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結束了一番黏糊糊的卿卿我我之後,氣氛再度陷入尴尬的境地。
許言言和杜時引站在原地吃完了一盆草莓,許言言看着垃圾桶裏滿是草莓葉,轉移話題說:“草莓吃多了也有點膩哈。”
在杜時引看不到的角落,許言言的手指撫上自己的嘴唇。剛表白就親會不會顯得我不矜持?
杜時引将她手中的果盤接了過來拿到水池裏清洗幹淨。
他走到許言言面前,“我們這樣,是确定關系了,對吧?”杜時引的語氣小心翼翼,剛沾過水的手還帶着涼意,兩根手指卷着許言言的發尾。
許言言抿着嘴唇,長長的睫毛将那雙翦水秋瞳遮蓋住一半,她擡眼與杜時引對視,“那肯定,不然我們親什麽嘴啊。”
說完,許言言就朝着客廳走去。“站累了,你不坐嗎?”許言言在沙發上坐下。
手機裏林請書發來消息,問她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
林請書:我婆婆明天要來,求你了,跟我出去吃行嗎?
許言言:行啊,洛珞來嗎?
林請書:當然啊。
杜時引坐在旁邊沒什麽事幹,也不想玩手機,也不想看電視,腦子裏還在回憶着剛剛那一段美妙的親吻。
林請書在群裏吐槽着自己婆婆不請自來,忽然就要跑到他們家來住一段時間,許言言在群裏吃着瓜。
“呃,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家了。”
杜時引往許言言旁邊挪了一下,二人的手臂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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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許言言的側臉,手機的光亮打在她的輪廓上,好想再親一下。
許言言轉過頭,“啊,好。”
杜時引将桌上的包裝袋收進垃圾桶裏,“還有沒有什麽垃圾桶滿了的,我一起幫你扔了。”他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許言言挽上他的胳膊,“你也太好了吧。”她的眼睛對着杜時引眨巴眨巴的,亮晶晶的。
杜時引:好想親。
“那我沒有什麽獎勵嗎?”
許言言撅起嘴巴,在嘴唇上輕輕點了兩下,“這個?”
杜時引點頭。
“來吧。”
許言言閉上眼睛。
杜時引的雙唇輕輕落下,然後從許言言的嘴唇上離開,“晚安。”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睜開眼,杜時引又在許言言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女朋友。”
許言言戀戀不舍的将杜時引送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洛珞艾特她問她怎麽不回複自己的消息。
然後将私聊她問她與杜時引進展如何的消息截圖發了出來。
許言言邊走路邊回信息,告訴她們杜時引剛走。
林請書:從你家?
許言言:嗯,來給我送吃的。
林請書看着消息,這個杜時引追人的手段還停留在高中?這招對許言言有用嗎?上波大的啊!
林請書:他出去玩還想着給你帶吃的,還挺細心的啊。
洛珞:你感覺如何啊?
許言言瞧着這兩人錯漏百出的打探消息方式簡直無力吐槽。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許言言:挺好吃的。
手機那頭的兩個女生皆是一陣嘆氣,許言言看不出來嗎?好歹也透露點消息啊。
洛珞和林請書還不想放棄,繼續旁敲側擊打聽許言言的心思,探她的口風。
杜時引回到家洗漱完。
浴室裏水汽未幹,水霧遮蓋住鏡面,杜時引用手在鏡子上抹了兩下。
鏡面映照出他的樣子,杜時引靠近鏡子仔細打量着自己的臉。
剛洗過的頭發還在滴水,水滴落在他的鼻梁上,順着鼻梁一路向下,來到嘴角。
他的面上不自覺的帶着盈盈笑意,眉眼彎彎。
杜時引從架子上拿起毛巾擦拭頭發,走到卧室拿起手機,微信裏沒有消息。
點開和許言言的聊天記錄,杜時引将近期的聊天內容看了個遍。
杜時引:我們要發個朋友圈官宣嗎?
消息剛發出去,杜時引就已經點開了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官宣文案,配圖,拍照片的時候要擺什麽樣的姿勢,穿什麽樣的衣服。
杜時引拉開衣櫃,這些衣服有很多都是他之前在國外買的,都是舊衣服。
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需要的是能跟許言言的衣服搭配的衣服。
從搜索引擎轉到購物網站,杜時引将新一季的男裝逛了個遍。
許言言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的兩個“笨”閨蜜聊着。
收到杜時引的消息時,許言言才想起這個問題。
切回群聊,翻看着聊天記錄,許言言心中升起一個“邪惡”的想法。
許言言将聊天記錄轉發給杜時引,随後撥通了杜時引的電話。
“喂,你看完聊天記錄了嗎?”
許言言将晾在陽臺的衣服收回卧室,手機放在亂糟糟的衣服堆旁邊。
杜時引“嗯”了一聲,“霍闵言也給我發了奇怪的東西。”
“他們肯定是有小群,然後用我們兩個的事情打賭。”
許言言把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找了出來,她坐在床上,拿起手機,語氣裏帶着一絲小心翼翼。
“我想問問你,我們可不可以過幾天再官宣。”
許言言怕杜時引誤會,緊接着說道:“我想搞個惡作劇吓他們一跳再告訴他們我們兩個談戀愛了,可以嗎?”
杜時引輕笑一聲,“你的語氣怎麽這樣,很害怕我不同意嗎?”
許言言握着手機對着衣櫃擺擺手,“不是。”
“我這不是怕你失落嗎?”許言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俏皮些,詢問裏又帶着點期許。
她不禁感嘆自己好矯情。
杜時引将裹在身上的浴巾脫掉,換上睡衣。
“真貼心。”杜時引一顆一顆将扣子扣好,眉眼裏盡是笑意。“你想好怎麽整他們了嗎?”
許言言的性格嘛,他再清楚不過了。
許言言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開始沉思。
剛剛就想着要惡作劇了,具體細節還沒構思。
“沒有,反正你到時候配合我就行。”
許言言補充道:“等效果做足了,我們就把他們都約出來一起吃個飯。”
淩晨兩點,杜時引睡不着,百無聊賴的翻着手機裏的照片。
他不太愛拍照,手機裏大多數照片都是他和朋友們聊天時的附件,餘下的就是和親人朋友,以及許言言的合照。
手機的頁面停留在其中某一張照片上,是他剛出國第一年的那個聖誕節拍的,一個醜醜的雪人。
那一年,杜時引獨自在海外留學,和朋友們約好了一起外出旅游,所以沒有回國。
聖誕前夜,皚皚白雪覆蓋了他們度假的那座小鎮。大雪封了路,把一堆人困在那棟別墅裏。
杜時引與朋友們圍着壁爐一起喝酒,聊一些有的沒的。
玩到半夜時,杜時引已經醉醺醺的了。
有對象的朋友們大多都回了房間,單身的還在繼續玩着。
杜時引坐在沙發上看火焰跳動,火光照在他的臉上,那時候他只覺得無聊。
屋外的雪已經停了,有人要出去堆雪人,杜時引也跟着出去了。
暈乎乎的杜時引沒帶手套,等他滾完一個雪球之後手已經凍得沒知覺了。
經過朋友的提醒杜時引才反應過來,又跑回屋子裏帶上了手套,順便拿了些裝飾物出來。
一大一小兩個雪球堆疊在一起,杜時引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圍在雪人的脖子上。
雪人的腦袋光禿禿的,杜時引蹲在地上企圖用雪給它做個假發,最後也只是在雪人頭上又放了幾個大小不一的雪球而已。
裝飾物的擺放毫無邏輯,可以說只是簡單的放在上面而已。
朋友走過來問他能不能借兩個用用,杜時引死死摟着雪人一個也不讓。
杜時引固執地抱着那個雪人說:“反正不借給你,這麽冷的天,別把她凍壞了。”
朋友笑着拍了些杜時引的肩膀,說他真的是醉的太厲害了。
溫暖的光亮透過窗子照到雪人的身上,杜時引拍下了那張照片,然後撥通了許言言的電話。
彼時許言言還在上課,手機上的小說界面突然跳轉,忘記開靜音的她立馬捂着手機按下了那個紅色按鈕。
許言言發了條微信問杜時引這時候不睡覺打電話給她幹嘛?
杜時引将雪人的照片發了過來。
杜時引:好像你。
許言言皺着眉将圖片放大,一個花花綠綠,打扮得十分臃腫的雪人哪裏像她?
許言言:神經病,滾。
第二天,杜時引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酒後頭疼的要命,打開手機看到和許言言的聊天記錄才回憶起昨晚的事情。
杜時引端着被熱茶站在窗邊,那個雪人真的醜的出奇,确實不像許言言。
那一年的聖誕節杜時引過得很熱鬧,和朋友們在異鄉的小鎮裏留下了美好的回憶,和兩個雪人。
一個是他,一個是許言言。
杜時引在臨走前又堆了一個雪人,朋友走過來想和他一起堆被拒絕了,杜時引指着“許言言”說道:“抱歉,這個雪人有特殊意義。”
那個朋友是個特別喜歡談戀愛的法國人,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杜時引只是手指了一些,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呢他就已經心領神會了。
“如果那個女孩知道你把她堆的那麽醜,她一定會生氣的。”他微笑着說。
杜時引推着手上的雪球,“是的,她讓我滾。”
兩個男人在雪地裏哈哈大笑,杜時引很快就完成了一個雪人。
他把雪人右手的樹枝換成一把小點的鐵鍬,摸摸那個雪人的腦袋,讓他好好保護“許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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