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妖

花妖

“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

顏淡和迷迷糊糊的小璇玑達成合作，二人分工，璇玑去把沾了血的面具清洗幹淨，她則留下為司鳳療傷。靈力妖力全都使不出來，只能靠她的真身花瓣了。

她本是想在璇玑那裏瞞一瞞，這些正派修仙之人應該都憎恨妖邪吧，可她才把花瓣喂入司鳳口中，就被璇玑瞧見了。

“你在給司鳳喂什麽呀，療傷丹藥嗎？”

她向來是讨厭誤會的，既然被發現那就索性不再隐瞞直接講清楚吧，思及她朝璇玑攤開掌心，一枚粉白相間的花瓣緩緩顯形。

“花瓣？這也能用來治傷嗎？”

“璇玑，”顏淡視線聚焦于璇玑手裏的樹皮面具，怎麽換了個表情，不像在笑也不像在哭的樣子，思緒走神一瞬，她晃了晃腦袋繼續道，“你……真的很讨厭妖嗎？”

褚璇玑點點頭，轉而又搖頭：“像你說過的，妖也分好壞，亭奴那樣的就是好妖，紫狐勉強也算好妖，他們就不讨厭。”

顏淡長舒一口氣，鼓足勇氣：“璇玑，雖然我們才認識沒幾天，但我真心把你當作朋友才告訴你的，我的真身其實是一只蓮花妖。”

言明事實帶來的沖擊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大，璇玑揚起笑臉，握住她的手：“我很開心你能告訴我這個秘密。之前是我對妖的想法太偏激了，妖跟人也沒有什麽分別的。還好，你還願意與我做朋友。”

兩個姑娘相視而笑，絲毫沒發覺身旁昏迷的某人逐漸蘇醒。

叽叽喳喳的，有那麽多話好聊？但她離他很近，一步之遙，花香馥郁，就這麽躺在凹凸不平的山石上，哪怕墜崖受的傷仍在隐隐作痛，他也沒感到任何不适。煩躁、痛苦、殺意，皆可抛卻。

顏淡說自她有意識起就在高氏山上一處寒潭底下，修煉數年才能化形，褚璇玑好奇地問寒潭也能長出蓮花來嗎，她說或許她上輩子就生長在不适宜養花的地方吧。

顏淡還說起她與紫狐的關系，也不曉得怎麽個情況，紫狐每次見到她都很生氣，好像她欠了人家很多錢一樣，不過也沒真的傷害過她。

“哎呀，忘了還有個病號。”顏淡終于想起還有他這麽個人，大概是方才莫名的沖擊，他額頭和唇邊都鮮血淋漓，慘白的底色分外紮眼，看起來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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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下花瓣後，臉色肉眼可見恢複紅潤。

這人沒有醒來的意思，顏淡走不開，便只有璇玑行動自如，既然出不去，先找找看有沒有吃的吧。

期間顏淡試驗了幾回，她和禹司鳳之間的距離就鎖定在以他為中心的一步範圍內，她想挪遠一丁點都不能夠。

總不會是她自己的原因吧。

“……你很想遠離我嗎？”

一句低喃聽不真切，顏淡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你醒了？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眉眼生得極為精致，眼尾弧度微揚，瞳孔如墨玉般剔透，本該是溫柔如水脈脈含情的長相，卻透着一股子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意，說句不好聽的，宛如一潭死水。

她下意識後撤。

細微的動作卻被他捕捉到。

“這麽怕我？那怎麽辦呢。”他垂着眼簾，纖長的羽睫投下一片陰影，“摘了我的面具，難道不用負責嗎？”

“我一碰它就掉了！我不是故意的！”顏淡欲哭無淚，“要不你再把它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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