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調查
第10章 調查
降谷零又做惡夢了。
他猛地睜開眼，發現是夢後松了一口氣，随後爬起來想要去走廊外面吹吹風。
一踏出門，就看見了同樣走出來的諸伏景光，兩人對視了一下同時彎了彎嘴角。
“景光，你也睡不着嗎？”降谷零走到好友身邊壓低聲音詢問道。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嗯，你怎麽還沒睡？”
降谷零已經平靜下來：“做了個惡夢驚醒了。”
同樣做了惡夢醒來的諸伏景光感到詫異：“真巧啊，你怎麽也做惡夢了？”
他被夢魇困擾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自己好友先前可從來不會做惡夢，一躺下就能立馬入睡的。
聽出來諸伏景光話裏的擔憂之意，降谷零拍了拍對方肩膀讓他放心，小聲解釋：“其實也不算什麽惡夢，就是這幾天總能夢見椎名被我一拳打死然後來找我報仇……”
“噗嗤，”聽到他描述完自己的夢境後諸伏景光忍不住發笑，“誰讓你那麽沖動了，不過現在想起來是有點後怕。”
得知對方有病在身，諸伏景光也很擔心降谷零那一拳會不會加重對方病情。
“唉，”降谷零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我現在腦子裏全是他的“大猩猩，還我命來”。”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夢裏他真的變成了只猩猩。
輪到諸伏景光拍降谷零的肩膀安撫他：“實在擔心的話，明天去問一問吧。”
“但是問椎名問不出什麽來吧，”在降谷零現有的印象裏，白發少年總是能把話題扭轉到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下去，“總覺得他某種方面上敷衍人很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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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立馬明白自己幼馴染的想法了：“你想再去檔案室裏調查椎名的背景？”
降谷零點點頭，既然問本人問不出什麽來，倒不如直接去調查，就像當初調查松田陣平那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警校當偵探了呢。”諸伏景光由衷地感嘆道。
降谷零笑了笑：“好了，明天有任務的話還是早點睡吧，景光你睡前多念叨念叨我說不定就不做惡夢了。”
諸伏景光和好友道了晚安後重新入睡，托對方的福，後半夜他沒有再回憶起父母的事，反而夢到了某只金發大猩猩。
一夜好夢。
諸伏景光：……這應該算好夢嗎？
＊
第二天兩人準時準點出現在了檔案室裏的電腦面前，認真搜尋着關于椎名一的資料。
按理來說，這裏集中記錄了所有警校人員的背景資料，只要一搜就能查到，然而輸入“椎名一”，點開他的信息，只有寥寥幾行：
姓名：椎名一
性別：男
年齡：21
個人經歷：略
家庭情況：略
“……”盯着那幾個略，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有幾分惘然，為什麽個人資料裏會有“略”這種東西啊？這又不是什麽問題啊！
兩個人面面相觑，表情是同樣的無語和不解。
其他深入的資料完全查不到，降谷零放棄查找，在桌子前低頭思考：“這樣的信息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啊？”
諸伏景光表情溫和提出了新的建議：“既然這樣我們去問鬼冢教官吧。”
從之前椎名一和鬼冢教官的相處來看兩人應該相識很久，或許在那裏可以得到有效信息。
于是鬼冢教官還沒安排上視力檢查，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就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裏。
他看着兩個人欲說還休的樣子，忍不住直接挑明：“有什麽事就問，扭扭捏捏像什麽樣子！”
諸伏景光走上前開口詢問：“教官，其實我們是想打聽一下椎名的事情。”
鬼冢教官揚了揚眉，有些意外：“打聽他幹什麽？”
這幾人果然和白毛家夥混在一起了，鬼冢教官一想到幾人組合在一起的氣人程度頓時頭都大了。
“有些好奇，”降谷零順勢問出他一直在意的問題，“他的病真的不嚴重嗎？”
怎麽說也莫名其妙挨了自己一拳，降谷零無數個夜晚都因為這件事輾轉反側，如果沒能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可能或許愧疚後悔一輩子。
“你們知道這事啊，”提及椎名一的病，鬼冢教官難得露出幾分惋惜，“也不算很嚴重吧，只是因為這病他沒辦法成為警察了。”
對方無法進行劇烈運動，無法曬太陽、視力受損、經常生病，這幾點就意味着他沒辦法成為執行任務的警察。
“至于為什麽還是進了警校……”鬼冢教官忍不住回憶起來，“他的父母曾經也是警校的優秀畢業生，在執行任務中犧牲了，只有這裏還有他們留下的痕跡，而且不可否認那家夥其他能力很優秀。”
他還記得當年對方可是要比現在的幾位還要令他頭疼呢。
*
事實上椎名一一開始投的不是警校學生報名表，而是個人簡歷。
但由于篩選失誤，某位老師一看見照片上非常年輕的男生以及十幾歲的年紀，沒有多想直接放進了新生報名表裏。
于是面試的時候——
教官：“你認為你憑什麽能進警校？”
椎名一：“本人初高中負責社團管理，具有相關經驗，文明且有耐心而且便宜。”
社團管理？便宜？沒明白這兩者和成為警察有什麽關系的教官有些茫然地繼續提問：“那你對這個職業有什麽看法？”
椎名一繼續背着自己先前準備的詞：“我認為這是一份值得尊敬的職業，能為大家服務是我的榮幸。”
教官露出滿意的表情點點頭：“很有覺悟嘛，你暫時合格了，有什麽想問的嗎？”
椎名一：“嗯……貴校待遇是怎樣的？有五險一金嗎？”
教官：“？什麽東西？”
椎名一：“？”
*
盡管後來雙方解釋清楚了，椎名一還是以學生的身份進入了警校，美其名曰讓他深入學生中之後才能更好開展工作。
然後将學生經歷當成試用期的椎名一也坦然接受了，在那期間沒少偷偷搞事情。
“當時椎名的筆試成績比降谷你還要高呢，”從回憶裏回過神來的鬼冢教官告訴降谷零，“如果沒有那個遺傳病，他肯定會是一名出色的警察，像他父母那樣。”
聽到鬼冢教官如此感嘆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原地沉默不語，同樣失去父母的諸伏景光心情十分複雜，鬼冢教官見狀一拳砸在他們身上：“所以你們這些健康的人要給我努力成為優秀的警察啊！”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重新露出微笑，眼神堅定：“我們一定會的。”
*椎名一覺得不對勁。
最近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似乎有意在接近他并表露出來了超過一般朋友的關心。
降谷零他還能理解，因為對方還對那一拳仍舊充滿愧疚，但是諸伏景光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知道對方是怎麽說服廚房的師傅，借用了廚房，然後給他做了看起來就很豐盛健康的午餐。
椎名一看了看對方遞過來的便當又看了看笑眯眯的諸伏景光：“你不會是想為降谷除掉我吧？”
“……不，”諸伏景光失笑否認，“你就當作是歉禮吧。”
椎名一勉強接受了他的理由，畢竟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是幼馴染，替他賠禮道歉應該挺正常的吧？
于是他接過了對方親手做的便當品嘗起來。
諸伏景光滿是期待地觀察對面白發地表情：“怎麽樣？”
椎名一深深看了他幾眼：“其實當個食堂大叔也不錯，有發展意向嗎？”
聽出他話裏誇贊之意的諸伏景光彎了彎嘴角：“雖然我很喜歡烹饪，但更想成為一名警察。”
椎名一表示了解，随後轉換思路：“我們也可以聯手在學校發展餐飲業，有朝一日肯定能讓食堂倒閉。”
諸伏景光：……他真的是因為留念父母才待在警校的嗎？
*
廚藝深得椎名一心的諸伏景光自那天起就擁有了自由使用椎名一宿舍裏那落了灰的廚房的權利。
兩人經常背着另外幾個人開小竈。
而除了在吃飯上關照他，其他人也會沒必要的方面上拉上他。
——比如訓練。
被迫加入夜間訓練的椎名一面如死灰，看着幾位刻苦訓練的人忍不住發問：“為什麽我也要跑？”
該說不說為了照顧他，他們五位還放慢了跑步速度，慢悠悠地跑到他旁邊解釋：“鬼冢教官說你缺乏運動。”
雖然不能劇烈運動，但适當的運動對身體還是有益的，能夠增加抵抗力，但椎名一不愛跑步，于是五人商量一番後開始輪番勸動。
聽過勸學的，但勸動還是第一次。
五人從各個方面結合個人經歷闡述了運動的重要性，椎名一甚至來不及拒絕就被他們搬來了操場。
沒錯，是搬過去的。
原先降谷零是想直接拉對方去訓練，考慮到自己力氣比較大，如果強硬拉來容易發生意外，結合鬼冢教官“他這個人軟硬不吃，必要時刻可以采取特別手段”的話，他提出了非常有創新性的建議。
五個人就像運棺材那樣把他搬運到了操場上。
從諸伏景光那裏套到話得知主謀是降谷零後，椎名一看對方的眼神更加充滿殺意，但比對了雙方的武力差距後，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來到降谷零旁邊鄭重其事地問：“降谷，能請你幫個忙嗎？”
非常熱心的降谷零毫不猶豫點頭：“當然了。”
椎名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語氣裏帶着幾分堅決：“再給我來一拳吧，能打死人的那種，拜托了。”
第一次聽到如此奇葩的要求的降谷零震驚過後又緊張起來，晃着面前的白發少年：“椎名你腦子不會被我打壞了吧？！”
椎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