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周五的下午沒那麽忙,剩下的時間裏就是把最煩人的周報給寫了,順便關心一下手頭上幾個OA的進度到哪了。

原本主管是要把許言言留下來商讨一下她手上那個項目的,還沒聊幾分鐘了,臨時通知所有部門的leader都要開會,所以許言言得以準時下班,代價是在去餐廳的路上得時不時的回複開會時開小差的領導的消息。

許言言坐在副駕駛,嘴裏嚼着口香糖,傍晚的微風吹拂着臉頰。

過了氣的網紅餐廳已經沒有當時人山人海,吃個飯需要排隊一兩個小時的輝煌,不過也不算冷清。

他們被服務生領導靠窗的桌子,杜時引點餐,許言言依舊在回複領導的信息。

杜時引将手機遞給許言言,“看看還要點什麽?”他問。

許言言接過手機,杜時引點了兩葷三素一湯,剛好沒有她不愛吃的食材。許言言想了想,問他是不是太多了,怕兩個人吃不完。

杜時引輕笑一聲:“吃不完打包呗,我明天中午熱一下當午飯了。”

許言言:“那我再點一個甜品,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杜時引撇嘴,“其實你就是想吃甜點。”

許言言尴尬地笑笑,“人家就是怕浪費糧食而已,你還不懂我嘛。”

手機那頭還在開會的領導正在對許言言下達一系列的指令,許言言收到後回複了個好的才終于結束了這場艱難的工作彙報。

這家餐廳的裝潢很好,中式複古風,極具江南情調,當時也是因為很适合拍照打卡火的,就現在也有不少客人是特意跑過來打卡的。

出餐速度稍微有點慢,許言言在等餐的間隙甚至挑好了下次要做的美甲款式。

她把手機裏的圖片遞給杜時引看,裸色打底,淺香槟金鏡面法式的短款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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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時引問許言言怎麽不做長款的,“我在國外的時候看有些女生總是做那種特別長的指甲,每天說話的時候配合着手部動作,像打快板一樣。”

許言言學着他說的樣子比劃兩下,“本牛馬不敢給自己安個長蹄子,怕不好打字。”

“我還以為是怕不好打游戲呢。”杜時引說。

許言言捧着水杯,“其實這個原因占比更大。”

他們坐的位置在一個屏風背面,屏風旁邊是燈籠款式的吊燈,花壇裏種了竹子。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窗外是晚高峰擁擠的車流,室內卻宛如深處江南某戶裝修頗具情調的人家。

杜時引點了兩杯茶酒,服務生推着小車來到他們身旁現場調酒。許言言一邊聽着服務生的講解,一邊将醇香的美酒送進嘴裏。

一杯開胃酒下肚,他們的菜品才千呼萬喚始出來的上了桌。

一如網上所言,口味一般,而且分量較少。

一份糖醋排骨價格128元,一共8塊,除了裝模作樣的擺盤以外毫無讓人驚喜的地方。

許言言吐掉嘴巴裏的骨頭,暗暗在心裏吐槽道:難怪會過氣。

她擡頭和杜時引對了個眼神,杜時引用筷子指着他剛剛吃的那個菜,說道:“難吃。”

二人不約而同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喝下去之後又不約而同的小聲說:“一般。”

不過,為了不虛此行,許言言還是強逼杜時引充當手機支架給自己拍了很多照片。

昏黃的燈光下,許言言的臉有點紅,興許是酒精的作用吧。她也不記得那杯酒裏到底有些什麽了,只記得有五糧液和烏龍茶。

“剛剛那個酒幾度啊?感覺暈暈的。”許言言吃着小蛋糕說道。

“52度吧。你醉了?”

“還行吧。”許言言一只手撐着腦袋說道,“你也喝酒了,誰開車啊。”

“艹,我點酒的時候你不說。”杜時引夾了顆小青菜放進嘴裏,“找代駕吧。”然後破罐子破摔了又點了好幾杯酒和許言言喝了個痛快。

就這樣原本準備小酌幾口的兩人都喝了不少。

回家的路上,許言言靠着車窗與外面洶湧的車流擦肩而過。

杜時引靠着靠背緊閉雙眼,許言言看他這幅樣子還以為他也是醉了,“你還笑我,你也有點暈吧。”

“是有點。”杜時引歪着頭看着她。

車內燈光昏暗,在許言言的視角裏,杜時引眼神迷離的看着她,頭微微揚起,臉頰微紅。

她靠近了一點,“怎麽感覺你比我還醉啊。”

“有點難受,許言言。”杜時引嗓音沙啞,一只手反手搭在腦袋上。

許言言看他的樣子似乎是真的難受,讓代駕幫忙從副駕的雜物箱裏抽了個塑料袋出來。

“給,吐吧。”

“不是想吐。”杜時引說道:“你摸一下我的額頭。”

許言言把手放上去,似乎是有些燙。“好像是有點。”許言言叫了代駕師傅也摸了一下杜時引的額頭,代駕師傅摸完也說他有點燒。

路過小區門口的藥店,許言言下去買了退燒藥和溫度計,然後送虛弱的杜時引回家。

“38度2,你确定不用去醫院?”許言言站在杜時引的床前看着他吃完藥。

杜時引躺在床上,面容有點憔悴,“不用,應該睡一覺就好了。”

許言言去洗手間弄了濕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那行吧。”

杜時引裹着被子點點頭。

許言言回到家洗漱完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又跑到杜時引家去了一趟。

敲了門沒人應,許言言嘗試着輸密碼結果試了兩次都不對,只能打電話給杜時引。

電話那頭杜時引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了,好在還能說清楚話。

許言言又給杜時引量了一遍體溫,39度。

許言言直接拿上杜時引的證件帶着他出門去醫院。

許言言帶着杜時引做了檢查,是肺炎。許言言給杜時引的家人打了個電話,他爸媽在來的路上。

許言言坐在杜時引的病床旁邊玩手機,杜時引燒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冒出來一句:“你還沒跟我說昨天的事情。”

許言言給杜時引掖掖被角,吐槽他燒得神志不清了還關心這事。

剛想給杜時引解釋事情詳情,對方便沉沉睡去,許言言只得作罷。

因為杜時引的情況稍微有點嚴重,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許言言發了消息讓杜時引的爸媽帶一些必需品和衣物過來。他們到的時候杜時引的點滴剛好挂完了,許言言便下樓去接他們。

杜時引的爸爸是一家出版社的主編,媽媽是大學老師。

說起來許言言家能跟杜時引家搭上關系靠的還是拆遷呢。

許言言三歲那年,老家房子拆遷分了不少錢,原本普通的家庭一下子富裕了起來。為了許言言的學習,她爸媽買了個二手房,在本市最好的小學旁邊的,成為杜時引家的鄰居。

兩家正在熟絡起來還是在他們上小學之後,那時候剛好兩個人一年級分在了一個班。

彼時杜爸正處于事業上升期,工作繁忙,杜媽那時候剛考上博士,而許家這邊許軍剛被公司裁員,莫雲扇在一個工廠做會計。

于是杜家夫婦便詢問許家能否幫忙接送一下杜時引,自此杜時引便成為了許家的編外成員。

又過了兩年,許軍開始創業,莫雲扇跳槽到了一家大公司。從那一年開始,許家夫婦的事業也開始逐漸向上發展,陪伴孩子的時間也開始變少了。

兩個孩子便開始結伴走路回家。

可以說許言言從小學開始,一直到杜時引出國前的那段時間裏百分之八十的日子都是和杜時引一起上下學的。

許言言帶着杜博彥和李意來到了杜時引的病床前,她把杜時引檢查的單子遞給二位,“叔叔阿姨,目前點滴已經挂完了,醫生建議是住院觀察一下。”

許言言停頓了一下,“首先要先向二位說聲抱歉,杜時引今晚和我吃飯喝了不少酒。可能是因為他原本就有些受涼感冒,加上酒精的作用才這麽嚴重。”

杜博彥打斷了許言言的話,“言言,不用這樣,時引是成年人了,他應該自己關心好自己的身體的。”

李意握着許言言的手,“沒事的言言,還得感謝你帶時引來醫院呢。”

二位說了些感謝許言言的話,到叫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也不早了,杜時引沉沉的睡着,許言言跟杜爸杜媽道了別就準備回家。

他們來的時候不知道許言言他們已經吃過飯了,還特意從餐館打包了飯菜過來,兩人份的。

李意強行将飯盒塞到許言言手裏頭,說是現在不餓也能晚上當宵夜吃。許言言看着手裏頭的飯盒,只能收下。

晚風一如既往的寒涼,還好許言言出來的時候在睡衣外頭套了件外套,只是腳就不行了,她穿涼拖鞋出來的。

許言言打的車剛好就在醫院附近,只等了一小會就來了。

在路上,許言言收到了杜博彥的轉賬。

杜博彥:言言,這是時引看病的錢,剛剛叔叔忘記轉給你了。

許言言:沒事的叔叔。

許言言算了一下自己幫忙墊付的錢,杜叔叔還多轉了二百多,許言言又給轉了回去,被杜博彥給退回來了。

他說這算是給許言言的紅包,讓她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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