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易
空氣裏充斥着一股濃重的灰塵味,想來大概是身處在什麽經久沒人跡至的地方。也是,選擇一個人質暫留所,的确越是沒有人煙越是偏僻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越好。
平冢泉動了動身體,長時間的束縛令她身體僵痛,相比之下,手腕和腳上的那點勒傷已經不算什麽了。
她是在去往工藤家的路上遭人從後面襲擊,随即便被手帕捂住了口鼻。手帕沾着一股刺激的化學品氣味,沖進鼻腔後不久,她便逐漸意識模糊最後昏迷。
到了恢複意識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平冢泉只知道自己被縛住了手腳倒在地上。她沒有直接睜開眼睛,冰涼僵硬的地面靠在上面非常難受。盡管如此,她還是保持着這個難受的姿勢,沒有發出任何一點動靜。
她快速分析清楚現下的情況,周圍有人,貼着地面的緣故,她很容易就能從腳步聲中判斷出對方只有一個人。
顯而易見,她被綁架了,因為襲擊了她的那人正在拍攝作為要挾的視頻,腳步聲朝她接近後,她被粗魯地捏住了臉,強行扭向另一個方向。
那力道當然痛,平冢泉還是一聲不吭。
男人的聲音緩緩響起,是對着鏡頭說的:“毛利偵探,你最好別報了警。如果我知道你報警了的話,你可愛的女兒的下場……”
接着,那手轉向掐住了平冢泉的頸部。男人的力道是真下了狠手,窒息感讓平冢泉作出了下意識的反應,她猛咳了幾聲,無法繼續再裝。
“原來已經醒了?”
男人有些驚訝,大概是沒有料到平冢泉在裝暈。他冷哼了一聲後,像丢棄垃圾一樣把平冢泉往地上用力甩去。
屋內的光線并不明朗,這讓男人整個人都陷在一股危險的暴戾之中。他站在平冢泉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一切都表現得十分的少女:“呵,不愧是偵探的女兒,臨危不懼?”
被當成毛利蘭,所以才被綁架嗎?
平冢泉對這種情況也不太意外,幾天前的晚上她和毛利蘭去商店街買衣服的時候,她就察覺到好像有人在跟蹤。
原本以為是琴酒讓伏特加找了什麽無名小卒抓到了自己的行蹤,結果居然只是想綁架毛利蘭,最搞笑的居然還抓錯了人。看樣子這人還不知道她不是毛利蘭。
試問是什麽樣的人才會認錯毛利小五郎的女兒呢?想必應該是個許久都沒和小五郎有過新認知的人吧,比如,早年被小五郎送進邢務所而近期又刑滿出獄的犯人。所以綁架毛利蘭,以此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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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明朗的推測很快在平冢泉的腦海中被當做結論分析了出來,這麽考量之下,平冢泉更不覺得有什麽可怕了。
畢竟比起那兩年間組織對她的監|禁,這樣的綁架對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叔叔,我想喝水……”平冢泉用細弱的嗓音懇求道,語調中帶着虛弱的氣音和恐懼的顫抖。
裝柔弱無辜一貫是平冢泉擅長的,不過此時此刻,她确實因為從被帶到此地開始就沒有進過水和食物而稍稍感到無力。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她在組織監|禁她的玻璃房裏做過絕食的事,不過這種行為并沒有達成死亡結局,最後結果是被她人按着注射了不讓她自我了斷的人體所需養分。
呵,真是像飼養牲畜一樣。
不覺間勾起了被監|禁時的回憶,平冢泉的眼神下意識變得冰冷。直到男人扯着她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拎起來,她瞬間又轉換回了弱小又可憐的模式。
礦泉水瓶的瓶口對着她的嘴粗暴地塞了進去,給她猛灌了幾口水後,算是滿足了她的要求。雖然平冢泉說自己想喝水,只是為了來判斷綁匪對她的警戒程度而已。
平冢泉被水嗆到,她誇張地咳嗽了幾聲後,再一次對綁匪搭話:“叔叔,你這樣可威脅不了毛利偵探。”
“毛利偵探?你就這麽稱呼你父親的嗎?”
“我只是想把事實告訴你,我不是毛利偵探的女兒,我的名字是平冢泉。”
小五郎那邊努力想着如何穩住綁匪,如何讓平冢泉不是毛利蘭的信息不暴露。平冢泉倒好,上來就自報家門,甚至說的還是真實信息。
不過她正是賭中了綁匪的反心态,男人看她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對于她所說的話一丁點也都聽信不了:“你想求我放了你?就算是求我也換一個聽起來可信的理由吧?我觀察了幾天了,你在毛利家進進出出,況且我以前也見過你,你說你不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兒,這種理由虧你也想得出來。”
聽到男人的回答,回答平冢泉徹底确定了,綁了自己的這個男人就是為了報複小五郎才幹出這種事。而他口中見過毛利蘭的“以前”,怕是很久很的以前了吧?他的身份多半是近期刑滿釋放的前科犯吧。
“你想報複我爸爸?”平冢泉試探道。
男人一聽平冢泉承認了自己是小五郎的女兒後,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沒有回答,只是從角落裏拖出了一張破爛的木椅,似乎在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
平冢泉則繼續用她聽起來就令人憐惜的柔弱聲線說道:“……勒索贖金真是最差勁最蠢的報複手段了。”
“你說什麽?”男人被激怒,他轉身走回平冢泉身前,洩憤般地踢了她,“你再說一次?”然後又是狠狠一腳。
這個男人的自尊心太敏感,說了點打擊的話就突然暴怒。
平冢泉達到了試探的目的,但是踢在胸口和小腹的這兩腳直接踢出了她的殺心。她閉眼凝了凝神讓自己平靜下來,接着,她抛出了誘導性的話:“如果只是想報複……我有比要求贖金更具有打擊性的方法。”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停住了即将朝平冢泉踢去的第三腳。看樣子是對後者口中說的方法産生了興趣。
“是關于毛利小五郎的醜聞,你直接拿去曝光也好,還是作為保密爆料賣給媒體也好,你的收益都遠比索要贖金來得多,而且還能讓他的名聲掃地。”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有那種事……”
“當然有!”平冢泉激動地打斷,“如果……如果是性|侵女兒這種事,你覺得爆點如何?”
男人頓住,這個信息太有沖擊性。
“你不信嗎?我從兩年前就遭到……”平冢泉欲言又止,清澈的眼眸楚楚可憐地閃起了淚光,她嗫嚅着嘴唇,久久沒把話說完整。
這副模樣很具有欺騙性了,再加上平冢泉俨然一副受到了驚吓的模樣,閉目後像回想起什麽似的流露出痛苦的情緒。
“……這種事怎麽可能!”男人拉高了聲調吼道。
“因為那樣的事……我曾經自殺了很多次……可是……”平冢泉的聲線帶出了哭腔,說道最後,漸弱的嗓音哽咽了。
這一次,男人是真的信了。因為在用尼龍紮帶綁平冢泉的雙手時,他确實在那雙纖細的手腕上看到了不少像是做過割腕後留下的傷疤。
平冢泉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男人表情變化,她知道,自己的這些話大概是奏效了。
繼而,她又擺出了妥協的态度,軟糯地懇求道:“叔叔,我可以當證人……我可以配合你接下來的全部行動……”
男人沉默了一會,似乎還在斟酌平冢泉的話。最後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決定,幹脆拿來了膠帶,貼住了女孩的眼和嘴。
他無法直接對上女孩過于純真的雙眸,也不想再聽她繼續說着關于她的事。所以這麽做了。
警方的調查有了進展,從郵箱地址發信的網咖查起,查到了一個叫做仁科宗介的男人。
仁科宗介,十一年前因故意殺人罪服刑,幾天前正好出獄。而當時負責仁科事件的刑警之一便是尚在警視廳的毛利小五郎。
出獄後馬上來報複,也算是個合情合理的動機了。
不過也只是查到這個人的身份而已,并沒有抓住他亦或者有找到他的行蹤。
仁科宗介入獄前只見過小時候的毛利蘭,毛利蘭和平冢泉背影相似,可惜最後男人摸清的只是平冢泉的行蹤,因此下手的時候抓到的并非毛利蘭。
小五郎這邊已經和警方準備好了下一步行動,花了點時間準備好了一部分現金,正在往犯人所提供的信息,交易地點米花車站趕去。
這時,小五郎再一次接到了仁科打來的電話:“甩掉你身邊的警察,你一個人來,地點改成杯戶車站,具體把錢放在哪,等你到了杯戶站就能知道。”
小五郎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句話,對方就切斷了通話。與此同時,又收到了一封郵件。
這一次不是視頻,而只是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平冢泉不知道遭受了怎樣的對待,看起來是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中,這一次她的樣子看起來比前兩個視頻裏的糟糕太多——衣衫淩亂暴|露,身上還有莫名其妙的痕跡。
“小泉!?”
犯人不再發視頻而是圖片,這是否意味着平冢泉的生命安全出了狀況呢?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吧泉妹沒事_(:з」∠)_她不會讓自己死掉的,然後開始忽悠犯人。
順便劃個重點“踢在胸口和小腹的這兩腳直接踢出了她的殺心”。
這章前半段是承接之前的劇情,時間線會靠前一些,因為上一章是小五郎已經收到了視頻,這邊是正在拍。
後半段接上上章的時間線,兩條線對到一起。
明天還一更QWQ,對的我榜單還沒寫完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