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念兒,你這樣子對救命恩人可是很不好哦。”溫榭挑眉伸手作勢要來伸彈善念的額頭。

在善念還沒來得及躲,師姐忽地一掌揮過來,溫榭慌亂的收回手向後退着。

溫榭那手裏的紙張飄向一旁,善念擡頭看着,松開拉着師姐的手,趕緊走了幾步,伸手接着紙張,小心地抱在懷裏。

善念頭也不回的跑到師姐面前,将手裏的紙張遞到師姐手裏,揚起嘴角笑着說:“這個現在是師姐的了。”

“念兒真乖。”師姐低頭看着善念,先前眼裏還冷若冰霜,這會卻帶着笑意,伸手摸了摸善念的柔軟的發,而後輕握着善念溫熱的手。

不遠處的溫榭,大步地走近着,眼裏帶着怒火說道:“原來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過如此。”

師姐看着他,收起手裏的紙張,輕松應道:“我猜想堂堂魔教少主溫榭還不至于能在華林國都城只手遮天吧?”

面前的溫榭,眼裏閃過慌亂,冷哼了聲“柳緒雪,本少主好心勸你一句,你将她留在身旁,只會讓你同青峰劍派産生隔閡,為何不将她交給我?”

“把念兒交給你?”師姐凝視着溫榭,冷笑的說道:“你會如何處置念兒?”

溫榭臉上揚起奸詐的笑容應着:“那你放心,既然咱們知根知底,你小師妹在我這自然是會好吃好住的供着的。”

“花言巧語!難怪當初念兒會上你當。”

突然間師姐拔出劍,揮向溫榭,這回不禁溫榭躲避不及,就連善念都沒看清。

眨眼間,溫榭接連後退,眼看就要被師姐的劍傷到時,四周突然出現一道濃重迷霧。

善念看不清四周,也看不清師姐,慌亂着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猶豫的善念正想開口呼喊時,嘴卻被人突的蒙住,眼前一黑。

渾渾噩噩的,善念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裏什麽都沒有,連師姐也不在,驚恐地情緒湧上頭來。

“師姐……?”

善念發覺自己眼前被蒙上黑布,整個人好像被綁在柱子上。

腳步聲臨近,眼前的黑布一下的被扯開,善念眯着眼看着溫榭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己。

他身上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善念想起之前他還在跟師姐打架。

“你殺了師姐?”善念嗓子顫抖着,眼一下的紅了說着。

面前的溫榭手裏還正把玩着黑布,看着善念一臉快要哭的模樣,消了原本還問逗弄善念的意思,連忙解開善念的繩索。

“你……別哭啊。”溫榭頭疼地說着。

善念哪裏肯定,見他沒有解釋,心裏更是一涼,小心髒皺成一團,眼淚啪嗒地流着。

“你壞人……害師姐沒了!”

面前的溫榭一頭霧水的看着善念,将衣袖捋起,露出包紮的紗布,那白色紗布上還透着鮮紅的血跡。

“小念兒我可沒本事殺你師姐,若不是我教徒來的及時,我這條手臂可都要被你師姐活生生砍下??!蔽麻靠湔諾乃底擰正抽泣的善念顧不及自己臉上還流淌的眼淚,伸手摸了摸溫榭受傷的手,突然破涕為笑,傻傻地問着:“師姐真的沒事?”

溫榭收回自己的手,有些看不懂善念應着:“自然是沒事的,你師姐長的漂亮,心腸卻也歹毒,像我這麽風流倜傥的公子居然也下得了狠手,真是妄為正派弟子。”

善念低頭蹭着衣袖,環視着四周,不理會溫榭說師姐的壞話,認真地說着:“師姐一點也不壞,對念兒很好,你搶師姐東西還說師姐壞話,你才是壞人。”

溫榭被怼的一下停下來,轉而坐在椅子上,手裏捧着茶杯喝了口,許久才又說着:“說不定你師姐可不像你想像的那般好啊。”

善念不明白的看着溫榭胸有成竹的坐在那,突的說了句這話。

溫榭見善念好奇的聽着,便又開口說道:“你想想你可是錯手殺了青峰劍派的二師哥,他是曲東國的三皇子,那可是皇親貴族,你覺得那個曾手刃三千鬼兵清風掌門會不顧青峰劍派的安危,這麽輕而易舉的放你下山?”

“很明顯你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才讓他大弟子柳緒雪親自護送你。”

善念直直的望着溫榭不明白的喃喃地說道:“你胡說,我身上根本就沒有值錢的東西。”

正捧着茶杯的溫榭忽地大笑,捧腹看着善念說着這般傻話。

許久問着才停下來,将手裏的茶杯放在一旁,起身停在善念面前。

“小念兒,攝魂魔族的百年才練得成一個人蠱,武林衆人大多數只知道你不知吃過和泡過多少珍稀藥材,血和肉對于武功增長有利,你師姐大概是想獨吞你的血肉吧。”

“可他們卻不知你的血劇毒無比,而且攝魂魔族制作人蠱不止是為這個,訓練成功的人蠱更重要的是要一把利刃,不僅武力強大,你身上的劇毒更是最好的武器,況且沒有自己的意識容易指控和聽話,你說這多令人着迷啊。”

溫榭眼裏閃異樣的光芒看着善念,伸手想要捏善念臉時,善念向後躲着。

“你……要做什麽?”善念不明白的說着。

溫榭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尴尬敲着木桌應着:“當然是将你完成至最後一步,不過還是有點可惜,你的魂情還剩下一點殘餘,魂智也只毀了一大半,距離成功的人蠱還是差了一截。”

“所以啊,小念兒乖乖聽話,否則我不介意先把雙腿打折,等到了攝魂魔族總堂再将你腿給弄好,不過這些等你成為真正的人蠱都不會記得這些的。”

善念聽着溫榭說的話,轉身想跑時,整個人又被繩子強行綁了起來。

溫榭安靜地坐在椅子裏,玩弄着匕首看着善念掙紮着繩索,細聲地說着:“小念兒乖乖聽話,接下來兩天你不能進食,第三天等你灌下第一碗人血之後,看能否喚起你的嗜血的本欲。”

這一關,善念就真的在這屋子裏沒有出入過,四面密封的牆讓善念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兩日未曾進食,善念哪裏還有力氣掙紮,只能安分。

一直緊閉的門忽地被踹開,溫榭伸手拿着匕首走近着,喊道:“來人把那活人帶進來。”

善念低垂着頭,一點力氣也沒有,嗓子幹的很。

低垂的頭忽地被溫榭強行擡起,血腥味湧進鼻腔,下一秒卻被強行灌入血。

惡心引起的嘔吐讓善念整個人幹嘔了起來,善念看着那倒在一旁還留着血的人,再看着面前的溫榭。

溫榭漬漬地失落的嘆道:“沒想到,你居然對血這般厭惡,看樣子只能扔給那群攝魂魔族看看你還有沒有用了。”

綁着的繩子被松開,善念整個人直直的倒在硬邦邦的地上。

腦袋裏還回想着先前那倒在地上的人,脖頸間正流着鮮血,溫熱的鮮血。

善念卻就像是被扔進冰池裏一般,根本就來不及逃脫,整個人無力的任由着人擡進了馬車裏。

就這般過了好些日子裏,善念手腳上被栓着鐵鏈,每日除了血液沒有任何的食物。

最初的時候善念是排斥的,可到最後善念卻不覺的等待着。

接連趕了許久的路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善念不能下車只能被縮在這馬車的鐵籠裏。

直到夜裏,蜷縮着身子的善念,察覺外頭有人走了進來,是平時端着血碗的人。

善念咽了下口水,假裝沒有任何動靜,等着這人過來。

直到這人将碗裏的血灌進善念嘴裏時,先前還毫無能力的善念突的伸手,就直接将這人按在地上,低頭狠狠的咬了口這人的脖子。

動作迅速的猶如老練的捕手,下手幹淨利落,獵物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

只見這人來不及發出任何慘叫,溫熱的血跡噴薄而出,善念只覺得自己臉頰上溫熱着,只一會,這人便一下的不動了。

善念驚恐的爬坐這一堆血水之中,那被放在一旁的燈盞還亮着,可剛才還活生生的人卻成了像是枯樹的褐色,整個人就只剩下一把骨頭。

先前還覺得濃重的血腥味,很是惡心,此時此刻善念只覺得如此的,美味。

仿佛先前自己像是被扔進冰天雪地裏的感覺,仿佛被溫熱血液的灌溉着,就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眼睛裏所看到的只是一片火紅的一切,善念無措的蜷縮着身子,溫熱的眼淚無聲地滴落着。

師姐,念兒現在好怕。

哐啷地聲響拉回善念的思緒,善念拿起一旁身上人的鑰匙,解開手腳上的鐵鏈。

陌生的地方,善念狂奔着,無處可去藏在隐匿的巷子中,因為身上的血跡就連縮在巷道裏乞丐都躲開着。

善念縮在最裏邊不敢随便走動,從未覺得黑暗的夜如此漫長,這一躲便是三天。

一場大雨下的突然,淋着雨的善念一動不動,看着四周的乞丐都紛紛改了地方。

善念這三天只吃了半個饅頭,雖然還覺得沒有味道,所以便沒再吃,磨磨蹭蹭的出了巷口,突然的大雨讓街道上的行人走的匆忙。

一點也不覺得饑餓的善念,突然身子冰涼的很,全身仿佛被捆綁住一般,連呼吸都很困難。

好想喝血啊,腦袋裏閃過這念頭。

善念撲通地倒在地上,冰涼的雨水滴落在善念的臉上。

好冷啊,這樣會不會還沒找到師姐就死掉了?

想到這個,善念突然又紅了眼,只是意識漸漸飄遠時,眼前閃現着師姐的擔憂的面容。

“師姐……念兒好想你啊。”善念陷入黑暗時,眼角無聲地流着淚,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低聲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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