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許久後她憋紅了臉靠在他肩上喘氣。
皇帝一臉惬意, 半抱着她往她身上潑水。
她平息了呼吸,四肢力氣回來,推開他就要上去。
皇帝這回沒有攔住她, 笑了笑往水中潛了潛。
寶音就裹着浴巾躲入了更衣室,那點酒意早被他那出格動作給吓沒了。
她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他似乎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套上衣服, 寶音掀開簾子,一出去就對上皇帝看過來的眼神。
那雙眼裏滿是火熱的欲望。
[呸,下流!]
她裝作沒看見, 一臉若無其事打開房門往外走。
[只要我不尴尬, 尴尬的就不是我!]
皇帝就這般噙着笑容看着她同手同腳走出去。
過了一會兒有宮女進來為他洗頭,皇帝背過身去, 趴在池邊上閉目養神。
寶音回到卧室, 第一件事是将門給從裏面扣上。
她摸着快速跳動的心髒, 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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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為何要帶我出宮,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寶音心底是抗拒他的,她也知道自己是遲早得邁出那一步。
可是她不甘心。
[我連男朋友都沒交過, 憑什麽跟別人分享一根爛黃瓜?]
[他是皇帝就了不起嗎?]
[我還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呢!]
[真是見鬼, 為什麽我會穿越到古代?]
她在心裏罵了一番自己的際遇, 随後又有些認命地平躺在床上。
不認命又怎麽樣?
[大不了當被狗啃了, 咬一咬牙也就過去了。]
站在門口正要敲門的皇帝臉瞬間黑了, 什麽叫被狗啃了?
他轉身要走,想想若是放過豈不是連狗都不如了,遂叩響門扉,“開門。”
裏面的心聲立刻消去,就跟遇見了天敵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 門才被她磨磨蹭蹭打開。
他走了進去,見後面沒動靜,一回頭就見她正低着頭站在門後面,玩着手指。
床往下陷了陷,他坐在床邊上沖她招手。
“過來。”
寶音心怦怦亂跳,腦子一片空白。
皇帝見她不動,起身過去,一把将她抱住丢在了床上。
她連忙翻身起來,就要下床。
皇帝拽住了她,将她重新拉回了床上,他從她身後摟着她,唇埋入她發間,聲音裏低啞:“別動,答應你了不動你,讓我抱抱。”
寶音僵住,也不敢亂動,理論知識豐富的她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亂動才是要命。
好在皇帝說話算話,說不動她還真沒有動。
皇帝環着她的腰,聲音裏帶着困倦道:“我忙了幾日,就是為了抽出時間陪你在莊子上住兩日,你乖一點,讓我抱抱,快要過年了,政務繁忙恐怕抽不出時間見你了。”
[這意思是上數學課也沒有時間?那可真是……]
[真是太好了!]
剛起步過了幾日為人師的瘾,後面再去上課她也有了厭惡心理。
大冬天誰不想躺在暖和被窩裏過冬,每次從床上起來,再上妝打扮去乾清宮,她也覺得煩。
皇帝将她這些小心思都聽在了耳裏,心裏罵了她一句小沒良心的,抽回一只手,将她耳後的頭發撩起來。
細碎的吻落在她耳後。
寶音僵硬不敢動彈。
皇帝索性翻身到另一邊,與她面對面,看她面紅耳赤緊張地閉着眼。
她眼皮抖動,一看就知道很緊張。
微弱燭光下,她美得讓人心折。
帶着輕笑他吻上了她的眼皮、鼻尖,然後含住了她的唇峰。
見她嘴唇緊抿,又忍不住試探性挑開她的嘴唇。
寶音感覺到了唇間濡濕,頓時心跳加速,腦子更是嗡嗡作響。
好在片刻後皇帝松開了她,将她摟入懷裏,跟摸小狗一樣摸着她的頭發。
“睡吧。”
片刻後,她終于反應過來。
[啊啊啊,這種情況下讓我怎麽睡?]
她最終還是睡着了。
具體何時睡着的她不知曉,只記得窩在他懷裏聽着他的心跳,不知不覺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皇帝已經不在了。
回憶了昨晚發生的事,她猛地捶了幾下,棕繃床緩沖了力道。
她将頭埋入被子,又蹬着被子将自己埋了進去,咬着手無聲尖叫起來。
或許是聽見屋內有動靜,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主子醒了嗎?”
門外傳來蘭兒輕微的聲音。
寶音坐起身,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沖外面喊了一聲。
“起了。”
蘭兒推開門領着宮女進來,一邊幫她換衣服一邊道:“萬歲爺一早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了,說是早膳在那邊用,讓奴婢們不要吵着您。”
她滿臉喜悅,以為主子終于跟皇上成就了好事。
寶音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這會兒不是很想見到他,也巴不得他不在。
換上了衣服,洗漱後盤了辮子,只描了眉上了唇脂。
北方這邊冬日寒冷,屋內燒炕又熱又幹,抹上唇脂也有預防嘴唇幹裂的效果。
宮裏用的都是幾百年的古方,又潤又好看。
“擺膳吧。”
她想了想又道:“皇上不是留了兩個莊子裏的廚子嗎?早膳讓他們做。”
馬必應連忙應了。
很快熱騰騰的羊肉湯和燒餅就送上來了,還有豆腐乳和腌的黃瓜小菜。
寶音看了眼睛一亮,這樣的早餐她可是許久沒有吃到了。
宮裏的早膳就那幾樣,不是冷饽饽就是熱饽饽,那麽多主子若是每人都點餐肯定顧及不過來,早膳基本上是定制。
寶音那小廚房只做午飯和晚飯,早膳一般都是太監上職後去禦膳房取了拿來。
當然那早膳大部分是落入太監宮女嘴裏,寶音一般睡到自然醒,若是去請安或是給皇帝皇子上課的日子,不是錯過早餐就是在乾清宮吃。
皇帝的早餐可比她的好太多了。
早餐吃到一半馬必應匆匆忙忙小跑進來。
“主子,宮裏傳來了消息,說皇貴妃動了胎氣。”
寶音頓時愣住了。
馬必應又繼續道:“萬歲爺那邊想必是要回宮,主子要不要過去?”
寶音啃着燒餅,神情變得冷漠,“去什麽去?”
過熱的大腦此刻冷了下來。
馬必應焦急道:“皇上回宮,主子應該跟着回去才是!”
寶音不為所動,“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沒必要急着回去?”
“皇貴妃動了胎氣,皇上回去看看不是應該?至于我們何必回去礙人家眼?”
馬必應見她沒有絲毫要回宮的意思,只能在心裏不斷嘆氣。
萬歲爺回宮,主子留在這裏陪太皇太後,萬一時間長了,萬歲爺想不起主子,豈不是等太皇太後回宮,主子才能回宮?
接到皇貴妃動胎氣的消息時皇帝剛好打完拳陪着太皇太後用膳。
消息在皇帝心裏過了一道,種種揣測浮上心頭。
太皇太後見狀,便道:“皇貴妃這一胎來之不易,皇帝若是擔心,就回宮去吧,這裏距離京城近,哀家和皇太後在這裏,你也不必擔心。”
皇帝道:“孫兒派兩位太醫回去便可。”
知道表妹這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也很難保住,皇帝對她這一胎就不怎麽抱希望。
他也不認為表妹是中了算計,很大可能是因為他出宮只帶了葉赫那拉氏,她耍起了小手段想讓他回宮。
不得不說皇帝是很了解自己這位嫡親表妹的。
若說之前佟佳是沒有将延祺宮那位放在眼中,經歷了這次送太皇太後出宮,皇上表哥只帶葉赫那拉氏一人後,她琢磨出不對了。
她發現表哥對葉赫那拉氏跟宮裏其他女人的不同,心裏不由生出了危機感,睜着眼熬到半夜,她終于忍耐不住,抱着肚子叫了起來。
她想做皇後,可以容納表哥有其他女人,卻不能讓別的女人占據表哥的心。
宸妃和董鄂氏的前車之鑒可是在那呢!
景仁宮那位無端動了胎氣,清晨宮門一開東西各宮就得到了消息。
在一衆女人助力下,消息很快被送出宮去。
太皇太後見皇帝魂不守舍,也不留他了,道:“要是想回宮就回宮吧,哀家這裏不用你守着。”
皇帝知道太皇太後是誤會了,也沒有解釋,起身告辭。
出了太皇太後和皇太後的院子,皇帝沿着湖岸走,走了十多步後吩咐梁九功,“派人回宮,召給貴妃診脈的太醫。”
“是。”
梁九功見皇上沒有回宮的意思,便親自派人回宮宣太醫,順便将帶出宮的太醫送回去兩位。
寶音喝了兩口羊湯,就覺得心頭梗得慌再也吃不下了。
[哼,渣男!]
不吃了,讓人收拾了桌子,她披上披風出去散心。
但不知為何,心口堵着的那股火氣越來越盛。
她心情煩躁,讓身後人不用跟着,自己随便走走。
[可惡,要是沒進宮,我也能找幾位帥氣小哥哥耍一耍!]
她大力踩着水泥地面走出院門,然後停下腳步。
皇帝帶了兩個太監站在院門外,剛好堵住了她出路。
寶音直接忽視他,從他身邊繞過。
梁九功為這位主子的大膽捏了一把冷汗,他偷偷瞄了一眼皇上。
卻發現原本面無表情的皇帝嘴角不知何時上揚。
皇帝心情很好追上了前面那道身影,他捉住了她的手。
她用力甩開,又被他不依不饒抓住。
寶音狠狠瞪了他一眼,見他嘴角勾起,怒氣上來,拉着他的手憤憤咬了一口。
[耍我好玩嗎?]
[做不到一心一意,何必來招惹我?]
遠遠跟着的梁九功被吓得心驚肉跳。
皇帝“嘶”了一聲,一把将人摟在懷裏,低聲下氣哄道:“沒說要回宮,好了,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