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

第7章 往事

溫言跟着祁遇安來到宴會廳後面的花園。

外面有小圓桌藤椅,祁遇安随便找了個位置就坐下來了。

他有點搞不懂祁遇安想做什麽,這次回來,他明顯察覺到這個人對自已過于殷勤了。

這可不是這個人的風格。

在他的印象裏,祁遇安很少有情緒,好像沒有什麽事情值得他上心,做決策的時候永遠冷靜理智,想好了絕不會拖泥帶水。

很有魅力,他承認,他曾經很心動。但是,也很傷心。

果然啊,越漂亮的男人越有毒。溫言恨不得搖搖頭,表達一下自已的感慨,但場合不合适,他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祁遇安不說話,溫言也不吱聲。

自已可沒事找他,幹嘛要說話,不累的麽?

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祁遇安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溫言站不住了,也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祁總說的有事該不會就是找我來吹風賞月聊理想吧?”

“不可以嗎?今晚月色很美。”

溫言翻白眼,請你獨美,謝謝。

“祁總怕是找錯人了,陪你賞月的人應該不是我才對。還是說,祁總想找的人不在,所以随便拉一個湊合也可以。”

祁遇安的心猛地一緊。原來竟是這麽想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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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笑意溫和,好似并不在意,但真實心情如何,怕是無人可以知曉。

“你,一直是這麽想的麽?”

“不是我這麽想,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祁總。”

溫言提的突然,但說的坦蕩,祁遇安的心裏反而覺得很慌。

“不是這樣的,溫言,當年”

“當年是我缺錢,我應該謝謝祁總幫我,我因此得以多陪了我母親三年。”溫言擡頭看向了遠方的霓虹,神色懷念。

很快回過神來,又扭頭看向祁遇安:“我是真心的謝謝你的。畢竟我母親每年光醫療費就是幾百萬,更別提還幫我安排了國外專家會診,高級營養師,護工的這些支出。”

溫言頓了頓,真心實意地對着祁遇安笑了笑:“坦白講,如果不是祁總包養了我,即便當時我進了娛樂圈,也根本不可能賺到這麽多錢。”

祁遇安看着溫言笑顏愣了神,還是記憶中溫柔的樣子,可是溫言這麽多年,溫言除了敷衍再沒對自已真切的笑過。

“當時我簽公司的時候,那個找我的星探說如果要賺錢,進娛樂圈是最快的方法,以我的條件,兩三年絕對能紅。我說我等不了兩三年,我現在就需要很多的錢。”

溫言低頭想了想:“那個星探就很直白的告訴我,娛樂圈不僅僅是拍戲紅了才能有錢,如果我願意降低我的底線,多得是有錢人願意給我送錢。”

祁遇安聽得揪心,簽協議之前,他當然調查過溫言,但調查呈現到他面前的只是幾頁紙,遠沒有親耳聽到來的痛心。

當年覺得可以讓溫言妥協的事變成了自已心裏插進去的一根刺。

溫言擡頭對上了祁遇安心疼的眼神,一時有些無言。

或許他對自已也是有幾分喜歡的吧,但是,太遲了。

溫言釋懷的笑笑:“祁總不必這麽看着我,你知道的,我并沒有吃過什麽苦頭,所以我真的感謝你。”

“我并不是同情你,我只是心疼。”祁遇安試圖解釋:“我當時應該站你這邊的。”

“這段關系本身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是我越界,您并沒有做錯什麽,我自已負全責。”溫言看着他:“您沒有這個義務幫我,所以現在也不必覺得內疚,幫誰是您自已權力,并不是欠我什麽。”

“我今天說這麽多是想告訴您,可能有點自作多情,但是您以後就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了,我們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這樣很好。”

“言言,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能不能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祁遇安很急,他聽得出來,溫言在跟他撇清關系。

他不想跟他有過多牽扯,所以只想把他們的以前定性為簡單的交易,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因為他自已也能很好。

溫言他,不想要過去,也不想要以後,他就是不要自已了。

祁遇安慌了,他也是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甚至剛開始都不知道那是愛,等他明白了,他已經失去了。

溫言嘆了一口氣:“既然說到這兒了,那我們今天就聊開吧,祁總既然想解釋,那就開始吧。”

真到了這個時候,祁遇安反倒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起了。

但他知道,這可以是他唯一一個解釋的機會了。

溫言這個人看起來是那種溫柔好說話的,但實際上是堅定不服輸的。

當年那樣的處境,全網都在黑,網暴程度史無前例,說是九死一生不為過,可在他拒絕伸手之後,他毅然決然的走進雨裏,再也沒有回過頭。

哪怕後來,自已主動找他表示可以幫忙,他也是拒絕的徹底,他說:“這種小事就不勞祁總費心了。”

當時的自已心高氣傲,覺得自已已經給了臺階,是溫言不識好歹,他倒要看看,沒有自已幫忙,溫言要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他不覺得溫言能解決,他覺得溫言遲早要回來找他,到時候自已再出手,現在就削一削溫言的銳氣。

最嚴重的的時候他真的沒出手,但溫言最後也沒有找他。

他不知道網暴那半年溫言怎麽過來的,但他知道,從此以後,溫言真的不需要他了。

“我當年并非真的不想幫你,我只是想你主動來找我,你找我,我就會出手的。”祁遇安知道,這話聽起來很渣。但他沒辦法,只能實話實說。

“呵”溫言氣笑了:“我沒找過?,祁總,您說這話不虧心麽?我分明記得我最先去找的就是您吧。”

“我那時正在氣頭上,溫言,我并非故意傷害你。”

“也是,蕭知遠才是你心裏人,我這個拿錢養着的算什麽,既然如此,祁遇安,你如今就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溫言氣極,聲音裏都含着憤怒。

“不是,言言,蕭知遠不是我心裏的人。”祁遇安察覺到溫言的不耐煩:“我當時幫他,是因為年少時,他救過我。”

溫言諷刺的看了他一眼:“祁遇安,你敢說在此之前的這麽多年,你對他沒有一點心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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