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致幻 砰、砰砰
第37章 致幻 砰、砰砰。
眼鏡妹意外墜樓, 黑影在當晚也消失不見。
第?二天?早上宿舍開門後,失語整晚的眼鏡哥第?一時間沖了出去,在樓外的花壇裏找到了倒在幹涸血泊中的眼鏡妹, 和她已?經摔得不成樣的屍體。
他抱着妹妹呆坐在花壇一整日,沒有說話也沒有哭, 像是一只斷線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神情。
史?同因為?不放心他, 抽着煙也在花壇外陪了一天?。
尚銷售則是在宿舍樓外到處找敲門鬼的屍體, 然而一無所獲, 對方不見屍首也不知死活, 想要從?中找到實驗樓房間鑰匙的計劃因此?落空,昨天?晚上的行動可以說是付出慘重代價的徹底完敗。
尚銷售果斷離開宿舍樓前往實驗樓繼續尋找開門的方法,苗晨正在實驗室內查詢着致幻劑的資料,看到他的到來, 不禁臉色微沉。
在只有兩人的實驗樓內, 質問出口?。
“昨晚在天?臺上,你?為?什麽松手?”
這句話讓尚銷售身體微僵,他想都?沒想就開始推卸責任。
“是她自己沒有抓住,不小心掉下去的還?要怪在我頭上嗎?我可是第?一時間沖上去抓住她的人, 想要救她怎麽反而成我的錯了!你?們別太離譜。”
苗晨皺眉:“我們都?看到了, 你?推卸不了責任。”
見他揪着這件事不放, 尚銷售也有些惱羞成怒:“說到底這件事你?們每個人都?有責任!昨晚的計劃本來沒讓那對兄妹摻和進來, 是你?沒有保護好他們出了差錯, 由于你?們一開始的失誤造成了不可預計的結果, 就不要在這裏事後裝聖人的全部指責我!別忘了敲門鬼死了你?們也是受益者?!”
說完這些話,尚銷售底氣十足的哼了一聲?。
苗晨放下手裏的資料,他點頭承認:“我是有責任,最大的責任就是盲目從?衆跟着大家一起聽信你?的安排, 實施了昨晚那件非常不靠譜的計劃。”
如果苗晨極力?阻攔,或許昨晚就不會出現悲劇,這一刻他是真的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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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銷售卻冷笑一下:“說我不靠譜,你?又能靠譜到哪裏去?瘦胳膊瘦腿做什麽什麽不行,還?是個連鬼影都?看不見的瞎子,你?比那對兄妹還?要拖累我們自己心裏沒點數麽,真不知道史?同怎麽帶着你?這麽個拖油瓶,不過你?放心,等我找到代號I的血會大發慈悲的帶你?出去的,到時候你?可別感動的痛哭流涕。”
說完尚銷售就轉身離開,去走廊盡頭接着嘗試撬鎖。
在只面對苗晨一人時,他尖酸刻薄的嘴臉全部顯現出來了,那張能颠倒黑白?的嘴并不覺得昨晚他是過錯方,尚銷售這一通甩鍋的言論有些把苗晨惡心到了。
深吸口?氣,苗晨沒有把他貶損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但通過這件事他也看清了此?人不善,需要提防。
而眼前當務之急的,還?是要尋找實驗室內的蛛絲馬跡,苗晨低着頭把心思?再次放在眼前的資料上。
經過幾個小時查閱致幻劑的資料,終于讓他發現一點隐晦的信息。
是其中一份實驗報告的結尾,研究人員在簽名的時候順手寫上了一個潦草的沒有标年份的日期,7月11日。
但其餘的實驗報告都?是機打的日期,而且時間都?是十二年前的三月和四月,這份七月的日期摻在其中顯得尤為?特殊,苗晨拿起兩張紙放在白?熾燈下仔細觀摩,才發現打印紙的顏色竟然有細微的不同。
他立即把所有的紙張都?放在燈下查看,眼睛都?數次看花了,終于分辨出薄薄一份沒有寫日期的文件,與七月份的試驗單是同一批。
而且這些偏白?的紙張,很像是最近一兩個月打印出的。
雖然實驗的結果清一色都?寫着失敗,但兩份不同時間的實驗報告還?是讓苗晨有了個猜測,那就是在他們開啓盒子之前已?經有人來過這裏,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陳教授他們。
他們接手了Loes失敗的實驗并繼續研發,或許重要的實驗成功的資料已?經被攜帶走了,留下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失敗的資料。
如果致幻劑真的被陳教授研制成功,那麽效果是什麽樣的?有成功侵擾到代號I血液的組織嗎?
或者?實驗并沒有成功,那陳教授又為?什麽着急從?這裏離開?是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必須讓他們離開的事情嗎?
越是這樣想,苗晨越是感到驚悚。
唯恐他們這些誤闖入盒子的人被當成第?一批實驗的小白?鼠,成為?檢驗實驗結果的一環。
總之不管哪種可能,對于苗晨他們而言都是不好的結果。
現在不僅沒有李司界的任何消息,還?體會到了自身難保的危險感,不得不說苗晨在這一刻也感覺無計可施。
當天?晚上,他在回宿舍後把今天的發現告訴了史?同幾人。
史?同頓時暴跳如雷:“這些搞研究的真是不幹人事!走之前怎麽不把盒子放在顯眼的地方,還?藏東藏西的,這不是故意害人嗎!”
尚銷售也皺眉思考起來:“他們不會是把代號I的血也帶走了吧?”
幾人的關?注點完全不同,史?同撓着頭皮,言歸正傳:“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間上鎖的屋子,咱們得想辦法抓緊打開,要是那裏面也沒盒子就完蛋了。”
見他憂心忡忡,尚銷售反而淡定的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把敲門鬼消滅掉了,可以慢慢想辦法開那扇門,反正時間多得是,在這耗着也沒有危險。”
提到敲門鬼,苗晨不禁轉頭看向窗外。
已?經一天?不吃不喝的眼鏡哥依舊背着身坐在花壇中巍然不動,夜晚的月光灑在他身上顯得越發孤寂,也看得人難受。
苗晨走出宿舍樓到花壇邊,醞釀了許久,才低聲?勸說。
“回去吧,快要熄燈了。”
眼鏡哥抱着那具已?經浮現屍斑的身體,聽到苗晨的聲?音後擡起呆滞的目光,然後狀似聽話的點下頭。
他打橫抱起眼鏡妹的屍體,跟在苗晨身後回到102宿舍。
看到他把眼鏡妹放在床鋪上用被子蓋好,仿佛對方只是睡着了一般,尚銷售對着隔壁床上的屍體眉頭緊皺,想要說些什麽但又忍住了,他轉頭幹脆從?下鋪挪到了上鋪,直接眼不見為?淨。
熄燈前,苗晨照常把手機和相機一同放到門外的窗臺,鎖好門後對于眼鏡哥的舉動沒有發表意見。
十一點鐘,宿舍準時滅燈。
苗晨躺在床上擡起手腕,借着月光看向冰藍色的表盤,回想起昨晚眼鏡妹在眼前的突然墜亡心裏也是陣陣難受,他不敢想象眼鏡哥現在會有多麽傷心。
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刻,做出不願相信事實認為?親人尚且在世的舉動是能夠理解的。
苗晨也換位思?考過,如果是李司界死于自己面前,他或許會和眼鏡哥一樣的崩潰,崩潰到不敢想這件事情。
所以哪怕鼻息間能夠聞到一絲屍臭味,他也沒有去阻止眼鏡哥今晚所做的一切。
而與屍體短暫同住一屋的經驗在上一個盒中世界苗晨與史?同都?已?經經歷過了,再經歷一次也不覺得什麽,只要能讓眼鏡哥心裏好受一些。
想到這裏,苗晨安靜的閉上雙眼準備休息。
就在他意識逐漸沉眠,剛剛有了些睡意的時候。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