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痕跡

痕跡

藏寶閣中靈匙寶物皆被盜走，衆人順着妖氣找到海島後山，果然撞上準備出逃的清榕和“歐陽管家”。

早知其二人奸情的顏淡不免替悲痛萬分的東方島主不值，也就稍微不值了一下，她可不信東方清奇不知道清榕有異樣，只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

“這個地狼這麽厲害，一派掌門都打不過他！”顏淡很想說為什麽不一起上，誰說好了要單挑嗎，她扯扯他的衣袖悄聲問他，“如果你能打敗他，會不會記一大功？”

他不想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自然将她有如冬雪初融的清亮眼眸映入眼底，可惜情緒平平，不能給她任何有關“喜歡”的反饋：“或許。你希望我出手嗎？”

她蹙眉思索道：“方才的火陣定會消耗不少靈力，還是算了吧，你已經做了很多啦。用那個雷火會對你身體有影響嗎，要付出什麽代價才能使用的話，以後可千萬別用了！”

他捏捏她柔軟的掌心，是在告訴她無事，不必擔憂。

代價他早已承受過無數回了。

一旁璇玑本也想上前幫忙，見他運功的動作連忙退到安全位置，想想那些被灼傷的弟子有多慘，提前為地狼哀悼吧。

眼看心愛之人被烈火團團包圍，清榕嘶聲尖叫起來，表情扭曲地撲向他，下一瞬，細弱的頸骨被掐住，只需稍加用力便能捏碎。

“手下留情！”東方清奇連聲阻止，“清榕一定是被妖蠱惑才會這樣的，留她一命吧！”

于他來說無所謂，他的目的不是殺死他們，顏淡覺得做這些事可能對他有幫助，若後面出事，也能“功過相抵”，他願意讨她歡心。

可當眼前女子掙紮幅度逐漸變小的時候，警告也随之開始。

他加注在地狼以及清榕身上的痛，透過無形的引線反噬，深入腦髓，他死咬牙關，五指收緊。

這也是他碰不得的禁忌之一嗎？

那又如何，不讓他做的事他偏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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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聲中，他分明聽到了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無人覺得清榕能在他手裏活下來，他也同樣。當他對上那雙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莫名的憤怒在心底翻湧。

“……破……壞……秩……序……該……死……”

“該死的是……”怒吼戛然而止，疼痛如山崩地裂。

記憶中的火焰化作猛獸，張開血盆大口将他吞噬，先是他握劍的右手，潰爛焦黑的皮肉脫落露出森森白骨，他的嘶吼淹沒在萬千哭嚎之中，然而肉身的毀滅并非終止，靈魂依舊日複一日痛苦煎熬。

該死的，是他嗎？

他真就罪大惡極不配活着，得用他的死來成全禹司鳳嗎？

卻又偏偏不讓他死。

*

煉獄摧毀他的情根，抹除他的記憶，可大火焚燒也是會留下痕跡的。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你沒能看到的，我親口說給你聽。”

“縱然我與璇玑前世有重重牽絆，可這一世我只是禹司鳳，我喜歡的人只有顏淡。”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不該存在于世嗎？她什麽都沒做錯，為何要這樣對她！”

“我不做禹司鳳了，把顏淡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