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不小心拿了男主劇本應該這樣演下去嗎?

一不小心拿了男主劇本應該這樣演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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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流/到九月之前,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進入咒術師這個世界。雖然一直看得見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得益于自己小動物一樣規避危險的本能,我就沒有碰見過會讓自己遭到生命危險的咒靈。

一直都小心地、裝作普通人一樣地生活。家裏不是咒術師出身,一開始以為自己只是普通的陰陽眼。但是去神社也好、去找所謂的除靈師也好,都沒辦法解決。相依為命的哥/哥為了讓我不被看不到的東西拐走,只能從小教我怎麽打架...打架。

從蘿莉變成女猩猩可能只需要幾年。

外表是普通女孩子卻能随随便便把摩托車扔出去,再進化到把貨車擡起來,這已經可以報名奧/運會鉛球了吧,哈哈、難道我要去打破記錄嗎...這張臉要是登上電視的話我一定會社/會性死亡的!社恐一定會讓我暴斃的!我一定會被抓去切片做研究的!

為了不被起難聽的外號和被孤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氣,但随着年齡的增大成正比也增長,時不時還是難以控/制住。

比如說,升入高中了之後條件反射救下了要被箱子砸到的女同學、輕而易舉公主抱體育課受傷的女同學、徒手接下從樓梯下掉下來的男同學...

明明想當一個普通人,卻開學一個月之後因為多次拿了少/女漫男主角劇本而變成了受歡迎的王子殿下。

——不是!不是!我想要普普通通的、甜甜的戀愛!想要被喜歡的人抱在懷裏而不是扛着他跑800米去醫務室!被同/性前輩告白也不知道怎麽解決!!

“是我太落後了嗎?現在的JK都這麽猛的嗎?男孩子堵我在女廁所門前扭/捏告白什麽的我也不行!!”

我只是想要一個普通甚至老套的初戀!比如說英雄救美!

*

倒也,不是,這種英雄救美。

雖然一直知道/學校裏面校園暴/力的存在...但是因為變得受歡迎了之後基本上不會正面碰到。而且如果是我碰到來暴/力我的混混...我可能得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控/制好不要一不小心把他們打得ICU開一晚上。

更不用提周圍的設施可能會被我捏爆...賠償費...再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冷靜,一定要冷靜,就算是看見了不良企圖往人嘴裏塞蟲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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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那麽喜歡用手抓蟲子的話,為什麽不住在蟲窩裏呢?”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去看被自己掰下來的牆角。

“明明和它們也是同類啊?怎麽這麽互相殘殺呢?”

“可以不要用你的髒手去碰他嗎。”

踩在地上的腳,每一個腳印都踩出了一個深坑,一個裂紋從四周散開來,土地的裂縫随着我的步伐向前蔓延着,我步步緊逼着那四個看起來是高一級的人。

“哈?你這女在說什麽?”

“仔細看看臉還不錯,怎麽就一點也不會說話啊?懂不懂尊重前輩啊?!”

“哈哈哈,是不是看多了什麽少/女英雄電影啊?想當英雄?欸?我們有在欺負人嗎?我們只是在和吉野友好地交流而已哦?小學/妹也感興趣嗎?”

“仔細一看這不是我們的【王子殿下】嗎?真把自己當王子了啊?哈哈哈!吉野是你的公主嗎?啊,他卻蠻柔/弱的。”

...吵死了。

唯一的女生在見到我的那刻就眼神躲閃地躲在了一個人的背後

然後在對視的時候就偷偷逃跑了。

剩下幾個人,用矯揉造作的模仿和讓人作嘔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喋喋不休。

長得跟生化試驗的失敗品一樣,領頭的那個或許有着讓普通人害怕的壯碩身軀,但是我知道,我只要一拳就可以讓他和腳下的蟲子屍體一起去畜/生道輪回。

...他們還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他們還不知道我多想直接把他們揍到地裏面去,把那些作/惡的手指頭一根根掰斷再聽他們的慘叫,把膝蓋都敲碎讓他們連下跪求饒都做不到...

“碰——”

“怎麽不說——喂、喂!她,她的腳...!”

“喂...那裏原來有坑的嗎...”

——難以忍受。

我三步并作兩步到他的面前,深呼吸着,壓抑着自己的怒火對他笑道:“您知道女性生育時候的疼痛級別是最高級嗎?”

“哈、哈?你在說什麽啊?”

這個時候後退是不是太晚了呢。

我在他渾濁的瞳孔裏面看見了自己笑容燦爛的臉。

“後輩我,今天可以讓您體會一下。”

“令堂把您生下來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煉/獄般的體驗。”

我一腳踹在了他的腿之間。

*

在尖/叫發生之前用下掌推打下巴讓其失聲,敲後頸讓其失去行動能力,倒下的身/體就算是失去意識,肉/體也會因為痛感而痙/攣,幾根蚯蚓一樣在地上蠕/動着。

...快//感。

如法炮制把剩下兩個也解決掉只需要十秒不到。

我盯着倒在地上的人發呆。這并不是我第一次和不良少年打架,或者是單方面的毆/打,升入高中之後我在哥/哥面前保證過,自己不會再和初中一樣,要麽打架要麽就去打架的路上。

可是我實在是,無法控/制住,這種。

這種快//感。

看那些恃強淩弱的家夥只能臉貼在地上仰視我,匍匐着在我腳邊求饒。這種,支配着的快//感。

我好像聽見了誰的笑聲,直到我摸/到了自己嘴角的弧度。

是我啊。

什麽閃閃發光的王子殿下,什麽禮貌待人的溫柔後輩,什麽體貼可愛小鳥依人的優等生。

不是,都不是,只有在毆/打這些沙包的時候我才能暢快地笑出來。

“真愉悅...”

“那、那個、”

——?!

*

我忘記還有人了。

我一定是挂着變/态的笑容和他對視的吧,看啊,他都抖了一下。

劉海過長的男生擦着嘴角,捂着自己的肚子靠在了鐵/絲/網上,愣愣地看了一眼地上又看了我一眼。

“那個...”

......

.....

糟糕了!!!!!

忘了啊!!!

忍了一個學期沒打架了開學就中獎了!!還有目擊者!!我剛剛打壞了多少東西?只是一塊牆皮和幾個坑嗎?!還是賠得起的價/格!!

可是,可是,雖然地上的人都沒死也沒重傷,估計一時半會也起不來了,但是——

“啊啊啊啊!!”

我蹲在地上哀嚎着。

被看到了,被其他人看到了,女猩猩,一定是女猩猩,山地大猩猩!巨猿!泰坦!奇怪的外號要出來了!我的初戀,我薔薇色的高中生活!!

啊...不過養出這種垃/圾的學校沒有薔薇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自暴自棄抱着自己的頭。

“幹脆就這樣轉學吧...唉...”

“那個...你還好嗎?”

欸?

我一點點像不敢鑽出洞的兔子一樣擡頭:“你...不怕我嗎?”

我剛剛暴打了三個人/渣是沒錯可是我笑得估計也很變/态欸?殺/人狂的那種欸?

臉上還帶着傷的少年楞了一下,然後撲哧一聲笑了,扯動了臉上的傷口還疼得龇牙咧嘴。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說啊。”

他笑了一下,清秀的臉上似不解,似迷茫:“是我該謝謝你,才對吧。”

“謝謝...你,救了我。”

*

這其實難以啓齒。

吉野順平渴望着有人能救他,又不希望那個人出現。

很簡單,因為如果祈求着別人的拯救,那他一直以來的反/抗是不是真的那麽無聊且無力,微小的自尊心得不到呵護,他就好像演着獨角戲的小醜一樣。自以為是的掙紮,自以為是的反/抗,在英雄的眼裏是不是那樣可憐。

比起超級英雄電影,更喜歡恐怖片。看起來很陰森孤僻吧,像這樣以後深陷陰影然後成為報複社/會的惡/人,就算是最後被曝光估計也會在網絡上引發炎上。

【惡心的受/害/者有罪論...但當受/害/者變成加害者...】

不想,不想。

不想變成那樣的人。

如果有人能替他揍那些人就好了,這樣的願望流星會聽嗎?

是誰都好,做他的刀吧,做他的行刑者。

*

像燃/燒着的紅雲一樣的長發。

尖刀一般鋒利的瞳孔。

看不出肌肉的手腳擁有能踏碎土地的力氣,像折斷牙簽一樣掰彎了鐵棍,金屬鍛造的摩托車像橡皮泥一樣被輕易地揉/捏成了鐵球。

躺了一地的不良少年在發出痛苦的慘叫,吉野順平甚至看見有人手臂折成了人類不可能達到的角度。

“你就是用這只手去抓着那個女孩子的嗎?”

血色的魔女輕柔地問道。

“她明明說了不要,你還是用你那二兩肉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嗎?”

“痛嗎?求救嗎?為什麽要饒了你?她這麽對你說的時候,你怎麽就沒有停止你的暴/行呢?”

“不不不,噓,噓。你不配求救,上帝救不了你的,他不救惡/魔。”

“我覺得你,你們,比較回去地獄,我送你們回去吧?好不好?不用謝我,我一向都是這麽貼心的。”

“晚安。”

吉野順平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燃/燒,沸騰,腎上腺素飙升。他屏息躲在了陰影處,看着魔女哄着一個個人入眠,她安靜地微笑着行走在倒下的人之間,毫不介意地踩在了地上的鮮血之上,優雅地像是在紅色絨布上起舞。

他聽着魔女開始扮演驚慌失措發現現場的路人給醫院打電/話,再看着她脫掉了手上的黑色手套——盡管看不出來裏面是不是沾滿鮮血,看着她踢掉了鞋子,把它扔進了垃/圾堆。

他看着她對自己的方向抛來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現在出去的話一定會變成像地上的人一樣。

和恐懼一起襲來的是一種獵奇般的興/奮感。他就像是躲在地/下的鼹鼠一樣,注視着她遠去。

那天的記憶在他的人生中潑上了及其鮮豔的色彩,濃烈到可以把任何的顏色都抹去,畫布只剩下了那片紅色,赤紅,如同鮮血一般。

要是,這樣的人。

能夠出現在他身邊的話...

*

救救我

救救我

就算是讓我也成為仰望着的人也好。

把我從這淤泥般黑色渾濁的地方扯出來吧。

*

“不可怕...嗎?”

我重複地問道:“不可怕嗎?我剛剛笑得很恐怖吧?”

“我可能把他們都殺掉了哦。”

地上的人完全沒有反應,按照能把地踩出洞的力道來說,一般人都會懷疑他們已經死了吧。

我可能要進局子了。

“...沒有人死掉,不是嗎?”

少年的聲音很好聽,如同兩塊玉石相擊,甚至帶着一絲安慰和循循善誘。

“那個時候也是,沒有人死掉。”

那個時候...?

我蹲在地上不解地仰望着他。透過有些厚重的劉海,我看見了上面隐約的痕跡。

我捏碎了自己的名牌。

“但是...我沒辦法一直、一直靠這樣的力量救人。”

我想起了那個女孩子,那個像栀子花一樣的女孩子。就算我把那群人都送進了醫院,送進了少年院,她也不可能回來了。

我的暴/力無法拯救人。

“不是這樣的...至少你剛剛阻止了他們,不是嗎?我沒有被再毆/打...都是你的功勞。”

“但是...這樣治标不治本。會不會——!會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他們還會這麽幹?會不會因為這樣你反而更加被霸淩了呢?!”

我知道自己有些偏執,但那都是發生過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被救,也不是所有人都準備好了被救。

我這樣、莽撞地做出這些事,會不會到最後還是、誰也沒能救回來呢?

*

不應該,她不應該露/出這樣戰戰兢兢的表情。

她應該是荒野上盛開的薔薇花一樣,肆意妄為。

吉野順平第一次感覺這個畫面是那麽地奇怪,被拯救了的他,居然摸/着剛剛還叱咤風雲的人的腦袋,安撫一樣地感謝着她。

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詭異得讓人心跳加快。

過于荒誕,讓人忍不住興/奮起來。

“沒關系...你也不知道的話,我們就去慢慢摸索好了...救人,還是在害人。是在享受暴/力的快//感,還是其他都好。”

“謝謝你救了我,這是我想說的...請擡起頭吧。”

*

我好像看到了天使,又好像看到了惡/魔。

我搭上了他遞給我的手,但事實上根本沒有用/力。普通人在我眼裏脆弱得跟鮮花一樣,稍有不慎就會破碎。

要像猛虎細嗅薔薇一樣、溫柔地、緩慢地、小心地、

“不、不客氣、你...你叫...?”

“我是二年級的...吉野順平,你好。”

“二年級?是前輩嗎?前輩...要不要去處理一下傷口。”

“啊...好。但是他們...”

“...不用擔心。”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對前輩綻開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來處理他們。”

*

發現了一朵溫柔的花。

需要保護。

*

發現了一朵鋒利的花。

将要盛開。

[咒術]再次追逐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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