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第 95 章

第95章

郭珍珠見五阿哥抓着鳥籠一直不放手, 就笑着說道:“五阿哥喜歡這個八音盒,四格格要送給他嗎?”

畢竟這是太子送給四格格的賠禮,那怎麽處置這些禮物就該四格格來做主了。

四格格想也不想地點頭道:“送給五弟。”

五阿哥聽見後, 抱着鳥籠笑了:“謝謝姐姐。”

他歡歡喜喜抱着鳥籠, 宜妃在旁邊納悶道:“姐姐,這是太子送給四格格的賠禮,五阿哥怎麽好拿走?”

郭珍珠笑笑道:“這麽多賠禮,四格格一個人也用不完。而且這東西送給四格格,她想怎麽處置都行,只要四格格樂意就好。”

四格格還用小手指揮宮人,把茶葉搬到郭珍珠平日放茶葉的地方,另外那些玩具也送去隔壁一個房間。

那是專門放玩具的, 原本郭珍珠想做個玩具室, 無奈如今的玩具實在太少了, 只放了點積木什麽的。

這會兒好了,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如今這玩具房只怕都要放不下這些玩具了。

四格格還看着箱子裏那些書, 似乎不知道該放哪裏, 郭珍珠就提議道:“永壽宮空着的房間多, 要不選個向陽的房間放這些書,另外讓內務府送兩個書架來?”

四格格一聽就點頭, 小明子立刻應了, 扭頭就出去內務府讓人送書架來了。

內務府的動作足夠快,片刻後就先送了圖冊來, 讓郭珍珠和四格格親自挑選,喜歡什麽樣式的書架都能送來。

上邊都是庫房裏的,要是她們都不喜歡, 還能讓工匠立刻打一個新的書架。郭珍珠直接交給四格格來選,四格格顯然是沒有選擇障礙的,看了兩頁,迅速選了個黑色的書架,上面有少許的花紋。

既樸素又文雅,還不花裏胡哨的,黑色又容易打理不會髒。

郭珍珠心想四格格這審美倒是跟皇帝不大一樣,不喜歡華麗麗的,反而喜歡更樸素實用的東西。

嗯,女兒這點比較像她。

四格格選定後,內務府立刻就把書架送來了,還幫着把箱子裏的書冊都整理好,壓根不需要永壽宮的宮人來動手。

內務府的人整理好後,這才點頭哈腰走了。

宜妃嗤笑道:“我以前怎麽沒覺得內務府的人這麽狗腿的?果然是一貫捧高踩低的地兒。”

郭珍珠聽着笑笑道:“确實是這樣,站得高了,他們也就不敢跟以前一樣了。”

想想她剛來的時候,德貴人要搶自己的屏風,內務府都不敢攔着。

如今誰還敢搶她的東西,估計內務府第一個就把對方先摁下去了。

難怪大家都想往上爬,确實日子過得要舒心多了。

四格格有女官幫忙,抽出一本書慢慢看了起來。一開始只看圖,然後看底下的字,能認出來的就連蒙帶猜。

實在很多字都不認識,一句話沒能猜出來,她再找女官教自己。

這麽一來,四格格認識的字就更多了,還能熟悉後給五阿哥和六阿哥念了起來。

五阿哥坐着也不扭了,乖乖挨着四格格聽故事。

六阿哥趴着聽,雖然小臉上偶爾露出疑惑,不太能聽懂,還是認真聽着。

宜妃感慨道:“四格格真會帶孩子,有她在,五阿哥這皮猴子都不鬧騰了。”

她又道:“說起來,四格格如今再養上幾天,是不是得再去慈寧宮那邊上課?”

郭珍珠點頭道:“四格格出痘雖然快,還是得好好養一養,我打算讓她養上半個月就去慈寧宮那邊上課。”

因為小太子和四格格突然出痘的事,其他孩子也沒能去慈寧宮,被約束在自己的宮殿裏頭。

拖這麽久,也算是耽擱其他孩子了。

加上四格格休息久了,特別想去上課,跟郭珍珠提過兩次了。

郭珍珠只好答應四格格,再養上半個月就去上課,女兒這才不問的。

只能說,四格格在讀書方面實在太卷了,跟皇帝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

道保的折子被送到宮裏來,皇帝看後不由挑眉道:“沒想到道保跟家裏人見面,還能有新的發現。他人呢?把人叫進來,朕要親自問話。”

李德全連忙把候在外頭的道保給叫了進來,道保戰戰兢兢進來行禮,就等着皇帝問了。

皇帝的指尖點了點,卻沒先急着問牛痘的人,而是說道:“駐地的事,之前朕派人給你說了,你回去後就開始辦起來。”

聞言,道保連忙答應下來:“是,皇上,微臣回駐地後就會辦雙人布庫比試。獎勵方面,微臣打算上一千兩。”

皇帝聽後卻搖頭道:“太多了,就你這麽個駐地,贏了就能拿一千兩,叫其他駐地怎麽看?”

道保一聽,額頭頓時冒出一頭冷汗,小心翼翼問道:“皇上,那微臣降一點,五百兩可以嗎?”

畢竟郭珍珠給他的銀票很多,道保還以為獎勵高一點,讓兵卒會更積極參加。

如今聽皇帝的意思,似乎一千兩太高,十分不妥當,道保就立刻砍半降了下來。

皇帝無奈看了他一眼,恨不能敲一下道保的榆木腦袋,看裏面是不是實心的,全是木頭。

自己這是只覺得一千兩太多的意思嗎,砍一半算什麽?

皇帝感覺跟郭珍珠說話就沒那麽累,只要起個頭,郭珍珠就立刻明白了。

如今他跟道保隐晦提了,道保壓根沒有領會到,皇帝不由皺眉。

他實在不習慣跟人說得太明白,很多都是底下人會意的。

皇帝如今看道保茫然的樣子,都忍不住嘆氣了:“李德全,去把三官保叫過來。”

道保聽不懂,三官保總能聽明白吧?

三官保匆匆趕來,一路上還擔心道保會不會在皇帝面前說錯話。

好在李德全特意交代過,來報信的小太監小聲又隐晦跟三官保大概說了。

三官保這才明白,是自家長子太笨了,沒有領會皇帝的意思。

皇帝又不想親自下場給道保解釋,這個事就只能交給三官保這個阿瑪來做了。

三官保進去後連忙行禮,李德全把皇帝的話重複了一遍。

聞言,三官保低頭應道:“皇上,微臣明白了,這就讓道保回去準備。”

聽見這話,皇帝總算滿意了,又問起另外一件事來:“道保在折子裏提到那個染了牛痘,卻在天花的村子裏活下來的人,朕會派人去安置。”

言下之意,皇帝會派人去查,如果是真的,就會把人帶去另外一個秘密地方進行檢測,看牛痘是不是真的能代替人痘來種,也能更安全。

三官保點頭應道:“皇上,此人正在微臣二子的管轄之下,原本只是用飯的時候作為趣事無意中提起。只微臣想到這次太子殿下和四格格無辜受累,要是能證明種牛痘後更好用,又能預防天花,也算是叫宮裏頭更安全了。”

皇帝意外看了他一眼,笑着點頭道:“不錯,如果是真的,這确實是大功一件。”

三官保的神色很鎮定,如果沒有郭珍珠提過,他可能還會有點忐忑不安。

但是女兒都說這東西必然能成,那就肯定能成,三官保心裏比皇帝還有信心,自然神色淡定得很。

李德全見了,感覺三官保進六部之後,倒是比之前更從容鎮定了。

皇帝也多看了三官保幾眼,見他神色絲毫沒有一點異樣,反而信心十足,倒是感覺十分稀奇。

他原本對牛痘的事是半信半疑,但是任何事情沒有真正試一遍,自己不會輕易就放棄。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皇帝都願意去嘗試一番。

看三官保這麽有信心,皇帝就說道:“既然是你二子遇到的人,那就叫他來問話吧。”

多普庫突然被召進宮,一路上就開始有點腿軟了。

他還以為道保上個折子,把人送去給皇帝安置,這事就算是完了。

他們一家子只需要耐心等皇帝證明确實可行,然後得了功勞受點獎勵就可以了。

誰能想到,皇帝竟然召自己進宮呢!

多普庫有點不淡定了,到乾清宮的時候腿更軟了,進去後連忙低頭行禮。

剛行禮,他就察覺到旁邊的目光,微微擡頭就對上三官保的眼神。

多普庫立刻一激靈,知道此事是妹妹交代的,可不能在他這邊辦砸了。

于是他打起精神來,皇帝問什麽,自己都琢磨一下才仔細回答。

皇帝聽多普庫回答得很詳細,對那個牛痘的人非常了解,不由好奇道:“你怎麽突然關注這人?畢竟其他人見他從天花的村子裏活下來,只覺得他是運氣好。”

多普庫聽後,老老實實答道:“奴才以為,這世上說運氣好的,誰能好過皇上呢!”

就連皇帝都感染過天花,哪怕是有驚無險,最後很快就好起來了,但是用運氣二字來解釋壓根說不通。

皇帝聽後不由笑着挑眉道:“以前朕還覺得三官保和道保不大會說話,如今發現你們一家子其實反而是特別會說話的人。”

因為他們不會說好話,說的都是實話,叫人聽着就更舒心了。

多普庫滿臉茫然,一時不明白怎麽自己實話實說就被皇帝誇贊了。

李德全只覺得郭絡羅氏一家子看着傻乎乎的,運氣卻不錯,喜歡說實話,難得這些實話都是皇帝愛聽的。

皇帝沉吟道:“也罷,那就由多普庫帶着那人去安置,李德全會告訴你,把人送到哪裏去。”

多普庫急忙應下,幾人就緩緩退下了。

走出宮門的時候,道保才露出疑惑的神色來:“阿瑪,皇上之前是什麽意思?雙人布庫的比試究竟要不要辦?獎勵要怎麽改嗎?”

三官保看着長子這榆木腦袋都忍不住想嘆氣了:“在這裏說什麽,回去再說。老二你先去安置那個人,老大跟我回去。”

多普庫覺得馬車太慢,直接騎馬走了。

三官保則是把道保帶回去,才掰碎了跟長子解釋道:“皇上的意思是你只在自己的駐地辦這個,獎勵實在太高了,叫其他駐地見了難免羨慕又嫉妒。要是他們心思不好,或者其他有心人故意使壞,就會彈劾你這是花錢來籠絡底下人了。”

“這比試辦不成不說,你還得惹來一身腥!”

道保皺眉道:“兒子怎麽就是籠絡了,這不是讓兵卒們積極參加比試嗎?阿瑪,那要怎麽辦,這事還辦嗎?”

三官保瞥了他一眼道:“你沒聽出皇上的意思嗎?這事要辦,只是不能就在你的駐地上辦。要辦,那就所有駐地一起辦。”

這話叫道保的表情更茫然了:“什麽,所有駐地一起辦,那也太多人了,要怎麽辦?”

駐地的人又不能随意離開,那要讓他們怎麽一起比試?

三官保看着道保也想嘆氣了,難怪皇帝懶得解釋,顯然給道保解釋實在太難了。

他只好直接說道:“這事簡單得很,讓他們先在自己的駐地裏分出勝負,再讓第一的兩個人代表駐地參加比試。”

道保總算聽懂了,眼睛一亮道:“原來如此,這樣各個駐地都派出兩個人來參加比試,人數就不多了。”

“不過這樣的話,駐地的人要離開到京城來參加最後的比試,總要皇上的允許才行。”

三官保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皇上要不是同意了,哪能跟你提這個?你剛才是不是沒仔細聽皇上說的話?”

道保茫然道:“阿瑪,皇上的話兒子都聽了。”

三官保心累:他聽了,但是沒聽懂對吧!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皇上已經同意了,當然這事你得寫個折子走個過場,然後皇上批準後再讓人負責此事。”

總不能叫道保去通知各地的駐地,那也不符合規矩,更不合适。

駐地彼此離着都遠,道保要怎麽送消息過去,還是讓皇帝派人更為妥當。

道保終于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又問道:“阿瑪,那兒子只要上個折子,後邊的事就能當個甩手掌櫃了?”

三官保瞥了他一眼道:“還有一件事是你要做的,就是上折子後盡快回去駐地,第一時間跟駐地的兵卒宣布這比試的事。”

這話叫道保又不明白了:“阿瑪,為何兒子要盡快回去告訴駐地的人?”

三官保解釋道:“你要讓駐地的人知道,這件事是你親自提議的。這樣一來,駐地的人就會積極參加比試,想成為第一,然後在皇上面前露臉。”

“而這個機會,是你為駐地的人争取來的。”

道保眨眨眼,立刻明白了三官保的意思。

這是讓駐地的人清楚,道保哪怕是靠妹妹的裙帶關系上去,也還是他們駐地的副統領,也是最高負責人,會為駐地的人着想,為駐地的前程努力。

三官保循循誘導:“你只跟駐地的人比試,想打贏他們,叫他們心服口服,這是下策。反而你為他們着想,叫他們能夠在皇上面前露臉,指不定以後有被提拔的機會。”

“那麽他們會感激你,不會繼續被流言所影響。兵卒都是一根筋的人,雖說容易被外人影響,卻也更願意偏向為自己謀劃的人。”

“你為他們着想,那你以後就是他們的兄弟,不分彼此,是自己人了,明白了嗎?”

道保站直身,一個勁點頭道:“阿瑪,兒子明白了。”

他雙眼亮晶晶看着三官保又道:“兒子第一次知道,阿瑪原來這麽厲害,看得如此通透!要不是阿瑪提醒,兒子是一點都沒明白皇上的意思,只怕要把事情弄砸了。”

三官保摸着胡子笑眯眯道:“我這年紀遇到的事情還是比你多一點,怎麽都不能跟你一樣。”

聞言,道保連連點頭,對自家阿瑪越發佩服,轉頭就去書房開始寫折子。

等他一走,三官保這才松口氣。

剛才被道保多問兩句,他只怕就要露餡了!

三官保剛才聽見皇帝的話,忽然福靈心至就明白過來,于是才能跟道保仔細解釋。

他喝了一口茶,想着自己剛才突然變得聰明,難不成是之前在莊子上跟女兒見面後,沾了女兒的一點聰明氣?

三官保越想越這麽覺得,只是他進宮不容易,見女兒就更難了。

但是他的夫人可以經常進宮,跟郭珍珠見面多了,夫人變得聰明了,家裏人不就能沾沾喜氣,變得聰明一點了嗎?

三官保正歡喜,覺得這主意很不錯,就聽門房來禀報,說是皇帝派人來送東西。

他聽得一愣,剛才離開的時候,皇帝也沒說送什麽,怎麽忽然就送來了?

三官保趕緊讓門房把人請進來,整理了一下出去,發現是高太監引着兩個中年人進來。

一個長得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另外一個卻長得極為清秀瘦削,身上穿着長袍,似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

三官保心裏滿是疑惑,還是上前跟幾人行禮。

高太監也沒跟他多寒暄,立刻說明來意道:“皇上有意請兩位來暫時擔當道保大人的老師,一位教導布庫,一位教導讀書識字。”

這話把三官保整懵了,教導布庫他能理解,是想讓道保的布庫水平提高,但是讀書寫字的老師是什麽?

道保這年紀又不用科舉,人都當副統領了,怎麽就要讀書識字?

哪怕三官保之前聰明了一會,這會兒也開始摸不準皇帝的意思。

難道皇帝覺得道保太笨了,所以要請個文人教他讀書嗎?

三官保趕緊讓人請兩位先生進去喝茶,再叫人去喊道保出來,他則是拉着高太監到角落小聲問道:“微臣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還請高伴伴示下。”

他麻溜塞了個荷包過去,薄薄一層,卻能摸得出是銀票。

高太監飛快收好,也壓低聲音答道:“大人不必擔心,這是好事。道保大人以後要好好當副統領,就不能一直這樣。”

聽罷,三官保懂了,皇帝還是嫌棄道保,卻還是願意給道保機會,讓人教一教。

道保還奇怪自己剛去書房,怎麽三官保就喊他出來見客人,得知是教導他的一文一武兩個老師,道保只感覺天都要塌了!

郭珍珠隔了好幾天,皇帝過來永壽宮的時候,才得知皇帝特地給道保請了兩個先生。

一文一武,文的教導讀書識字,武的教導布庫,可以說讓道保的日子變得相當充實了。

之後這兩位老師還會跟着道保回去駐地一段時間,等教會後才離開。

郭珍珠沉默了一下,皇帝還是嫌棄自家大哥的腦子跟榆木疙瘩一樣吧!

皇帝果然說道:“那天朕跟道保提了布庫比試的事,可惜他不大明白。幸好叫三官保過來一聽就懂了,不需要朕多解釋。”

這話叫郭珍珠有點驚訝,自家阿瑪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不過這話讓郭珍珠心裏有點無語:皇帝你話沒說明白,還不樂意解釋,特意把三官保叫過去給道保解釋嗎?

只是想想也是,皇帝平時交流的全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哪怕沒那麽通,怎麽都比道保厲害一點兒。

“皇上也是為大哥着想,他如今是副統領了,以後述職的機會多,得自個想明白才是,總不能每次皇上都把阿瑪叫過去。”

郭珍珠又好奇道:“只是聽聞文人都十分高傲,怎麽會願意教導大哥?”

皇帝說道:“曲先生不算是完全的文人,他文武雙全,以前曾從軍,後來在戰場上受了重傷,還傷了底子,這才回鄉當先生。”

聽罷,郭珍珠眨眨眼,知道皇帝挑的這人選确實用心。

如果是平常的文人,肯定看不上道保,哪怕是皇帝的命令,也未必會用心教導。

但是像曲先生這樣的,以前從過軍,也就不拘小格,更不會看不上普通的武人。

他又曾回鄉當個先生,是個願意帶家鄉的孩子一起上進的人,既有耐心,也是個會教人的。

郭珍珠笑笑道:“多謝皇上,大哥知道皇上對他如此用心,大哥一定會好好學。”

皇帝就知道,他只要起個頭,郭珍珠就能明白自己的用心,也不算是白忙一場。

他笑笑道:“道保寫的折子叫朕看得眼疼,是得請個先生教他才行。”

郭珍珠還得知皇帝讓道保寫了折子,提起所有駐地一起參加的雙人布庫比試。

先是在各個駐地裏頭比試,選出最優秀的人,然後再讓他們上京來參加比試。

一來算是駐地之間的交流,看看最後角逐出最厲害的兩人,還能在皇帝面前露臉,是最難得的機會和榮耀了。

二來皇帝特意讓道保上這個折子,那麽不管參加的還是最後贏了的人,都對道保有着不一樣的感激。

這就大大提升了道保的地位和名聲,那些流言自然而然就會消散了。

要是別人想對道保不利,這些兵卒們第一時間會去擋住了。

開玩笑,如果不是道保跟皇帝上了折子,哪裏有他們出場的機會!

道保就是他們的恩人和兄弟,誰要動他,就得看看其他人的拳頭如何了!

比起郭珍珠只想着怎麽操-練駐地上的兵卒,皇帝就要厲害了,把所有駐地的人都拖下水。

如此一來,道保不止在駐地,就連在軍中的名聲和威望都會好上許多。

以後誰想輕易污蔑道保,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郭珍珠的眼神一亮,果然最厲害的還是皇帝,輕飄飄改變一下比試的方式,立刻就讓道保的地位反轉過來,變得不一樣了!

皇帝壓根不用特意去打壓流言,也不需要找到源頭,封住誰的嘴巴,而是讓所有人都自覺把嘴巴閉上!

“皇上這法子真是絕妙,臣妾原本只想着讓大哥寫折子,請皇上叫駐地的兵卒操練的時間增加一些。”

“駐地的人都累了,也就沒閑心再說流言的事了。不過還是皇上的法子更好,這樣一來,大哥在駐地的處境就要立刻好起來了。”

皇帝微微一笑道:“這兩件事也可以一起做,既然要進行比試,駐地裏的人多操練不是應該的嗎?”

郭珍珠一愣,接着就有點好笑,皇帝是打算給道保找場子了?

一邊增加操練時間,一邊還要抽空進行雙人的布庫練習,她已經開始同情駐地上的人了。

“皇上,這麽一來,大哥親自參加這次比試反而不好。不如索性就讓大哥退出得了,不然他要是贏了,反而有些說不清。”

比試是道保提出來的,回頭他自個贏了,成為駐地裏去參加最終比試的人,其他人只怕心裏會嘀咕,莫不是道保他作弊啊!

皇帝看了郭珍珠一眼,失笑道:“愛妃之前不是想讓道保盡快融入到駐地當中,那就得有隊友,還得參加才是。”

“再說了,愛妃對道保倒是相當有信心。”

郭珍珠:好了,是我想多了是吧!道保壓根就不可能拿到駐地布庫比試第一名,如果真拿到,那十成十是真的黑箱操作了!

哪怕皇帝給道保請了個擅長布庫的武師傅來教導,估計也是讓道保輸得好看點,別那麽慘,不然實在太丢臉了……

思及此,郭珍珠也不再繼續操心道保的事了,轉而說道:“皇上,太子殿下讓人送來不少禮物給四格格。當時臣妾沒在永壽宮,宜妃妹妹還想攔着,倒是太子殿下的人直接放下箱子就走了。”

“等臣妾回來打開箱子,發現不少舶來品玩具,實在貴重得很。”

言下之意,四格格真能都收下嗎?

皇帝不在意地擺擺手道:“太子跟朕提過此事,他如今還卧榻歇息,不能出來,也不好親自到永壽宮來,就特意挑選了一些賠禮送給四格格。”

“等太子徹底好起來,說是會去慈寧宮的時候給四格格親自道歉的。”

郭珍珠無奈道:“太子殿下也不是故意的,倒不必如此正式。再說兩人是兄妹了,送賠禮來已經夠客氣了,實在沒必要再親自道歉。”

皇帝無奈道:“太子的性子就是這樣,一板一眼的,朕也勸不住。而且太子不好好道歉,估計心裏一直裝着這事也不好。”

郭珍珠想着太子小小年紀,做派倒是十分古板。

皇帝又道:“反正太子送來的,你和四格格收着就是了。”

郭珍珠點頭道:“皇上這麽說,那臣妾就厚臉皮收下了,确實都是一些好東西。”

她倒是實在又坦然,叫皇帝好笑道:“可不是,朕見太子讓人翻來覆去翻庫房單子,怎麽都選不出來,就讓李德全去幫把手,別是叫他還養病就繼續操心的。”

郭珍珠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太子送來的賠禮如此合心意,原來是李德全幫忙選的。

有李德全親自去,不用說背後肯定有皇帝授意,指不定最後選出這些的人還是皇帝。

她就說小太子年紀不大,怎麽選的禮物如此周全,原來是有皇帝的手筆。

不過皇帝這把太子庫房裏的好東西都挑走了當賠禮,小太子見了真的不會哭鼻子嗎?

東西都選好了,哪怕小太子再舍不得,對着李德全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能含淚送了吧?

想到這裏,郭珍珠忍不住有點小內疚,又有點同情小太子。

見過坑阿瑪的,沒見過當阿瑪的這麽坑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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