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中止行程不是什麽大事,然而要命的是剛好中止在威利提出信任話題的那一刻。
這并非淩啓預想的情況。
出了大廈,兩人之間的氣氛便進入了凝滞,他幾番想要緩和,但視線每次觸及威利的臉,都會被面無表情地回避,三兩次之後便也熄了話頭,一路無話,直到出租車抵達旅館。
過了秋的時節,天氣開始緩慢轉涼,下車的時候不過五點過半,天邊就已經挂上了蒼涼的晚霞。淩啓狀似無意地看了兩眼威利,側邊的光打在後者的側臉,讓那份融入了西方血統的立體五官更多了一份不近人情。
“威利。”淩啓忍不住叫他。
褐色的眼睛聞言轉了過來,不怒不喜,平靜無波:“怎麽了?”
“你生氣了嗎?”
“是。”格外坦率的回答。
“對不起。”
“嗯。”
“我不是不信……”
“你”字還未說完,卻被叮的一聲打斷了話語。
是電梯到了。
不習慣道歉的人,連最簡單的解釋都需要絞盡腦汁。淩啓跟在威利後頭進入電梯,苦惱地捏了捏自己的後脖子。擡頭,恰見到緩緩關上的電梯門上照出他們倆的身影,威利站在離他半步距離的側前方,面無表情。
腦子一抽,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伸出去牽住威利。
Advertisement
“……我不是不信你。”後面的話實在編不出來,那就幹巴巴地再重複一遍。
他看着電梯門上的倒影。
威利卻是直接側頭看他,不再應話。
時間在這一秒徹底結冰,電梯許是壞了,平時最多半分鐘的運行變得無限漫長,直到又是“叮”的一聲,空氣才得以再次進入胸腔。
威利終于動了,反手将淩啓的手包入掌心,握得格外用力。
“知道了。”他自嘲般,牽着淩啓大步走出去,“你只是不習慣信任何人,也從來沒想着信我。”
旅館不大,狹窄的走廊給威利的聲音加上了隐約的低沉回響,淩啓任由對方牽着自己走向房間,刷卡、開門。
“你是不一樣的。”他的腦袋有些莫名的發着懵,但仍然試圖狡辯。
下一秒卻驟然被一股推力推向了房間。手上的溫度不知是何時離開的,淩啓踉跄幾步才勉強扶住桌子站穩,背後一聲重重的關門聲砸在心頭,随後便聽威利冷笑:“因為我格外好利用?”
某些心照不宣的猜忌終于還是擺到了明面。
淩啓挺直腰背回身,迎着威利的目光,等待對方一步步走向自己。背後落地燈為對方投下生硬的陰影,慢慢移動間,就像吞噬似的将他整個身體籠罩其中。
他沒有動,只是随着距離的拉近微微擡頭。
“我是不一樣的,因為我比別人更聽你的話,不是嗎?”威利摸上他的臉頰。
“是。”
“所謂找那些東西,一開始也不是為了我,你的騙局一點都不用心,但我會信。”
“嗯。”
威利垂了垂眼,看不清情緒。
原還有許多話要說,但也似乎沒什麽必要了,幾個呼吸間兀自消化掉那些長篇大論的指控,再睜眼時,他問淩啓:“你還有其他想說的嗎?”
撤去了半真半假的慌張,此刻的淩啓也異常平靜:“那你還會幫我嗎?”
“……會。”
幾乎沒有猶豫。寬厚的掌轉而覆上淩啓後頸,只是這一回不再是保護,唯剩掌控,“但我不會再做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了。”
“好。”淩啓點頭。
擁抱有種虛僞的溫馨,親密好似一場交易。
落地燈的暖光中,兩具軀體慢慢貼近,高大的那位推着略矮的那位向後摔倒,陷入到柔軟的床面,吻便更用力了,深到被壓着的那位不得不溺水般仰起頭。
鼻頭是紅的,嘴角是濕的,皮膚是滾燙的。重複了好幾回,威利這才略擡起頭:“什麽感覺?”
“比以前,好。”淩啓喘着氣。
他的眼中還含着薄薄一層淚,是方才喉嚨口被粗糙舌尖舔過所殘留的證明。許是覺得難為情,他并不去看威利,只一直盯着房間頂上的白熾燈,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問:“上面會不會藏着攝像頭?”
說這話的時候,威利正把手從他上衣的下擺伸進去,觸摸他不住起伏的胸膛。藏在布料下的皮膚溫軟細膩,尤其是那兩點,軟嫩得乖巧,指腹捏起來撚轉幾下,便兢兢業業地立了起來,抵着威利的掌心。
是個不禁弄的地方。
淩啓呼吸亂了,上身猛地一彈,衣擺便拴着威利的手腕往下滑,露出一截漂亮的腰腹。
“沒有。”威利順勢将那衣擺拉得更高,叫他一邊紅粉的乳頭暴露在空氣中,“不會有除了我以外的人看見你的身體。”
衣服一件一件地剝離,露出年輕美好的身體。威利拉開淩啓蜷起來的雙腿,将自己的腰腹卡入其中,卻不急着進入正題,反而虔誠地俯下身去吻對方顫抖的乳。舌面在乳暈周圍畫圈滑行,随即舌尖一卷,便變成了重重地吮吸,每一次的收縮都能換來身體主人美妙的反應,或高潮似的戰栗,或哭泣似的哼唧,威利便有如受到獎勵似的,直将那兩邊乳頭都吸得通紅腫大,才不情不願地停下。
直起身,由上往下俯視俯視角度看更是漂亮。青年人的軀體分明是純男性的,卻無一寸不散發着美味的氣息,半硬的性器耷拉在小腹上,頂端挂着不明顯的濕潤痕,再往下,便是威利隔着褲子也能看出明顯形狀的性器,抵在淩啓被迫張開的腿心,将那處皮膚蹭得紅軟。
“可以了嗎?”
察覺到溫度的離去,淩啓将頭微微側回,軟綿綿看向威利。
他似乎誤會了什麽,誤會這只是一場能夠簡單糊弄的試煉。可眼尾交織着豔麗與敷衍的神态又實在動人,勾得威利心跳不已,過了兩秒才搖搖頭,狀似苦惱地回答:“還不可以。”
他這會兒已經消氣不少,樂得陪他狡猾的愛人玩這場難得純情的游戲,手掌順着淩啓的腰一路摸到腿心,繼而往上,揉了揉并不完全挺立的性器,挺跨将那囊袋頂得微微變形:“你再配合一下,我還沒到。”
“……不可以用嘴。”淩啓用手背遮住雙眼,有氣無力。
威利得寸進尺:“可是剛剛那樣還不夠。”
暖光總給人一種錯覺,似乎淩啓赤裸的身體寫滿了無害與溫順。威利看見他動了動,慢慢地折起雙腿,将膝蓋并攏到身前,向他露出腿間風光。
“你……用腿吧,在這裏蹭蹭……”
青年依然不肯露出自己的眼,但語氣再怎麽平靜,威利還是能從他紅得滴血的耳尖上窺得他藏起來的青澀與單純。
“我不喜歡趴着,快點解決……”
他沒有意識到這個姿勢并不适合腿交,反而适合真槍實彈的侵犯。
他也沒有意識到這場游戲的掌控權早已不在他手上。
“可以射在裏面嗎?”威利的手在他大腿內側摸了摸,有意用誤導性的話問。
“……可以。”
獵物上鈎。
“但不可以射在,臉上。”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