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
22 第 22 章 ◇
◎好餓......◎
韓文以為自己聽錯, 他一下子忘記了反抗，直到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機器闖進來。
韓文淡定的假面徹底繃不住，他瘋狂的掙紮躲避, 死死盯着姜森, 聲嘶力竭，“你們難道不怕喪屍潮嗎！姜森, 你剛才不可能沒看見！”
“那可是喪屍潮！”
“沒有我，你們戰勝不了喪屍潮！”
“你不能把我送去研究！姜森，救我, 救我！”
一管鎮定劑推下去，韓文的吼叫瞬間消失, 整個人癱軟成一團被帶走。
姜森若有所思地盯着韓文消失的方向，突然面前遞過來一張手帕, 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還滿臉是血, 姜森道了謝, 卻沒有立刻擦臉, “組長, 他剛才說得都是真的嗎？”
科學組的組長花白的頭發有些淩亂, 他深深看了姜森一眼，将一個手機塞給他, “你收拾一下跟着去北部看一下吧，手機上有我們已知的信息。”
科學組的組長突然頓了一下, 偏過頭, 陰影将他的表情模糊, 只留下一聲嘆息, “保護好自己。”
姜森緊緊握手機, 草草處理了傷口就登上救援隊的車。
越往北走，天空越黑，成群的變異飛鳥盤旋在天空，像是一塊黑色的幕布，遮住了太陽的光纖，沙啞的叫聲如同利器劃過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一只飛鳥擦過車窗的玻璃，又回到鳥群。
突然，一群飛鳥從右側急速俯沖下來。
姜森的瞳孔緊縮，子彈毫不猶豫地射出，變異鳥驚叫着躲避，一只只黑鳥被打落，可是鳥群飛行的速度完全沒有減慢，甚至激怒了盤旋在天空的整個鳥群，鳥群像是黑雲一般壓下來，密密麻麻遮住了前方所有的視線，車隊被迫停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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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木倉，異能者上！用火！”
姜森大吼一聲，火焰從車隊裏咆哮而出，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刺破鳥群的圍攻，為車隊開辟出一條道路。
“射手準備，輔助異能者！車隊繼續前進！”
姜森拿到車隊的專屬對講機，原本因為變異鳥群而驚慌的隊伍重新凝聚起來，五顏六色的異能撕扯着純黑的變異鳥群，很快奪過進攻的主動權，車隊不停，變異鳥群被迫散開！
“姜隊！牛啊！”
對講機那邊傳來歡呼聲。
“厲害了姜隊！”
“不愧是三級巅峰的異能者，實力和智慧并存啊！”
姜森并沒有因為這些誇獎而放松緊皺的眉頭。
“趕路最重要，北區很危險，随時注意前方情況。”
姜森低頭盯着只能查閱文檔的手機，一條條翻閱過去，模糊的幾條預言變得鮮明，甚至還有一些細節被補充，看得姜森心驚。
“注意，已經到達北部邊緣，全體戒備。”
“前方一隊進入北部，行駛狀況良好。”
“有少量游蕩的喪屍，路況良好，一隊請求繼續前進。
姜森微微吐出一口氣，在對講機裏說道，“各小隊隊長注意，不要冒......”
“啊——”
尖利的慘叫聲和混亂的碰撞聲順着電流傳過來，沖在車隊最前方的車輛一扭一歪徑直撞上路邊的建築，火焰和爆炸聲接連響起。
火光扭曲了周圍的空氣，大批大批的喪屍從建築裏走出來，一個接着一個像是行軍的蟻群！
沖天的腐臭味令人窒息，不少隊員開始嘔吐，可是喪屍不會有這些難受的生理反應。
被饑餓支配的大腦本能的捕捉食物位置，它們像是海浪一般洶湧的撲過來。
如果不是被擊中頭部引起的瞬間死亡，沒有什麽能阻止喪屍群前進的腳步。
異能者們再次上前，一道道異能鑄成一座防護牆，子彈不要錢似的向前攻擊，喪屍被擊飛被燒毀，卻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源源不斷，不知疲憊。
但是人類會疲憊，異能會用盡。
第一名異能者倒下，就有第二名倒下，異能者組成的防護牆被撕裂，喪屍像是水蛭一般開始無孔不入的入侵，越來越多的人倒下，這不是結束，倒下的人開始屍變，撕扯啃咬自己身旁的隊友。
成千上萬的喪屍群像是一張巨口，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投入其中的徒勞，好像注定一切都将被吞沒。
和預言中的一模一樣！
姜森全身冰冷，兇猛的冰系異能堵上被撕扯開的防護牆，可是完全不能阻止崩壞的大趨勢。
姜森不敢停止攻擊，哪怕異能核心已經開始劇痛。
救援隊的防守好像缺了一個角的大壩，喪屍潮的洶湧到勢不可擋！
越來越多的隊員犧牲，連屍骨都不會留下。
“撤——退——”
一口鮮血湧上來，姜森強硬的将它壓下去，他必須堅持，冰系異能再次爆發形成冰盾，掩護着其他異能者快速撤退。
殘存的車隊落荒而逃。
姜森陷入昏迷，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胸前的手機，閃爍的小紅點黯淡下去。
“報告，第99號預言對抗實驗失敗，A市北部淪陷。”
“咳咳，姜森怎麽樣。”
“異能激發失敗，姜森依舊是三級異能者，不過根據檢測，有突破四級異能的征兆。”
“還，咳咳，不夠。”
科學組組長捂住自己的嘴，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滴落下來，旁邊的研究員立刻遞上紙巾同時呼叫醫療隊，被科學組組長擡手阻止。
研究員擔憂道，“組長，您現在需要休息。”
“不，我還不能休息。”科學組組長顫顫巍巍的将手上的血跡擦幹，“準備一下，我們去A市。”
“組長！”研究員的瞳孔緊縮，“一定要用這個方案嗎！我們，我們不能奢求一個瘋子救人！”
“他當然不會救人。”科學組組長将血紅的紙巾扔進垃圾桶，眼神冰冷，“但是會有手段可以制服瘋狗。”
“我們需要祁佑的腦子。”
“也只需要他的腦子而已。”
科學組組長脫下自己的帶血的外套。
“天黑之前我們必須出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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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姐，這邊地我們已經耕好了。”
“辛苦了，我煮了綠豆湯，你們喝一點吧。”
楚星星将裝好綠豆湯的小碗放在田埂上，拿出新做的黃豆肥施肥。
幹活的四個人歡呼了一聲，從土堆上沖下來，微涼的綠豆湯下肚，熱氣瞬間被沖淡，只剩下清爽的甜殘留在口腔。
“爽！”
邱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麽快活過了，不用為了一點物資拼命，沒有勾心鬥角的争鬥，甚至每天還有一頓肉吃！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賀臨将一碗綠豆湯喝出小資的咖啡格調，重新脫力蠻荒回到人類社會，賀臨也有時間捯饬一下自己的外形了，頭發梳得整齊，換上幹淨的白襯衣，配上斯文的金絲邊框眼鏡，放在以前那可是無往不利。
賀臨有些可惜的看了看遠處，楚星星的眼裏只有食材，姜蓉的眼裏只有楚星星。
“怎麽，公孔雀，沒人看你吧。”
唐明明一邊嘲笑一邊趁着賀臨感傷，喝了一大口他碗裏的綠豆湯，賀臨大怒想要沖上去打人，手裏一空，田小天直接連碗都搶走了！
四個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姜蓉站在遠處，看着塵土飛揚的樣子，分外嫌棄。
“蓉蓉？怎麽了？”
楚星星抱着蓮白走過來，新鮮的蓮白上還帶着水珠，光是看上去都覺得鮮嫩可口。
姜蓉想起當時自己喝粥，楚星星吃的菜餅，忍不住提議道，“星星，我們今天吃菜餅吧！”
“我也有這個打算，昨天找到了蝦皮，加進去會更鮮。”
“我要吃兩塊，大的！”
“三塊都可以，這邊還有菌子，菜餅配上菌湯很棒。”
“我幫你，這種菌子可以吃嗎？”
“這是牛肝菌，可以吃，還有這邊的。”
楚星星突然想到了什麽，擡起頭喊話，“你們去四號宿舍樓那邊一下，那邊的辣椒帶回來一下，可以做今天菌湯的蘸水！”
“星姐，我和明明去！”
“我也去！”
“田小天你得了吧，你體積太大去了礙手礙腳。”
“姓邱的！你再說一遍。”
“田小天，你過去後廚把鐵鍋搬出來！”
“好的，蓉蓉姐！”
幾個人分工明确，立刻開始行動。
賀臨三人對宿舍區已經十分熟悉，三兩下就找到楚星星所說的辣椒。
“這兄弟還挺有情趣，居然在陽臺種辣椒。”
邱成将一小盆盆栽辣椒全部打包，順手帶上藏在抽屜裏的泡面。
“這邊還有點面粉，我們也給星姐帶上。”
唐明明抱着面粉從宿舍門口經過，“賀孔雀呢？又去找鏡子了？”
“你們過來這邊。”
賀臨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兩個人快步走過去，賀臨正扶着一個人！
那人穿着長袖，露出來的手臂上只剩下一層皮肉，臉頰凹陷下去看不清原來的長相。
“是小六。”
賀臨将人輕輕的靠牆放下，拿出随身攜帶的水給他喝了兩口，小六的眼睛緩緩睜開，在看清面前的人的時候，眼淚奪眶而出，“老賀，老賀，救救我！”
唐明明不可思議地看着曾經的室友，小六也覺醒了異能，甚至還是植物系異能，能夠控制身邊的植物，搜尋物資對他來說一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們這才離開了幾天，好好一個人怎麽會瘦成這個樣子！
“老賀，你們逃到了哪裏，能不能帶我也去！”
小六說着就要給賀臨三人跪下，“求你們了！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救救我吧！”
“教學樓那邊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已經亂套了！”
小六哭得渾身顫抖。
賀臨卻謹慎的後退了一步。
“哎，小六，你還是先起來。”
唐明明上前想要将小六扶起來，被賀臨一把攔下。
小六不解的擡頭看着賀臨，“老賀，你怎麽了？你們也不認我了嗎？”
“小六，你被喪屍咬了。”
賀臨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比劃了一個動作，邱成摸向藏在腰間的刀。
小六抽泣了一下，突然笑起來了。
“老賀啊，聰明人是活不長的。”
唐明明猛的回頭，土系異能瞬間支起土牆，卻被沖上來的力量型異能者瞬間撞碎。
五六個同樣瘦弱的人将三人團團圍住。
小六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哥幾個都要死了，你也沒說讓讓我們？”
“讓？”賀臨冷笑，邱成已經将刀握在手心。
“老賀啊，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藤蔓從遠處慢慢爬過來，其他幾個人手心都凝起異能。
唐明明的視線一晃，刀尖已經刺過來。
小六笑得更大聲，“你們可要好好注意了，這刀子上啊，都有喪屍血！”
“你是不是喪心病狂了！”
“我這算什麽，這可是末日！”
賀臨的手掌握成拳，眼神冰冷，巨大的水球甩出去，立刻撞到一片人，包圍的封鎖解除，三個人默契的朝向三個不同的方向逃走。
“追！”
小六不甘心的甩動手裏的藤蔓。
食堂裏，姜蓉清碗的動作停了一下，“星星，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正在攪拌面糊的楚星星一愣，擡起頭，“好像是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
又是一聲東西碎掉的聲音。
姜蓉打開後廚的門，不斷的有瓷器打碎的聲音傳來。
“我就知道田小天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讓他拿着碗回來，不會都打了吧！”
姜蓉左右看了看，拎起一把菜刀就跑了出去。
“蓉蓉，刀剛磨，你小心手！”
楚星星有些好笑地低頭繼續攪拌面糊，切成細絲的包菜葉被面粉包裹成白色，細小的蝦皮混在在白色的面粉中，是不經意之間的驚喜，平底鍋上刷上一層油，正在滋滋冒泡，大鐵勺将一整勺菜絲面糊倒進鍋裏。
楚星星的手腕轉動，面糊順着鍋邊畫成一個完整的圓，熱氣将菜絲的水分蒸發，留下更多的甜味，微微泛起焦褐色的邊緣卷起，楚星星向上一颠，餅子在空中翻轉一百八十度又穩穩的落下。
等到薄餅的兩面都變成金黃，蝦皮的鮮和菜絲的清甜被徹底融為一體，餅皮擦過鍋邊，響聲清脆悅耳。
今天的後廚似乎有些太安靜了。
楚星星連續做好六張餅子，卻沒有一個人沖出來試吃。
另一邊砂鍋的鍋蓋已經開始抖動，香氣膨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頂開鍋蓋沖出去，楚星星用濕潤的毛巾将鍋蓋整個罩住再向上一掀，濃郁的菌香撲鼻而來，黃澄澄的菌湯翻滾，菌傘完全散開，柔軟的漂浮在湯面上，灑上一把枸杞，楚星星舀起一勺菌湯準備嘗嘗味道。
“在這裏，陳哥，在這裏！”
一個激動的聲音響起，楚星星回頭便看見一個紅頭發的人出現後廚的門口，他身後跟着一群人，五彩缤紛的頭發，讓楚星星以為自己撞見鄉村發廊的tony門出街。
“卧槽，這什麽味兒這麽香！”
黃毛用鼻子當眼睛，對着空氣聞了又聞，終于把視線鎖定在楚星星身上。
“媽的，好漂亮的妞！”
黃毛忍不住爆粗口，更加大搖大擺的向前走。
楚星星将散味的菌湯倒掉，重新蓋上鍋蓋，還不忘将火關到最小，這才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
黃毛左右瞟了瞟，又被楚星星手邊的菜餅吸引，步子更快，嘴上也不客氣，“你做的？兄弟們，進來吃好吃的了！”
“喲，黃毛，你怎麽一個人獨享。”
“這味兒真的絕了，這妞也夠味。”
“美女，我勸你識相一點，哥幾個還算是文明人，這要是不文明的......”
帶着下流氣息的哄笑聲充斥着整個後廚，站在人群中央的楚星星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真的，她已經很多年沒遇到這種小流氓了，還是這麽無知的小流氓。
是誰給他們的勇氣，低估一個廚師的武力值。
庖丁解牛，楚星星也是幹過的，何況一群一看就沒吃飽飯的小流氓。
楚星星從料理臺下面，拿出打喪屍最順手的大鐵勺，“你們廢話挺多的，要不一起上吧。”
站在最前面的瘦子笑得更加猖狂，他手腕一番，一簇小火苗冒出來，瘦子洋洋得意的上前幾步，試圖靠近楚星星，“美女，小爺我勸你別玩火！”
楚星星面無表情的用大鐵勺向前一揮，瘦子手裏的小火苗“噗嗤——”熄滅了。
竈臺上的藍色天然氣晃動了一下重新升起，瘦子手裏的火死活燃不起來，無聲的嘲笑最為致命，瘦子氣得滿臉通紅，“你他媽的不要給來不要臉！”
瘦子揮舞着帶火的拳頭砸下來，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後生風，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楚星星皺着眉頭将人踹開，他手上的火苗差點燒到旁邊的大蒜。
後廚裏一片沉默。
“還來嗎？”
陳鳴還沒走進食堂後門，就聽見裏面乒鈴乓啷的聲音，他微不可查的瑟縮了一下，餘光掃過跟在自己身後的兜帽男。
這裏是四食堂，是藏着怪物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的帶着小弟過來了！
而且那個惡魔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一群人明明從來沒見過他，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不對勁。
陳鳴惴惴不安的心情被一股濃香打破，那香味真的過于濃烈，陳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向前的腳步，他一邊擔憂一邊可恥的感覺到自己真的餓了。
“陳哥！陳哥救命！”
黃毛哭喊着從後廚跑出來，他的臉不知道被什麽打了，腫得想個豬頭，除了一頭标志性的頭發，已經看不清五官。
“你幹什麽這麽急急忙忙的？”
“有鬼，有鬼！”
黃毛撲倒在陳鳴的腳下，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松手，不知道是不是陳鳴的錯覺，他感覺這小子身上的香味有點濃，他掩飾性的揉了揉鼻子，菌湯的味道，還是鮮菌湯！
“你小子給老子起來！”
風刃毫不留情的刮過黃毛的皮膚，留下道道血痕，若是以前，黃毛絕對一邊打滾一邊求饒，可是他現在反而将陳鳴抱得更緊！
陳鳴心裏咯噔一下。
後廚的門被輕輕推開，一輛小推車緩緩駛出來，車上橫七豎八的躺着自己的小弟，生死不明。
陳鳴後退了一步。
一個哆哆嗦嗦的人影出現，和黃毛如初一則的滿頭是包，面帶豬像，他們臉上的傷不知道是用什麽打出來的，仔細一看每一道都特別圓。
“小心一點，不要碰到門。”
一道清涼的女聲響起，陳鳴腳下的黃毛抖動得更厲害了，空氣中彌漫的菌湯香味也更加濃郁。
陳鳴覺得此地不能留。
不管那裏面是什麽，他絕對不能留在這裏！
越是靠近這裏，他越是覺得饑餓，那種不受控制的抓心撓肺的感覺讓他更加害怕！
裏面一定有什麽！
陳鳴轉身就要走。
冰冷的眼神穿過人群精準的落在他身上，陳鳴的眼睛灰暗，擡腳就将紅毛踹走，紅毛被踢飛出去，陳鳴身後的小弟還沒反應過來，風刃已經落下來。
鮮血的味道瞬間将菌湯的香味掩蓋。
被楚星星指揮着推着車的小弟，發瘋一般的向着陳鳴沖過去。
陳鳴身份一歪，小弟的身體被風刃攪得粉碎，慘叫聲不斷響起。
人群推擠、踩踏，瘋狂的逃跑。
陳鳴回過神的時候只感覺一陣劇痛，他顫抖地低頭胸口插進了一把尖刀，陳鳴不可思議地擡眼，握着刀子的紅毛正瑟瑟發抖的看着自己，紅毛丢開手裏的刀，倉皇的逃走。
陳鳴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想要将刀子□□，可是異能的大量消耗讓他四肢發軟，連拔刀的力氣都沒有。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一團黑影，蜷縮在立柱的旁邊，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掙紮着無法離開。
黑色的兜帽随着他的動作落下來，黑影似乎在顫抖，像是被折斷翅膀的雛鳥，不安的注視着周圍的一切，又奮力的想要逃走。
陳鳴突然笑了，他想要說什麽，卻被湧上來的鮮血嗆住，他發瘋似的沖向那個人，不管不顧的聚起的風刃如同死神的鐮刀揮下來！
“當——”
風刃沒有斬開突然擋在面前的鍋蓋。
陳鳴最後的力氣用盡，他的視線徹底化作黑暗，他竭力想要舉起手指，提醒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注意。
不要靠近那個惡魔！
可惜他什麽都沒能做到。
楚星星将鍋蓋放下，單手将小推車搬走，被小推車壓住的人依舊沒有動。
楚星星不可思議地看着他無力下垂的手臂。
就，這人是豆腐做的嗎？會被小推車壓斷手！
“你，沒事吧。”
楚星星沒處理過這種骨折這種傷，不敢碰也不敢挪。
那人微微擡起頭，純黑色的瞳孔泛着若有若無的水光，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皮膚白到近乎透明，有些淩亂的頭發擦過脖頸，留下一抹淡淡的紅。
楚星星覺得是自己孤陋寡聞了，真的有人是豆腐做的。
“那個，你還能走嗎？”
對方輕輕點了點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楚星星将自己心愛的鐵勺放下，畢竟這玩意兒一碰豆腐就會碎，她轉身想要搭把手，對方已經一個後仰栽倒下去。
楚星星急忙跨步将人抱在懷裏。
輕飄飄的體重還沒一袋大米踏實，穿着厚實的衣服卻感覺不到多少人的體溫，楚星星感覺自己像是接了一個易的瓷器。
長而卷翹的睫毛不安的顫抖，一張臉毫無血色，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兆示着對方還活着。
一陣熟悉的咕嚕嚕聲傳來。
楚星星愣了一下。
懷裏的人從脖子紅到耳根，終于開口，像是□□又像是祈求。
“好餓......”
楚星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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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榴蓮千層、低調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殿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藍色星空、低調 20瓶；殿ゝ 6瓶；盛夏燒烤攤 5瓶；之沃予安、穿林打葉0、墨華MO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