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觸動
第34章 觸動
愛豆小屋一度十分混亂。
源賴光肯定沒得選擇, 鬼切替他選了走流程。髭刀出鞘,鬼切一刀劈向竹籃裏的小奶狗, 被它用一口乳牙輕松咬住。
小奶狗雖然妖力被封,但身體強度猶在。那一口看似脆弱的牙齒其實比之玉藻前也絲毫不弱, 即便咬不斷髭刀, 擋住這一刀也是綽綽有餘的。
兩妖以相似的冰冷目光對視, 空氣中仿佛響起了噼裏啪啦的電流聲, 硝.煙味逐漸由淡轉濃,皆是寸土不讓。
源賴光頭疼地站到鬼切身邊, 小心翼翼地抓住他握刀的手:“那個……你先把刀放下, 我們有話好好說。”
鬼切沒有看他, 語氣卻柔和了不少:“它放我就放。”
“你以為它能咬到我嗎?”源賴光稍微加重力道。
“我為什麽咬不到你?”殺生丸咬着刀刃, 發音依然字正腔圓,而且為了驗證自己說的話, 它故意沖源賴光露出閃爍着寒光的小奶牙。
它超兇的!
小奶狗這麽一搗亂,源賴光頭更疼了:“你先把刀放下!”
鬼切固執地重複那句話:“它放我就放。”
田沼和白馬探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 一邊笑一邊不忘捂着嘴不笑出聲,免得攪進這場莫名其妙的戰局。
源賴光實在勸不動這兩個大妖,只得無奈地看向琴酒請求支援。誰知他一轉頭, 就看見琴酒拿着一根霸王蟹腿在嘬,臉上的表情和田沼與快鬥平時一起看家庭倫理劇時簡直一模一樣。
這混蛋房東!
火氣直沖頭頂, 源賴光黑着臉一手抓住鬼切不讓它沖過去打小奶狗, 一手舉在小奶狗身前做休戰狀, 順便扭頭沖琴酒喊:“你也說句話!”
說話?說什麽?
将空的蟹殼丢掉, 琴酒又拿起一根,順他的意說了一句:“你們趕緊走完流程,金槍魚壽司涼了就不好吃了。”
“……”源賴光将美食和打架放上心裏的天秤兩端,前者的重量毫無疑問碾壓後者。于是他用力幫鬼切抽回髭刀,拍拍他的後背:“沒關系,海鮮咱們可以再剝,現在還是吃東西更要緊。”
說完,他把自己那盤子魚蝦蟹肉和一只帶着他牙印的蟹鉗都給小奶狗推了過去,然後拉着鬼切坐回原位。
鬼切也沒說什麽,好像他單純就是為了鬧這一場,引起源賴光的注意一般。
小奶狗也偃旗息鼓,小爪子撈過餐盤,一巴掌拍飛印着牙印的蟹鉗,再将其推向琴酒。
“這些已經剝好了,還要我喂你?”琴酒敲開龍蝦的蝦鉗,一點點剔出裏面的肉,随口說道。
小奶狗面無表情,尾巴一甩,一道勁風撞上地面,将堅硬的地板震出了數條窄而深的裂縫。
琴酒眉梢一挑,還來不及說話,一旁的田沼便體貼地雙手奉上幹淨筷子。
行吧。
見縫插針先吃了兩口蝦肉,琴酒才接過筷子,從諸多蘸醬的海鮮肉裏挑出大小适中的喂給大爺似的小奶狗。
小奶狗張口叼走。
許是方才咬髭刀時忘記收斂力道,它這一叼,連帶着小半根筷子也被它一并咬進嘴裏,所幸在咀嚼之前,它便嫌棄地将木塊吐了出來。在那之後,它的力氣小了很多。
另一邊,鬼切再次投入替源賴光剝蝦的偉大事業,并且十分自然地張嘴吃掉他喂來的金槍魚壽司。
雖然有點涼了,不過味道不錯。
一頓海鮮大餐,在穿插着小小意外的“歡聲笑語”中落下帷幕。
琴酒的餐後固定節目是幫玉藻前梳毛,開始之前,他詢問過小奶狗要不要類似服務,得到一個不屑的眼刀後,樂得不用再多做一件事,抱起玉藻前坐到櫃臺旁熟練地替他梳起毛來。
田沼和白馬探坐在電視前看家庭倫理劇的大結局,順便錄像,留給不在家的黑羽回來看。源賴光則回到窗下,繼續看他早上沒看完的書,鬼切倚在他身上閉目養神。
趴在竹籃裏,小奶狗看似睡熟了,其實一直不着痕跡地打量着愛豆小屋中的每個人及其周圍環境。
在來到愛豆小屋之前,小奶狗已經從外界得到足夠的信息,對這個陌生的時代有了不少了解。無論是服裝、飲食、起居、消失的妖怪,亦或相較戰國時代稀薄得幾近于無的靈氣,它都了解并且接受。
與此同時,它不止一次地收到來自人類的惡意。
染着五顏六色頭發的高中生們想像虐打其他動物一樣對待它,被它一聲低吼吓得四散逃離;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在險些擰掉一只野貓的耳朵無果後将主意打到了它身上,被它用爪子撕裂的衣服,光着身子在路人的嘲諷、厭惡目光中落荒而逃……
諸如此類的例子還有很多。
淪落至時代最底層的小奶狗被各種各樣的惡意包圍,來自人類的惡意數量最多,以至于有的時候它在疑惑,為什麽自己到現在爪子上還沒沾過血,僅僅是吓跑而非擊殺那群蠢貨。
以它大妖的體格,即使因為受傷實力暫時下降,無法化為人形,殺幾個弱小的人類還是不在話下的。
直到今天,它看到愛豆小屋裏這幾個人類,才恍然想起一件早已被自己遺忘的事。
被琴酒召喚的閃電劈傷後,小奶狗有一段無法行動的時間,只能躺在鮮少有人路過的角落裏默默休養。那段時間,它唯一思考的事就是如何找出令它變得這般狼狽的琴酒,然後殺掉它,直到……它遇見了一個人類的少女。
少女不過十六七歲,面容消瘦,臉色蒼白,穿着寬大的被稱為“病號服”的衣物,風一吹便顯得空空蕩蕩,針織帽下一根頭發也沒有。
她身體很差,只看一眼,小奶狗便知曉她時日無多,并且這種衰弱是不可逆轉的,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然而這樣的她,卻有一雙明亮燦爛,生機勃勃的眼睛。她眼底的光輝就像兩輪縮小的太陽,在露出笑容時能一直暖到人的心裏。
虛弱的少女遇上重傷的小奶狗,或許是走累了,或許是無處可去,她在小奶狗身邊坐下,投喂它火腿腸無果之後,自己吃掉了身上僅剩的幾根火腿腸。
她的身體狀況本不允許她吃這種東西,但她并不在意。
少女是個小話唠,一邊吃一邊拿小奶狗當做傾訴對象,滔滔不絕地說着自己休養期間的事。從抱怨營養餐難吃到做化療的痛苦,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不好的事,臉上的笑容卻沒有下去過。
動彈不得的小奶狗靜靜聽着,雖然很多詞語它聽不懂,對少女的生活也不感興趣,然而它一次也不曾打斷,默默聽完了她用越來越虛弱的聲音講述的事情。
到了日落時分,少女已經失去渾身力氣,只能倚着牆壁支撐單薄的身體,未完的訴說也就此告一段落。
小奶狗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它支起頭,勉力轉身看向少女。彼時,她的身影背逆着夕陽,像一陣輕煙,随時都會消散在這過分寂靜的時刻。
但她仍然笑着,伸出纖瘦的手,想摸一摸小奶狗的頭。
高傲如它,自然毫不猶豫地避開。少女也不介意,笑了笑便收回手,氣若游絲地說道:“你知道嗎,這個世界對我一點都不好,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仍然舍不得它……”
突如其來的疾病粉碎了原本平凡而幸福的家庭。
有着無數可能的命運在最初戛然而止。
即使遭受這麽多的苦難,她仍是愛着自己短暫的生命。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少女靠在牆上,歪過頭,長睫垂落,卻怎麽也舍不得閉上眼睛。小奶狗看着在死亡邊緣掙紮的她,第一次有了拔出它一貫不屑使用的天生牙的沖動,可是天生牙融入了它的體內,在它恢複實力之前取不出來。
那是強大高傲的它,初次嘗到無能為力的味道。所以在少女伸手握住它爪子的時候,它沒有躲,也沒有甩開。
西國的王碰觸了它最為厭惡的人類,甚至試圖用自己的溫度留住少女漸漸流失的體溫。
少女的眼裏有兩輪小太陽。
它擡頭看着天邊。
現在,日落了。
……
“我背上好癢,你給我梳梳!”玉藻前的聲音打斷了殺生丸……也就是小奶狗的回憶,它擡眼看去,見琴酒依言換了個地方不厭其煩地為它梳理蓬松的毛發,燦爛的金瞳又慢慢合上。
記憶中,少女曾說起自己偶然見過一顆美麗的寶石,仿佛闡釋了世間所有苦痛,卻依舊美得令人窒息。有生之年,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再看一次那顆寶石。
殺生丸沒能救她,便記下了她的願望。
雖然它覺得,再美的鑽石也抵不過少女眼中的小太陽般的光芒。
殺生丸會永遠記住少女帶給它的觸動,也願意稍稍對人類改觀。
它是西國的王,理應有這樣的胸襟。
想到這裏,殺生丸突然感覺自己的耳朵被人戳了一下。
冷冷擡頭,它定睛看去,見琴酒放下了梳子,從抽屜裏拿出一只醫藥箱:“先別趴着,我替你換藥。”
殺生丸沒動,淡漠地問:“人類,你可知哪裏有寶石?”
它還真喜歡寶石啊?那之前為什麽把鑽石還給基德?
琴酒習慣性多想了一些,直接拉過它的爪子,邊解開它右爪上的繃帶邊脫口而出:“夢裏。”
“……”
殺生丸伸出爪子呼上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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