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敖光北翻來覆去，另一邊顧宴禮也是如此，不過顧宴禮糾結的并非短信內容，而是短信對象。
第一期結束，顧宴禮也看了節目，看過之後，他才覺察楚灼的真心或許比自己看到的還要多，不覺有些觸動，尤其是獨自在家的幾天，顧宴禮以為自己會一直想傅若瑤，沒成想，他腦海中最多的竟是楚灼。
一邊是“初心”的堅持，一邊是“現心”的動搖，顧宴禮第一次删删改改，無法下定決心。
[小傅老師，剩下的泳課什麽時候開始？]——點擊發送，加載圓圈消失，繼而變成未讀顯示“1”。敖光北盯着屏幕，許久過後，“1”依舊屹立文字右上方，一動未動，敖光北指節叩擊床墊，沉吟幾秒，幹脆放下手機，開門出去。
譚慕慕換衣服時就用毛巾蓋住攝像頭，現下正趴在門邊，側耳聽着外面動靜。
似有腳步，譚慕慕霎時開門，與敖光北撞個滿懷。
敖光北緊急退步，讓出安全距離。
見是敖光北，譚慕慕立刻撩動剛吹的頭發，使香氣更加明顯，有些驚訝：“光北？哎呀……我能這樣叫你嗎？”她驚喜地望向隔壁，明知故問道，“你也住三樓？”
敖光北嗯了一句，也不知回答的是哪個問題，他掃見譚慕慕只穿着睡衣，覺得這樣聊天不妥，于是借口下樓喝水，譚慕慕仿若沒意識到敖光北在避嫌，笑着說自己也要下樓，剛好兩人可一起去。
敖光北擡腳先走，按上樓梯扶手時，恰見顧宴禮開門出來，敖光北頓時有了想法，轉身便往顧宴禮那邊走去，頭也不回：“對了，想起還有事找宴禮，你先下去吧。”
譚慕慕伸手，但沒摸到人：“欸，我……”
她看着顧宴禮才走兩步，就被敖光北一個肘彎勒脖，硬生生把顧宴禮拖回屋門，譚慕慕站在樓道，猶豫一瞬，只好獨自下樓。
敖光北反手關門，呼出一氣，顧宴禮無語地看着敖光北：“你幹什麽？”
敖光北狀若無意地松手，眼神打量四周，岔開話題道：“你的房間布置得不錯。”
顧宴禮坐到床沿，更加莫名：“你來不會只說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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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光北也找地方坐，他拉開椅子，騎過椅背：“當然不是，”他對向顧宴禮，雙手疊上椅邊，臨時找了理由，“我來是問你短信發給誰？”
顧宴禮不答，微微抿着唇。
敖光北挑眉道：“是若瑤？”
顧宴禮起身：“你來就是探聽情報的？”
“是又怎樣？”敖光北神情未變，“不過，怎麽這副表情？”他扯動嘴角，帶着一點試探，“難不成你發給若瑤，結果若瑤一直沒看？”
顧宴禮唇線繃直，顯然被敖光北說中心事。
敖光北舌尖頓時掠過唇角，努力壓下笑容。
他一閃而逝的竊喜被顧宴禮捕捉，顧宴禮定睛凝神，也想試探，于是微笑說道：“光北的消息，若瑤不也一樣沒讀？”
“嘁，怎麽可能？”敖光北強定神色，挑了挑眉，“我又不是你……還是放棄吧宴禮，你沒機會的。”
顧宴禮避開敖光北的視線，語調低緩，不知是對敖光北說，還是對他自己說：“沒試過，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機會？”
“随便你。”敖光北嗤笑，從椅背上離開。
“等等，”顧宴禮叫住對方，仰首問，“要不要比一局？”
敖光北單手插向褲袋，停下腳步：“比什麽？”
“光北應該也開通了泡泡增值業務吧？”顧宴禮神色溫和，“我們同時給若瑤發一條短信，就比誰先會被回複。”
“呵，”敖光北低頭輕笑，偏頭去看顧宴禮，目光銳利，“比就比。”
“等着，我去拿手機。”敖光北開門離去，顧宴禮才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悄然握緊。
我努力三次，如果三次若瑤都不選我，我就考慮其他可能。
這時，顧宴禮腦中閃過楚灼的音容笑貌。
譚慕慕不在外面，敖光北立時小跑回房，關了門，去看手機。消息依舊未讀，心動短信也沒出現，敖光北叼住下唇，摁滅屏幕，在屋裏來回走動。
手機突然震動，敖光北連忙點開手機，因匿名顯示業務已開通，敖光北霎時綻放燦爛的笑容——[明天要一起玩游戲機嗎？（傅若瑤）]
敖光北像火箭一般蹦到床上，完全忽視了緊跟着的譚慕慕短信，他甩着腿，兩只拖鞋各飛一邊，摟着被子胡亂翻滾，滾了左邊又滾右邊，這才停下動作，仰躺着捧住手機，滑動拇指往上翻，那條發送的泡泡依舊未讀，但敖光北心裏依舊興奮。
他揣上手機，起身理了理頭發，開門觀察，外面依舊沒人，于是又小跑回去找顧宴禮。
“光北想好發什麽了嗎？”顧宴禮掩住屏幕，不讓敖光北看到自己泡泡上未讀的标志。
敖光北神色輕松：“自然，”他語氣挑釁，“倒是宴禮應該想想，如果一直未讀你該怎麽辦。”
顧宴禮無言微笑：“還是光北應該好好想想，如果已讀未回你該怎麽辦。”
敖光北：“呵。”
究竟是誰已讀未回還不知道呢。
*
傅若瑤面色凝重，完全沒注意手機正接二連三地響，她合上書頁，原來關鍵劇情不止是男配和女配，還有男主和女主，這是不是意味着，她需要将敖光北和楚灼再度湊在一起？而且還得湊個約會？
想到這種可能，傅若瑤下意識反應是拒絕。
楚灼敷着面膜，今晚依舊沒有顧宴禮的消息，她胸悶不已，原本開通增值業務的計劃也全數銷毀：“若瑤，今晚我準備早點睡。”
“哦好，楚姐姐，書還給你。”傅若瑤去拿手機，這才發現有四條未讀消息。
兩條匿名，兩條分別顯示人名，傅若瑤驚詫點開來自敖光北的那條——[行，你想玩多久我都願意。]
傅若瑤抿唇摩挲，嘴角卻忍不住翹起，捧着手機，整個人慢慢滑進被子，變成斜躺在床頭，傅若瑤又點擊顧宴禮那條——[若瑤上次說的線索，現在有了嗎？]
她的笑容逐漸凝滞并漸漸消失，縮着腿，轉而去看另外兩條未讀心動短信——
[今天真的沒事，不要自責。]
[小傅老師，剩下的游泳課什麽時候開始？]
傅若瑤笑意再次升起，這兩條不用署名她也知道是誰發的，畢竟個人信息實在明顯，可高興了沒一會，傅若瑤就放下嘴來，徹底躺平上床，翻了個身，盯着手機思索。
這要怎麽回啊？
*
敖光北見未讀顯示由“2”變為“1”，再到全部“已讀”，心跳不由加快，餘光瞥過顧宴禮，發現對方也和自己差不多。
顧宴禮捏着身下床單，同樣看着短信變為已讀，不禁放慢了呼吸。發短信時，他讨巧地用了兩人的約定，并且用的是問句，如此一來，若瑤一定會回複。
顧宴禮視線飛過敖光北，只是不确定的是，自己會不會是先被回複的那個。
*
“爸、媽，開始了，”二姐将奶茶端上茶幾，招呼父母，“我還以為《即刻心動》每天都播，沒想到一周才播四天，害我白等了前面兩天。”
敖父拿出手機，給大兒子打視頻電話，準備全家一起看。
敖母穿着民族服飾，闊面大氣，笑起來時有北域的美感：“拉珍，你之前說給弟弟幫忙？”
二姐又端來水果，靠上沙發，拿遙控選中節目：“幫了，媽你放心吧，節目組說嘉賓約會環節，他們會主動告訴弟弟線索，到時候弟弟肯定期期都和若瑤一起。”
敖母眼中高興，也坐上沙發，一邊勾着橙藍色的毛毯，一邊看電視，敖父則把手機立上茶幾支架，屏幕鏡頭對準沙發，然後拿起奶茶，跟着坐到沙發，視頻通話裏，大哥顯然也在看電視，兩邊節目外放聲音很一致。
海報拍攝。
觀察員們整齊地發出“磕到了”的呼聲，臉上也不自覺地揚起姨母笑，随後很統一握緊雙手，心情緊張。
觀察員A：“天吶，三人海報簡直是現實修羅場。”
觀察員C：“他們之間的關系為什麽能這麽錯綜複雜？”
觀察員E：“不要這樣對宴禮啊，小灼快來吧。”
彈幕一：看看，若瑤都快給敖光北釣成翹嘴了。
彈幕二：顧宴禮一出現，敖光北臉上三分涼薄、三分吃醋、四分裝的漫不經心。
彈幕三：宴禮但凡偏點頭去看若瑤和光北，他一定不會笑得這麽好看。
彈幕四：宴禮心想，我難道是你們“敖門牛肉傅”CP中的一環嗎？為什麽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
彈幕五：宴禮別看，是惡評。
彈幕六：礁石那裏，光北看起來都要碎了。
彈幕七：若瑤，你沒有心，嗚嗚嗚，別讓我跪下來求你主動。
彈幕八：若瑤和小灼好好啊，兩人說不定能成為朋友。
彈幕九：好美好美，有沒有同款可以買？
每人一道菜。
觀察員B：“這期我要投給光北，我要看他以後還能不能繼續這樣嘴硬。”
觀察員F（笑）：“你是要看若瑤什麽時候會被光北惹生氣吧？”
觀察員D（激動地抓抱枕）：“海報那會的争鋒相對如今延續上飯桌了嗎？天吶，若瑤會怎麽選？”
彈幕一：是扶搖萬禮！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若瑤還是喜歡宴禮的。
彈幕二：若瑤明顯是在客套顧宴禮，星光閃瑤才是真的。
彈幕三：誰說光北的西紅柿炒蛋蝦怪？這蝦哪怪了？這蝦可太棒了！
彈幕四：樓上說楚發傅容是假的，扶搖萬禮是假的，星光閃瑤是假的，還有說楚言有章是假的，情人宴禮出楚灼也是假的……都是假的，那你告訴我，什麽是真的，到底什麽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