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鍋
第31章 大鍋
“表哥, 你怎麽在這裏？”田沼看看左邊端坐的狗，又看看右邊蹲着的琴酒, 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
琴酒回頭看了一眼，拍拍褲腿站起身：“我在等你。天色不早了, 回去休息吧。”
“嗯。”田沼點點頭, 遲疑了一下, 轉頭對夏目說：“夏目, 我先走了。”
“晚安，田沼。”夏目很好的藏起了不舍, 只露出淺淺的微笑, “對了, 明天……我能來找你嗎？”
田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可以！……啊, 可是明天是情人節，你沒有別的安排嗎？”
他突然想起自己還不了解夏目的現況, 包括夏目是否有女朋友。
“沒有。比起獨自在家呆着，我更想和你在一起。”夏目一臉溫柔地說着, 好像想到了什麽，連忙補充道：“不過如果你不方便也沒關系，你不要勉強自己。”
夏目還記得, 從前田沼為了能幫上自己一點忙，為了看到自己眼中的世界, 有多麽吃力。而如今, 他去了自己無法抵達的地方, 遠遠的站在陽光下, 仿佛觸手可及，實際距離卻是如此遙遠。
當他站在田沼曾經所處的位置，才能體會他那些強裝的微笑下的彷徨。
害怕失去你，但又無法靠近你。
“沒有什麽不方便的，你随時都可以來找我。”田沼遙遙一指前方，笑道：“我就住在不遠處的愛豆小屋，每天我都會早起幫表哥看店，你一過來就能看到我了。”
夏目欣然點頭：“好，那我明天再來。”
說完，他走出幾步，又回身向田沼揮揮手，道了一句“明天見”。等田沼也回以相同的動作和話語，他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放下手，田沼不好意思地沖琴酒笑了笑：“抱歉，讓表哥你久等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琴酒應了一聲，和田沼一起慢慢往回走。兩人都是不愛說話的性子，且各懷心思，所以直到走回愛豆小屋，也沒有再開口。
只是，在田沼關上大門，準備上樓的時候，琴酒卻冷不丁問道：“你和那小子是怎麽回事？”
“嗯？”田沼訝然轉身，“表哥是說夏目嗎？我們……我們沒怎麽啊，為什麽這麽問？”
琴酒雙手抱肩靠上樓梯扶手：“你沒發現他對你的在意不同尋常嗎？我雖然看不出他待你究竟是哪種感情，但那種強烈的喜愛是做不了假的，你最好想想你們之間的關系。”
田沼想要反駁，卻啞口無言。
琴酒也沒指望他現在就能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囑咐他早些休息，便若無其事地走上樓去。留下被他莫名其妙的質詢而弄得心緒大亂的田沼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卧室，琴酒開了燈，一轉頭，就見玉藻前趴在自己床頭，身旁放着木梳和紙盒，一副等待臨幸的模樣。
見到琴酒進來，它舔舔背上的毛，不以為然地道：“田沼是你的表弟，又不是你女兒，你管他跟誰在一起。有那個時間，你還不如幫我多梳幾次毛。”
大妖的聽力是人類的無數倍，玉藻前即便呆在樓上，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聽見琴酒和田沼在樓下的談話。
“你是一個大妖，除了梳毛，你能有點別的追求嗎？”琴酒語氣淡漠地吐槽道。
玉藻前扯了扯耳朵不甘示弱地回道：“別的追求？比如把東京塔攔腰踹斷？”
“你有本事就去踹雙子大樓，如果真能踹斷，我敬你是條好漢。”
琴酒反唇相譏，卻還是口嫌體正直地拿起梳子，把它抱到自己膝蓋上趴好，從它腦袋上的短毛開始，一下一下輕輕地梳。
玉藻前惬意地掃了掃尾巴，下巴枕着前爪打盹。
然而沒過多久，它忽的支起身，扭頭在琴酒身上嗅來嗅去，狐貍眼一眯，不爽地問：“你身上怎麽有其他妖怪的味道，還是只狗妖？”
聞言，琴酒還沒回答，系統先在他腦海中給他重新翻譯了一遍這句話：“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熟練地将系統按進意識海深處，琴酒回憶了一下，能想起的可能接觸到的是妖怪的生物只有剛才在路口看見的那條白狗，“我之前在路口等田沼時，遇到了一只銀白色的狗，你說的妖怪也許是它。”
玉藻前抖抖耳尖，眼中難得露出了幾分凝重：“那只狗的眼睛是不是金色的？”
聽到它的詢問，琴酒眼前驀然浮現出那只白狗燦爛又冰冷的金瞳，點了點頭。
“它怎麽會在這裏。”玉藻前趴回原位，尾巴輕拍一下琴酒的手腕示意他繼續為自己梳毛，“小子，你最好祈禱它只是偶然路過，否則你就攤上大事了。”
琴酒挑起左邊眉毛，作疑惑狀：“它很強？”
雖然他不會目光狹隘地以貌取人，但也實在想不出一只還沒有玉藻前大的小奶狗體內能裝有多大力量。
“很強。”玉藻前說得斬釘截鐵，“它是戰國時代的大妖，當時有一個妖怪組成的國度名為西國，它便是第二代西國的王。”
琴酒梳毛的手一頓：“你就這麽确定？如果那只是一條普通的由于基因突變長了金瞳的狗呢？”
“它有妖氣，不可能是一般的狗，只能是妖怪。”玉藻前舔了舔爪子，歪頭在他的腿上蹭蹭癢處：“而白毛金眼，又是大妖的狗妖我只認識一個。”
“……是嗎。”琴酒拿梳子幫它刮了刮發癢的部位，不出意外地薅下一撮厚厚的毛，“來就來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它不來打擾我，我也不會去招惹它。”
玉藻前幸福地攤開爪子，享受他周到的梳毛服務，無心再想那只犬妖的事。
……
第二日上午，愛豆小屋迎來了客流高峰，田沼和過來看他的夏目在琴酒的指使下忙得團團轉，直到午餐時間才得以停下喘口氣。
不過，雖然被使喚了半天，但夏目還是挺高興的，一整日笑容就沒下去過，帶得田沼也一直跟着笑。
琴酒冷眼看着二人過分親密而不自知的相處方式，順手拿走源賴光剛倒還沒來得及喝的咖啡。
見狀，鬼切默默把自己的那杯遞給源賴光。
到了下午，客人相對少了一些，琴酒便給田沼和夏目放假，讓他們倆随便找個地方去過情人節，只要別再呆在店裏像噴泉一樣灑狗糧。對此，兩個當事人一頭霧水，被秀了大半天的白馬探和源賴光卻雙手贊同，并且一人一邊将他們推出門外。
“他們兩人若是成不了，我以後就不相信愛情了。”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白馬探長籲一口氣，如是感慨道。
源賴光吐槽：“我看他們倆到現在還一點自覺都沒有，你別把他們奶死了。”
琴酒一邊心算一邊在賬本上寫下今天上午的入賬，聽到他們的對話，随口說道：“不用管他們，人家談不談戀愛，跟單身的你們有什麽關系。”
白馬探：“……”
源賴光：“……”
心都被紮透了。
這時，一對情侶手牽手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給只剩血皮的單身狗二人組補上了強有力的一刀。
情人節的下午也就這麽不溫不火地過去。
夜間，滿月初上，愛豆小屋的客人們就以極快的速度結賬離開，有幾對選擇困難症晚期患者也一掃之前的磨蹭，将難以抉擇的兩罐咖啡豆一起塞進購物袋，豪爽地付錢走人。
由此看來，所有選擇困難症的根源要麽是沒錢，要麽是魄力不夠。
人都走光了，街道上也空空蕩蕩，一個路人都沒有。琴酒見晚上的生意沒得做了，果斷提前打烊，上樓洗澡。
不料，他剛解開襯衫第一個紐扣，就見縮在自己枕頭裏睡覺的玉藻前猛地坐起身，一向警覺豎立的耳朵扯成了飛機耳。
“你怎麽了？”琴酒奇怪地問。
“好強的妖氣，那家夥想幹什麽？”玉藻前自顧自地說着，小爪子在被子上一跺：“不好！西國的王去了西北方向的一棟豪宅，黑羽快鬥也在那裏！”
琴酒忍下爆粗口的沖動，利索地扣上紐扣，拽下衣帽架上的風衣往身上一套，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玉藻前輕巧躍上他肩頭：“你對付不了那家夥，我跟你一起去，不過回來你得給我做炸豬排。”
“炸豬排”一詞一出，琴酒心裏的緊張感頓時被無語沖淡了大半。
和玉藻前相處這麽些天，它表現出的最大的追求，除了梳毛就是炸豬排，簡直刷新了琴酒對妖怪的認知。
匆匆下樓，琴酒轉出樓梯口，迎面便撞上了從廚房裏出來的白馬探。
“你幹什麽去？”白馬探穿着睡衣，頭戴超市購物的贈品小黃雞毛絨帽，手裏還端着一杯熱咖啡，一副馬上要進入“夜生活”的宅男模樣。
“準備好醫藥箱等我回來。”琴酒沒時間和他解釋，甩下一句叮囑，然後打開門，飛快跑進了夜色。
白馬探懵了一會兒，連忙放下咖啡，三兩步蹿上樓找醫藥箱。
這時，源賴光也從房間裏出來，戴着和白馬探同款的小黃雞帽子，一臉凝重：“哪裏來的這麽可怕的妖氣？”
……
鈴木宅離愛豆小屋足有二十分鐘到車程，琴酒擔心趕不及，又不能暴露系統的存在，于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拜托玉藻前用空間穿梭送他過去。
在玉藻前的幫助下，不過眨眼功夫，琴酒便出現在鈴木宅旁邊一處隐蔽的角落。
外面燈光照耀的地方人山人海，呼喊“基德”的聲音淹沒了其他一切聲響，說是震耳欲聾也不為過。而鈴木宅裏，警.員們神情緊張地備戰，琴酒甚至看見了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身影，唯獨不見柯南。
也不見基德。
“他們在樓頂。”知道琴酒的想法，系統在他詢問之前先一步回答。
與此同時，玉藻前也給出了相同的答案：“黑羽小家夥和西國的王在這棟建築物的頂端。”
聞言，琴酒仰頭看向上方，第一眼看見的卻并非是天臺，而是一輪大得吓人，仿佛近在咫尺的無瑕滿月。
月光将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晝，明亮而又美麗，卻也被這種不同尋常的美麗催生出古怪的妖異。
當妖異的清輝灑入琴酒眼底，一道小巧的身影忽然從月輪前躍過，輕盈落在高而窄的雕花扶欄上。似是察覺了琴酒的目光，那道身影低頭看來，燦爛的金瞳在無瑕月光的映襯下，璀璨生輝。
琴酒渾身一冷，仿佛被可怕的兇獸盯上，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底。但更令他心裏發緊的是，那道身影的嘴裏，正叼着一顆光芒絲毫不亞于它耀眼金瞳的鑽石。
大妖搶鑽石？這TM的是什麽神仙劇本？
不等琴酒反應過來，他便看到身材矮小的柯南跳起身，想從那道身影口中拿回鑽石。
“當心！……”基德鎮定的聲音散落在風中，琴酒只隐約聽了個大概。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基德一把拉開頭鐵得想虎口奪食的柯南，自己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拍翻，從六樓上摔了下來。
他潔白的身影如同斷翅的白鴿，直直朝着地面掉落。
玉藻前想要沖過去接住他，然而天臺上的那道身影忽然釋放出恐怖如潮的妖氣，将一時不察的它壓迫在原地，迫使它以同等力量抵抗。
眼見基德即将落地，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琴酒破罐子破摔地在腦海中道：“系統，救人！”
“了解！”系統一口答應。
話音剛落，一股磅礴的黑色能量當即從琴酒足下釋放、彌漫，像細胞般飛快增生成果凍一樣半透明的物質，正好在基德身下平鋪張開。
表面湧動的光華散去，系統制造出的防護墊迅速成型。平底、圓壁、帶一只把手，那赫然是一口……
平底鍋。
“噗”的一聲，基德摔進了鍋裏。
“北冥有魚，其名為鲲。鲲之大，一鍋炖不下。”系統嘚瑟地道，“怎麽樣？我的創造者搞出的這個防禦盾不錯吧？”
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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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有事，更新遲了(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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