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來跟兩人簡略說了一下,米娜特別高興:“哎呀我以為我是沒希望的,天哪真的多了一個角色,那我們就都能參演啦!”
她高興起來,把剛才許千凝瞪她的不愉快也抛在腦後,一口一個千凝姐有本事,我們跟着你準沒錯。許千凝一笑:“米娜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是不是心裏氣過我剛才為什麽攔着你,不讓你去跟制片抛媚眼?”
米娜哎呀一聲,那點兒小心思被許千凝一個眼神都給看穿了,扭捏着:“我是想幫千凝姐啊,總不能跟在你屁屁後面當木頭人吧,你看那個宋盈盈多會鑽營,整個人都要貼/到男演員身/上去咯。”
許千凝換了一只手拿酒杯,手指頭曲起來,不輕不重地在米娜額頭上敲了一下:“叫你不聽話,告訴你吧,你要是剛才跟張制片抛媚眼玩弄性/感,他會答應多給角色/才有鬼呢,搞不好對你們都産生負面/印象,知道為什麽嗎?我跟他說話都得保持距離,碰到了他就會不高興,因為他是個娘炮gay,很娘很讨厭女人的那種,你們以後真的合作了,少去招惹他。”
米娜瞪大眼睛,姜以純也有點不可思議,都嗯嗯地點頭表示明白,姜以純看了米娜一眼,意思是讓千凝姐讓你聽話是有道理的。
米娜本來已經自己知道錯了,但被姜以純一個有點小埋怨的目光盯過來,心裏又有點不服氣:你明明剛才就像一根木頭一樣站着,現在倒有點事後諸葛亮的意思啦,我那麽急着表現,也是為了前途嘛,又不像你,能跟千凝姐私聊些神神秘秘的……
這天的晚宴總算順利結束,她們離開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許千凝喝了不少酒無法開車,正網上/約個代駕過來,順便跟她們說着:“你們待會兒一起走吧,別自己打車了。”米娜就推推許千凝:“千凝姐看看看!”姜以純也跟着她指向的角度看過去。
好家夥,宋盈盈跟個吸盤一樣貼/在那個中年男演員身/上,人家身邊還有助理呢,為了面子也不能讓她跟着上車呀,但宋盈盈那個性格,說難聽點有點不要臉,她膩歪着喊哥哥呀親親呀,一副喝高了必須對方負責到底的浪/蕩模樣,旁邊路過的人都朝她暧昧地笑。
許千凝也只能搖搖頭:“我過去管她,說不定連帶着損壞你們的名聲,反正公司要的也只是她的話題流量……”她發現自己有點說多了,又轉移話題,“你們剛才晚宴就喝了酒吃了些小點心,餓不餓,要不要順路去吃點宵夜?”
米娜馬上說好好好!但姜以純臉上有點兒為難:“嗯我很想去但是……我出租屋那裏路燈壞了,一直都沒人去修,晚上要是太晚回去的話,我又穿着長裙和高跟鞋,恐怕會……”
許千凝明白她身為女性/的顧慮:“沒事我也就随口一說,天晚了明天你們還要培訓呢,這樣吧我叫代駕先送你們到家門口,宵夜什麽的下次還有機會。”
姜以純感激地沖她笑笑,在月光/下她的笑容溫柔至極,帶着一種無意識會魅人的魔力,許千凝不自覺注視了她幾秒鐘,感覺自己是酒喝得太多,低頭去看手機确認代駕時間。米娜就很不爽,撅起嘴瞪了姜以純一眼,她覺得千凝姐主動要求請客宵夜,姜以純拒絕得那麽快,連帶着自己也不能去了,真掃興。
之後她的某一種直覺就更加強烈:看上去好像兩個人都簽約了,實際上許千凝更看重的還是姜以純啊。
米娜心裏嘀咕着,終于沒有把這種話說出口,等代駕一來只能老老實實回家,許千凝因為酒喝得有點多,也沒工夫注意新人的心情,殊不知……這樣一次一次疊加起來,米娜以後會給她和姜以純惹上麻煩。
“嫂子,我昨天把三千塊打給你了,你給多多報名住宿了嗎?”姜以純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煮了一碗挂面,一邊等面條出鍋一邊打電話,範淑惠正在收拾兒子胖胖丢得滿天滿地的玩具,态度不怎麽樣:“報名了呀,怎麽你還不相信我,以為我會獨吞三千塊?那你自己去問老師好啦。”
“不是不相信嫂子,我這不就是問問嘛,多多已經睡了吧,大概什麽時候住到幼兒園去?”範淑惠那邊咕嚕了幾聲,給了一個下月月初的回答。
“那也就五六天了,嗯我這幾天公司裏要培訓開會不能請假,我會網上買一些多多的替換衣服,到時候快遞到嫂子家,麻煩嫂子把衣服交給管理住宿的老師,還缺什麽及時跟我說,我一并網購送來。”
“呵呵,你這個甩手掌櫃媽當得倒是挺舒服,吃的用的都網購,還要我幫你提到幼兒園,我變成你的中轉站啦?”
姜以純趕緊說了些好話,說多多去住宿,範淑惠也能少很多事什麽的,範淑惠才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就這樣吧。”
之後的幾天裏,姜以純的确網購了一些女孩子的衣服褲子到範淑惠家,偏偏送快遞來的時候範淑惠不在,丢到了樓下的快遞箱子裏,範淑惠手機收到信息,哼哧哼哧把箱子搬上來,其實箱子很輕,但她就是不願意為小姑子的女兒出力,一路走一路罵:
“死鬼老公在外地工作死不回來了,丢下個大胖兒子叫我喪偶式養着,還有麻煩得要死的小姑子,還有個超級麻煩的多多,真是多出來的,丢到幼兒園全托就好,老天爺給我省點事吧……”
箱子一搬回家,胖胖以為又是什麽零食和玩具,舉着小火箭就嗚嗚嗚地沖出來要看,範淑惠沒好氣地把箱子一丢:“跟你屁關系都沒有,是你姑姑給多多買的,過幾天多多就去住宿了,給她買了些新衣服,所以說養女兒費錢啊,”
說着她蠻不情願地開箱子看,“哎喲這衣服真是不錯,還是有牌子的童裝?我們家胖胖都沒穿過呢,小姑子這是上哪兒去發了財?”
還沒等範淑惠一件件拿出來看清楚,胖胖就不樂意了,把小火箭一摔:“為什麽不是給我買的?!”
胖胖撲上來,扯過一件橘黃的漂亮小衛衣丢在地上啪啪亂踩,範淑惠怎麽說都沒用,她心裏也對姜以純突然有錢了這件事不太舒服,也沒有懲罰胖胖的無理取鬧,哄他去吃飯,把箱子丢在門口,罵罵咧咧準備明天帶到幼兒園去給老師。
所以說有些熊孩子真是被寵壞了,胖胖吃飯時候就滿臉不愉快,老是找茬罵多多,範淑惠對此也見怪不怪,敲敲胖胖的飯碗叫他快吃,胖胖稀裏嘩啦吃得滿嘴都是飯粒,髒兮兮的小胖手一抹,還是那句話:“為什麽新衣服不是給我買的!”
叫聲特別響,多多吓得往後縮,胖胖惡狠狠地瞪她,範淑惠真是被這個寵壞了的兒子弄得頭疼,說叫他快吃吧,他那些新衣服還不夠穿的嗎?又說明天多多就去幼兒園住宿了,叫多多要聽話。
唉,多多也就是太聽話,要不然會被表哥胖胖欺負這樣?
她小口小口地吃飯,一邊吃還要一邊擔心,生怕胖胖在她耳邊哇地大叫一聲吓唬人,心想明天晚飯就在幼兒園吃了,就算其他小朋友不搭理自己,也總比跟表哥胖胖在一起的好。
可是沒想到,胖胖這孩子看上去又肥又胖,實際上心眼小得跟針尖一樣,晚上範淑惠催促他睡覺,他轉轉眼珠子還是咽不下“多多居然有新衣服”這口氣,在他被寵壞了的一貫想法裏,多多本來就該穿他剩下來的衣服呀,憑什麽有一箱子新衣服呢,憑什麽呀?
于是他就悄悄溜到門口放箱子的地方,本來想多踩幾下那些漂亮衣服,又“靈機一動”,覺得箱子的開口大小好像跟馬桶差不多嘛,他就挪動肥胖的屁屁,一屁/股坐了上去,一邊稀裏嘩啦地投/彈,一邊還不懂事地嘿嘿嘿捂嘴偷笑,在好好的一疊童裝上拉了一大坨屎,扭頭聞一聞臭死了!
胖胖費勁地提上褲子,把箱子蓋得嚴實一點,心裏還得意呢:哼,叫你穿新衣服,我讓你嘚瑟!
多多可絕對想不到這件事,次日早上她很早就醒了,輕手輕腳地去廁所,心裏好歡喜:今天就能去幼兒園住宿啦,說不定媽媽還會抽空來看我呢。然後就看到門口的衣服箱子,她知道裏面放着媽媽新買的童裝,今天舅媽要帶去給老師的,她想提前看一眼應該不要緊吧,走過去似乎聞見一股臭味,打開一看……
多多哇一聲就大哭起來,漂亮的兒童衛衣和褲子上是一大堆臭屎,這是媽媽給買的新衣服呀!
她很少敢在舅媽家裏哭這麽大聲,範淑惠不耐煩地穿着睡衣跑出來看:“怎麽啦怎麽啦一大早的給我號喪!”就看見了被毀掉的衣物,她捏着鼻子直喊惡心。
多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給買的新衣服,我一打開裏面就有大便,一打開就……”
這時候表哥胖胖也爬起來,他穿了個小褲衩就奔來看,範淑惠目光掃向他,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肯定是胖胖幹的嘛。胖胖吸吸鼻子,大概有些兒童天生就無師自通了“不要臉”這個性格點,他反咬一口指着多多:
“多多你真沒羞啊,你媽媽給你買的新衣服,你幹嘛把箱子當馬桶了啊,這可是你自己幹的,可別怪別人啊。”
“不是我不是我,我一打開就看到是便便。”多多真是急得上氣不接下氣,胖胖人長得胖,說話中氣比她足得多:“就是你就是你,我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
兩個孩子一個哭一個扯嗓子喊,把本來就有起床氣的範淑惠弄得火氣蹭蹭蹭冒上來:“煩死了都給我閉嘴!”她罵完就過去推開多多,把一箱子沾了大便的漂亮衣服給丢到外面的垃圾桶去。
“是媽媽給我買的衣服,洗一洗還能穿的呀!”多多急得不得了,一邊流眼淚一邊撲出去抱/住範淑惠的腿,範淑惠根本不理:“洗一洗,上面都是大便你來洗啊!別煩了又不會讓你光着上街,你表哥有的是舊衣服,別哭啦真煩,一早上就讓我聽哭聲看大便,煩死了!”
多多被範淑惠呵斥着,一下子把哭給吓了回去:“是媽媽給我買的新衣服呀,我一次都沒穿過……”她抽抽泣泣地嗚咽着,被範淑惠推進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