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痛？

心痛？

沒等他哄好小花妖，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老遠便聽到褚璇玑吵嚷的聲音，他頭都懶得擡，眼不見為淨。追問了兩句顏淡，還問他有沒有事，本來沒什麽事，碰上這人多半要出事了。

收妖瓶裏的小花妖想跟褚璇玑說話，他抿了抿幾無血色的唇，還是解了法術。

“顏淡，你快勸勸司鳳，我帶你們走！”璇玑面露擔憂，“無論我說什麽他們都不肯聽，可這一切……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這個世界也生病了嗎？”

顏淡縮在黑洞洞的收妖瓶裏，抱緊自己：“沒用的璇玑，或許這就是上天注定，被安排好的吧，我們都反抗不了。”

“可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如果它是錯的，我們也聽之任之？我才不相信什麽命運！”

他無動于衷，根本不想對上視線，被吊在鎖鏈上的手腕微微一翻，跟前的女人就被一股力道推向遠處。

“司鳳——”

“別來添亂，你以為我沒有能力從這裏闖出去嗎？回你該待的地方去！”

這番動靜自然也引來在其他地方尋找的敏言和若玉。

“我們不能在這待太久，得趕緊走才行！司鳳你別倔了，我們救你出去！”敏言上前，卻被他設下的結界擋住去路。

若玉試着打開結界，可這幾年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哪是他們能夠匹及的：“司鳳！幾位掌門已經決定請出點睛谷神器打妖鞭，三鞭下去如何能承受得住！”

即便不會死于鞭刑，也會當衆暴露妖身，到時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他保持原來的姿勢，如同昏迷一般被吊在那裏，語氣倒是格格不入的輕松：“顏淡，若打妖鞭比頭痛更難熬的話，我就把它燒了，好不好？”

小花妖又哭了，從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愛哭：“你讓我出去，反正我也是妖，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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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他不容置疑地拒絕了：“你乖一點，我會護着你的，別怕。”

被阻隔在外的三人毫無辦法，璇玑還想再争取一下，可他們擅闖地牢之事已被發現，入口傳來褚掌門怒氣沖沖的厲喝。

這一劫，終究是逃不過的。

他被押上刑臺，在衆目睽睽之下自證“清白”，這事怎麽想都很可笑，所以他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臺下衆人面面相觑，而前方振振有詞的昊辰被他打斷，擰眉回頭，語調冷然：“禹司鳳，你有異議？”

“我能有何異議，開始吧，讓我瞧瞧這打妖鞭的威力。”

眉尾微挑，他的語氣近乎輕蔑，果然引來衆怒，加上本被關在屋裏的璇玑在敏言的幫助下破開束縛前來阻止，少不得争論一番。

昊辰在這期間仔細查看過禁锢着禹司鳳四肢的鎖鏈，确定牢固心下稍安，但以他的修為想逃脫不是難事，在場恐怕沒有幾人能承受煉獄雷火，他為何不反抗？

懷着疑慮，等璇玑被影紅攔下之後，昊辰運功起勢，朝禹司鳳揮出第一鞭。那麽多雙眼睛盯着，昊辰不可能留情，冷眼看着他重重摔落，揚聲逼問：“禹司鳳！說，你是不是妖！”

趴伏在地看似奄奄一息的少年所做的第一件事，并非回答，也沒有支撐着起來，而是伸手覆蓋在右側腰的位置。乾坤袋和收妖瓶雖出自離澤宮，但到底是凡物，彙集了少量靈力的東西，哪裏扛得住打妖鞭。

同歸于盡嘛，最直接的方式，他不是沒想過的，但那樣做會對她有影響嗎，若他勢要跟禹司鳳割裂，選擇一條相反的路，他會不會再一次失去她。

周圍靜得可怕，似乎天地間僅剩下唯他一人能聽到的顫聲嗚咽。他想告訴她這點痛還不及煉獄半分，但他的心卻也像被抽了一鞭那樣，是在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