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chapter 12
舒怡大概也算“網曝”這件事的“受害人”之一。
第二天早上，舒怡習慣性地打開外賣軟件，準備點一杯拿鐵。
但搜索“星星的咖啡館”後，顯示的是“休息中”。
她想起來周應淮說一直到年後，咖啡店都處在休息中。
這也就意味着舒怡最近都點不到他們家的咖啡。
被他們家的咖啡把嘴養嬌了後，就很難委屈自己。
這時候還被路過的老媽瞥見了手機界面，沒一會兒老媽把一個保溫杯擺在了舒怡面前。
“少喝點咖啡，真這麽困晚上就早點睡。”老媽念叨着，“給你泡的紅棗枸杞茶，補氣血的。”
舒怡裹緊了身上的珊瑚絨睡衣，哦了聲。
家裏沒裝地暖，開空調效果也不明顯，過冬就全靠一身正氣。
想給家裏安個暖氣片。
老媽沒管舒怡，幹活去了，過幾天就過年了，得給家裏做個大掃除。
舒怡也沒打算閑着，發了條朋友圈後也動了起來。
擦窗戶，洗窗簾，換床單，拖地……
舒怡其實也沒幹多少，都舒恺幹的，這小孩兒一天天的好像有用不完的牛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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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舒怡擔當着使喚舒恺的角色，指揮他幹這個，做那個。
實在是聽話。
舒怡決定悄悄給舒恺點個炸雞獎勵一下。
打開手機的時候看到好幾條消息進來。
那幾條還都是周應淮發來的。
舒怡點開微信，就有點傻眼了。
她發朋友圈從來不分組也不屏蔽誰，然後也忘記了昨天晚上已經跟周應淮成了微信好友這件事。
【周應淮：拿鐵不難，就是現磨咖啡加牛奶】
【周應淮：豆子不同出來的味道也不一樣】
【周應淮：星星家用的是自家豆子，還沒對外銷售，你什麽時候有空我給你送兩袋】
舒怡看到周應淮發來的三條微信，想立刻穿回幾個小時前将那條朋友圈删掉。
她朋友圈發的是：誰幫我把星星的咖啡館拿鐵配方偷過來，很急！
舒怡現在不急了，現在很尴尬。
搞一次抽象換來一生的內向。
舒怡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周應淮。
【舒怡：謝謝周老板，不過我家沒有咖啡機。】
【周應淮：那我直接做成咖啡液，可以冷藏保存一個禮拜】
【舒怡：太麻煩你了】
【周應淮：沒事，明天下午我要去趟店裏，順路給你帶過去？】
【舒怡：我直接去你店裏取吧！】
【周應淮：好】
舒怡挺不好意思的，好像故意發朋友圈要人家咖啡一樣。
但周應淮的回應又很真誠，加上她覺得他們家的咖啡實在是找不到平替，所以最後就厚着臉皮上人家店裏去取了。
舒怡到的時候，咖啡店的外門是虛掩着的。
她敲了敲門後才推門進去，她一眼就看到在店內吧臺後忙碌的周應淮。
因為咖啡店沒有對外營業，所以中庭和靠近河邊的兩間沒開燈，只開了最裏面收銀臺和吧臺的燈。
暖橘色的燈光打在男人身上，周身騰起一層淡淡的金色。
周應淮手指纖長幹淨，骨節分明，分裝袋和盎司杯跟玩具似的被他拿在手裏。
聽到動靜，周應淮擡頭，隔着玻璃跟舒怡的視線對上。
倆人互相點頭算打招呼。
舒怡推門進入店內。
周應淮：“稍等，馬上就好。”
“不着急不着急。”舒怡哪還能催促人家，“實在是麻煩你了。”
周應淮給分裝袋蓋上蓋子，“沒什麽，主要閉店這段時間的豆子不用掉，回頭也用不上，口感會受影響。”
舒怡雖然平時咖啡喝得多，但沒有具體研究過，只是哪家好喝就喝哪家。
“你昨天說豆子是自家的，你還種咖啡豆啊？”
周應淮點點頭，“嗯，在雲南，自己種的豆子質量比較容易把控一些。”
“怪不得你家的咖啡和別人家的不一樣。”舒怡說，“這也太用心了。”
為了做咖啡還在雲南種了咖啡豆。
不知道周應淮想到什麽，微微頓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輕笑道：“瞎折騰罷了。”
舒怡往吧臺旁邊的椅子坐下等，回：“也不是吧，這不是為了把産品做到更好麽？快消品固然省時省力，但談不上多精致，差點意思。”
周應淮拿了個杯子出來，往裏面到了剛萃取出來的咖啡液。
他一邊打奶泡，一邊跟舒怡說：“但賺錢。”
有點無力反駁。
“不賺錢你不也做了麽？”
“所以說瞎折騰。”
話音落，周應淮已經做了杯拿鐵出來，推到了舒怡面前。
很簡單的拉花，是片樹葉。
舒怡喝了一口，就是這個味兒了。
她沒發現自己喝到對味兒的咖啡後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了，眼神亮晶晶的。
周應淮靠在吧臺上，看着舒怡品嘗他做的咖啡。
看到她似乎是滿意他的咖啡，周應淮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
這大概就是他喜歡做咖啡的原因。
舒怡倒是也不能再耽誤人家的事兒了，放下咖啡拿了手機出來找收款碼。
店裏設置的收銀臺掃顧客的碼，不是顧客掃商家的收款碼，所以舒怡沒找到收款碼。
她問周應淮：“你們的收款碼呢？”
周應淮嗯了一聲，揚調，似乎是疑惑。
随後笑了笑，說：“不收錢了。”
“那不行，太不好意思了。”舒怡不是那麽不講究的人。
“就當收買你了，”周應淮說，“怕你偷我家的配方。”
這句話直接讓舒怡臉泛紅，店裏也沒開空調啊，怎麽這麽熱。
舒怡哭笑不得，“我開個玩笑的。”
周應淮說得挺認真的，“謝謝你對我們家咖啡的肯定。”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付錢好像更不講究，舒怡收下咖啡。
不過後面她自己按照周應淮教的方法做了兩次，總覺得味道不對。
用的是同一款咖啡液，加的也是同一款鮮奶。
難道是因為沒有給牛奶打泡？
舒怡這次不可能發朋友圈了，也沒發消息問周應淮。
不然舒怡覺得周應淮可能又會跑到店裏給她現做。
感覺他這個人在某些方面還挺認真的。
周應淮抽空去了趟孫煜家，給員工家裏送點年貨，順便看看他狀态怎麽樣。
孫煜平時不怎麽上網，這事兒之後他叮囑孫煜媽媽盡量別給他看手機，他媽媽照做。
所以孫煜完全沒受那件事影響。
周應淮讓他好好過年，年後回去上班，他點頭。
後來走的時候，孫煜母親給他裝了一大袋自家做的臘腸，說家裏沒什麽好東西，就這個臘腸是自己做的，沒有加添加劑，吃着放心。
周應淮沒推辭，說了謝謝。
周應淮平時自己很少開火做飯，嫌麻煩，就把臘腸往爸媽那邊送。
老兩口知道是孫煜母親送的，周教授說了周應淮兩句，他家又不缺這些，但對孫煜家來說就是筆挺大的支出。
沒等周應淮開口，沈主任便跟丈夫說：“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而且他們覺得應淮收孫煜當員工是幫了他們，應淮要不收，他們心裏也會有負擔。”
人情世故方面，沈主任是比丈夫要懂一些。
這就不用周應淮再開口了。
咖啡店這些天雖然關門了，但周應淮每天都會過去。
他在咖啡店二樓弄了個房間做辦公室，偶爾還是得算算賬，做一下財務報表，看看種植園的情況。
雜事兒是挺多的。
這天跟工廠那邊對接完後，周應淮想起來某個對他家咖啡着迷到想偷配方的顧客。
周應淮發消息問舒怡她咖啡液喝完了沒，有空可以來店裏取。
她回消息慢，傍晚的時候回的，說今天到大伯家裏吃飯，家裏人坐着聊天所以沒看手機。
問他這個時候還在不在店裏。
周應淮回在。
舒怡說那她現在過來。
周應淮說不着急，他晚上九點前都在店裏。
舒怡挺着急的，恨不得立刻從大伯家裏離開。
畢竟她現在是除了舒恺這個還在讀書的小朋友之外，同輩裏面最後一個沒結婚的。
于是坐下來就開始被“審判”。
家裏親戚關系挺融洽的，舒怡也知道他們可能是關心她，但聽多了總歸覺得煩。
就趁着去周應淮店裏拿咖啡液這個事兒，趕緊溜了。
天黑得快。
舒怡到地兒的時候天完全黑了。
加上天冷，老街這邊幾乎沒人。
寒風涼飕飕地從四面八方往衣服裏面鑽，舒怡加快腳步往咖啡店走去。
周應淮的店正門沒開在靠馬路那側，而是留了個側門在弄堂裏，得走進小路裏。
快到小路入口的時候，有個拉着行李箱的女人叫住了她。
“你好，請問星星的咖啡館在哪兒啊，導航顯示就在這兒，但我找半天沒找到。”
舒怡聽到熟悉的店名，下意識停下腳步看向女人。
路燈不是很明亮，但也能看得清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一身質感很好的黑色寬版羊絨大衣，腰帶在腰間打了個蝴蝶結，掐出一截纖細的腰肢。
肩挎一只奶昔白mini kelly，腳邊是rimowa的銀色行李箱。
有氣質的小富婆。
舒怡心裏想。
舒怡收回思緒，說：“我也去那邊，一起。”
聽到舒怡這麽說，女人的表情有片刻的怔愣，定定地看了舒怡兩秒才問：“這麽晚了還來買咖啡啊？”
“是啊，他家咖啡好喝。”舒怡點頭，“你也……”
女人搖搖頭，“我不買咖啡，我找人。”
咖啡店現在不對外營業，這個點也只有周應淮在店裏。
她來找周應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