽小心幹嘛,像小狗一樣。”說罷自己又在溫衍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看得溫衍發硬,感覺自己全身都被莊銳柔軟的嘴唇溫柔地啜了一口。

莊銳一個不經意轉頭,卻看到旁邊缽缽糕攤子上,居然站着之前看演唱會時坐他們前面的那對AO情侶。

那個Alpha對缽缽糕爺爺說:“麻煩多加點糖。”轉頭又對Omega講:“吃甜一點,心情也會好點。”

Omega争辯說:“我心情哪裏不好。”

Alpha笑了:“我都感覺到了,你信息素裏都帶着澀。”

莊銳心裏忍不住再次流出了幾分羨慕。

原來AO之間真的能感覺到彼此的情緒啊。

據說AO标記以後,兩人之間就像連接了在一起,成了彼此的“體外器官”。

莊銳一直覺得特別玄幻。

好神奇啊,莊銳內心輕輕感嘆道。

一直注意着莊銳的溫衍欲言又止,攥緊了莊銳的手。

途徑香水店的時候,莊銳就忍不住拉了溫衍進去看。

他随意拿起一瓶香水聞了聞,問身側溫衍:“寶貝你喜歡什麽味道啊?”

溫衍:“兒童霜的味道。”

莊銳以為溫衍逗自己,不滿地嗔了他一眼,又問:“那你信息素是什麽味道啊?”

“我的信息素不好聞,”溫衍小聲道,“應該是一股海水味。”

莊銳有點好奇,但是對于溫衍的自我評價有些不滿:“誰說的不好聞啊?你自己聞着不喜歡?”

溫衍說:“我媽。”

這兩個字一出,莊銳心都揪起來了,不高興地說:“不信他!海水味怎麽了,不是一股子海鮮腥味兒就行了呗,他難道還對海鮮過敏嗎?我覺得大海挺好的!”

他轉頭問售貨員有沒有海水味的香水,在推薦下拿了兩瓶聞了聞,問溫衍:“是不是這種味道?”

溫衍搖搖頭說:“不是,淡很多。總之不好聞。”

莊銳有些生氣了:“不要再這樣說自己的信息素!”

過了會他又說,“你媽媽讨厭你才故意那麽說的。要是我能聞到你的信息素味道,我肯定會很喜歡的。”

随即轉頭又拿起幾瓶香水嗅了嗅,有些難以抉擇地問溫衍:“你覺得我買什麽味道好?”

溫衍有樣學樣:“你用我肯定都會喜歡。”

莊銳笑嘻嘻道:“學很快哦,我要收版權費啊。”

手指在挑出來的幾瓶香水之間游移了一下,選了那款被溫衍說不怎麽像的海水味香水,又拿了一款聞着很舒服的柑橘味兒香水。

晚上兩人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一點。

溫衍在浴室裏面洗澡。

莊銳坐在床上,拿起白天買的那瓶海水味的香水在鼻尖嗅了嗅。

雖然溫衍說味道不像,但他也沒有別的途徑去了解溫衍的信息素味道了。

真悲哀。

他把香水重新收回包裏,看向旁邊另一張空床,還有水聲未停的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仿佛擊打在莊銳的心髒上,擂鼓一般地心慌。

說起來,除開之前那次出差烏龍之外,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一起正經出來旅游過夜。

盡管他和溫衍兩人晚上時不時會在對方家裏過夜,但從來不同房。

此時在外面陌生的環境,又是酒店雙人房這種暧昧地方。

要說心裏完全不害羞,不害怕溫衍對自己做什麽,那絕對是撒謊。

Alpha決意強行的話,力量是普通Beta和Omega根本抗衡不過的。

莊銳靠在床頭,想起去年當初他和常昱麒一起出來旅游,也是這種夜晚。

當時常昱麒看着洗完澡出浴室的他,眼睛裏仿佛想吃人的狼一般,輕輕聳了聳鼻尖,啞聲說道:“庒兒,你簡直像個剛摘下來的水蜜桃,全是露水。”

莊銳說了句:“別發馬蚤啊。我會報警的。”

常昱麒還像個小孩一樣求了一會,想耍賴。

尤其後面常昱麒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估計這Alpha渾身的信息素是随着身上的蒸汽在房間裏瘋狂翻滾蒸騰。

可惜Beta莊銳除了沐浴乳的味道什麽也聞不到。

常昱麒是一身的風馬蚤勁兒演給了瞎子看,唱給了聾子聽。

但這個色鬼眼睛裏簡直在冒火。莊銳被他盯得受不了,直接逼着他又進浴室洗了一次。

然而這初生還不死心,故意在裏面輕輕喘出聲。擾得莊銳罵了一句,趕緊戴上了耳機。

“親一下都不行嗎?”

“原本可以,現在不行,我對你的性馬蚤擾PTSD了,”莊銳冷漠地說道,“早點睡吧。”

“莊莊,怎麽像個帶清穿越過來的小古董,”常昱麒輕笑,“你覺得我們兩個将來不會結婚嗎?誰能想得到你會在那種公司上班啊?你公司的産品你都沒用過嗎?”

莊銳皺眉:“我就是個市場營銷而已。你要是對我有異議,覺得不合适,忍不了,咱倆就分呗。”

常昱麒急忙哄了幾句,又問莊銳:“你就不怕碰到男友ED?婚前難道不應該試一下男友功能是否健全?現在又不是幾十年前,還講究處子情結。萬一不合适,婚後才麻煩更大。”

莊銳語氣堅決地道:“既然雙方都已經到了要結婚的那一步,在婚前突然發現對方是養胃,這個婚就不結了?那麽這份對對方的喜歡,和對方共度一生的決心又算什麽呢?”

常昱麒被莊銳的單純想法驚奇到,甚至有些好笑:“所以你是愛情就可以抵過一切嗎?只為愛情結婚,不考慮婚姻中的其他因素?”

“可以在還沒到下定結婚決心之前先嘗試一下。不合适就及時止損,這是大多數人的做法。你難道真願意守着一個不行的人過?”

如今回想起來,或許常昱麒确實就是秉持這種想法的人吧,把性這種事情看得很重要。

但當時莊銳只說,“只要人好,讨我喜歡,養胃也願意。大不了用點道具也能過。”

常昱麒大笑起來,覺得莊銳很幼稚。

“你以後就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你現在這是把性特殊化了。覺得這是一種神聖的行為。而沒有把它當做一種快樂親密的行為。它其實和親吻這種行為沒有區別。你承認吧,你就是貞操觀守舊。”

莊銳有些賭氣,語氣都沖了幾分:“對啊,我就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我貞操價值觀嚴重,如何?我有指責過你和你前男友有過婚前性行為的事嗎?”

“我尊重你把性看作取悅自己的娛樂行為,請你也尊重我的思想!在不違背倫理道德的大前提下,我們互相按照自己的原則生活,不去向別人強加自己的觀念和評頭論足不好嗎?三觀不一致又忍不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合适,不如就如你說的及時止損。”

拗不過,兩人有些不愉快,分兩床睡了。

睡前常昱麒還是軟了語氣和莊銳說了些別的話題,莊銳也順着臺階下了。

那個時候常昱麒是抱着這種心思帶他出來旅游,還是只是在那個夜晚情之所至呢?

答案莊銳已經無從得知了,現在對他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溫衍裹着睡袍出來了,毛發濕漉漉地滴水,他滿臉潮紅地鑽進被子裏,看向莊銳小聲道:“我洗好了。”

一副新婚的小媳婦等待侍寝的模樣。

看得莊銳忍不住發笑,拿了衣服起身去了洗浴間。

“哎呀!”莊銳在洗浴間裏小聲驚呼了一句。

“怎麽了?”溫衍吓得兩步跑到洗浴間門口着急地問道。

“沒事,我的U盤好像泡了水。唉,我怎麽把工作U盤放在兜裏了!裏面還有資料呢……”

莊銳在浴室裏小聲抱怨了兩句,随即淅瀝瀝的水聲重新響起。

當莊銳渾身蒸氣騰騰地出來時,溫衍在床上正襟危坐,一看到這樣的莊銳,溫衍臉就紅了,兩排眼睫毛又像發抖的蝴蝶翅膀一般顫栗。

仿佛新婚之夜一般,之後無數個婚後夜晚生活的幻想碎片像百萬只蝴蝶從花叢間飛出來,紛繁斑斓的蝶翼扇惑人心,讓溫衍眼花缭亂、目眩神搖。

莊銳倒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心思了,他懊惱地跪在床上用吹風機給U盤吹了一會,最終無果放棄,扔在一旁:“算了聽天由命。睡覺。”

伸手把燈關了,對溫衍道了句:“晚安。”

一直盯着莊銳迷人背影的溫衍回過神,也低聲地道了句:“晚安。”

房間裏靜谧下來。

兩個人還是忍不住在黑暗中說了一會話。自然是莊銳這個耐不住安靜的先起的頭。

比如讓溫衍把U盤借自己頂兩天,以及今天的演唱會真好看,缽缽糕真好吃。

他說什麽,溫衍都說好。

“嗯……”

暧昧的哼叫聲從隔壁傳來。

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了,卻把隔壁越發密集的暧昧聲音凸顯得更加明晰。

“我……我的腺體……咬我……”

“寶貝兒我聞到你的信息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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