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玩偶推銷
第25章 玩偶推銷
松甜醬直接拒絕了椎名一重新奪回幼馴染關注的計劃,正在認真整理頭上的假發。
他決定要吓一吓還在門口和女孩子依依不舍聊天的幼馴染。
“不過,”諸伏景光發現了盲點,“這頂假發是道具吧?椎名你直接帶出來沒問題嗎?”
椎名一搖頭:“鬼兄弟說送給我了。”
大概是看他對這份工作非常向往,鬼哥大手一揮就把假發給了他,說是讓他體驗一下這份工作。
降谷零搖了搖頭,已經懶得吐槽白毛的行為了。
而佩戴好假發的松田陣平悄無聲息地飄到了萩原研二背後,然後往他耳邊吹氣。
沒有任何防備的萩原研二被吓得一激靈,轉頭就看見了披頭散發的幼馴染。
“……是小陣平啊,你打扮得好奇怪,”萩原研二緩了一下,“大家都安全出來了吧?”
他擡眼看過去,每個人看起來都和進去時沒什麽兩樣:“看樣子大家都沒被吓到啊。”
“不,”降谷零糾正他,随後指了指附近被安置在椅子上還沒醒過來的工作人員,“還是有人被吓到了。”
松田陣平飄過來補充:“zero和椎名把人吓暈了。”
“……”萩原研二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工作人員,又看了看擡頭望天假裝無事發生的白毛以及他旁邊正努力撇清關系的金毛,有幾分佩服。
總之這一次的鬼屋之行還是很順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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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鬼屋後松田陣平直奔巨大的猩猩雕像,随後非常欠揍地喊着:“大家快來和zero合照!”
降谷零頭上冒出青筋,轉頭詢問旁邊的萩原研二:“我把他打傷不用賠償吧?”
萩原研二笑得眼眸眯了起來,那一瞬間完全不記得對方是自己的幼馴染:“請。”
而椎名一想起來學生在校外打架他不用負責任,于是毫無負擔地加入起哄的隊伍:“去吧,但是還是別打臉了,一顆牙可貴了。”
降谷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後活動筋骨朝猩猩雕像下興奮的卷毛走過去。
而諸伏景光和路人借來了相機支架,正在認真調整相機。
很會端水的椎名一負責給兩人加油,伊達航正在努力讓他們不要誤傷路過的人,而萩原研二把兩人當背景開始擺pose,他看起來非常會拍照的樣子。
在諸伏景光摁下快門的那一秒,後面卷毛和金毛還在吵鬧。
于是就有了這張猩猩雕像下、互相揮拳的唯美照片。
降谷零:到底哪唯美了啊?!
*
最後簡單切磋了一下的兩位沒有過瘾,來到了射氣球的攤位面前嚴陣以待。
一開始挑起事端的是某個盯着獎品的白毛。
他看見一等獎是巨大娃娃和500元現金後立馬拍了拍松田陣平,嚴肅地說:“想不想一雪前恥?”
松田陣平:“?什麽?”
“我就知道你今天下午輸給降谷很不服氣,沒關系,看到這個氣球了嗎?你的機會來了!”
他還有些迷茫,就這樣半推半就來到了打氣球的攤位前面。
雖然他确實不太服氣,但是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稀裏糊塗的打氣球比賽就這樣開始了。
畢竟是警校生,這個射擊距離遠沒有他們訓練時的遠,兩個人輕而易舉打爆了好幾排氣球。
而椎名一在旁邊接過欲哭無淚的老板遞過來的娃娃們,心情非常愉悅。
諸伏景光注意到他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有些疑惑:“椎名,難道你喜歡這些毛茸茸布偶們嗎?”
椎名一手中抱着的娃娃已經多到快要擋住他的視線了,他搖了搖頭:“我不喜歡,但是有的是人喜歡。”
把這些賣出去肯定能賺一筆。
諸伏景光讀懂了他的意思,無奈地笑了笑,又看了看兩個免費幫人打工的小夥伴還在聚精會神瞄準氣球,難得有些同情他們。
在他們為誰打的氣球更多而争執的時候,椎名一已經抱着娃娃們四處擺攤了。
游樂園裏小孩子和情侶偏多,因此他四處晃一圈就賣出了好幾只可愛的玩偶。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抵抗萩原研二的花言巧語,因此他手裏的玩偶們賣得非常快。
椎名一見狀忍不住感嘆:“研二,你當警察真的太可惜了。”
萩原研二笑了笑:“嘛,以後如果警察幹不下去了,我就和小椎名一起去擺攤怎麽樣?”
椎名一低頭沉思一會肯定了他的想法:“是個好主意,等你畢業後我們就去警校門口擺攤,騙新來的學生們。”
萩原研二想到警校畢業生校門口再就業的場面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很不錯。”
兩個人一邊随意聊着天一邊繼續推銷手中的玩偶,椎名一迅速掃了一眼人群後鎖定了目标對象——角落裏一身黑、戴墨鏡的奇怪男人。
*
伏特加是來游樂園執行任務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任務對象都很喜歡把交易地點定在游樂園。
他正在原地等自己的大哥完成任務後回來,等啊等,還沒等來大哥,倒是等來了兩個奇怪的人。
面前的白毛自然地開口詢問他:“這位先生,要不要買一只可愛的玩偶帶回去給你女兒玩?”
伏特加頓住,确認對方問的是他後忍不住有些懷疑人生。
他難道看起來像是有女兒的人嗎?
面前的白毛還在努力推銷,他默了默移開視線:“我沒有女兒。”
椎名一繼續接下去:“沒關系,它可以成為你的女兒。”
伏特加:?
他快速掃一眼面前的玩偶們,雖然确實很可愛,但實在是不符合他的氣質,何況要是被大哥看到了……
後果不敢想象。
推銷失敗的椎名一剛想轉移目标,瞥見另一個全身黑的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只瞄到了對方柔順的金發,但由于眼神不太好沒能看清長相,于是示意旁邊的萩原研二讓他見機行事。
琴酒朝伏特加走過去的時候,看見對方面前站了兩個人,他微微皺了皺眉,觀察了一下确認了不是什麽可疑人物後才擡腳靠近。
“想必這位是你女朋友吧,”不遠處的白毛瞄了他一眼後斷言道,“不買一只送給你女朋友嗎?”
因為對方戴着比他還要大的帽子,哪怕靠近了椎名一也看不清那位高挑女士的臉,但還是自信地做出了猜測。
聽到他的話,伏特加張大了嘴,餘光不自覺地觀察自己被認錯性別的大哥的表情,心裏默默祈禱對方不要在這麽熱鬧的地方掏出槍來。
見面前的兩位還是不為所動,萩原研二上前一步,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開始散發魅力:
“這麽可愛的玩偶當然要送給美麗的人,這位美麗小姐,你說對吧?”
他朝面前看起來非常高冷神秘的女人發送了wink。
伏特加:=O=震撼全家
*
最後察覺到自己大哥的冷靜值即将歸零,伏特加趕緊買下了一只玩偶才把兩位不怕死的人給打發走。
而被認錯了性別、被男人調戲的琴酒整個人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伏特加感覺對方下一秒就要做了遠去的那兩個人,他出聲勸阻:“大哥冷靜,這裏不能動手。”
琴酒深吸了一口氣後轉頭離開。
兩位還不知道自己差點被危險人物盯上的人後知後覺感到奇怪:
“說起來,怎麽會有人大熱天穿一身黑啊?他們不會是什麽厲害的人吧?”
椎名一只在乎自己成功賺到了錢,想了想随口回答他:“可能是在cos什麽人吧。”
這裏畢竟是游樂園,一路上走着走着就能碰到各種身穿铠甲的人,因此椎名一也不覺得他們哪裏奇怪。
“是在cos什麽呢?”萩原研二有點被說服了,好奇地問下去。
“嗯……”椎名一回想了一下那兩個人的裝扮,“或許是FFF團吧。”
“!”萩原研二恍然大悟,“怪不得提到女朋友那兩個人反應那麽大,原來是這樣,而且那個女生完全撩不動呢。”
椎名一點了點頭:“反正賣出去就行了……不過那個人頭發好柔順,不知道用的什麽洗發水。”
萩原研二沒再繼續糾結兩位黑衣人士的事,他們手裏就剩下最後一只巨大玩偶了,因為太大了沒什麽人想買。
椎名一抱着玩偶繼續溜達,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小孩子的聲音:“旋轉木馬也太幼稚了,我們還是玩碰碰車吧!”
他朝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兩名小孩子正在讨論玩什麽游樂項目好,而其中的男孩子認真地邀請可愛的女孩子玩碰碰車。
對方還穿着漂亮的小裙子。
萩原研二好笑地看着那個小男孩堅持“旋轉木馬一點都不适合男孩子玩”的說法後回想起了什麽,轉頭跟椎名一吐槽:“小椎名,你知道嗎,小時候的陣平也是這個樣子,女孩子接近他借口幫忙組裝玩具,他居然說‘這麽簡單的東西都拼不起來你也太笨了’這種話。”
椎名一想象了一下:“确實是松甜會做出來的事。”
“所以後來都沒有女孩子和他玩了。”他将視線重新放到還沒有做出決定的男孩身上,為了不讓對方走上自己幼馴染的道路,決定出手幫他一把,邁步走過去。
“旋轉木馬一點都不幼稚哦,”他蹲下來安慰說不過男孩委屈巴巴的小女孩,“像你這麽可愛的女孩玩旋轉木馬就是公主了~”
看到有陌生人接近,那個小男孩變得非常警惕:“你是誰?”
“新一,”小女孩拉住他的衣角,“這位哥哥看起來不像壞人啦。”
喜歡旋轉木馬的溫柔帥氣大哥哥怎麽會是壞人呢!
工藤新一仍舊保持着十足的警惕性,他可是向爸爸媽媽保證會看好小蘭對方才同意放他們兩個自由玩耍的。
椎名一走過去自我介紹:“我們是賣玩偶的,要買一只給你的小女朋友嗎?”
他的推銷攻略:不管什麽人、什麽關系,只要是男女就說是情侶。
小小工藤新一已經漲紅了臉:“你、你不要亂講!我們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哦~青梅竹馬啊,”椎名一故意拖長聲音,随後譴責他,“可是作為竹馬,你居然讓你可愛的、穿着漂亮裙子的青梅玩那麽刺激且會受傷的碰碰車,你這個竹馬是不是不太合格?”
工藤新一皺着眉認真琢磨着對面白發的人的話,随後終于意識到了玩碰碰車的不合理之處:“我知道了,我們不玩碰碰車了,小蘭。”
萩原研二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而椎名一再接再厲:“所以你是不是得買只玩偶送給你的小、青梅?”
“……”萩原研二擡眼盯着算盤打得十分響的白毛,眼裏全是‘不是吧,你連小孩子的錢都騙’的震驚。
椎名一忽略他的眼神,舉起那只巨大的、毛絨絨的熊熊玩偶。
毛利蘭一看見那只可愛的熊眼睛立馬就亮起來了,随後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竹馬。
工藤新一有些猶豫:“可是我帶着的錢是要買去買小說的……”“你忍心看女孩子難過嗎?”椎名一非常熟練地說着,“小說遲一點也能買,這麽可愛的玩偶錯過了就再也買不到了!”
工藤新一動搖了。
萩原研二在旁邊嘆氣,看着椎名一坑騙小孩子的行為連連搖頭。
小孩子果然很容易就被說動了。
毛利蘭抱着可可愛愛的大熊玩偶,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見對方高價購入玩偶,萩原研二于心不忍,決定傳授一些和女孩子交往的技巧給這個小男孩。
他把人拉到一邊,然後開門見山:“你喜歡你的小青梅吧。”
工藤新一詫異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小孩子之間的喜歡實在是太明顯了,經驗豐富的萩原研二懶得解釋,只是教導對方:“對喜歡的女孩子不能這麽粗心,多誇一誇她,女孩子很容易哄的!”
“還有,喜歡就大膽一點,”他回想起來之前錯過白月光的遺憾的感覺,“不要等到錯過了才開始後悔。”
工藤新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記住了他的話。
而他回到椎名一旁邊的時候,對方稍微挪開了一點距離。
萩原研二:?
椎名一帶着幾分防備之心端詳了他一會後小心翼翼提問:“你不會還惦記着我吧?”
“……”萩原研二無奈澄清,“沒有。”
只是小時候的他可是真情實感傷心了很久,不希望別人和他一樣罷了。
看着兩個小孩手牽手前往旋轉木馬,萩原研二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和椎名一重新回到打氣球的攤位前,看見和小孩子一樣在打氣球打松田陣平時又忍不住嘆氣。
人家10歲就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在游樂園手牽手約會,而他幼馴染22歲打氣球打紅了眼。
“小陣平,”他挪到幼馴染旁邊拍了拍對方,語氣全是對對方不争氣的惋惜,“你還不如人家小孩子。”
松田陣平:?
*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終于停止打氣球了。
原因是再打下去老板要破産了。
善良的降谷零把他手裏剩下的沒有被椎名一貪了的戰利品還回去:“不好意思啊,我們打得比較入迷。”
老板十分感激地接過他還回來的東西擺擺手:“沒關系,你們打槍這麽準……難道是警察之類的嗎?”
降谷零挑了挑眉,他們并沒有穿警校的制服,因此會被認出來還有些意外:“我們是警校生,未來的警察。”
“我就說正常人肯定沒有這麽厲害,”老板看着他們豎起了大拇指,“你們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梁啊!”
随後瞥見了成熟穩重的伊達航,随口感嘆:“是教官帶學生出來玩啊,真少見呢,不過你的學生可真厲害!”
伊達航:“……”
其他幾個人偷偷笑了起來。
不知道被錯認過多少次的伊達航此時此刻面對這種情況已經能夠冷靜應對了:“我只是長得比較成熟,這位才是老師。”
他指了指低頭數錢的椎名一。
老板看了看長得像30歲的伊達航,又打量着非常年輕的椎名一,随後皺了皺眉:“我讀書少,你們可不要騙我。”
伊達航嘆氣,已經不想解釋了。
“不過班長已經被認錯好多次了吧?”萩原研二看着有些無奈的伊達航詢問道。
伊達航點頭:“我從小就長得要比自己的年齡顯大很多,初中會被認作高中生、而高中的時候就有人把我當成家長了。”
每當這種時候,伊達航總是得一遍又一遍地解釋、甚至拿出出生證明才能使對方信服。
不過這樣子也是有好處的。
因為長得比同齡人要成熟得多,所以他只要每到一個新環境裏,就有人把他視作老大。
因為小學生總會以貌取人,而伊達航身上那股穩重的氣質在一群小學雞中又顯得非常特別。
甚至在伊達航不知道的情況下,初中時就一直流傳初中部有一位留級了三年的大佬,大佬手下有一大群小弟。
而伊達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感嘆一句:“居然有人留級這麽久嗎?”
在發現下課的時候總有很多人跑來他們班級,探頭探腦找什麽人的時候,伊達航感到很是奇怪。
直到某天偶然得知那個傳說中留級三年的人就是他自己後——
伊達航:?!
總之雖然會被誤認成留級生、老師、家長等等,但他從來沒有遭遇什麽偏見,也沒有人敢來欺負他,每個人都異常地尊敬他。
“我知道,”松田陣平聽完後舉手發言,“這就叫尊老愛幼吧!”
伊達航:……
*
“但是你們想想,”萩原研二忽略被伊達航挾持的幼馴染的求救,提出了關鍵點,“雖然班長長得過于成熟了點,可是他是我們之間唯一有女朋友的人啊!”
于是剛想開口安慰伊達航的幾人立馬收回了原本的話,看他的眼神帶着些“你背叛了我們”的意味。
提及女朋友,伊達航立馬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做出總結:“所以人不可貌相啊。”
諸伏景光對他的話表示贊同,随後又看向旁邊正在質問他贏來的其他玩偶為什麽不翼而飛的降谷零以及矢口否認的椎名一說:“零和椎名長得倒是很顯小呢。”
幾個人看過去,點點頭:“降谷确實長了一張娃娃臉;至于椎名,你出去說是大學生都沒問題。”
仔細看會發現其實椎名一長得很秀氣,只是對方時時刻刻透露出一種“不問世事”的感覺,另外因為身上的遺傳病,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虛弱,很容易忽略他的臉。
椎名一立馬否認:“被世俗打磨的我可沒有大學生清澈愚蠢的眼神,已經成為不了大學生了。”
感覺被內涵的松田:……
“不過,”椎名一再次開口,“我也經常會被認為是學生呢,明明我可是至高無上的宿管。”
松田陣平點頭,松田陣平愣住,松田陣平張大嘴巴。
“宿、宿管?!”他捂着胸口,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
*
椎名一正在遭受審問。
他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有些困惑地詢問面前五個人:“為什麽一定要在摩天輪裏面問?而且這麽多人你們不擠嗎?”
說起來摩天輪真的能承受這麽多人嗎?
松田陣平雙手抱臂,眼裏閃動着危險的光芒,冷哼一聲:“當然是防止你逃跑了!”
而他旁邊的降谷零配合他,眯着眼睛盯着他,假裝嚴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椎名一還是第一次見這兩人這麽統一戰線。
他試圖向萩原研二發出求救射線,然而對方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他轉頭看向諸伏景光,溫柔的諸伏景光彎了彎唇:“我也被椎名老師記名字了,頭發也剪短了。”
椎名一:“……你們的頭發違反了警校儀容儀表的要求,我也沒辦法,你們看看班長,所以人家能成為班長還是有道理的。”
唯一的寸頭班長開口幫他說話了:“椎名也不是故意的。”
其他人可能不占理,但松田陣平不一樣,他回想起那段被冤枉的日子,完全沒有被說服:“你知道我為了證明自來卷有多難嗎?!”
椎名一當然知道,他低着頭小聲叭叭:“你的卷毛實在是太卷了,很難讓人相信是自來卷。”
松田陣平據說算舊賬:“那你為什麽說你是老師?”
“我可沒怎麽說過,”椎名一提醒他,“是你先入為主了,而且其實我也算警校半個老師。”
畢竟他時不時幫其他教官老師們代課、曾經也開過課,說是老師也沒什麽問題。
松田陣平還是沒有放過白毛:“那金發的家夥為什麽沒有違規?”
他口中的金發的家夥扯了扯嘴角:“這是重點嗎?”
椎名一仔細回想了一下。
他當時查寝的時候是有見到過降谷零,但是對他的金發倒是不怎麽在意。
“因為我的初中有赤粉黃綠青藍紫發的同學,降谷的金發很正常啊。”椎名一認真回答他的問題。
降谷零有些懷疑:“你說的不會是自己吧?”
“當然不是,”椎名一迅速否認,“首先我不會染綠色,其次我要染發也不會染這些普通的顏色。”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相信了對方的說法,畢竟面前的人可是染過彩虹發色。
松田陣平接着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反正你要對我負責!”
幾個人睜大眼睛,猛地望過去。
萩原研二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幼馴染,最後“啧”了幾聲:“看來我要重新認識小陣平了!”
“……”松田陣平攥緊拳頭,“我是說對我的頭發負責,你們在想什麽啊?!”
*按理來說,摩天輪是一個充滿浪漫氣息的地點。
據說當摩天輪轉到頂點那一秒kiss的戀人會一輩子幸幸福福在一起、永不分離。
于是當其他摩天輪其他座艙的小情侶們正在親密地擁抱接吻時,某個座艙中,白毛一臉真誠:
“據說當摩天輪轉到頂點的時候道歉,被道歉的人必須原諒對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我已經不是那個天真好騙的松甜了!”
“那你現在是?”椎名一非常配合地詢問。
卷毛高高在上,垂着眼看着他嚴肅地宣布:“松苦陣平。”
椎名一努力忍住才沒有笑出來,而旁邊幾個人已經笑彎了腰,噢不,他們本來就是彎着腰的。
——因為六個人擠一個座艙是完全伸展不開的,這個摩天輪比往常的還要大一點才能勉強容納他們六人。
松田陣平有些惱怒地看着其他人:“你們笑什麽笑!”
諸伏景光唇角微彎:“只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情。”
他心有靈犀的幼馴染默契配合:“是啊是啊。”
“……”松田陣平用懷疑的目光盯了他們好一會後才挪開,繼續看向走神的白毛,“說吧,你要怎麽負責?”
雖然剛知道對方就是讓他跳進東京灣也洗不清的自來卷事件的罪魁禍首時松田陣平有些惱怒,但距離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加上想起來自己曾經當着本人的面破口大罵後,松田陣平氣消了一大半。
但是不能就這樣白白放過對方,他可是被騙了那麽多次!
椎名一看着執着的白毛,想了想:“我晚上給你偷偷開空調?”
作為宿管,他可是掌握着男生寝室風扇和空調的控制權,而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但學校美其名曰“鍛煉學生的意志力”,遲遲不同意他們開空調。
松田陣平立馬就心動了,但還是努力維持着冷漠的态度“嗯”了一聲:“還有呢?”
“嗯……房間裏的游戲、漫畫和小說都免費借給你玩?”椎名一增加了條件。
“還有,”松田陣平補充了一下,“不可以再騙我了!”
見椎名一都應下來後松田陣平終于放過了對方。而摩天輪剛好停下,幾個人一走出摩天輪就急急忙忙攬住椎名一,被大家包圍的椎名一一擡頭,自己的好友們一個個看起來不懷好意的樣子,笑眯眯地:“椎名,我們旁聽者應該也有份吧?”
椎名一:……他就不應該暴露自己宿管的身份。
*
趕在晚訓之前回到警校的幾個人一路吵吵鬧鬧到達了操場。
而很少走這麽多路的椎名一已經疲憊不堪,他理直氣壯地拒絕了晚上的夜跑:“如果現在讓我去跑步,還不如把我從摩天輪最頂端扔下來。”
反正他的今日運動量已經達到了标準,幾個人也沒有勉強他。
看着完全沒有壓力跑得飛快的幾位,椎名一再一次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他們甚至邊跑邊聊了起來:
“你們說小椎名為什麽會當宿管呢?”
松田陣平還有點小記仇:“可能為了不用證明自己的白發是天生的吧。”
諸伏景光想了想回答:“椎名的話感覺會因為宿管比較輕松這種理由而去當呢。”
降谷零有同樣的看法:“我看八成是因為當宿管可以沒收大家的東西再賣出去賺一筆吧。”
對于這個說法,大家一致贊同。
果不其然,訓練結束後萩原研二跑去問白毛,對方理所當然地說:“宿管又不用管你們這群問題學生,多輕松啊。”
降谷零:……到底誰問題更大啊?!
非常沒有自知之明的椎名一看幾個人對他的事很好奇的樣子,歪了歪頭:“你們對宿管這個職位很感興趣嗎?”
五個人連忙擺擺手,諸伏景光解釋:“只是有點好奇,椎名之前不是警校學生嗎?為什麽選擇當宿管?”
雖然不能成為警察,但年紀輕輕當宿管還是很奇怪。
“當初進來的時候簡歷被弄錯了,”椎名一有些困倦地垂下眼,“将錯就錯體驗了一下學生說話,至于宿管——”
“我這是少走二十年彎路,不用羨慕。”
降谷零有點頭疼:“誰羨慕了啊!”
椎名一假裝沒聽見,随後手抵着下巴揚眉:“我可是宿管,心情不好還能拉你們閘。”
松田陣平突然覺得宿管确實是個好工作。
“好了,”椎名一看一眼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熄燈了,該睡覺了。”
他此時此刻終于有了一個宿管的樣子。
“既然椎名是宿管的話,”松田陣平開始冒出一些小心思想要走後門,“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熄燈?”
他相信以他和椎名一的友情,絕對可以跨越規則的約束!
然而椎名一瞟了他一眼,冷漠無情:“椎名是誰?我現在是宿管,睡覺。”
松田陣平看着立馬翻臉不認人的白毛,試圖喚醒對方:“我們是朋友啊!”
椎名一非常清醒:“你休想道德綁架我。”
他看起來刀槍不入軟硬不吃,松田陣平只好焉巴巴地走回宿舍。
不過好歹空調還是被偷偷打開了。
*
離開游樂園後,琴酒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回到組織。
原本今天任務就進行得不太順利,結束時還冒出個人向他們推銷玩偶。
先是稱他為“伏特加女朋友”,随後又開始調戲他。
琴酒差點當場了結那兩個人。
而伏特加為了防止自己大哥看到玩偶就想起來不好的回憶,立馬就把買來的玩偶毀屍滅跡了。
因為不丢掉的話,被丢掉的東西可能會是他。
總之這一趟任務執行得非常驚險曲折。
直到貝爾摩德出現、手裏還拿着一只他扔掉的同款玩偶時,伏特加瞳孔開始顫抖。
琴酒瞬間就注意到了,眯着眼睛和玩偶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對視。
貝爾摩德見琴酒一直盯着她手中的玩偶時有些意外:“琴酒,沒想到你喜歡這種東西啊?這是我在游樂園買的,送你了。”
當時做好僞裝的她在游樂園裏觀察交易目标動向時,迎面就走來了兩個年輕人,二話不說推薦起了玩偶。
貝爾摩德當然對這種毛茸茸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奈何其中一位青年對着她全方位誇了起來。
要知道,組織裏那群審美有嚴重問題的人從來不會正眼看人,她也很少收到這麽密集的誇贊。
貝爾摩德心情一好,沒怎麽猶豫就買了只玩偶。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她還想和那個很會說話的男生交換聯系方式呢。
回過神來,雖然貝爾摩德覺得琴酒和這種軟萌可愛的東西完全不配,甚至放在一起都十分違和,但是畢竟是組織裏的topkiller,有點怪癖很正常。
貝爾摩德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注意你的言辭,”琴酒聽完後當下就翻臉了,一邊擦拭着自己的槍一邊威脅,“別讓我看到這東西。”
貝爾摩德看着突然生氣的琴酒十分困惑,仔細回想了一下确認自己沒有惹到他後放心了,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玩偶,想不明白面前的男人到底在氣什麽。
居然連一個玩偶都看不順眼。
難道是更年期到了?還是說男人一個月中也有幾天心情莫名煩躁?
貝爾摩德“啧”了一聲後開起玩笑來:“琴酒,你以後不會連玩偶都要懷疑吧?需要我拆開讓你檢查一下裏面有沒有藏人嗎?”
琴酒冷眼看着他,剛想将槍口對着對方,察言觀色的伏特加立馬上前來緩和這針鋒相對的氣氛:“玩偶也可以藏監聽器什麽的,大哥這是謹慎行事。”
作為一名合格的小弟,他當然不能提及大哥也拿到玩偶甚至被誤認為女人調戲了的事情,要給大哥留幾分顏面,也不能直接把問題扣在貝爾摩德身上。
這年頭小弟可真難做,還不如去游樂園賣玩偶呢。
有伏特加介入,貝爾摩德這才停止陰陽怪氣,随後和對方對接起任務:“BOSS說了,組織需要新鮮的血液加入。”
再不來新人,她遲早要猝死,也不知道這麽大個組織為什麽幹活的人那麽少。
交代完上面人的話後貝爾摩德迅速離開了,離開前還把自己玩偶帶着了。
對方越是對什麽有意見,她就越要反其道而行。
貝爾摩德就是這樣一生反骨的人,更何況惡心的對象是琴酒,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珍貴的機會。
于是那只琴酒厭惡的玩偶被她擺在自己房間裏上供起來了。
*
而另一邊,因為毛利蘭帶不回比她還要高的玩偶,工藤新一只好抱着它,把它帶回了自己家。
一打開家門,他的媽媽看見了他手中的玩偶挑了挑眉:“新一,這不會是你買的吧?”
工藤新一放下玩偶點一邊喘氣一邊點頭。
下一秒,工藤有希子用手背測量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随後皺着眉小聲呢喃:“奇怪,也沒有發燒啊……”
“……”工藤新一有幾分無語,“我哪裏都很正常!”
工藤有希子抱着雙臂,語氣十分懷疑:“你真的是我兒子?是我之前那個送女孩子福爾摩斯探案集作為生日禮物的傻兒子?”
工藤新一:……福爾摩斯明明多好看啊!
他不情願地介紹了一下玩偶的由來後,工藤有希子這才确認自己兒子沒有被調包。
“跟女孩子去游樂園玩碰碰車,不愧是我兒子。”工藤有希子笑眯眯的,在自己兒子身上看到了工藤優作曾經的影子。
工藤新一不滿地嘟囔着:“碰碰車多刺激啊。”
男孩子還是應該玩點刺激的游戲。
“那也不能拉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去玩,”工藤有希子敲了敲兒子的腦袋,“你這個聰明的小腦袋怎麽這種時候就失效了呢?”
工藤有希子非常懷疑自己兒子的情商都被智商給吃了。
而工藤優作走過來聽到他們的聊天內容後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大熊玩偶說:“這只玩偶我記得是打氣球那裏的獎品……價格應該不超過1000元,所以新一,你應該是被坑了。”
工藤新一:!
“這個不是主要問題吧,”工藤有希子看着一根筋的父子倆搖了搖頭,“重要的是新一他花了自己買書的錢買了玩偶送給小蘭了!”
就算玩偶再貴也沒有自己兒子開竅重要。
然而工藤新一只沉寂在自己被騙的打擊中,要知道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居然有人不是拐賣小孩而是直接騙小孩子的錢。
小小年紀的他在這一天認識到了成年人的險惡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