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幻象

幻象

顏淡再三保證自己不會逃跑，才把這個固執得要死的家夥給哄走。也不曉得她到底哪裏讓他感興趣了，非追着她不放。她想狠狠心拒絕吧，一來真怕他對褚璇玑做什麽，二來，她總是想起他睡夢中流淚的場景。

近就近點吧，反正他并未要求她太多，只是不跑而已，她不介意多交幾個朋友……突發情況被丢出去就不能怪她了吧。

顏淡動作熟練且迅速地抱頭躲開紫狐一擊：“紫狐姐姐，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我這就走！啊——我知道錯了我走我走！再薅真的要禿了！！”

迷香與狐騷味融合，熏得人頭昏眼花四肢發軟，保持清醒都極其不易，他沒來得及出招幫顏淡抵擋，紫狐已卷起一陣風将姑娘丢出山門。

不待紫狐繼續教訓這幾個不自量力的修士，那臉戴樹皮面具的男子身子一歪噴出一口鮮血。

若玉和敏言相繼喊出一聲“司鳳”，卻無力過來幫忙，眼睜睜看着他倒下去。

腦中有如刀絞，劇痛令他全身震顫，真想以頭搶地一了百了，但他不甘心。是他先前太過放肆導致的反噬，或是來自天道的警告，不重要，解藥在時他就該殺了褚璇玑，省得留下禍患。

有本事就痛死他，若能活下來，他定不會放過褚璇玑。

意識模模糊糊不知持續多久，也是小死了一回，他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石床上，仍舊沒什麽力氣。

“司鳳！司鳳——”

叫魂呢，他不想理會，又不自覺地被吸引。

這顯然是狐妖捏造的幻境，他從未見過顏淡裙裝打扮的模樣不是嗎。她會用這樣清甜、像在撒嬌的嗓音喚他？太假了。他注意到她頭頂的發簪，勾勒着金翅鳥紋樣，是所謂娘親的遺物？他不覺得那東西有多重要，早不知丢哪裏去了。

這是顏淡嗎，很陌生。

卻也似曾相識。

他只喃喃念了聲“顏淡”，還帶着疑問，根本不像其他二人一樣被紫狐幻化的夢中情人所蠱惑，目光仍是一片死寂，話說多了居然還表現出不耐煩來。這不禁讓紫狐感到一絲挫敗，明明這人方才還因為她傷了顏淡急火攻心吐血，怎麽現在無動于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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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紫狐無暇再顧及他，是誰碰了她的真身！

幻象消失，力氣恢複，入眼便是兩個“好兄弟”站在石床邊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你醒了司鳳！”

解藥不在，他只能貼合禹司鳳的性情，淡聲回應。

鐘敏言伸手扶住他，先前他吐血可是把他們吓了一跳：“司鳳，原來你喜歡的是……唉，難怪你現在也不願意親近璇玑了，我沒想到……不管怎樣，我還是會把你當兄弟的。”

一旁若玉有些落寞地接話：“離澤宮本就不許女子入內，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吧……”

在說什麽鬼話，他怎麽聽不懂。

“你們都看到了什麽？”

“就是……心中渴望的人或事吧。”

渴望嗎？這煉獄人間，的确只有解藥最合他心意。得快點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